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虱子

“报告！”两道清脆响亮的声音在教室门外响起。

        正在讲课的数学老师，听见声音看向门外，只见两个一高一低长得都不错的小姑娘，冷声道：“进来。”

        唐宁和余苭苭刚坐到位置上，又听见老师说：“等会你们刚刚迟到的两个上来，把这黑板上这两题的过程答案写出来。”

        唐宁闻声抬头，只见黑板上两边写了不同的两道题。

        余苭苭转过身，示意她一起上去。

        唐宁起身，走到讲台上面，在拿粉笔时余苭苭凑近问：“宁宁，会不会，要不要我等会把答案告诉你，”

        唐宁摇摇头。

        反正答案正确她过程也写不出来，还不如直接摆烂。

        余苭苭见她摇头还以为她写的出来，于是转身三下五除二写完，粉笔一丢就走下讲台。

        唐宁此时拿着手里的粉笔，看着黑板上的数学题，她是真的不懂啊！！！她现在感觉到底下的同学都在等着她一个人，她有点尴尬。

        半响，数学老师走过来，看了看唐宁，硬是拿着只粉笔站在那一个字都没写。

        “行了，下去吧。”

        唐宁站的腿的麻了，得到老师这一声令，立马转身把粉笔放进粉笔盒，小跑下来。

        坐到位置上后，唐宁如释重负。趴在桌上，感觉整个人都脱了一层皮似的。

        顾之郁看着她战战兢兢的样子，不免笑起来，“叫你好好补习吧，看见没，黑板上那么简单的题目都不会写。”

        唐宁抬眼看他：“我也不想写不出来啊，我现在天天晚上回去刷题，现在一看到数学题就头疼。”

        每晚都为了跟数学搏斗，她都睡的比平常晚了一个小时！

        “唐宁！站起来！”数学老师把课本往讲台上摔去，发出一声巨响。

        唐宁听见老师叫她，立马站起来。

        什么情况？我又怎么了？

        一班的数学老师是个新任教不久的女老师，戴着个金色框眼镜，满是不容小觑的气势。

        秦玥看着她站起来还一脸不知道自己所犯错误的眼神，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她问：“唐宁，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你站起来吗？”

        唐宁：我怎么知道？

        但是态度还是要端正，唐宁摇头，“老师，我不知道。”

        “很好，那我来告诉你，”只见秦玥放下手里的粉笔，慢慢走到唐宁的书桌旁，双手交叉于胸前，目光直直的射向她，“首先，你迟到然后我让你上来做题将功补过，你没做出来就算了，我也想放过你。结果你回到座位上，就开始跟你的同桌讲话，这种不尊重老师的行为，就是其二！”

        “现在，去围着篮球场跑十圈！”

        这话一出，全班哗然！

        不少同学开始交头接耳，“天啊，她好倒霉啊。”

        “是啊，第一节数学老师的课就把老师给得罪了。”

        “好惨。”

        “谁再说话就陪她一起跑！”秦玥再次大声吼道。

        余苭苭担心的看着她，满脸担忧。

        唐宁对她笑了笑，转身往外走去。

        顾之郁还想说什么，就被秦玥打断：“以后，谁敢在我的课堂上触犯纪律，谁就是下一个唐宁！”

        “好了，继续上课。”

        唐宁一个人孤单单的围着篮球场跑着，不得不说，这篮球场真大啊，哎。

        学校的篮球场围着跑一圈有四百米，可想而知唐宁把十圈跑完腿都要废了。

        放学后，有不少同学在路过，看向操场，只见一个瘦小的身影在操场上格外惹人注目。

        “哎，什么情况啊？你们班围着走廊上往操场看啥呢？”一位隔壁班的学生问道。

        “啊？我们班唐宁刚刚得罪了数学老师，正被罚着在篮球场上跑圈呢。”有人解释着。

        “唐宁？是不是长的很小只的那个？”季明问道。

        “对对对。就是她。”

