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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你怎敢质疑逍遥侯夫人?


苏梨的新婚夜过得相当漫长,迷迷糊糊间,她听见了鸡打鸣的声音。
屋里的红烛早就燃尽,外面天还没怎么亮,屋里黑沉沉的,只有楚怀安急促的呼吸和她哑得几乎发不出声的呜咽。
又过了一会儿,天微微亮了,外面隐隐传来脚步声,隔了一会儿,七宝颤巍巍的声音响起:“侯……侯爷,夫人请您节制些,别累坏了少夫人,以免得……得不偿失。”
新房外面守着嬷嬷和七宝,苏梨从后半夜开始哭,两人就一开始脸红热跳的听着,听到后面苏梨声音渐弱,嬷嬷不由得担心起来。
这新娘子第一回,哪经得起这样狠命折腾?
嬷嬷是个有主见的,派七宝去楚刘氏院子里传了话,楚刘氏激动得没怎么睡,一听见楚怀安折腾了快一夜,当即皱了眉,也不管楚怀安会不会生气,还是让七宝传了话。
楚怀安憋了许多年,这些时日又克制着没怎么见苏梨,一开荤自是刹不住车。
这会儿听见七宝传话,动作顿了顿,苏梨忙趁这个间隙用力哼哼了一声:“好疼……”
说完苏梨就装晕了,楚怀安发现她没了动静,立刻停下抱紧苏梨:“阿梨?”
他的声音也哑得厉害,不过不是喊哑的,是过于情动。
苏梨又羞又恼,怕他把嬷嬷喊进来,又努力撑起眼皮,虚弱的开口:“我好渴……”
“……”
两人现在这种状态要楚怀安去倒茶的难度有点高。
楚怀安犹豫了一下,终于退让:“我马上就好,一会儿就给你倒水喝。”说完也不等苏梨回答,便继续刚刚的动作。
他说马上,实则又足足耗了一刻钟的时间。
苏梨浑身瘫软得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脑子晕晕乎乎似梦似醒,楚怀安总算守信,拉了大红喜被给她盖好,起身去倒茶水。
水早就凉了,楚怀安穿了里衣,披上外袍拉开门走出去。
屋子里的味道飘了些出来,嬷嬷和七宝忙低下头不敢乱看。
“抬热水送热茶来。”
“是。”
七宝应着转身就走,又被楚怀安叫住:“再熬点粥来。”
苏梨累成这样,肯定起不来吃早餐,现在喂她吃点让她多睡会儿也好。
吩咐完,楚怀安又回到房间,嬷嬷拿了新的红烛重新点上。
昏黄的烛光很快照亮房间,楚怀安看见苏梨香汗淋漓,乌黑的秀发湿哒哒的黏在脸上,人已昏睡过去,嘴里还在不停地嘟囔:“不要了,好疼。”
“不闹你了,睡吧。”
楚怀安低声说,将那缕湿发拨开。
“骗子!”
苏梨不满的嘀咕了一句,抓着被子打了个滚,缩进床角。
楚怀安倾身想把她捞回来,整个人猛地僵住,目光停在床上那块被蹂躏得不像样的白色贡锦上。
在那纯白的贡锦中间,有一片暗红的血迹。
他知道那是自古流传下来的新婚俗例,是象征女子贞洁的落红。
阿梨落了红。
她是第一次!
这个认知涌入脑海,刚刚平息下去的身体猛地又燥热起来。
苏梨被山匪掳劫过,被忽可多抓去做过三个多月的军妓,甚至对陆戟动过情,其间种种都有可能让她遭遇不幸,所以楚怀安之前多少给自己做了心理准备不去计较这件事,但在他毫无防备的时候,苏梨的落红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心脏被一种无形的喜悦击中,让他无力思考其他。
多幸运又多不容易,他完完整整的得到了全部的她!
