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俗称‘老婆’！”

他微笑着给薛诺诺。她一见倾心，笑吟吟的，在我面前喜气洋洋，提了纸给我看，嘲讽道：“什么叫外人，什么叫自己人？恐怕你弄明白了吧？”

        我觉得我头晕，我几乎要倒了。

        杜弋安一把抱住我，挥手示意她走。她满不在乎地笑吟吟地走了，认为肥水不流外人田，杜弋安尽管好色但明事理晓是非，知道该把钱用到什么地方。

        我真的气得不行。杜弋安懂我，知道我在设身处地为他考虑，他连忙抱紧我，说：“老婆，我反正也要给她分手费的。”

        我觉得这是两回事，分手费是分手费，各归各。

        我掀开他，他把我抓回去抱得更紧。他十分难受，说：“她越这样，我对她的内疚感越少。”

        我说你不要对我说这些！

        “但是你听我说！”他大声道：“她毕竟，很早就嫁给我了，尽管没有结婚，但是都知道她嫁给我了？”

        我头晕，我不想听他说。

        ……

        别处给不了我满足，就只能给我爱情。杜弋安的杀手锏其实是他的男色，跟杜洛弋的花容月貌不同，成熟男人没有鲜艳的颜色，是温柔自信，从容气质，还有他对女人的了解跟体贴，不得不说在有些方面他优于杜洛弋，在技巧上全胜。最主要杜洛弋不说喜欢不说爱，杜弋安总是把喜欢跟爱挂嘴边。女人的耳朵也需要长久地刺激，他总是咬着我的耳朵，一边亲吻，一边不断地说着甜言蜜语。哪怕污言秽语，我都爱听。不得不说他很浪，玩起这些男女间的游戏来他很浪。我也很浪，其实。

        ……

        老姚搭线，银行那边回复：5亿活动费用，一步到位全包。也包括银行想办法把几家银行的资金全部调集，也包括搭线市长，让他给予政策上的红利，怎么想办法把它作为一个地方扶持的项目，好向上面申请低利率。

        杜弋安还是觉得代价有点儿高，毕竟五亿，超出他的预期，那么五年不一定回得了本，时间太长了他就没什么把握了，毕竟他是一个喜欢拿数据做依据的人，他真的算不了那么远。

        他在徘徊，在犹豫。不过老姚说：“其实可以先跟市政府的那一帮人搭上话，看看他们能给到什么条件再说！”

        杜弋安觉得有道理，如果条件很好，5亿……也不是不可以。再说这5亿也不是最终的数，总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吧？

        码头准备就绪了，他的大检修也结束了，接下来专注资金的事。

        没过多久市政府下来人，带队的便是本市的市长。其实像杜弋安这样的人邀请市长的话，他肯定愿意来，毕竟这是地方上的大财主吧？每年税收也贡献不少，最主要码头的性质特殊，连通南北，市政府本来就要把这种特殊资料抓在手中，方便调度。碍于这么多年也没有大的灾难，码头也没出纰漏，也服务地方，虽然是民营企业，但市政府真挑不出经营者的毛病。

        而且这还是某某人的亲妹夫，虽然某某人不如市长位高权重，不过某某人是本地人，亲族里面名流众多，也算是盘踞一隅的地方乡绅。

        市长便亲自带队，还带了几个重要部门的人，也带来银行的人。

        一行人寒暄，在入口处很远就设置了欢迎词，一路都装扮得喜气洋洋，让人看上去非常有热烈的欢迎气氛。

        我也走在人堆里，杜弋安带着市长及几位领导参观码头的各个方面，路线是提前设置好的。一是因为码头大，不可能每个地方都去；二是，有些地方杜弋安还是不希望别人涉足，只有自己专业的内部员工才可以。

        码头的几位经理陪同，相对来说他们对业务熟，问到什么问题，他们能很快地回答。

        当然这些问题仅限于提前被允许回答的，不允许被回答的，一律由杜弋安来回答。然后杜弋安要把码头的繁忙跟重要性展现给他们，河流贯通南北，在这个地方转了向，转成东西向了。这个码头设在一个主要的转向处！

        我因业务不太熟悉被安排在队伍后面陪同那些无关紧要的人。杜弋安特别交代我说不要离他们太近，否则万一问到我了不好回答。所以我离得远，几乎就在队伍的后面的。

        银行行长又给我介绍了一个人，说他是银行系统做融资渠道的，现在有一项业务就是保荐上市。行长想双管齐下——如果贷款业务谈不成的话真的可以考虑到股市上去融点资，如何操作，由这位保荐人一五一十地告诉我了。