        季明疑惑着，怎么唐宁被罚跑圈啊？突然看见余苭苭急匆匆往楼下跑去。

        “哎？唐宁怎么回事啊？”季明拉着她的手。

        余苭苭正急着呢，看见来人是季明，解释着：“哎呀，还不是因为我，她因为我被连累迟到了，然后又没写出黑板上的题目，后来老师一气之下就罚她下来跑圈。”说着甩开他的手，往楼下跑去。

        季明也了解了大概。

        唐宁还在继续的跑着，汗水已经渗透了她后背的一大片，里面的内衣也若隐若现。

        她的头发已经全部湿透了，像洗了个头似的。

        唐宁心想已经是第六圈了，再坚持坚持，可是口感觉要干枯了，像岸上的鱼得不到水，喉咙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余苭苭跑到唐宁身边，看着她已经完全浸湿的刘海，说道：“宁宁，先别跑了，来喝口水。”

        唐宁这才看向她，慢慢停下脚步，望着她手上的水，喃喃道：“水，苭苭。”

        余苭苭立马把水拧开，递给她，唐宁接过，喝了一口后，顺势倒在她的肩膀处。

        唐宁张着嘴大口大口的吸着空气，感觉怎样都吸不够。

        “宁宁，反正已经放学了，说不定老师都回去了，我们就说跑完了，不跑了好不好。”余苭苭还是第一次看唐宁这么狼狈，头发已经凌乱不堪，衣服也全被汗水浸透。

        唐宁还是想接着跑完，把水递过去。

        “苭苭，还有四圈，你先在一旁等等我，你要不先去小卖部买点吃的，我起码还要跑好久。”唐宁倔强的往前跑。

        余苭苭拿她没办法只能在一旁看着她。

        易静怡此时正背着书包准备离校，旁边的同学忽然说道：“哎你们看，都放学了，怎么还有人在操场上啊？”

        易静怡象征性的往操场上看去，瞥了一眼，等等！那不是宁宁么？旁边还有一个比她高的女生，是经常跟她在一起的那个。

        “什么情况？”易静怡问向旁边的同学。

        “听刚刚的那些学生说，是被一个新教师罚跑了。”说话的那位女生是易静怡的同班同学，关系还不错。

        “你先回去，我还有事。”易静怡说完便往操场上跑去。

        “哎？”怎么莫名其妙的。

        “宁宁，别跑了，”易静怡跑到唐宁身边抓着她的手。

        唐宁已经跑的头昏眼花了，听到易静怡的声音还有些恍恍惚惚。

        “是学姐么？”唐宁感觉是易静怡，便下意识问道。

        “宁宁，别跑了。”易静怡抱住她的身体，半抱着让她靠在她肩上。

        余苭苭看着唐宁这样，眼尾也可以慢慢染上一丝猩红。

        唐宁靠在易静怡身上，好清爽的感觉啊，可是她身上都是汗，还是不要碰到学姐身上了。想着就想自己站直，结果有心无力只能虚弱地开始把呼吸调整过来。

        “宁宁，干嘛这么较真呢。”易静怡摸着唐宁的头发，眼里藏不住的心疼。

        唐宁笑着，声音软弱：“姐姐，是我错了。”

        易静怡摇头：“宁宁，最棒了。”

        “嗯。”唐宁低低的应了声。

        唐宁最后是被易静怡背着回去的，余苭苭在拿着她们的书包跟在她们身旁。

        晚上

        “宁宁，这孩子，从小就没这么吃过苦，你知道我看着她被背回来的样子有多心疼吗？”江舒雅对着手机跟另一边的季暖倾诉着。

        “我知道，但是孩子总要长大的，”季暖安慰着她。

        “可是，我真的舍不得她吃苦。”江舒雅抽噎着。

        “我家那个回来后，晚饭都没吃几口，一直闷闷不乐的。”季暖说着她女儿也开始叹气。

        “好了，我不跟你说了，我去看看她。”说着就挂掉了电话。

        江舒雅握着手机，呆楞的坐在沙发上。

        唐延坐在她身边，拉起她的手吻了吻，“宁宁的性子那么要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查过了，这次也确实是宁宁先迟到然后又在课堂上说悄悄话，不是那个老师刻意针对她，你就放心吧。”

