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秦家小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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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三，给我往死里打！竟敢抢我儿的东西，真是瞎了狗眼！”
街道上，身穿华服的女子一脸愤怒的看着被府卫打倒在地的乞丐，目露凶光。
“唉，这疯子惹谁不好，非得惹秦府的二姨娘，”
“谁说不是，”
“往日里抢些寻常百姓的饭菜也挨不少打，”
“但我看这次，他不死也得残了。”
随着打人的动静越来越大，围观的百姓也越来越多，议论声此起彼伏，但被围观的女子显然没有被周围的人影响到，依然指挥着府卫继续殴打。
“大娘，这是怎么了？下手这么狠都没人管吗？”
人群之中，一个身穿黑衣的少年穿过层层围叠的人群，挤到了前排一个老妇旁边，
老妇瞥了眼面前长相清秀的少年，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般，
“小郎君不是本地人吧，不然不会连天兴城的秦家都不知道。”
“秦家是这里有名的富商，前面这个便是秦家老爷秦源最喜欢的二姨娘，于柳。”
“被打的这个乞丐是天兴城有名的疯子，整日抢人手里的吃食，平日里也挨了不少打，不过今日他算是惹到硬茬了，”
“哦？为何？”
“就因为秦府有钱有势吗？”
“这当然是重要的原因，不过单是因为这个秦家还不至于将这个乞丐置于死地。”
“眼下更重要的，是这个疯子抢的是秦家小公子秦子成的吃食。”
老妇看向混乱人群中躲在华服女人身后的小孩，给少年递了个眼神，
“秦源年过半百好不容易才有了个儿子，必然是放在心尖尖上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如今小儿子当街被乞丐冒犯，这秦老爷能不生气？”
“啊，是这样啊。”
少年点点头，一双如墨的黑眸中划过几丝暗芒，
和原书中的设定没有什么出入，那这样的话，一切就好办了。
少年，也就是聂书眸光一闪，
原剧情中，树妖便是以秦家小公子秦子成为饵，才将凤休诱至深林，
原本她还发愁怎么才能自然的进入秦府，没想到这就来机会了。
“哎！小郎君你进去干嘛！”
在老妇和一众围观人群诧异的目光中，聂书一把接住了孔三要打下去的拳头，将他推到了一边。
修士的力量要比普通人强很多，就算是聂书修炼不过几天，也能抵挡住武夫的拳头。
“怎么，小郎君要管？”
于柳看着轻轻松松就把自家府卫推到一边的白皙少年，眼睛微微一眯。
看来还是个练家子。
“夫人误会了，聂某过来并非是为了这个事情。”
“而是为了……”
聂书眼神看向于柳身后的秦子成，意思不言而喻。
“大胆！小公子的事情岂是…”
“孔三，让他说下去。”
于柳没有想到眼前之人竟是为了自己的儿子而来，挥手打断了孔三的话，而衣袖下握着秦子成的手却微微一紧。
“娘亲，好疼。”
被紧抓的秦子成痛呼一声。
聂书没有错过于柳眼中一闪而过的惊慌，和秦子成吃痛的模样，嘴角微不可见的轻轻一勾。
秦子成是于柳害了大夫人肚子里的孩子才保下来的。
四年前秦子成病重，看了无数郎中吃了无数药之后都没有什么起色，担心则乱的于柳便找了个老道士算了一卦。
哪知这不算不要紧，一算便算出了大事。
那老道说秦府里有另一个阳子在和秦子成争“活气”，
也就是说秦府里面还有一个小公子，
两人此消彼长，唯能存一。
原本期许老道能治好儿子疾病的于柳听闻此言起身就要离开，
无他，因为秦府子嗣只有秦子成一个，根本没有什么别的小公子。
于柳怒骂道士坑蒙拐骗毫无道心，哪知老道也不气恼，只是大笑着同于柳说待几日看分晓便踱着步子离开。
于柳自然是不信他的，回府便把老道的话抛之脑后，一心一意照顾着自己生病的儿子。
但让她没想到的是，数日之后，大夫人便被诊出怀有身孕，算算日子，恰好和她的成儿生病的日子一样多，
再想起老道的话，于柳自然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于是在她步步的精心安排之下，大夫人跌落湖中，不幸小产。
而也是那之后，秦子成的病才慢慢好了起来。
看过整本书的聂书当然知道秦子成的病并非什么相生相克导致，他之所以会生病也是那树妖搞得鬼。
玄天宗脚下，妖物不敢作祟，树妖想要吸□□魄突破最后一点修为的瓶颈也只能靠人类的自相残杀，
所以才费尽心机导了这么一出戏。
这么多年，秦子成虽是健健康康长大，但做了坏事的于柳心里总有一丝不安，生怕他的儿子会遭到冤魂来索命，
所以，聂书这才轻易的拿捏住了她。
