第2章 第2章

就这样，凤眠在蓝星拥有了亲传大弟子。

        为了防止身体不爆炸，她亟需一个至多个稳定的传功对象。眼下这个病美人，先凑合着用。

        “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没有。”

        祁司御很乖顺地立在一旁，师父坐着，他就站着。

        凤眠给大徒弟把了个脉：“脉象恢复得不错。”

        昨日，给大徒弟传功的时候，顺便给他把了个脉，发现他是七大死脉之一的雀啄脉，脉似一只雀鸟在他的手腕筋脉里急切地琢食，连续三五下，又忽然消失，止而复作。

        今日再诊脉，已不见雀啄之相，变得沉稳有力起来，乃是康复的先兆。

        “还没吃早饭吧。”

        精神病院一共14个病人，早上餐厅里来吃饭的，只有13个。

        “嗯。”

        祁司御其实从住进这所精神病院，就没吃到过早餐。残疾没有行动能力，而院内的护工又极少，不可能顾得上他。

        凤眠觉得不行，不能第一天当人家师父，饭都不给吃饱吧。

        她给食堂打了个电话：“端一碗红薯粥过来，配馒头、咸菜。”

        “抱歉院长，红薯粥和馒头已经没有剩余了。早上9床病人打了两份，他比较能吃。”食堂做饭的大叔，犯难了。

        “那你拿两个生红薯过来。”

        五分钟之后。

        食堂卫大叔拿着两个胖乎乎的生红薯，笑眯眯地送到了院长办公室，他是杏子一样的黄皮肤，面容呈现出一种安详的幸福：“后山的地里种出来的，新鲜着呢，外皮的泥巴洗干净了。”

        由于精神病院资金紧缺，所以这位食堂做饭的大叔，还兼职保安看大门。尽管这破门也没啥好看的，小偷都懒得光顾。

        “辛苦了，卫大叔。”

        凤眠微笑着接过红薯，得有一斤多重。

        卫大叔为人憨厚老实，是附近的农户，四十多岁的人身体倒是挺结实，胳膊粗壮，总是哈哈傻乐着，他之所以愿意在残老精神病院工作，是因为女儿疯了就住在这里。

        卫大叔的目光落在了祁司御的腿上，十分惊讶：“十四床病人的腿治好了？”

        院内就那么几个人，他都认得。

        而且有时候，保安会被叫去各个病房，帮忙搬东西。

        凤眠点头：“后期做做康复训练，就差不多了。”

        卫大叔满脸敬佩：“院长真是医术高超，堪称奇迹！”

        卫大叔离开之后，凤眠就进入办公室的隔间，取出来一个双层的紫金炼丹铜炉，炉身上镌刻着古朴繁复的道火铭文，鼎耳上着天魔的图腾。

        她是炼丹的时候穿越的，炉子一起带了过来。

        凤眠的手心升起一团能焰丹火，把丹炉点燃，两只红薯丢了进去。不一会儿，一股令人宁心静气的香味就飘了出来。昔日神品炼丹炉，如今拿来给徒弟烤红薯吃。

        温度调控得刚刚好。

        不一会儿，就烤熟了。

        蓝星的烤箱厨具，已经非常先进了，差不多需要调至120度的高温，把红薯放在托盘的锡纸上，烘烤30分钟熟透。

        可是，普通的烤箱和凤眠的神品炼丹炉还是没法比，仅仅用了三分钟，红薯出炉。

        “徒儿，来尝尝为师给你烤的红薯。”

        凤眠把两只新鲜出炉，烤的酥软香甜的红薯，放在盘子里，递了过去。

        祁司御有些犹豫，他因为绝症，平日里吃什么吐什么，只能勉强进一些流食，像烤红薯这种东西，他一般是不能吃的。

        但，师父有要求。

        祁司御还是拿起了一只烤红薯，甚至连皮都没撕，直接一口咬了下去。

        香甜软糯的口感，蕴含着沉淀了千年的药香，在舌尖炸开。

        祁司御愣了整整三秒，他从没吃过这样美味的食物，就这么轻易地咽了下去，关键进入胃部之后，还有一种非常明显的热乎乎的热流，舒服得像是有一只温暖的玉手在替他按摩着腹部。

        “好吃！”

        感受到烤红薯美妙的大徒弟，一口气干掉了两只红薯，心满意足。

        “吃饱了？那该我了。”

        凤眠把大徒弟给捞了过来，扒掉了他的上衣……

        祁司御耳根微热。

        下一瞬，就感觉到了师父的手，覆在了自己的脊背上。她的手很柔软，也很烫。与自己偏冷的体质不同，师父就像个火炉，总是炙热无比。

        于是乎。

        大清早的，凤眠对着病美人大徒弟，又来了一发。

        传功第二次，依然是一个月的修为灵力。

        “嗯……”

        灵力在体内狂涌，改变着他的筋脉、血管，甚至是细胞的dna蓝图，旧的萎缩细胞被撕裂，新的充满能量的细胞得以重塑。御的耳边回荡着师父的声音，她的声音好似有魔力一般，耐心地教他如何引导灵力，沉入腹中丹田、胸中气海，脑中祖窍。

