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人心诡谲化鬼怪

　　“南江日报，12月22日。轨道列车，工人体育馆站一女子疑似被诡异污染精神冲轨自杀。”

　　脑海里闪过昨天早上新闻频道播放的快讯。

　　仅仅只是一句话的新闻，牧野便能感受到字里行间的血腥气。

　　一位慈爱的母亲这辈子再也等不到女儿归家吃饭。

　　一个这么漂亮的女孩儿被列车撞碎身体再狠狠地轧过化作肉沫。

　　正被李勇用蛮力拖拽着的小女孩看到牧野向她伸出的手，眼睛里似乎闪烁着奇诡的红色光芒。

　　车厢内外，嘈杂的声音一窒。

　　牧野与少女的目光交汇，这一次少女并没有害羞的低头而是笑着伸出自己另外一只手与牧野握在一起。

　　指尖触碰的瞬间，幻境消退，车厢与路人不复存在。

　　幽暗寂静的中央大道上，牧野定睛看着眼前亭亭玉立的少女。

　　凉风吹起少女鬓边的秀发，少女歪着头俏皮地说道：“要是能遇到你就好了。”

　　牧野挑眉，看着眼前娇俏可人的少女，眸中闪过一丝悲伤，却笑道：“第一次遇到这么漂亮的诡异。”

　　“嘻嘻。”白裙少女嘴角微翘，用手拉了拉白色纱裙的领口：“你就是馋我的身子。”

　　“这一件是我最喜欢的裙子。”少女甩了甩裙摆。

　　少女的表情有些雀跃，似乎生前这件白色的纱裙不属于她一样，唯有死后她才有机会穿上这样廉价的白裙。

　　少女确实很漂亮，有着她这个年纪该有的烂漫，也有超过年龄界限的胸怀。

　　比起无心鬼，以及黑不溜秋的梦魇，眼前的少女确实是牧野见过最漂亮的诡异。

　　“接下来你要去哪？”牧野皱眉思考，接下来该如何处理眼前的少女。

　　“我要走了，谢谢你。”白裙少女一愣，她并不想给牧野添麻烦。

　　笑着挥了挥手，她凝实的身躯渐渐变得透明：“妈妈常说善良的人总会有好运，可能我还是不够善良。”

　　少女的声音渐行渐远，透明的身躯溃散直到化作星星点点的光芒。

　　牧野抬头看向还未消散的光点，下意识伸手要去接住却僵在半空。

　　这种诡异之源，不要也罢。

　　魑魅魍魉显神通，人心诡谲化鬼怪。

　　也不知道是这世道有坏人，还是有人想让这世道变坏。

　　牧野怅然的摇了摇头，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自杀”的诡异。

　　不知不觉好像触及了新闻的真相。

　　“哐当！”

　　街边的“富贵人家”洗浴中心大门忽然打开，两支盖着白布的担架被人簇拥着从洗浴中心大门抬了出来。

　　晨风吹过，白布被掀起一角。牧野似有所觉的看了一眼。

　　躺在担架上没了气息的男子不就是在车厢里见到的顾少，那么另外一个肯定就是那个李勇了。

　　牧野忽然明白少女离开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阴郁的心情顿时豁然开朗，牧野看着少女消失的方向嘴里喃喃：“你看，我都不用出手他们就没了。看来善良的人果然有好运气。”

　　......