实在克制不住,楚怀安把苏梨捞过来狠狠地吻住。
睡得好好地被打扰,苏梨非常不开心,不停地挥拳打他,只是力气小得很,连挠痒痒都不够。
楚怀安抓着她的手,又一寸寸吻过她的指尖,想让她也能感受到他的开心。
苏梨实在困得很,即便被楚怀安不停地打扰,眼皮也怎么都睁不开。
她本以为楚怀安还要再来一次,过了一会儿却感觉他把她抱了起来,然后身体被温暖的热水包裹,一身的酸软终于得以缓解,有一双有力地带着薄茧的手细致的给她做了按摩,还特别帮她做了清理。
苏梨羞耻得想要蜷缩在一起,却只能被揽着靠在他宽厚的肩膀。
洗完澡,苏梨已经舒服得完全熟睡,楚怀安帮苏梨擦干身体换上里衣,那块贡锦已经被他收了起来,七宝把粥呈上,正犹豫要不要叫醒苏梨,楚怀安用勺子搅了搅自己先吃了一口。
七宝:“……”
侯爷,你吩咐给少夫人准备粥,怎么自己先喝上了?
七宝正腹诽着,却见楚怀安嚼了两下,吻住苏梨的唇,将粥喂了进去。
“……”
感觉自己受到巨大创伤的七宝默默从衣柜里拿了新床单被罩换上。
喂完一碗粥,楚怀安抱着苏梨上了床,尽管身体的欲念还未完全被满足,心却已经被欣喜填满。
他抱着苏梨,感受着她的心跳,和她身上独有的馨香,感觉拥有了最珍贵的珍宝。
两人躺下去没多久天就亮了,主院的下人个个放轻脚步,说话的声音都小得可怜,更没有人敢去敲门喊两位新人起床了。
楚刘氏也知道楚怀安昨晚过于孟浪,吩咐人去主院给七宝传信,今日不用苏梨问安奉茶。
楚刘氏是同情达理的,但其他人不这么想。
一大早,就有不少京中贵妇人组队来逍遥侯府送礼,陪楚刘氏说话,其实就是想看看苏梨做了逍遥侯夫人以后是个什么样。
然而她们吃着茶点,磕着瓜子,一直坐到日上三竿都没看见苏梨的人影,有人不免坐不住了。
“夫人,今日侯爷与少夫人不来给您敬茶么?”
那人边问边伸长了脖子往门外看,放眼整个京城乃至远昭,哪有新妇人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都还不起的?
那人一问,其他人也都来了精神,两眼放光,等着看戏。
人逢喜事精神爽,楚刘氏今日头发梳得精致,人也显得年轻了些,她面上带着笑,丝毫没有对儿媳妇的不满,反而贴心道:“谨之素来无状,这些年我一直催着他成亲要他生个孙子给我带,昨夜他闹得狠了,阿梨起不来也是正常的。”
“侯爷年轻力壮,精力充足定能一举得子!”那人笑着奉承,话锋一转又道:“可这少夫人也未免太没分寸了,怎么由着侯爷的性子折腾许久。”
在远昭,先祖认为新婚夫妻容易沉迷闺房之乐,导致男子丧失志向,所以留下祖训,新妇人当有规劝丈夫的责任,不能与丈夫过于贪享鱼水之欢,所以很多‘贤良’的新妇人都会拒绝丈夫的求欢,而贪欢的新妇人,多被视为祸水。
那人摆明了是想挑拨苏梨和楚刘氏的婆媳关系,这话若是放在以前,楚刘氏怕早就被煽动得让人把苏梨抓来兴师问罪了,但现在苏梨来给她斟茶,那是她的造化,不来,她也没资格去说苏梨什么。
楚刘氏不欲将自己与苏梨之间的纠葛说给外人听,只装作听不懂那人的意思,淡淡道:“的确是没有分寸,我已经让人带话说过谨之了,等新婚这点新鲜劲过了,他的性子也许就能收敛些了。”
众人:“……”??
夫人,我们在说你儿媳妇不懂分寸,你不挑儿媳妇的刺,转头去训斥自家儿子是什么清奇的操作?