“夫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聂书指了指围观的群众，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原本就有些紧张的于柳见她一副神秘的样子心中更是一慌，
莫非，她的成儿真的出了什么问题吗？
“夫人，在下聂行，是跟随师父走南闯北的闲散道士，”
“我见夫人道缘深厚，有些话我也便直接说了。”
“先生请讲。”
“实不相瞒，我见贵公子头上总有一团黑气，恐有妖邪作祟。”
聂书附到于柳的耳旁，低沉的嗓音听的于柳一个激灵，
“先…先生何出此言？”
“敢问贵公子夜里是否常有盗汗，手脚乱动之状？”
“你…怎么知道。”
于柳闻言脸色愈发苍白，当年大夫人落水流血的模样再一次萦绕在脑海之中，
该不会…该不会……
“是了，那便是了。”
聂书面色一沉，
“先…先生，求您告诉我解决之法，无论多少钱都可以！”
于柳此时已经完全相信了聂书的话，一双手紧紧的抓住聂书的胳膊，握的她生疼。
“夫人…莫急，”
聂书用力掰开于柳的手，缓缓道，
“只是我道行尚浅，尚不能查明黑气的来源，”
“待我让师父去府上给令公子驱邪，这样可好？”
“师父？”
“可是一位道行高深的老者？”
“自然。”
“那就有劳聂…小兄弟了，我这几日便备好茶在府中等你们。”
于柳看向聂书的眼里满是激动，索性地上的乞丐也不管了，带着府卫便离开了现场，
余下的百姓不知道聂书和于柳说了什么，但见于柳带着人离开了，也便知道没有什么看头了，一群人便非常默契的一哄而散，只留下聂书和地上被打的不省人事的乞丐。
“师弟，你刚刚…”
修行者五识灵敏，凤休虽是在人群后方远远看着，但也听到了聂书和于柳的对话。
令他诧异的不是聂书自诩为道士的奇怪行为，而是她竟也看出了那小孩的异样。
“师兄，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能隐隐约约看到那小孩的头上围绕着团黑气。”
“扭头不见师兄的踪影，又怕万一我所见非虚耽误了事情，就直接上去了。”
“邪祟这种东西，宁可看错，不能放过！”
聂书心里清楚她和于柳的话瞒不过凤休，索性将自己瞎编的事情又故弄玄虚的同他讲了一遍。
黑气她自然是没有看到，但为了保持前后一致性，她不得不继续跟凤休扯着这个鬼谎。
“嗯，你没有看错。”
“那孩子的头上，确有一团黑气，不过不是邪祟，是妖气。”
“……诶？”
还真有？
聂书听着凤休的话心里一惊，随即也反应过来，当年树妖给秦子成施了病，他头上残存些妖气也是合理。
只是按照她入门不久的修为，看不见罢了。
“刚听你提起我也是很惊讶，师…弟你是练气期，理应看不到妖气才对……”
凤休眸中闪现几丝疑惑，莫非是师妹天赋太高，同常人不一样吗？
“啊…呃…其实…咳咳…我就也是隐隐约约感觉到，时隐时现而已，对时隐时现。”
“哎呀，不说这个了，既然他确实头上有妖气，那我们待会儿便去秦府探探虚实，”
聂书见凤休一脸奇怪的神情，连忙岔开了个话题，
“对了师兄，这个人，有没有事啊？”
刚刚只顾着说话，都差点忘了地下躺着的那位仁兄。
凤休也反应过来地上还有人，连忙伸手去探他的鼻息，感受到均匀的呼吸之后，微微松了口气，
“没事，还活着。”
“那他身上的伤……”
“诶，奇怪。”
还没等聂书问完，凤休刚舒开的眉头再一次皱了起来，
“他身上竟没有伤口，”
“不对，是他的伤口竟然痊愈了？”
“莫？痊愈了？”
聂书听到凤休的话也吃了一惊，这乞丐还有自动回血功能？
“他身上…似乎也有一些妖气。”
凤休看着乞丐周身淡淡的墨绿色气息，不自觉的压下了唇角。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一种要有大事发生的预感。
wtf？
也有妖气？
“会不会是因为和秦家小公子凑的太近，沾染上了？”
？
凤休闻言下意识的抬眼看了一眼聂书，让后者有些心虚。
刚刚话一说出口，聂书都觉得有些离谱，对上凤休的目光，聂书只觉得自己好像个大傻子，
人家娘亲天天和秦子成在一起都没有沾染上丝毫的妖气，怎么这小乞丐抢个松饼就有了。
简直是智障发言。
“不会，一般来说不会。”
“那这是怎么…卧槽，吓我一跳！”
正当聂书聚精会神的思考着问题答案的时候，原本昏迷不醒的乞丐突然蹭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疑惑的看了二人几眼之后，蹦蹦跶跶的离开，紧接着，远处就又传来了抢饼的叫骂声。
“艹！哪里来的疯子！我的饼！”
聂书：……
凤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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