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先说好

“花心？哦，”他看着我，对coco说：“你问问你小妈，请教她怎么让一个花心的男人收心。”

        他有所指，我糊里糊涂的。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我，觉得我就有那本事让一个花心的男人收心。其实不是这样的，是阴差阳错。不过我当时不懂。

        我觉得我也挫败的。我说道：“我也……你不知道我也受挫折？”我看着他，他突然灵醒，咯咯咯地笑。

        是的，我也受挫折，只是杜弋安给了我底气，让我平稳过渡，没有因为失恋而大悲大喜。

        我对coco说：“还是不要早恋，我觉得不好。”

        因为我就不早恋，我觉得浪费时间。当然了，我也算早恋吧，我很早就关注杜洛弋，只是隔了很久才敢说。

        我仿佛在做梦。

        他说：“为什么不要早恋？我觉得这是一个胡说八道的词，恋爱就恋爱，还早恋！人在什么阶段有什么情绪反应都很正常，恋爱是我们人类最正常的情感表达之一，说明你长大了，有正常的思维……”

        我打断他：“爸爸，你的思想太西化了吧？你是不是因为在美国呆了一段时间，感觉你整个人……”

        薛诺诺第一次站我队：“是啊，我也觉得你有这个毛病！思想全盘西化，性格也是如此。但是我们是在中国好不好？我们的道德观跟价值观跟行为准则跟西方完全不一样，你在教女儿全面自由，但是我们有全面的自由吗？”

        她一顿数落，其实我觉得出问题了，问题在哪儿？

        我觉得他说的任何一句话都应该站在他的角度去理解，去领悟，去感受，而不是全面指责。

        我的杜博士！

        我笑笑：“coco，你爸爸也没有说错，如果抛开我们的传统，单纯说恋爱，真的是，特别美好的事。每个阶段都有它的美好，也许我们可以感受不同的美好，当然，也可能是一些不好的，会带给你负面的影响，但是我觉得你爸爸的意思是，凡事都去经历，经历过了，然后你把它变成你自己的一段往事，好与不好，自己……”

        薛诺诺急道：“经历什么经历？往事什么往事！一辈子就经历，就不干正事？美好什么美好？只要分手，它就不美好！再说了，女孩子的恋爱，是要跟她的婚姻挂钩的，你找个什么样的人家，未来什么样的亲家，以后的丈夫是个什么家世、人品，这些才最重要！随随便便就嫁？就恋爱？我女儿以后最少要嫁豪门吧！随便阿猫阿狗？跟你似的，找个有老婆有孩子的老男人，成天你侬我侬的搞得跟谈恋爱似的，拿着青春去挥霍，你没想过你父母怎么想？你亲戚朋友知道了人家怎么看？你同学邻居他们骂不骂你，你见不见得人？你有没有脸？”

        我哑口无言——

        “你怎么又说这些？”他气道。

        “我在说正确的婚姻观啊！我教导女儿，不该谈的恋爱不谈！不该接触的人不接触，不该有的事不能有，什么往事往事的，他往事多！你问他，他有多少往事！”她指着他大骂着数落。

        他皱眉。

        我咯咯咯地竟笑出了声。

        “有脸笑！”她骂道。

        我确实有脸笑，我也确实无脸笑。

        他见我笑，也无缘无故地跟着我笑。

        也许她没有感受过爱情的美好，怎么知道相爱的那种感觉？我这样想。

        我偷偷地笑个不停。他也腆脸，偷偷地乐。

        我们偷偷地笑看彼此，他低语，极轻的声音，我要看着口型才能听清楚：“爱不爱我？”

        我偷笑着点头，表示爱。

        他热辣的目光，偷笑着：“今天晚上吃你——”

        我领会到了，笑个不停。我知道，我们相互都爱吃。

        晚上，我们相拥着彼此，听着舒缓的音乐，甚至有些暧昧的音乐，他抱着我，我枕着他的肩，我们深爱着彼此。我们慢慢摇动，随着音乐慢慢摇动。我们不能太过招摇了，否则招来别人的妒忌，不满，甚至谩骂。我们明目张胆地偷偷的！

        我们在酒店住的时候是比较快乐的，但是coco回来，我们就得回来，要让女儿有家的感觉。

        ——

        周末结束，coco又要去学校了，她要爸爸妈妈一起送。

        这个有心机的小丫头似乎很能看懂她爸爸的心，爸爸很在乎小妈，她看出来了。于是她对我道：“小妈，我要我爸爸跟妈妈一起送。”

        我惊诧。

        我不知道该不该答应她，不过她都向我开口了，我能拒绝吗？

        我也没有答应，而是回答她：“我问问你爸爸！”

        于是我上楼，一上去就扑进杜弋安的怀里，撒娇：“我要你，不准跟她再有！”