        灵力汇集于脑海中祖窍的时候，祁司御只觉得一直笼罩于眼前的乌云，逐渐散开了。

        他看到了光。

        朦胧的微光中，是一个穿医生白大褂的绝色美人，鲜艳欲滴的红唇，几分润泽，几分妖娆，再加上一双极为清冷的眼睛，让人想起了怒雪冰岩上的一缕阳光。

        他看到了窗台上的水仙，看到了天空的飞鸟，看到了精神病院的草坪上，两个病人给一只金渐层猫儿顺毛。

        双目复明了！

        他像一朵罂粟，在狂喜的浇灌之下，瞬间开放：“谢谢师父！”

        “今日师徒任务，挖红薯。”

        祁司御还没来得及从喜悦中回过神，手里就被塞入了锄头和麻袋。

        凤眠从仓库里找来的工具：“食物不够吃了，后山有两亩地，是咱们精神病院的，还是卫大叔开春种的红薯。他上个月扭伤了腰，红薯成熟了都在地里，你去把地里的红薯给收了。”

        现成的劳动力，要好好利用起来。

        虽然说这个世界科技很发达，但70的土地都被变异凶兽占领，建筑设施都被变异凶兽破坏殆尽，只有基地中央的有钱人依然使用着各种先进机械电子设备，过着奢靡的上流日子；但外围区域，贫苦的平民连生存都成了问题，经常被变异凶兽骚扰，房子动不动就塌了，小命动不动就完蛋，有时候水电都无法正常供应，日子过得越发原始。

        就比如说收红薯，想要用大型机器收割，还得去小镇上，花100星币才能租用一天，万一遇到了变异凶兽、兽潮什么的，机器毁了，赔都赔不起。

        凤眠查过精神病院的财务状况，就剩下二百，不止拖欠员工工资，甚至连这个月的水电费都没着落。

        “太穷了。”

        凤眠两辈子加起来上千年，从没这么囊中羞涩过。

        “我会好好赚钱的。”

        身侧传来声音，祁司御的脚踏在灰砂石子路上，步伐从蹒跚变得沉稳。

        他成长适应的很快，凤眠传功的灵力，极大改造了他的身体，早上还走几步就喘，现在已经能如正常人一样了，完全跟得上师父的速度。

        凤眠挑眉，以为只是徒弟的随口戏言。

        谁知道，下一秒，祁司御就从脖子上取下了一枚白玉挂饰，塞到了师父手里：“这是西汉的白玉卧蚕纹环，拿去基地中心的拍卖行寄卖，能卖点钱，解决院内的燃眉之急。”

        凤眠拿着那枚玉环，玉料为青白玉，玉质细腻，微局部有幽暗沁斑，造型严谨规矩，研磨光滑，雕饰简洁华丽，是上了年份的古董真品。

        这何止能卖点钱？

        拿出去拍卖是天价！

        “哪儿来的？”

        “博士给的。”祁司御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他从小就生活在一个阴森隐秘的实验基地中，是一件“失败品”，像人偶垃圾一样被遗弃。

        “家里人？”凤眠隐约猜出了大概。

        祁司御的病例档案上，父母一栏是无，监护人也没有填写。但每个月都会有一个加密账号，固定打住院费过来。

        “师父才是我唯一的家人。”

        祁司御垂眸看向她，瞳孔幽幽。

        凤眠轻笑了下：“嘴倒是甜。”

        这玉佩估计和病美人大徒弟的身世有关，作为师父只能说暂且替他保管，不可能真拿去卖了换钱。知道他有这份心就足够了。

        师徒二人到了红薯田边上。

        祁司御勤勤恳恳地干活，先用镰刀割掉了红薯藤，再一只只地把红薯挖出来，弄掉大块的泥巴，装入麻袋里。

        他知道，这是师父对他的一种体能训练。

        “红薯藤别扔了，可以炒菜给大家吃。”

        “好。”

        凤眠走到田边的小树林边上，秋日的森林，地面上累积着枯黄的落叶，再加上空气潮湿，和泥土混杂在一起，脚踩在上面软绵绵的并不太舒服。

        她找了一棵七八米高的树，一跃至树顶，开始观察周围这一带的地形。蒙着淤泥的河滩，几栋墙体裂开的建筑，大片荒废的田地，田地上有凶兽的巨大脚印，何其荒芜的乡村小镇，残老精神病院的住院楼，反而成了小镇里最高的建筑。

        往西去两里，立着一块界碑，界碑外就是变异凶兽的地盘。

        只有穷到极致，或者被基地舍弃的老弱病残，没有选择，才会住在这里。而残老精神病院，是周围唯一的医院。

        忽然间，下方爆起一阵巨响。

        “嘭”

        “突突突”

        那是机关枪扫射的声音。

        与此同时，有东西撞击在了树上，震荡得树干一阵激烈的摇晃。如果不是凤眠反应迅速，抓紧了树干，怕是要从七八米的高空跌落下去了。

        凤眠垂眸往下一看，好家伙——

        一头体型壮硕的凶兽，身高两米，体长三四米，背负比金刚石还要硬的龟壳，龟壳上布满了深灰色的棘刺，阳光下反射着刺目的鳞光，坚硬度超过金刚石。周围三杆23mm口径的炎火机关枪瞄准了它，一分钟发射1000发子弹，面对如此密集的热武器炮火攻击，竟然只在龟壳表面留下了极浅的坑，根本打不进皮肉里！

        持枪的是三个佣兵，身穿战术背心，军用长裤，脚下是特制的合金战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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