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身为杜家的大嫂

二叔晚上依然会回去，否则薛诺诺又会问：你晚上在哪里过夜？跑哪儿去了？又去跟某某小姐约会了是吗？

        他图耳根清净，也不想吵架，吃了晚饭便回去，呆在自己的屋里总是寻思工作上的事。他也确定要把酒店的大部分经营场所承包出去，给专业的人去做，自己不必花费过多精力在里面。不过一想起小姑朱朱他也头疼。

        第二日去能源公司，每周三的例会照常进行，我听着报告认真学习，不懂就问，一边请教一边探讨，二叔很乐意回答。我的问题他几乎会答，大到工作方向，小到私人感情，连给他女朋友花了多少钱的问题他都会答，毫无隐瞒，一五一十地让我认为二叔率性，确实是很符合一个物理学博士的性格的。

        在我的印象里，物理学博士率性、单纯，可能有点儿小清高，但是脑子反应快，对待事物的理解更容易去挖掘本质，可能感性的东西偏少，然后直来直往的……

        我几乎可以理解为什么二婶总是要不到他的在意，其实在意的方法有很多种，就一定要卿卿我我，眉来眼去的吗？她不了解一个率性的人可能首先想的是……哦！问题出在这里，她不是一个很懂他的人，她只需要一个老公，而他有一点不屈。

        没两天，ktv老板的翻修方案已经摆在二叔的桌子上了，此时我们在码头这边的办公室。会议我照常参加，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辛苦’，其实我一点也没觉得辛苦，相反很充实，毕竟每天接触很多事，很多人，而且每一件都不是小事。我是一个一步登天的幸运者，连工作都不是从底层做起，而是一步到位达到领带核心层，尽管没有职务，老板考虑什么我便考虑什么，感觉我都能够听懂，听不懂地就率直地问，我觉得我的性格与二叔有几分似，当年他大概也是这样请教他的老师的！

        遇贵人，可以飞黄腾达——

        我一直对他的老师怀有神秘感，当然了，我不去打听，我很聪明，二叔也经常这样夸我。我来自于市井，大道理小故事从小耳濡目染，再加上我又多读了点儿书，几乎可以说是美貌与才华并重，尽管不是什么博士，但是有时间的话我还是打算去读读研，毕竟二叔身边的人一个个都学富五车，我感觉我小小年纪是有点压不住阵脚的。

        我明显地脸间有婴儿肥，稚气未脱，尽管一身十分成熟的职业装备，把我的年龄拉大了不少，但是从骨子里面我是不自信的。

        有经验的中年人应该能够分清我的成熟只是来自于那身衣服，而非真正的成熟。

        我进了二叔的办公室，他已脱下了外套，天气越来越热了，他都换上了短袖，薄款西服大概都用不上了，只需一件洁白的短袖衬衫，一条修身西裤，把不似杜洛弋那般高大的二叔也衬托得身材别样好，他偏修长，但是不似杜洛弋那般魁梧。

        我说：“二叔，都这么热了吗？你都穿短袖了？”

        他说：“你不热吗？”

        我感觉他的办公室里已经开了空调了。

        “你开了空调？”

        “有点儿热。”他说。

        其实我也觉得有点儿热，不过我的衣服多漂亮！职业套装成套成套地买，我还没有享受够，我说我不热！因为反正有空调，我怕什么热？

        “这个拿去看看。”他对我说。

        我接过，在他的老板台前的舒适的沙发上落座，看了看，见是ktv的翻修方案。其实是全部拆完了重新装修。

        我看了看，翻了翻，见总投资五千万，跟二叔的要求也相吻合。

        “二叔，他们公司的装修方案为什么要给我们看？”介于很多事情我不懂，便要张嘴问。

        二叔耐心解释道：“尽管是别家经营，但是我们步调要一致。你想想，我们除了ktv，还有餐饮，还有会议、洗浴，客房等等……，那么多，如果各自为政，你做你的我做我的，那么我们就不是一个统一的酒店。经营理念不一致，装修风格不一致，人员素质不一致，各种各样的不一致……在外人看来，这算什么？也并不是随随便便找个人来做就行！很多人都可以做，我还是倾向找那种……能够统一协调，好说话，好相处，有管理能力，最好是行业里面比较出众的，大家做到专业，这样的话才更省心。”

        “哦——”我听着二叔的话，一面感叹，觉得自己又学了些。

        “那个ktv老板看着挺斯文。”我说。

        他笑。

        当然，每个人的背后都有他的人生，我想起ktv的老板有齐肩的卷发，斯文加文艺，文质彬彬又带些艺术气息。我感觉这样的人……像说唱歌手，我突然想到不好的事，问道：“二叔，ktv是一个复杂的地方，会不会贩/毒？或是……轻型毒品，摇/头丸之类的？”