        江舒雅点点头，还是板着张脸。

        另一边

        “姑姑，你干嘛罚唐宁跑那么多圈？”易静怡目光死死瞪着秦玥。

        秦玥被她看的一脸茫然，“怎么了，我不就今天罚了一个不知名学生么，平常没见你多管闲事。”

        说着拿起梳妆台上的精华液开始往脸上抹。

        易静怡看着她这无所谓的样子，气的她肝疼。

        “她是你侄媳妇。”

        “噢？”秦玥继续抹着，然后换了一只眼霜，半响才反应过来。

        “什么？侄媳妇？”

        “你喜欢她？”秦玥不可置信地看向易静怡。

        易静怡都无语了，“我说我弟弟。”

        “秦铭？”秦玥问道。

        只见易静怡点点头。

        秦玥陷入了沉思。

        次日

        唐宁一觉醒来，感觉浑身酸痛，脚上使不上力气。

        好不容易收拾好后，看着楼梯都感觉到一丝恐惧。

        慢慢走下楼，看见她妈妈和爸爸都坐在餐桌上。

        唐宁慢慢走过去，坐下。

        江舒雅看着她脚步迈的很短，装作一脸云淡风轻的模样。

        唐延率先开口：“宁宁，等会爸爸开车送你去上学。”

        “这几天就让爸爸送你上学昂。”江舒雅附和着唐延的话。

        唐宁点头，我又不是傻子，我难不成这样走路过去上学啊，她妈妈真是的。

        “好了，快吃早餐吧。”江舒雅拉开唐宁的椅子，然后转身又从厨房端出一杯牛奶。

        唐宁吃饱后，唐延把她送到学校门口。

        “宁宁，能自己上去吗？”唐延皱起眉头，说着就去扶唐宁。

        “不用啦，爸爸，你快去公司上班吧。”唐宁说着就往校园走进去。

        唐延看她这样何尝不知她是怕耽误他的工作时间呢。

        “那宁宁，爸爸走了。”

        唐宁转头挥了挥手，答道：“好。”

        楼梯间来来往往，人挤人。

        唐宁扶着扶手慢慢的走着，后面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女声。

        “咦，这不是我们班被老师罚跑的唐宁么。”

        唐宁往后看去，只见杨倩嘴里还嚼着泡泡糖，一边吹一边耻笑的看着她，好似她是一个跳梁小丑，另一个则是满脸的冷嘲热讽，看热闹的样子。

        唐宁感到莫名其妙，继续往前走。

        “哟，怎么看见同班同学不打招呼的呀？”杨倩无辜的说道。

        周围路过的同学全往唐宁身上瞟。

        唐宁如坐针毡。

        慢慢转身，对着杨倩说：“我们好像不熟。”

        杨倩看着眼前这个因为腿疼而靠在扶手上的少女，她的眼神淡漠的看着她，即使她的腿因为疼而弯曲着也丝毫影响不到她身上干净，文雅的气质。

        这样一对比显得她像个泼妇一样咄咄逼人。

        杨倩冷哼一声，经过她身边时，故意朝她胳膊上一撞。

        唐宁发出一声轻哼。

        杨倩满意的走了，宋媛媛也跟在她身后看着唐宁的眼睛，朝唐宁挑衅。

        唐宁：……

        待唐宁走进教室后，余苭苭立马搀扶着她坐到座位上。

        “宁宁，我觉得你需要一根拐杖。”余苭苭提出建议。

        唐宁不赞同道：“哪有那么夸张啊？”

        “真的，你有拐杖后就会觉得走路轻松很多的。”余苭苭现在兴致盎然，她想起初中时老师老罚她去坐青蛙跳，第二天她上个楼梯都怕，然后就拿她爷爷的拐杖到学校用，后来被她爷爷发现打了她一顿，直接请假在家躺了一周。