众人被楚刘氏的态度弄得一脸懵,这时一个嬷嬷捧着托盘从外面疾步走来。
嬷嬷的仪态极佳,步子虽走得急,却一点不显慌乱,及至跟前,嬷嬷跪下,双手将托盘举过头顶,朗声开口:“夫人,这是侯爷让奴婢送过来的。”
托盘就在楚刘氏眼皮子下面,她一垂眸就看见上面放着一方白色贡锦,中央有一抹暗红的血迹,顿时眼皮一跳,却压着激动问:“这是何物?”
“是少夫人的落红!”
嬷嬷斩钉截铁的回答,楚刘氏的手抖了一下,心跳有些快。
她早就不反对苏梨嫁进侯府,也对她没有什么偏见,楚怀安完全不用假造一块落红来哄她开心,只能说明这就是苏梨的落红,楚怀安想通过今天的场合,让其他人都知道苏梨是以清白之身嫁给他的!
心底最深处最后那点芥蒂消失殆尽,楚刘氏忍不住红了眼眶,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对身后的婆子道:“赏!给嬷嬷赐赏,将我珍藏那尊红珊瑚给少夫人送去!”
楚刘氏说得激动,众人未免觉得有些小题大做,不就是方落红嘛,哪个新妇人没有落红?若是没有,那是要抬出去浸猪笼的!
楚刘氏不知苏梨这些年为了保全清白,都承受了什么,如今想来她以清白之身嫁给楚怀安,倒的确是楚怀安高攀了她,毕竟在这方面,楚怀安能让人诟病的地方太多了。
楚刘氏心里欢喜着,面上对诸位夫人也热络了些,这时不知是谁小声嘀咕了一句:“这落红是假的吧,谁不知道这位少夫人早年被山匪掳劫失了清白呢!”
这件事楚怀安早就在京中封了口,谁也没敢再提,没想到大婚才第二天,就有人到楚刘氏面前嚼这个是非。
楚刘氏眼神一冷,循声看过去,在角落看见一个和自己年岁差不多的妇人,看穿着像是五六品官员的家眷,楚刘氏身上有诰命,要拿捏她们自是十分简单。
“这位夫人有些面生,敢问是哪位大人的家眷?”
楚刘氏冷声问,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妇人,那妇人许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突然被点名还以为自己说了什么高明的话,欢欢喜喜的报上自己的家门。
“回夫人,我是礼部侍郎张炬的内人王氏。”
王氏语气难掩激动,楚刘氏又打量了她一会儿,微微皱眉:“端午的时候我还见过张夫人,似乎与你现在的相貌不太一样呢。”
王氏的脸僵了一下,没想到楚刘氏竟然还记得张炬的正妻长什么样,心里涌上难堪和不甘,王氏却也不得不老实回答:“回夫人,姐姐前些时日染了风寒,怕带着病气不吉利,便让我带她前来送礼。”
“哦,原是张侍郎的妾。”
楚刘氏点头,毫不留情的点名王氏的身份,众人看王氏的眼神立刻发生了变化,刚刚众人就觉得这个王氏说话小家子气,还爱嚼人是非,原来是个妾,难怪如此。
王氏活了大半辈子,还没被人这么当面怼过,顿觉一张老脸挂不住,还想说点什么,又听见楚刘氏冷声道:“你一个从五品官员的妾,怎敢对我逍遥侯府的少夫人评头论足?与她洞房的是我儿,命人将落红送来的人也是我儿,他说这是真的,你怎敢说它是假?!”
楚刘氏每说一句,声音就拔高一分,脸色也越发冷肃,将昭陵夫人的气势发挥到极致。
王氏顿时被怼得哑口无言,甚至心虚得恨不得立刻挖个地洞钻进去。
众人也是噤若寒蝉,面面相觑,她们原本以为楚刘氏对苏梨会有诸多成见,今日一看才发现楚刘氏对苏梨相当维护,简直当做亲生女儿一样。
这种情况下稍微有点眼力见的人都不会再说半句苏梨的不是,于是众人全部将矛头对准王氏。
“你都这么大把年纪了,怎么还这么不知分寸,竟然敢质疑少夫人的清白!”
