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初展灵力

深夜，角落水沟处传来“呱呱”蛤蟆声，声音此起彼伏，是这夏夜中独特的催眠曲。

        一道金光一闪而过，犹如金色流星从夜空中划过。

        青衫女似是被这金光扰梦，朦朦胧胧睁开眼，竟看见一个陌生男子正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她被吓了一大跳，瞪大眼睛打量着男子。

        来人一袭淡金长袍，瀑布般的黑发用一支木簪随意挽着，龙眉凤目，瞳孔如天空般湛蓝清明，他眼含笑意，他的笑容，犹如三千星辰从夜空坠落，光芒四射，令人震撼，使人着迷。

        金衣男子将手放到青衫女脸颊的伤痕上，温柔地望着她：“疼吗？”

        青衫女眨巴着眼睛望着眼前人，四目相对，他的眼神似乎比夏夜的风更沁人心扉，她的脸悄悄泛起红晕，一股灼热的感觉自脸颊向全身蔓延。

        “好了。”金衣男子将手挪开，他悄然用手指摩擦着自己的掌心，上面仿佛还留着她的温度。

        青衫女疑惑地摸上自己的脸颊，却发现自己脸上的凹凸不平的伤痕没有了，脸颊光滑如初，她欣然地望向金衣男子：“多谢！”

        金衣男子浅浅一笑，他在青衫女身旁盘腿坐下：“今日我教你控制灵气。”见青衫女一脸困惑，他便轻轻抬起右手，掌心转了一圈然后缓缓推出，远处的树竟轻轻晃了几下。

        金衣男子食指点住青衫女眉心：“此处乃是你的仙灵穴，你闭上眼睛，感受仙灵穴为你带来的力量。”

        青衫女盘坐着闭上眼，四周的声音仿佛清晰了许多，蛤蟆的聒噪显得尤其刺耳，甚至能听见远处树叶微弱的沙沙声，空气似乎变得香甜，仿佛带着淡淡的树木香气。她抬起右手抚摸上仙灵穴，右手似乎瞬间被一股力量包围，淡淡的清凉感自上而下，从手臂散发至全身，她学着金衣男子刚刚的模样，抬手汇聚灵气，右掌用力向外一推——

        “咚！”

        巨大的爆炸声吓得青衫女猛地睁开眼，只见不远处的那棵树竟然被劈成了两半！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不敢相信这竟然是自己的力量。

        金衣男子拍拍她的头：“你做得很好。”

        青衫女惊喜地窜起来，拉起金衣男子的手蹦蹦跳跳：“多谢！多谢！多谢！”她的笑容是那般干净稚嫩，犹如春日第一株绽放的花朵，享受着世间最美好的雨露，保留着世间最纯洁的模样。

        金衣男子被她的笑容吸引，见她笑得愈发开心，他嘴边的笑容却渐渐消失。

        他按住她的肩膀让她停了下来，他神色严肃地望着她：“我叫烛龙。”

        她慢慢开口：“烛龙”

        第一遍念得不顺畅，她又学着念到：“烛龙”

        “烛龙！”

        见自己可以顺畅地念出这两个字，她喜笑颜开，但笑容转瞬凝固：“我叫无名氏”在斗场上，大家都是这般叫她的，或许这便是她的名字。

        烛龙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心疼，他扶着她的肩膀，让二人目光对视，他温柔地望着她：“你叫献离献”他的语气带着疼惜，也带着一丝意味深长。

        “离离献”

        “离献离献”

        "我叫离献"

        “我叫离献！”

        离献双眸中的光从困惑的暗光变成一束穿透黑暗的光芒，似乎照亮了她的曾经，她的现在，和她的未来。此时此刻她才知道原来她是有名字的，她不叫小女子，不叫小兽，也不叫无名氏，她叫离献！

        烛龙拉着她的手并排坐下，将她的过去娓娓道来：“你不是灵兽，而是那天界的小仙，你追踪一只强大的灵兽到章尾山，被那灵兽算计，灵力尽失，记忆尽散。昊泽天神在途中偶遇你，将那灵兽赶走，将你救至此处。”

        离献翻了一个白眼，救？那里不过一只灵兽，这里可是无数只灵兽！这哪算救命？是谋杀吧！

        烛龙见她恶狠狠的小模样，不由轻笑出声，他继续道：“你的灵力虽然在那场战斗中消散干净了，但你的仙灵穴并未受损，你的灵力可以重新汇聚，像我方才教你的那般，认真感受你的穴位，感受身边的环境，便能将灵力聚于掌心，向敌人发动攻势。”

        离献认真聆听，连连点头。

        东边的山头慢慢出现一圈微黄光晕，烛龙见太阳即将升起，他摸摸离献的头：“今日便到这里吧，我得走了。”

        离献不舍地望着他：“烛龙”

        她的声音犹如三岁稚童奶声奶气，听得烛龙微微一怔。他微笑着拍拍她的头，挥挥衣袖，化作一道金光消失在微微亮的天空中。

        离献望着天空心情复杂，她收回目光，却看见刚才自己劈断的树木居然恢复了！刚才的一切犹如梦境一般。

        梦？

        离献慌乱盘腿坐下，闭上眼睛感受穴位，确定自己的灵力尚存时，才放心地长舒一口气，原来不是梦。

        “你怎么醒得这般早？”一旁的红魃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我刚刚做梦还梦见你给我分鸡腿呢！”

        离献咧嘴一笑，用手指指着自己：“我叫离献。”

        红魃望着她不知所以然，缓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你叫离献？”

        “我叫离献！”

        红魃喜出望外地跳起身：“恭喜恭喜！”

        两人隔着铁笼欢笑蹦跳，来送早饭的青岚对二人亲密的场景嗤之以鼻，她将食盘放到离献笼中，离献低头一看，竟有三只鸡腿！

        红魃诧异地盯着青岚，今日早饭居然便给了离献这么多鸡腿，这是良心发现了？

        青岚发觉红魃打量的目光，朝她走来，冷冷道：“红绫死了。”

        红魃大惊失色：“怎么会！”

        青岚看了一眼离献，又看向红魃：“她迟早会离开这斗场，而且，只有她你迟早会被她抛弃，何必再继续与她上演这出姐妹情深的戏码？”

        红魃垂下眼帘，眼中尽是失望和难过，她明白离献是与众不同的，她也知道离献迟早会离开这里，而自己只能成为这斗场亡魂，即便她一直用“人各有命”来安慰自己，但当这一切被青岚说出来时，她的心中依然有一丝愤愤不平与嫉妒。

        红魃望向离献，只见她一边啃着鸡腿，一边疑惑地看着自己。

        红魃突然笑了，朝着离献高声道：“你不给我分一个吗！”

        离献用衣袖抹了抹满是油光的嘴唇，从食盘中拿起一只最大的鸡腿，用力扔给红魃。

        红魃轻松接住，看着手中的鸡腿，又看向离献，只见她的笑容仿佛自己童年打猎时遇到的那只林中小鹿，它的眼神干净澄澈，让她不由松开了自己手中已经拉满的弓箭。

        这一箭，她终是不忍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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