        二叔浅笑，说道：“管那么多干什么？哪个世界太干净了就不叫世界了，有人善后，跟我没有关系。”

        听他这话无疑就是默认。我怀着忐忑，不安地问道：“二叔，以你一个物理学博士的眼光看，你怎么看待这个问题？”

        二叔有些难堪，因为毕竟他是物理学博士，曾经还毕竟有信仰。

        他叹息，说：“东亚病夫——，其实，人很渺小，有些人，根本就没有信仰没有灵魂的，终其一生不过等死。只要能控制，不大面积扩散传播，时不时地收拾收拾，不扩大影响，不上升到更广的社会民族等问题，我觉得是管不了那么多的。”

        我问道：“你是不是因为在美国呆了一阵儿，思想受了影响？因为美国很多地方大/麻合法吧？你也看得开？”

        他有些尴尬：“所以我不经营ktv，不过我会跟他们说，尽量不要去涉足这些。其实没有人愿意铤而走险，如果不缺钱，钱又很多的话，我相信大部分人到了一点程度他就会脱离俗世，去想一些跟精神追求有关的事。毕竟钱太多了也很无聊。当然了，不是每个人有信仰，也有很多人就是等死的，什么都有了他就只想怎么快乐地死，所以拦也拦不住，挡不了，但是有能力快乐死的也是少数，别管他，坏不了什么事！”

        “哦——”我似信非信，似懂非懂，颔首。

        “二叔，你以前的女朋友都是些什么人？”我一面关注ktv都翻新方案，一面翻看，一面八卦地打探。

        二叔什么都不避讳，直言道：“嗯……有公务员、企业高管、董事长秘书、演员……”

        “等等等等——，董事长秘书？二叔，我怎么感觉你要打探商业机密？”

        他尴尬地笑，显得无奈。

        他笑道：“我怎么可能去打探什么商业机密？还不至于吧？难道我要还有利用上男色？”

        我觉得二叔跟男色确实扯不上什么关系，毕竟他是大名鼎鼎的杜总。我说：“这么说来，你的那些女朋友也都是有头有脸的，我感觉每一个人都比我强，你说像我这样的，说实话普普通通的，是不是一般也入不了那些老板们的眼？”我默念道。

        确实作为杜家的儿媳要避讳这些问题，但是我的直率是深入人心的，而且我总是有奇奇怪怪的问法，让二叔左也不是右也不是。

        不过他还是要回答我，毕竟有困惑，就要替我解。

        “一个人很干净的话，她就不容易招惹是非。那些容易吸引人的，往往……你一看她就觉得她是女人！女人的特征很明显，打扮得很漂亮，能够深刻地认识自己的优势并发挥所长，这是昭然若揭的……你懂那意思，苍蝇不钉无缝的蛋，必定这个蛋，它钉得着——”

        我若有所思，细细地回味。我感觉他说我没有女人味，总之我感觉就有这个意思。

        “二叔，你这说得，就是说我不吸引人呗！”我义正严辞，感觉有被冒犯到，这是一个女人的小小的虚荣心。

        “哈哈哈……”二叔难堪地笑地不行。

        我说：“那确实，杜洛弋都是我自己追的，我感觉我没有吸引力，在球场上坐了两年他不可能没发现我吧？他都没有主动过。我感觉你这就是在羞辱人，你说来说去，就是说我这个人，没有吸引力，不行！提不起别人的兴趣？”

        我显得生气，他却哈哈大笑，笑得不行：“哈哈哈……”

        “哼！”我低哼。

        二叔笑了很久，笑过之后才解释：“你不是没有吸引力，你现在要做到……哦，这是我们家的责任。你不但要漂亮，你还要很端庄。因为毕竟我们还是要点儿脸，所以尽管漂亮！给我往死里漂亮都行！但是无人敢觊觎，因为你是我们家的人。”

        “隔断时间给你买个车。”他道：“要很高级的那种，要让你在外面既漂亮又让人不敢看，看了也没用！因为谁都赶不上这身家，够不着，跟他没关系！”

        我似懂非懂：“我在说以前我没吸引力的问题！”

        “那你现在保持吸引力呀！”

        其实我觉得我现在真的已经面目全非了，如二叔所说，深刻认识优势并发挥所长……我其实换一身衣服随便改变一下形象，就已经面目全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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