        “什么？”

        “coco要你跟薛诺诺一起送，我不准你跟她再有什么。”

        他不屑道：“我有毛病啊！年轻漂亮的不要去要那种老的？我好不容易摆脱，我又往火坑里跳？”

        我撇嘴，尽管‘老的’听着不舒服，不过杜弋安直白惯了，在我面前直白惯了。他也就说话难听点，他其实是要表述的是他们之间有很多问题，太多了说不完，直接用一个‘老的’替换所有不满。

        “反正不准！”我撇嘴，拉着他的手撒娇。

        “好好！”他抽手摸着我的小脸，一门心思地只想让我快乐。要放宽心！

        于是爸爸妈妈一起送，坐的杜弋安的车。都不知多久没有爸爸妈妈一起送了。我站在院子里面目送着他们，一直看到车子走了好远。

        在外人看来杜总就有这么大的魅力：两个老婆同时都稀罕他，都听他话，同一个屋檐下，大老婆死心塌地，挨了打也不走；小老婆美丽娇俏，一门心思地撒娇讨好，其乐融融。他享齐人之福，左右逢源，你看，他又跟大老婆一起出门送孩子了。

        他们不知道杜总有多大的家业，这个小老婆是他的侄儿媳妇，他都能搞到手！

        看似荒诞的一幕出现在这个世纪的还算比较有文化的家庭里，一个是物理学博士，一个是法学硕士，一个学历最低，二流本科，看上去都还读了几天书，但就能出现这荒诞的一幕。

        “你们一会又去酒店住？”回去的路上，她问。

        他都不想理。

        “跟你聊一聊coco，是准备让她出国还是……”

        他没想好。

        “你认为她有潜质？”

        她不说。

        “如果没有，为什么不放父母身边？那么远，又没人去陪，她一个人是不是太孤独了？”

        “孤独？那她爸爸长期在外面她孤不孤独？”

        他笑。你看她又来了！杜总确实不想跟她说话。

        “她读书一般，我看也没什么所谓的潜质之类的。”

        “那不就得。所以何必？找个男朋友，相亲相爱，一辈子简简单单，快快乐乐。”

        她可不甘心。

        “好的家庭都要看资历。”

        他冷笑：“我杜弋安的女儿，要看资历？”

        “弋安，不是有钱就行！”

        “那我招上门女婿！”

        “那你那上门女婿不能发扬光大呢？”

        “那……有那么重要吗？”

        “你觉得什么没那么重要？你觉得孩子，离开父母，她自己能过好？”

        他现在可没想过那么多。

        “弋安，家庭真的很重要！正是因为coco没那资历，再说这个世上有能力的人不少，有钱的也很多，但是不能保证一世，只有跟家庭结合……”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我还是希望coco以后嫁个好的人家，钱不钱的都没关系，一定要家世好，家风好，最好根基深，要那种……改朝换代都很稳固的家庭，大家族吧！”

        “哈哈哈……”他笑起来，觉得她心真大。

        “这样的话，是不是连我们这种人以后都不好意思登门儿？”

        “你看你，你在嘲笑是吗？难道你不希望女儿以后前程似锦、美满幸福？”

        “希望！我当然希望！哎！我真的管不过来，我觉得人生一世，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哎！真是够了！”他厌烦道。

        “你打算给女儿留点什么？”

        “什么？你说留点什么？”

        “码头？还有油资公司。”

        他笑，真的无语。

        “她有那能耐吗？我就问！”

        “那万一你女婿有呢？”

        “万一？如果两个人能力不对等，不匹配，你觉得她能把握住那男人？光靠婚姻？有嫁妆，有筹码，就行？”

        她也叹息：“哎！养了孩子一生担忧。”

        “哼！所以你不如放养，别管！”

        “那小姑就是放养，现在呢！”

        “我不同样拿钱养着她？”

        “你觉得她过得很好？”

        “那她就这点儿能耐你希望她能过得有多好！”

        “哎！我觉得你就是在放任。”她叹道。

        “让她去谈恋爱，找她信任的人——，她有多大能耐我给她多大家业！能力跟责任要匹配。不管女儿女婿，只要他们相爱！谁有能力谁上。联合？不可能！我杜家的产业只能姓杜，不存在跟谁结了婚就带过去。上门女婿来我家，我按儿子对待，她要嫁给谁？爱她娶她，除此之外没有财产！先说好。没有带着财产才有资格嫁给他这说法，我女儿哪怕不名一文，谁爱谁娶，爱娶不娶，不娶我养，我不联合，婚姻是以爱情为基础，没有别的，要两个灵魂对味儿，臭味相投，没有什么家世渊源这些说法。”

        她觉得跟他根本交流不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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