“就是就是,我刚刚还在奇怪张夫人怎么没来,原是你越俎代庖,顶替了她!”
“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妾,还想代替主母,真是笑话!”
讥讽的声音越来越多,王氏面上挂不住,青着脸告罪,带着丫鬟匆匆离开。
一走出侯府的大门,王氏的嘴脸就变得狰狞,好像要咬人一样,身后的丫鬟战战兢兢:“二……夫人,回……回府么?”
“回什么府,找林家那个贱丫头算账!若不是她跟我说那些话,我今日怎么会出这样大的丑?”
王氏说着话,气咻咻的爬上马车,命令车夫驾车往京兆尹府赶去。
尚在熟睡中的苏梨完全不知道楚刘氏为了她毫不留情的怼了一个人,更不知道她眉心的红印发生了变化,在一夜之间抽分成数十条细小的线舒展开来,并且末端渐变成了蓝色,远远看着如同一朵形状奇异的花。
如果有人细细的闻,还会闻到她额间散发着一种清淡雅致的馨香。
在那花完全变成蓝色之际,一只颜色鲜亮的花蝴蝶自窗户翩跹而入,挥舞着斑斓的翅膀,在床帐外面不停地徘徊,似乎想要找到床帐的缝隙飞进去。
楚怀安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
一只色彩斑斓的蝴蝶停在床帐上方,正不停地呼扇着翅膀,屋外的阳光很盛,将这蝴蝶也笼上一层光晕,隔着纱帐看着更觉如梦如幻。
“阿梨……”
楚怀安想让苏梨一起看看这个奇异的景象,低头看见了苏梨额间的变化,怔愣了一下,然后抬手在苏梨眉心那蓝色小花上摸了摸,依然是一片平整的嫩滑,再没有其他反常。
怎么会这样?
楚怀安疑惑,低头凑近,继续观察,鼻尖闻到一股浅淡的花香,莫名的,他掀眸又看了一眼停在床帐上的那只蝴蝶。
这个季节是不该有蝴蝶的。
这蝴蝶的模样,很像那晚庆功宴上,与林月霜共舞的那些蝴蝶。
楚怀安记得当时有一只停在了苏梨指尖。
心念微动,楚怀安伸手撩起床帐挂好,那只蝴蝶果然没有任何犹豫,笔直的飞到苏梨面前,绕着苏梨飞了两圈之后轻盈的停在苏梨眉心。
楚怀安紧紧的盯着蝴蝶,在那蝴蝶落在苏梨眉心以后,眉心的蓝色花朵没有任何变化,楚怀安皱眉,正要伸手抓住那只蝴蝶仔细察看,门外突然传来惊呼,然后一群五颜六色的蝴蝶从窗外飞了进来。
蝴蝶的数量很多,比上次庆功宴还多。
它们飞进来以后便停在苏梨身上或者床帐上。
苏梨仍然熟睡着,对外界发生的事没有丝毫的反应。
可楚怀安看得清清楚楚,之前林月霜与蝶共舞,他连看都不想看一眼,如今苏梨躺在这里,有许多彩蝶围绕在她身边,他却觉得这场景奇异的美好,好像眼前人是天上仙,要羽化而去了一般。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心底立刻窜过一缕刺痛,好在七宝兴奋地声音从屋外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侯爷,少夫人,你们起了吗?刚刚飞来了好多蝴蝶,你们要去看看吗?”
七宝在门外问,楚怀安掐断思绪赶走郁气,起身去关了窗,吩咐七宝拿些竹篾和细网来。
楚怀安动手做了一个近乎透明的网罩,然后把飞进来那些彩蝶都关在里面,就挂在床头,只要苏梨醒来立刻就可以看见这些蝴蝶。
七宝对于这些彩蝶都突然涌入主卧感到非常不解,为什么它们不往别的地方飞呢?
