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太重要的关系！

坐上首席位，因为‘鲜儿’是信息采集部的，也要参加这次会议。杜弋安带着两个手机，重叠放在桌子上。先是分公司经理做报告，接着是各部门主管，机要人员等等。

        我一边听着汇报一边心猿意马，有疑问，那就是：杜总为什么老是问杜洛弋？她也很好奇这家公司为什么给她发简历，她一直以为是某位好心的老师推荐的。

        他口口声声‘杜洛弋’！

        我安耐不住想试试，看着杜总的手机觉得特别像杜洛弋的，想试试，发个信息试试看。

        我把头埋下来发信息：杜洛弋！

        信息秒到，杜总的跟前儿很快就有了杜洛弋的手机的熟悉的短信铃声。杜总扭头看手机，我扭头看杜总，见他拿起手机蹙着眉，然后伸眼往我这边来了！

        我毫不避让，我确定那就是杜洛弋的手机，但很好奇它为什么在杜先生那儿！

        我抬头仰望，十分理直的气势，仿佛告诉杜总我什么都懂了，那么接下来该给我一个解释。

        杜总看了几秒，一个冷笑，却十分悠然自得。

        又回到会议中。我觉得已经没有必要再发信息询问了，看杜总的表情就知道是这是对我的回应，两个人在会议上打着哑谜，一面听着报告，一面各怀心思。

        报告做完，分公司经理总结完，杜弋安想了想，思考了一下，交代下去：“预计油价还会上涨，这是多方机构得出的结论。当然，我们听一半信一半，我们也从业多年，大家都是这行的老人，都有自己的想法。目前大家想法基本一致，那就是油价还会上冲一波，预期上涨的话会有人囤货，所以，我们要跟上节奏，计算出大致的囤货量，以及未来一季度所需要消耗的实际用量。”

        “再三申明我们不是炒家，我们只是做贸易的，所以油价涨跌跟我们关系不大，我们只做好我们的分内事，那就是，要非常精准地，知道市场的吸纳量。套保务必做好，控制风险，记住千万不能贪图一时的富贵，这是我们这行的忌讳！算出未来一季度的所有数据，写好公式，然后按部就班。”他对着大家非常严肃，这个大管家是十分机警的人，在场的人无一反驳，佝着头，都表现得帖服。

        “然后涨势一过，马上把仓位降下来。我们一定要有节奏地跟随市场，我们不做土老财，放那么多油在仓库里面干什么？不需要资金？小心驶得万年船，一切拿数据拿事实说话。下周，全部都要出来，我就要部署了，就这样！”

        因为数据采集是新来的曹鲜鲜，我虽是新手不过也要顶上用场。数据部的主管严先生问：“曹鲜鲜，杜总下达的任务，你这边理一理，动作要快，着手！”

        我一头雾水，其实根本不知道该做什么。

        不过不得不硬着头皮回答：“好啊！”

        “好的，我们数据部门会尽快拿出结果。”严主管说。

        杜总今天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个，不过意外知道了杜洛弋往公司安插了人，不知道他小子什么心思，打的什么主意。

        ……

        杜总便回到办公室，收拾东西也准备走了。别的公司还有事，有些事情同样不能懈怠。

        我想了半天，我确定杜总这儿有问题，问题在杜总这儿！

        我怕杜总走了赶紧冲到他的办公室，见里面有人便敲门，杜弋安对着门口看了一眼，说道：“进来！”

        旁人退下去，待他们离开，我忍不住便问：“杜总，杜洛弋的手机在你这儿！”

        他十分随性地笑起来，觉得她还挺聪明。

        不过我笑不起来，因为杜洛弋这么私人的物品，怎么会在杜总这儿！

        “杜总，你知道杜洛弋在哪儿？”

        “知道啊。”他十分安然地回答。躺在椅子上十分放松，随心所欲，审视着眼前的杜洛弋的‘同学’。

        我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问，倒是杜弋安等不下去，反问：“为什么急着找杜洛弋？你跟他什么关系？”

        “你跟他什么关系？”我伶牙俐齿般张嘴就反问。

        “我侄子，我是他叔，他有没有跟你说过他家里的情况？有什么人，干什么的？”

        我反复扫视觉得不太可信，可是种种证据表明他可能说的是真的。

        “杜总，杜洛弋不接电话，就是这个原因，手机不在他身上？”我指着放在杜总跟前的手机问他道。

        杜弋安看了看，笑着点点头。

        “你应该知道杜洛弋干什么去了吧？”他冲着我十分自在地问，仿佛他对自己的猜测胸有成竹，知道杜洛弋那小子瞒不住事，如果真如他所猜的那样，她一定知道杜洛弋干什么去了。

        “他说干什么去了？”

        我不想多嘴，看了看杜总，尽管我跟杜总比起来千差万别，不过同样敏锐。

        “他说他家人生病了！”我选择性地说。

        “然后呢？”

        “然后……后……他当然是要陪人去治疗啊！”

        “没说去哪儿？”

        我摇摇头。

        “这么多天他也没联系你？”