        “行了，快点来背书。”宋致林突然抓过余苭苭后颈的衣服，把她拎过去。

        “干嘛啊，能不能温柔点？”余苭苭大叫：“哪个男的像你这样的，以后找不到女朋友！”

        “随便，反正不关你事。”宋致林语气满是不在乎。

        余苭苭被怼的无话可说。

        唐宁看着他们这对欢喜冤家弯头笑着。

        “笑什么？你昨晚的题做了没？”顾之郁一双阴沉的眸子盯向她。

        唐宁瞬间声都不敢出。

        “那个，顾之郁啊，那个题我能不能今天补上啊？”唐宁心虚的说着，慢慢从书包里摸出那些题。

        顾之郁看了她良久才道：“今天下午休前给我。”说完就继续埋头写着什么。

        “好。”

        把一切看在眼里的杨倩怒火中烧，恨不得把唐宁推开，然后立马坐在唐宁的位置上，让顾之郁给她讲题。

        上完一上午的课，大家都陆陆续续的走出校园，余苭苭也拿出校园卡刚准备喊唐宁一起吃饭，才想起宁宁的腿现在还是少受点罪的好。

        余苭苭看向唐宁：“宁宁，我去给你带饭，你自己在教室里做题昂。”

        “好。”

        余苭苭走后，教室里只剩下唐宁一个人，唐宁静静地写着题。

        不知过了多久，“呼，终于写完了。”唐宁呼出一口气。

        想着余苭苭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便趴在桌子上准备小憩一会儿。

        “倩姐，我不敢。”宋媛媛躲在教室外，低着头，不敢看她对面的人。

        “快点的，事成后再给你两万。”杨倩用脚踹着她的腿。

        “好吧。”宋媛媛咬牙。

        进入教室，悄悄地走的唐宁旁，看见唐宁柔软细腻的头发，掏出口袋里的塑料瓶子，把里面的虱子倒在唐宁头上。

        做完一切后，不发出一丝声响，神不知鬼不觉的退出去。

        “怎么样，放她头上了没有？”杨倩兴奋的问道。

        宋媛媛轻轻的扯着脸上不存在的笑容，“我全倒进去了。”

        杨倩满意的看着她，“干得好。”拿起手机就给宋媛媛转过去两万。

        宋媛媛看着手机里多出的两万块，有些不是滋味。

        余苭苭带着一盒饭就往教室走去。

        “宁宁，我带饭回来了。”余苭苭冲着还是熟睡中的唐宁大喊。

        唐宁慢慢睁开眼，余苭苭提着盒饭向她走来。

        “呐，今天我还要食堂阿姨多给你打了个鸡腿，”余苭苭把盒饭放在她桌上，催促着，“宁宁，快吃，等会凉了就不好吃了。”

        唐宁掀起盖子，就看到两只鸡腿在饭中间十分显眼。

        “谢谢昂，苭苭。”唐宁拿起筷子开始吃。

        余苭苭看着她吃的那么香，也不枉她特意把自己的那只鸡腿留给她了。

        唐宁吃饱后，午休铃就敲响了，同学陆陆续续回到椅子上。

        许梨还是同往常一样，打算写完作业就开始午休，就在她写完后，准备站起来交作业，无意间往唐宁头上一看，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爬。

        “杨倩，你看唐宁头上是不是有只虫子在爬啊？”许梨拉着杨倩的胳膊。

        杨倩心想，计划已经开始了。

        装模作样的跟许梨往唐宁头上看去，“呀！唐宁，你脑袋上好像有只虫！”杨倩忽然这一声把全班的目光全引到唐宁身上。

        唐宁愣了一下，随即开始扒拉自己的头发，许梨也上前帮她找虫子。

        余苭苭也起身绕过桌子往唐宁位置上走去，“都让开，看什么热闹，不就是一个虫子么，有什么好看的。”

        “宁宁，我来看看。”余苭苭慢慢用手扶上她的头发上寻找的。

        许梨这边看到一个细小的东西在爬着，用指甲一按，“抓到了。”