楚怀安醒来的时候其实已经临近中午了,他洗漱完穿好衣服传了午膳,自己吃一口,又按照之前的法子给苏梨喂一口,像带小孩儿一样。
喂完,楚怀安轻手轻脚的离开,吩咐七宝守着,不许任何人打扰苏梨休息。
出了主卧,楚怀安让苏旬去找人放消息说岳烟治好了苏梨脸上的伤,又让苏弦去找岳烟,让她来侯府一趟,最后让苏楼带人暗中观察林月霜的动向。
那些蝴蝶来得奇怪,很容易让楚怀安把苏梨眉心的红印和林月霜联系起来。
做完这些,楚怀安提了一壶好酒提步去祠堂给他爹上香。
岳烟还在县主府住着没有回宫,看见苏弦的时候,岳烟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的觉得是楚怀安出手太重,害苏梨受伤了,立刻急匆匆的赶去侯府看苏梨。
进屋以后,屋里隐隐还有几分欢好后的味道,岳烟皱眉,见苏梨裹着被子睡成一团,眉头皱得更紧。
阿梨可从来没有如此嗜睡过。
“侯爷给阿梨上过药了吗?”
岳烟问,七宝一脸茫然:“诶?少夫人受伤了吗?什么时候的事?”
问了也没用,岳烟从妆奁柜里翻出了自己昨晚给苏梨的软膏,见没用过便知道楚怀安没细心到这种地步,当即把七宝赶出去,费力的把苏梨的被子拉开,扒了苏梨的裤子。
“不要!”
苏梨裹着起床气喊了一声,与此同时,楚怀安推开门走进来。
岳烟一手拿着软膏,一手抓住苏梨的裤腰,看看苏梨腿上的青紫,再看看楚怀安阴沉的脸,一时竟不知该先松手还是先开口解释点什么。
最终打破沉默的是苏梨,许是感觉到凉意和气氛不对,她终于醒了,意外的看见岳烟,嗓子极沙哑的开口:“烟姐姐,你怎么在这里?”
“……你那里肿得厉害,先擦点药。”
岳烟尽量冷静的说,放开苏梨的裤腰,把药膏递给苏梨。
苏梨的脸立刻爆红,拉上被子捂住自己的脑袋,被子拉上那一瞬间,岳烟注意到她眉心的变化,讷讷开口:“阿梨,你的眉心……有朵花!”
话落,楚怀安浑身散发着低气压走过来,岳烟往旁边退了两步,楚怀安看向她的眼神很不善,像是她擅自动了他的私有物。
岳烟被看得头皮发紧,不得不开口解释:“侯爷,我刚刚只是在帮阿梨看伤。”
楚怀安想也不想直接回怼:“那不是你该看的伤!”
“……”
岳烟语塞,这会儿也不好当着苏梨的面跟他争辩什么,果断示软道歉:“以后我会注意的。”
说完立刻转移话题:“对了,阿梨眉心的花是怎么回事?”
“还不能确定具体是什么,昨天晚上变成这样的,你先看看她的身体有没有大碍。”
楚怀安沉声说,提到苏梨眉心的花他的态度便正常起来,苏梨在被子里拱了好半天终于擦好药拱出一颗乱糟糟红彤彤的脑袋:“你们在说什么花?”
楚怀安拿了铜镜照给苏梨看,苏梨这才看清自己眉心的红印变了形状,虽然看不到花蕊,但只看花瓣苏梨也认出来这是往生花的形状!
她若有所思的看着铜镜,楚怀安则一错不错的看着她,将她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片刻后,楚怀安突然开口:“娘子之前不是说要将往生花的图样画给郡主看么,不妨就今日画吧,为夫对这花长什么样也十分好奇呢。”
苏梨:“……”
这个男人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些什么?还有突然叫娘子什么的,难道不会觉得很别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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