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疏离

陆燕明曾经有段时间，想成为一名军嫂。为此她注册了一家世纪缘的婚恋网站，特意奔着兵哥哥的资料而去，主动给标注着军人资料的男会员发过自荐信。发出去的自荐信石沉大海，没有回响。正当陆燕明把这事忘记了，却发现有人给她回信了。信里，那个兵哥哥讲了自己最近很忙，忙着做课题研究，因为他博士生的课题还没做好，迟迟不能毕业。哇，一个研究飞机的军校小哥哥，博士5年未完成毕业，家是川市市中区的，比陆燕明大5岁。对方很爽快的把他的手机号，身份证照片，穿军装的照片都给陆燕明发过来了。

        巧了，那时的陆燕明如此感觉：“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博士军人名叫：欧阳扬，一个有点木讷的人，他们后来不断交流，越来越熟。欧阳扬平时很严肃，不喜欢陆燕明开玩笑，她的笑话在他眼里一点儿都不好笑。见过几次面，吃过几次饭，谁也没说过当男女朋友这个话题。那时的陆燕明只是想先跟欧阳扬当朋友。

        当陆燕明跟柳湘月相聚时，陆燕明把她遇见一个军人博士的事，告诉了她，并且把欧阳扬的军装照让她看了，“啊，是个少校，不错，长得还可以，如果真如你说的，他博士毕业后就应该是中校了。”柳湘月打量了一番欧阳扬的照片后说道。

        “呵呵，还是我有福气吧。没想到我真的遇见了一个军人哥哥。”陆燕明一脸开心的笑着说道。

        “嗯，你先不要得意。你说他将来要在军校教书，那么人家怎么会看上你一个在企业上班的呢？我这样的干部身份，都不一定入得了人家的眼，还是不要异想天开的好。”柳湘月随口说出。

        26岁的陆燕明根本没有把柳湘月的话放心里，只觉得柳湘月自己相亲不顺利，对自己羡慕嫉妒恨。后来再想想从那时起，她们的友谊就变得岌岌可危了。一方的转变太大，她有些耻笑陆燕明在企业上班，她已经看不起陆燕明了，随口之言也是她真实想法的展现。

        柳湘月让陆燕明帮她一个忙。问问她所在的企业需不需要工人，她有个姐姐想找份工作，陆燕明帮她问了，帮她姐姐找了人力部，她姐姐入职公司后，只过了几天时间，柳湘月就给陆燕明打电话：“有没有关系，可以让姐姐管理生产？”

        “管生产，她才来了几天，恐怕产品类别、工艺都没有掌握清楚吧，再说了公司也不是我家开的，我也只是打工的，管理生产这么重要的岗位，不可能让一个啥也不懂的人去做的，恕我无能为力。”陆燕明据实相告。

        一个什么不懂又好高骛远的人，去做管理，确定不是在开玩笑。企业的运营不同于政府机关，如果哪批工艺出了错，那是需要返工或者赔偿的，关系着企业的声誉跟存亡。

        陆燕明的拒绝，让柳湘月很不开心。这个姐姐是她喜欢的一个男人的亲戚，她正在追他。那位姐姐是个事精，干了不到2个月，干不下去了，工作中老出错，被扣罚款很多，一个月下来，到手工资很少。这一切的原因，按说跟陆燕明关系不大。但在柳湘月眼里，好朋友陆燕明不尽力帮忙，让姐姐吃了苦，数次告状到她弟弟那里，柳湘月当初夸下海口：“一切没有问题，她有人能帮着找个好工作，好岗位。”现在的结果，柳湘月被啪啪打脸。柳湘月被那个姐姐狠狠地嘲讽了一顿。为此，柳湘月把所有的怨气记在了陆燕明身上。

        陆燕明对此一无所知。只知道那位姐姐工作方面不行，她也觉得挺遗憾的。这时候有件事发生了，陆燕明跟那位军人博士掰了。双方谁也不主动联系谁，慢慢的没有了联系。陆燕明觉得除了军人的身份外，欧阳扬性格、爱好跟她差距挺大，总感觉没有共同语言，比较沉默，就慢慢的淡了联系。

        陆燕明把此事告诉了柳湘月，柳湘月笑了笑说道：“你是不是有点矫情，你一个在企业打工的人，还看不上军校博士，你多大的脸啊。性格不合拍，没有共同语言，可以慢慢培养，我觉得你不应该放弃。说不定，人家根本看不上你，我可听说军人都是很现实的。你这个幼稚鬼。”

        “柳湘月，你是我朋友，你这么说我真的生气了。我觉得不合适，不想耽搁别人。我是在企业打工怎么了，我低贱吗，那你怎么还跟我做朋友？”陆燕明有些生气的说道。

        “陆燕明，你当我是你朋友吗？让你帮忙安排个人进你们公司工作，你都帮了什么忙，天天罚款，逼人辞职，你的朋友力呢，我说过，人得有利用价值，朋友也得有利用价值。什么你看不上军人博士，凭你，人家才不会看上你，人家不过想跟你玩玩而已，你真往自己脸上贴金。不说未婚的军人了，就是我们单位那个离婚的男同事，人家也是挑挑拣拣，你这样的，人家根本不在考虑范围内。毕竟阶层不同嘛。还有，你能不能长点见识，我感觉你还是那么幼稚，进入社会了，你怎么没什么长进，还是老样子。”柳湘月振振有词的说着。

        “柳湘月，你，你”陆燕明气极语噎。

        “你真的很过分。是我幼稚，我没想到你变化这么大。我还是高中时那个单纯的陆燕明，我变化不大，我也被社会毒打过，但我确实变化小。我跟不上你的步伐了。谢谢你今天讲了心里话。我是企业打工的，我是低贱阶层。但是不管哪个阶层，哪种人，保持人的人情味，总是要有的吧，既然你如此看不起我，我也确实没有什么利用价值，再见了，我曾经的朋友。”陆燕明说完哭着大步离开。

        从此两人再无交集，仿佛两人从没有认识过一样。

        有些人走着走着就散了，有些事看着看着就淡了，有些人想着想着就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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