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开合的木箱完

阁楼上翻箱倒柜的声音把程枝吵醒了，小孩儿醒后还有点懵，坐在床上看见爸爸和哥哥打开柜子和箱子在找些什么。
  他揉揉眼睛，爬起来跑到哥哥旁边看他动作：“哥哥，你们在干嘛呢？”
  “在找奶奶的衣服呢。”江辰正在翻下面这个箱子，头也没抬回道。
  这个箱子依旧什么都没有。
  程枝觉得有点好玩，他也想帮爸爸哥哥找东西：“是什么样子的衣服？”
  江辰把之前告诉爸爸的话原样回给他，小孩儿想了想，突然说：“我好像在哪儿见过这两件衣服。”
  程枝很喜欢吃小零食，每次爸爸妈妈买了东西回来都会藏着不让他一次性吃多了，小孩儿就会像个小老鼠似的到处翻找，家里每个角落都被他翻过。
  江辰蹲在地上翻箱子的手一顿，转头看他：“你在哪儿看到的？”
  爸爸还在找他们自己的衣柜里面有没有这两件衣服，程枝想了许久才想起来：“红色的大衣我见过，青色的我记不清了，好像在楼下。”
  说完，他走到爸爸妈妈的床前，把上面的草席掀开：“在这里。”
  村里的木床都是框架中间凹陷进去的，村民也买不起床垫，都是自己编了个竹垫子在下面，上面铺上稻草或是旧衣物，这样睡起来才不会特别硬。
  爸爸和哥哥都凑了过去，只见草席底下各色旧衣服一团一团的垫在下面，角落有块儿皱皱巴巴的枣红色布料。
  爸爸伸手把纠结成一团的衣服从衣服堆里理出来，抖了抖，发现果然是一件枣红色的大衣。
  “这衣服怎么在这儿？”他有些疑惑，想了一会儿没有想清楚放弃了：“估计是当时分家的时候不小心带来的吧。”
  说完把衣服叠好抱在怀里：“还有一件在楼下？”
  程枝点点头，是在楼下，具体哪里他记不清楚了，但是他记得以前找吃的看见过。
  三人往楼下走，放梯子的房间因为潮湿的缘故什么东西都没放。家里大部分杂物都是放在外面堂屋或者正厅。
  妈妈在厨房忙碌，看到三人抱着个衣服下楼问他们：“你们扎在一堆干嘛呢？”
  爸爸回道：“妈之前有两件衣服不见了，爸说找一下，找着了给妈烧过去。”
  听到这话，妈妈没在意：“那你们找吧，杂物那么多看你们找到啥时候去。”
  程枝下楼进入堂屋后，就爬进了挨着正厅墙壁修建的粮仓里，里面没有放粮食，都是放的一些废旧用品，有时候奶奶摘了番茄、黄瓜和李子这些吃的，会用一个篮子偷偷放这里面让程枝拿。
  后面程枝每次找东西也会翻进去看一下，他在里面找了一会儿，什么都没找到，又灰头土脸地钻出来。
  爸爸和哥哥在翻堂屋里的大木桶和堆在角落的烂箱子，程枝眼睛咕噜一转，噔噔噔跑到了正屋。
  爷爷不在，里面卧室开着灯，屋里悉悉索索发出响声，估计也是在找东西。
  正厅靠近堂屋的位置也贴墙建了个粮仓，不过这个粮仓是爷爷奶奶的，粮仓的门很高，程枝翻不进去。
  他找了旁边的凳子，拖着凳子到了粮仓前面，矮墩墩的小人在门口扒拉了一会儿，才翻进空荡荡的粮仓。
  里面没放多少东西，一眼就可以扫完。
  粮仓左边角落放着几个竹筐，里面是一些农忙时候穿的烂衣服，程枝翻了一会儿，没发现什么东西。
  另一边角落还有一个竹筐，小孩看了一下黑漆漆的角落，他费劲地把竹筐拖到粮仓门口。借着仓门处透进来的光，把里面的东西一件一件往外翻。
  竹筐底下，一件藏青色的衣服赫然出现在眼前。
  “我找到啦。”
  小孩儿的声音从正厅传来，正在找的几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往正厅走。
  到了正厅却没见到人，正疑惑。江辰看见靠墙的粮仓门口有个小孩儿正在往外翻，双手扒着粮仓的门，一只脚在上面翘着，另外一只脚正在探下面放着的板凳。
  眉头一跳，江辰快走几步把小孩儿抱下来放到地上。等程枝站稳，才发现小孩儿手里还扯着一件衣服。
  爷爷站在粮仓旁边，拿过衣服看了看：“就是这件，怎么在这儿？”
  衣服好好的怎么跑到粮仓里面去了？深思无果，也没有纠结。
  爷爷把衣服整理了一下，递给爸爸：“收拾收拾，到时候烧给老婆子。”
  爸爸拿着两件衣服走了，程枝和江辰一身灰尘，两个人都脏兮兮的，对视一眼都眯着眼睛笑了。
  早上吃完饭后程枝烧火，江辰倒水，两兄弟洗了个澡。
  后院晾着洗好的两件衣服，一件枣红色大衣，一件藏青色外套。
  夏天的太阳毒辣，只消一天，这两件衣服便干透了。爷爷把衣服用口袋装好，让江辰和程枝带了一点酒和一背篓易燃物，跟他去把衣服烧给奶奶。
  太阳已经西沉，在天边把蓝色的幕布染成橙黄色，橘红色的太阳像是浸泡在一片橙色海洋中的橘子，一点一点没入天际。
  爷爷把背篓里面的易燃物倒在坟前，擦亮了火柴，火柴掉入干枯叶子中，很快就燃起大火。
  “把酒给你奶奶倒上。”爷爷指挥在旁边站着不动的江辰。
  少年听见这话后从背篓里拿出用矿泉水瓶装着的白酒，又拿出塑料袋里装着的一次性纸杯，把酒倒在里面，放到墓前。
  火光跳跃在三人眼中，爷爷把衣服拿出来一件一件烧给老人，嘴里说着家里的一些事和对老人的思念。
  橙色的天空已经变得有些暗淡。
  江辰沉默的站在坟墓前，夜风吹拂过他眉间的一缕黑发，像是一樽漂亮易碎的瓷器。
  他神色淡淡的，目光悠远恬静，似乎是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过往。
  程枝贴着哥哥站着，他的手抓着江辰的衣摆，没敢出声，只是呆呆地望着火堆。
  过了许久，爷爷终于烧完了东西，他拍拍手上的灰，说道：“走吧，回去了。”
  叮咚！
  和老人声音一同响起的，是系统的提示音。
  江辰回过神，看见任务界面第三个任务已经显示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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