　　南江城守卫部的大楼离翻斗街不远，牧野仅仅走了一个多小时就到了自家店铺门口。

　　入眼处一个韵味十足的少妇身上裹着厚重的羽绒服正坐在自家店铺门前的板凳上翘首以盼，牧野脚下顿了顿。

　　这是他这家店面的房东，也是他家隔壁杂货铺的老板娘陈兰。

　　牧野看着陈兰不甚妩媚，却犹有另一种邻家大姐味道的俏白脸颊，打趣道。

　　“你这是小寡妇不睡觉，上头没人是吧？”

　　陈兰没有理会牧野损人的话，径直走到牧野身前，食指在牧野黑色的羽绒服胸前画了个圈，柔声细语的说道：“知道人家是寡妇还不知道上来安慰安慰我。”

　　牧野反手握住陈兰纤细的小手，鼻子抽动了一下，嗅出空气中弥散的“斩男香水”的味道，有些迫不及待的说道：“这事我说过很多次了。女大三抱金砖，你大我九岁，我抱九块金砖不过分吧？”

　　“按昨天黄金的价格一克450，一块金砖一公斤，九块合计是四百零五十万。”

　　“你现在给我九块金砖或者四百万，这破店我也不开了，回头专门给你暖床你看行不？”

　　陈兰笑了笑，眼睛微眯冰凉的小手紧握牧野的宽大而又温暖的大手：“你嘴上的功夫还是一如既往。”

　　舔了舔自己鲜艳的红唇，陈兰活动活动自己修长的舌头，嘴角微翘：“不知道，跟我的嘴上功夫比起来如何，要不要比一比。”

　　牧野喉头一动，眼睛不由自主地被陈兰脸颊颧骨处的那点黑痣吸引。

　　“咳咳，你先上去洗干净。我一会儿过去。”

　　陈兰白了牧野一眼，笑吟吟道：“赶紧休息去吧，一晚上没睡。姐姐怕你吃不消，改天再说吧。”

　　“你也赶紧回去补个觉。”牧野看着陈兰略显憔悴的脸，他知道陈兰肯定等他等了很久了。

　　打发走陈兰之后，牧野回到自家店铺二楼的临时住所。

　　厕所内，牧野没有开灯，站在盥洗境前用毛巾擦着脸。

　　镜子里倒映出一张浓眉大眼，脸颊瘦削却不显骨感平平无奇的脸庞。

　　简单梳洗一遍，牧野躺在简易单人床上，双手枕着脑袋，眼睛无神地看着天花板。

　　侧身拿出自己的手机，牧野刷了会儿手机新闻后转了个身，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时间上午8点13分。

　　陷入深度睡眠的牧野突然惊醒，气喘吁吁的捂着自己左胸口。

　　左胸口处的黑色旋涡疯狂旋转，牧野额间冒出丝丝冷汗：“这是？”

　　上一次出现这种情况还是上个月他路过教会的时候，而这一次旋转的幅度明显比之前更严重，甚至隐隐有透体而出的感觉。

　　“不知道这东西跟吞噬者有没有关系。”牧野捂着胸口，神色凝重。

　　......

　　中央大道，守卫部大楼。

　　随着南江城守卫部部长五阶觉醒者边正信的身影走进一楼大厅内，所有在役的守卫皆是严阵以待，注目敬礼。

　　“这次二级诡雾降临，大家表现的都很好！”边正信双手虚按，环顾在场二十四名在役的守卫。

　　“因为有一些事，离开了一小段时间。大家近期的成绩我都看在眼里，尤其是昨天的二级诡雾，在不到一小时时间内就提前结束诡雾，拯救了南江城数以万计的居民。今天在这着重表扬一下王平。”

　　站在队伍内的王平听到自己的名字，猛地站的比直，面向边正信，大声道：“报告部长，属下幸不辱命，成功斩杀二级诡异，提前结束此次二级诡雾！”

　　边正信微微颔首，笑着道：“王平这两年的表现大家都看在眼里，部里副部长的职位已经空闲了一年多了，也该是时候从你们当中选一个上来。”

　　“在南江城服役二十几年，我边正信向来公正，部内向来以实力为尊，这副部长之位谁先晋升到四阶，这位置就是谁的。”

　　说完边正信环顾众人，看着几名队长包括方蕾在内的人面上有些意动，他满意的点点头，有竞争才能紧迫感。

　　“还有这一次，负责气象的老周，等我下次回来这件事你必须给我做出解释！”边正信声音平静但语气里却有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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