        我听着还蛮有兴趣，我知道杜弋安是不可能让码头上市的，但是光说上市这块，我也觉得算是给我补了脑，我硬生生地把这些塞进我的脑子里。

        参观完，便进入杜弋安的会晤厅，会晤厅宽敞舒适，十分正式，本来就是用于这些正式会见的，只是他不喜欢跟别人有太多交集，在这一届领导面前几乎不漏脸。

        我也坐得很远，做上市保荐的人又紧贴我，总是窃窃私语着与我说些跟今天的主题不想干的话。

        杜弋安学富五车，特别自信从容，能俗能雅，跟领导说话时也能装，能引经据典，又能很自然轻松地切换到俗世，毕竟大家都共同生活在俗世里，为名为利、为钱，所以反反复复，总能把问题引到他想谈的问题上。但是人家对这兴趣不大，毕竟这也不是什么高科技企业，只是一个物流中转点，因此杜弋安得不到他想要的友好政策！

        但是别人对他的人脉感兴趣，首先是他老婆家的，总是问了一些他家里面的事。其次是问他的老师，他的师兄师姐，等等……

        他觉得很无聊。

        他的大圆桌终于派上了用场。32人的大圆桌坐了28个人。我确实听不见桌子那端谈论什么，隔得确实太远了。

        为了迎接这些领导把酒店餐厅的厨房都搬过来了，连上菜的服务生都是从酒店挑选过来的，标致可人，身材高挑，一身套装落落大方，完全如五星级酒店的规格。

        但是出于热情我亲自端菜，我把一道道菜摆在大圆桌上，因为桌子太大，要很多道菜才摆得满，我看着这一大桌子菜便觉得好铺张好浪费，还好这张桌子不经常使用，不然的话，光这一张桌子上的生活开销都要花去不少。

        但是别人对菜不感兴趣，对茶跟酒感兴趣，开玩笑说：“听说杜弋安的茶都是上百万的，我们今天到杜总这来，也开开荤，见识一下杜总的上百万的茶长什么样？”

        杜总尴尬笑道：“没有没有，全是……胡说八道的！我能奢侈到那种程度，哪还需要麻烦诸位、各位领导！”

        领导说：“你那表亲，周某某那边，上次去高校做报告，就引用了某某企业家，说那茶都上百万的。告诫学生不要过于追求俗世里的浮华，要返璞归真，要有信仰。”

        杜弋安真的无语了，极度无语。他直想问：他没有教学生怎么坑蒙拐骗吧？

        无可奈何这种场合不好拆穿人家，无奈地笑，哈哈哈地。

        桌上笑声满堂，挨个传递，其实都不知道笑什么。

        其实喝的也就那几万块的茶。尽管他有更好的，也不可能这么露富，而且现在越来越低调了。

        大家便品着茶喝着酒，其实菜根本没人动，满满一大桌，32人的餐桌几乎可以把这个地区所有的菜全部凑齐，桌子再大都不知道做什么菜了。但是就这样摆着，根本无人动。

        这种场合这逼装得确实够大，菜品不但精致还贵，材料都是上乘的，但是做得再好，色香味再齐，都仅仅是用于撑场面的。我也感觉这些领导最好不要来，一来老百姓就劳民伤财。一桌桌菜全是杜弋安的钱，自从杜洛弋拿走那么多，我感觉我的心都被挖空了，我觉得这不是把他赶出了，倒觉得把我们两个赶到大街上当乞丐了！但是还要装得没所谓的模样，我们在家里其实过得很简单，很家常的菜，很普通的水……

        领导之间谈文化、聊信仰、装逼格，那是桌子最顶端的；两侧的中层管理人士们聊具体的业务跟方法，交换关系；桌子最底端的我被银行的人守着，我们也很忙，聊些融资的方式。我收获蛮多。

        我坐在桌子的最底处，靠近门的位置，偶尔会有热菜上来，我便围着桌子把它摆在空余的位置。

        领导们总是注视我，我又没有职务，但是衣着气质完全与众不同，走在人群里尽管很低调，但已经很扎眼了。而且银行的人总是围着我，大概知道我可以向杜总传递些耳旁风。做上市保荐他们也可以赚不少钱，总之双管齐下嘛。

        我又端菜，领导注意我，问道：“这位是……”

        “这是……”杜弋安想用一个正式的词介绍我，想想还是不能太装，就朴实一点，说道：“俗称‘老婆’！”

        有人淡淡起了笑，笑点低的就发出了声。领导有些摸不着头绪，因为都知道他是某某人的妹夫，目测我这么年轻也不像某某人的妹呀！听说她是个律师吧？

        大家相视笑笑，我很快消失在他们的疑惑里。但是都认为杜弋安有些不知轻重了，企业要搞好，必定政商关系要好吧？至少要融洽吧？公然搞出这种事，谁的脸面不是脸？

        最主要杜弋安也不私下跟谁的关系好，没人会站在他的角度去理解他。他也不屑与人关系好，当别人问及他的老师，其实他们对这个问题还比较关心，感觉来来回回反复问，反复打探。

        他一直回避，从来不谈及他的那些隐秘关系。

        一顿饭其实很无聊，大家各自窃窃私语，因为桌子太大话也传不到对面，再说桌子上的嗡嗡声太多，更听不仔细。因此大家各说各的，只有领导邀请大家一起举杯时才会慢悠悠地站起来，嘴上还不断地在跟身边的人窃窃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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