        “没有。”我摇摇头，倒显得无辜了。

        “哦——，杜洛弋，确实照顾家人去了。”他摊在椅子上惬意地说，想着这次还有杜洛弋替他跑腿儿，否则的话，像上次那样，就他！妹妹帮不上忙，老婆……哦，前前前……女友也‘公务繁忙’，顾着自己的事业，杜洛弋面临高考，coco还小，他又要工作，焦头烂额呀！

        觉得有这个大侄子他知道轻松不少，还是要多生娃，人多是好事。

        可是回头一想娃多管屁用，真正用得上的也就那么一两个！

        还是累！

        “那你方不方便跟他说一声，让他方便回我一声？”

        “回？你有什么要紧的事？”

        “没——”我摇头。

        那么回什么回！谁那么无聊那么多闲话？他想！

        “杜洛弋！跟我说，去别的学校打友谊赛，所以一直在学校练球，或是外出打比赛，所以长期不着家，导致爷爷生病都没人管。他是不是跟你说他爷爷病了？”

        “是啊！”

        “哦！”他接着刚才的话继续道：“所以我把他的手机收了，他暂时联系不上你们，你们也联系不上他。但是如果他觉得某个人很重要，自然不会断了联系。你问我，我也没法转答。”他对着我直言道，话已经说得够清楚了，我又不是傻子，能听不懂他的意思？

        我忍住不满满腔怒气，见杜先生这般言语，气冲冲地回自己的工位了！

        杜先生挑着眉，十分得意地看着这一切。

        的任务很快下来，部门主管要我根据市场设计新的库存公式，杜总要按部就班，那么一切指挥源在数据部，这是很核心的部分。

        可是我什么也不会，初出茅庐，连最基本的业务都不熟，更何况独立上手编制公式？

        “我不会——”我对着主管直接道，苦脸哀求。

        碍于我是杜洛弋介绍过来的人，一方面说要关照，另一方面说要好好培养，所以他才让我直接上手的。不会他可以教。便给我说了规则、要点。我还是不会，很懵。

        “这样吧，你把以前的资料拿来看看，熟悉熟悉先。

        “好啊！”

        主管便带我去看资料，把资料都堆放在桌子上，像一座高山。

        “啊？这么多？”我意外而惊叹。

        “这是这两年的，再往前追溯的话更多，可参考性不及最近的，所以看这两年的就可以。”主管说。

        我简直生不如死了。

        我不过打个工，仿佛都该写博士论文了，看完这些的话！

        但是我有钻研精神，尽管档案堆积如山，我一本一本地查，重要的数据，重要的概念都拿本子抄下来，记上。主管也教，我不懂就问。

        但是以我的能力根本就做不好。

        七天过去，又是周三了，杜总如期而至，又来能源公司这边。

        会议室里，我走到投影屏前，一边展示ppt，一边在黑板上写写画画，把我编制的公式写下来，然后给大家解释推导过程。

        杜弋安左看右看，说：“这个不对吧？有误吧？”

        我看不出哪里有问题，觉得我这个没有错误。

        “你来补充，老严！”他一边失望一边又觉得这样挺好，来了个二百五，可把他给乐坏了。

        我偷乐，藏得很深。

        我被宣告不被认可，因为严主管也没有说我对，而是自己走上前，站到投影屏下的众人的眼前。

        出于要照顾特殊关系他还是挺会做人，能处。

        首先表扬曹鲜鲜：“曹鲜鲜作为新人，能算到这一步，已经很不错了，我在她的基础上予以补充，以及纠正个别错误。你下次也要注意这个问题。”他对众人说完便对身旁的我小声道。

        “嗯！”我点头，忍住难堪，也知道自己的路还长，要虚心谨慎。

        “这里……”严主管开始讲解，推导，花了半个小时，得出了大家一直认可的数。

        杜弋安觉得差不多了，他要的只是一个范围，并不是说要精确到具体多少桶。

        “好，就按这个数储备。”

        他的结论一下，便有很多部门联合运转，忙碌起来。

        “接下来没什么，散会。”

        大家便鼓掌祝贺，表示达成一件事情。

        大家走后，杜弋安收拾东西，见我一个人不动，问我：“你不散会呀？”

        我已经明确杜洛弋不会回复她了，因为如杜总所说，如果真的觉得某个人重要，世界上只有这样一部手机吧？就因为手机被叔叔收缴就不联系？

        我坐在那儿想不开。

        见杜总要出门，我忍不住问：“他就不能回复我一句！”

        “他都没手机怎么回复你？”

        “就没别的手机？”

        “他也不知道你总在要他回复。”

        “他……”我急得想骂人，心想人一走啥都走了？不知道我在要回复？我怎么可能不要回复！

        “你说说你们到底什么关系呀？”杜弋安停息下来明知故问，觉得这丫头嘴紧，问了她那么多次，她就是不开口说。

        我十分生气地捧着资料就走了，觉得丢人！

        “不太重要的关系！不然怎么他电话都没一个？”她心里狠狠地对自己讲，总记得杜总的那句话：如果某个人很重要的话，总会有办法联系的。

        她不重要。“呜呜……”我埋在桌子上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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