        余苭苭凑近一看，虱子？怎么可能？

        许梨此时也懵了，虱子？

        “啊—”

        大叫一声，把全班目光吸引过去。

        “怎么了，许梨？”杨倩洋装关心的问道。

        “是虱子！唐宁头上有虱子！”许梨大叫还捂着自己的头发。

        此话一出，班里又轰动起来。

        “哇，唐宁居然有虱子？”

        “天啊，她看上去那么干净整洁的一个女孩子，头上居然有虱子！”不少女生纷纷起哄。

        “快离唐宁远一点啊，我可不想我头发上染上虱子。”

        这些话不断的钻进唐宁耳朵里，她，她头上有虱子？

        怎么可能？

        唐宁抬头看向四周，他们的眼神里充满着鄙夷，厌恶。

        无数道白眼朝她投来，唐宁有些茫然无措。

        余苭苭突然大喊一声：“够了，说够了没有？”

        唐宁只见她眼神愤恨的看向那些人：“虱子怎么了？谁小时候还没长过虱子了？说不定这虱子还是我们班某些人传染给唐宁的。”

        “走。”余苭苭拉着唐宁跑了出去。

        教室里窃窃私语的交谈声再次嗡嗡的响起。

        宋致林猛的压力拍了下桌子，不耐烦道：“午休时间，谁再说话出去跑十圈。”

        交谈声渐渐弱了下来，但还是有些人小声的嘀咕着。

        校园花坛处

        “宁宁，我不相信你怎么会突然有虱子，从小你就是最爱干净的那个孩子。”余苭苭对唐宁说着。

        唐宁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头上就出现了虱子，“苭苭，我很确定我没有，昨天晚上还是我妈妈给我洗的，她夸我头发干干净净的还很漂亮。”昨晚因为腿，她妈妈非要亲自给她洗。

        “宁宁，我先帮你找一下你头上还有没有其他的虱子，”余苭苭示意唐宁坐在花坛边上，便开始用手轻轻的拨弄开她的头发。

        “宁宁，我已经捏死七只了，”余苭苭拍拍手，仿佛在说着刚才干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唐宁笑了笑没搭话。

        她刚刚在教室里听到了好多声音，说她脏，不爱干净；她看到班里同学看她的眼神，冷漠，鄙夷，厌恶的…

        余苭苭半天没见她搭话，抬头望向她，她的杏眼呆呆的看向一处，眼里盈着泪水，眼眶因为强忍着让泪水不掉下而变得通红。

        “宁宁。”

        唐宁茫然无措，看向她：“啊？”

        “哭吧，这里只有我。”余苭苭看着眼前的女孩。

        唐宁扑向她，肩膀开始颤抖，泪水扑簌，一声声埋藏在心底的委屈和压抑已久的情感全部向余苭苭释放。

        余苭苭抱着她，右手轻轻的拍着她的背。

        她的宁宁还没有受过这种委屈，左手的拳头紧了又紧。

        午休下课铃敲响，余苭苭带着唐宁回到教室，唐宁拉着凳子坐下。

        “咦，可得离我远点，别让虱子跳到我身上了。”杨倩说的很大声，周围的同学都听得到，说着还把桌子往后移。

        唐宁纂紧了手，虽然，虽然苭苭说不用在意，可是她，果然还是做不到。

        “顾之郁，你同桌有虱子，离她远点吧，免的传染给你。”一个男生拉着顾之郁的就往外走去。

        顾之郁刚从学生会那里回来，刚进门就被拉着走。

        唐宁转头便看见顾之郁的背影。

        不行，我要忍住，我不能再哭了。

        “唐宁，出来。”易静怡突然往教室里大喊。

        唐宁看着易静怡对她灿烂的笑着，刚走几步，四周的同学下意识往后退，唐宁低头冷冷的自嘲。

        抬头看向易静怡旁边也有几个学生往她耳边说着什么。

        唐宁愣在那，忽然没勇气走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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