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三顾粥棚

清风细雨，带起一阵独特的草香，刚送走柔春的群山，又迎来了热烈的初夏。
  决定修建加工坊的林平安得到一个不太好的消息。修建商业场所，需要的到官府的批准，才可动工。
  林平安托人向官府引荐自己，不过并未成功，连着几次均未得到满意结果。
  林平安一时不知问题究竟出在哪里，就在决定暂缓计划，再打探打探消息时，林平安从林佑东口中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吉平县城之所以没什么大商铺：
  一方面是人口少，地方偏；
  另一方面就是县令不愿作为，凡稍大些的工程也好，生意也罢，一律不愿支持，也不反对。
  林平安心想，你县令不作为还得了，那吉平县以后还发不发展了。
  “不过只要不是因为我没找对门路就行，是人就有突破口，就怕你不是人。如此态度，必有缘由，就让我想办法来探一探。”
  林平安偏不信邪，誓要获得官府的批准。
  林平安从百姓那里听说县令夫人安氏是个爱护百姓的善人，就想着从这方面开始突破。
  林平安打听到未来三日，安氏会和几个商人老板在城东搭棚施粥。林平安决定乔装前往，试着从中找到突破口。
  ————
  施粥第一日，一大批乞丐、贫民及独身老人已围在粥棚附近。
  “别抢，排好队，一个一个来，都有的。”
  县令夫人安盈在粥棚中间高声喊道，粥棚两侧站着的两位带刀衙役闻声见状，将众人分为几队，维持着现场秩序。
  林平安今日换了一套破旧粗衣，将头发弄得乱糟糟，拿着个破碗，杵着根拐杖，一瘸一拐的跟在队伍后面，准备排队领粥。
  林平安在队伍中，跟众人聊的火热。
  “大娘，你从哪里过来的？”
  “小河村，儿子媳妇都死了，就我一个。”
  “老哥，你腿怎么瘸的？”
  “同行抢吃的，被打的，你也是吧。”
  “……”
  林平安就这样和几人说说笑笑，将前面的人都目送走。
  “把碗拿近些，小心烫。”
  林平安将手中的破碗，往装粥的汤勺靠了靠。等了许久，林平安终于来到了县令夫人安盈的面前。
  安盈将一勺清粥倒入林平安的碗中，柔声开口：“小伙子，看你如此年轻，腿伤的重吗？若能医好，以后在这城中找份活干也好呀。”
  “夫人说的对。这腿断若不接腿，单靠拐杖行走，只能助一时力，若能治疗根本，才能走的更远、更好。”
  安盈话一过耳，目光汇聚，试图从透过林平安脸上的黑灰，看透其真实面目。
  “你是什么人？”
  “我只是个想医腿的人。”
  林平安说着将一信封递出，不过安盈却并未接过。
  “你领了就赶紧走”
  “前面的，干嘛呢！”
  后面的人看队伍前进缓慢，各个面色不一，纷纷起哄道。
  “领了粥，就走吧。”
  林平安对于安盈的回答，只好收回信封，杵着拐杖离开粥棚。
  施粥第二日
  “夫人，我只说一句，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施粥虽可解一日之困，不可排万日之难呀。”
  今日两位衙役离安盈的距离比昨日近些，两人见林平安耽搁许久，还伸手往胸口掏，出口呵斥其领粥离开。
  “这封信，希望夫人能闲时一观。”
  “你走吧！”
  安盈摆手让两位衙役退下，示意林平安自行离去。
  施粥第三日
  “又是你！你到底要干什么？”
  “夫人，请您一观。”
  今日林平安还未道到安盈面前，便已被两位衙役发现，两人想直接将其架离现场，可合力也未将林平安拽动分毫。
  安盈见状，将汤勺交给身旁的女婢，走了过来：“这信封我收下了，这下你能说说自己是何人了吗？”
  “林平安。”
  林平安用帕子将脸上的黑灰擦掉，站直身子开口。
  “林平安，做小吃、租荒地的林老板。”
  “正是草民，夫人竟知道小人，受宠若惊，这信还请您转交县令大人。”
  “回去吧。”
  安盈将信封在手中正反翻了下，开口示意林平安离开。
  ————
  林平安刚回到“念川”，就在屋里拿起匕首，练起了格斗术。
  快黄昏时分，一匹黑马来到了林平安屋外水塘。
  “林平安何在？”
  林平安闻声，打开房门，走到塘外，见一官服男子，身挎腰刀，坐立于马上。
  “县令大人有请。”
  男子将一块牌子交给林平安，不再发言，缰绳一动，调转马头，快速离开。
  林平安接过木牌，回了屋子，认真收拾了一番，带上一个方形多层木盒，离屋骑马赶往县衙。
  ————
  林平安跟随府里的下人来到内院，一方未曾预料的景色映入眼帘。
  院里没有林平安想象的宽阔奢华，只种了些瓜果蔬菜，连风景花草都没几棵。

  带路的蓝衣仆人将林平安领到一亮着灯的木门外，没有多言就径直离开。
  林平安理了理衣服，在脑海里想象县令的容貌和屋内的情形：“大人，草民林平安求见。”
  “请进。”
  一声女音透过木门传向林平安的耳朵，林平安双耳微动，听出了那是安盈的声音。
  林平安提着礼盒，轻轻将房门打开，弯腰进入，并未抬头。
  “林老板，坐。”
  开口的声音十分浑厚，林平安抬头看见了一位中年男子，看着三十多岁。
  一双杏仁眼，眼尾上翘，浑身给人的感觉就是温雅和善。
  “不必拘束，坐。”
  安盈见林平安仍站在原地，随即同样开口。
  林平安走到一木凳旁，端正坐下。
  林平安看向桌面，并无山珍海味，仅有几道清粥小菜。
  “这是草民的一点心意。”
  “等一下，若是生意人那一套，我劝你还是不要打开。”
  “几道小吃和爽口小菜，今日有幸能和大人一起同桌吃饭，斗胆请大人点评点评。”
  “清脆爽口，齿有回香。”
  任青云并未让人试菜，而是直接入口，给出了一个不错的评价。
  “谢大人夸赞。”
  “来，你也尝尝我自己种的青菜。”
  林平安刚夹起一筷青菜，还未送入口中，就听到不远处，一声刺耳的碎碗声和慌惊的女音传来。
  “佁儿！”
  任青云和安盈两人同时起身，往屋外奔去，一瞬间似乎忘了林平安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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