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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六十三、座上戈


东方说罢已是许久,见刘赫仍是沉吟着默不作声,忍不得假意咳了几声“凡要紧的,贫道应都是说完了殿下不是一直道此事离奇荒诞,怎么这会儿竟没得可疑可问的”
        “且不管殿下是知了不认还是死不肯信,贫道说的论的、事关的,可都是殿下像殿下这般硬要扮作事不关己的,并不能有什么好处”
        “孤并不知道长已是说完,不能贸然开口。”刘赫温言一笑,和煦得有些不真切。要论心间波澜,倒不曾掀起几许。毕竟不是初闻,该感叹的,该不不信的,该愤恨的,都早已是有过了。。。。。。只不过,原来视之为毒蛇猛兽的东方阿尚,竟然是用心良苦原来以为是被文帝逼死的太子妃,竟然只是自己一心求死原来以为文帝毕竟是为了亲缘又是赏识自己的才华才是任己一用,可竟然只是为了不破那个血誓
        好似,该信他或者,已是信了他还是,更不可信了
        他言明文帝非但不可杀孤,连这般的心思都是不能妄动,听着甚没,但若他真是文帝着来,孤一旦信了便会懈于防备。。。。。。然就算孤不可杀,他们只需用那“奇药”让孤常年昏睡不醒或是失了神智即可,那般的孤虽与死无异,然仍可坐拥锦衣玉食,便不算破了血咒
        空置如此绝妙之计不用,反而要行大费周章之径,不符事理然孤的任意之疑,皆好似不符事理,但若要信,反倒是桩桩件件脉通络顺,毫无牵强。孤该是信他,无需再疑
        刘赫手指轻叩着案几“要彻见人心,要么靠时,要么靠事,于此之前孤不认,也不否,不疑,不信,孤不用他,但可留他。。。。。。
        “孤确有问,只是在想先问哪个。”刘赫收起了手指,掩于大袖之中。
        “若按道长说法,太子妃本可偷生,放下她为何执意求死不论,她一薨,岂不是也是破了血誓之”和美“
        “之所以皇子们才是个个生来带着暗疾啊本来他们应只是夭寿,太子妃自裁这一损便是给他们添上了暗疾。若不是有此警示,那老儿又岂能让殿下活到今日”
        “虽如今那老儿也是千方百计想着摘清了自己,借着他人之手除去了殿下,然毕竟是不敢明着来或急着来不是他是受过教训,怕了”
        “呵呵。。。。。。”刘赫淡然讪笑“既如此,于那事他应是怂恿孤去一争才是,为何又要强按下孤”
        “他是怕殿下争死了殿下若争死了,他还有什么活头他若去细想了,只怕半夜都要吓醒”
        “道长知道孤此争所谓何来”刘赫蹙起了眉头对上了东方那讽意明明的双眼。
        “屏道虽不出世,可好些事也是知道的。譬如那老儿服丹已是到了走火入魔之境,难得清醒时就怕你去争,这不清醒时又是着你去争;还譬如,贫道知道殿下这争,争的并不是个什么,而是一人”
        东方见刘赫虽不明认,可也是“代入”了羽王转世之身,“功成名就”之感俨然披身“殿下这就对了何必藏头露尾的匿匿藏藏,开亮了多好大家不累”
        “孤仍是不信那番说法”刘赫摆摆手,意兴阑珊
        东方听见并不愣,也不急“只要殿下信了贫道,信了这些事儿就成了漫说殿下,贫道对这羽王托生些个,也是半信不信。。。。。。”
        “哦”刘赫倒有一刹那的错愕“道长既不信,又为何要来苦劝于孤”
        “于此么。。。。。。”东方有些纠结,又有些无奈“家父一生秉承家族教诲。所作所为只图应天命、顺祖训可贫道自小不然这该学的一样学这,这该信的却未必全信为此也不知跪了多次此祠堂,挨了多少顿家法,连贫道老子都道贫道是个异类狂徒,定是不堪一用。。。。。。”
        东方说着一拍大腿,换上了十分的得色“可惜贫道天资过人,学艺又精族里那些老迂腐虽是恨极贫狂悖顽,却也是束手无策如这次,还是他们三催四请贫道才是出来的”
        “如此说来,道长当是而今东方族中翘楚”刘赫虽是这样问,但客气为先,不想东方想也不想,沾沾自喜地点头称是“正是妄说是同辈中人,就是上辈,上上辈,都是再无有跟贫道一样的”
        “道长这样的人却要来相助于孤,孤是否该感三生有幸”刘赫以为这再问之答当是令人愉悦,不想东方语出惊人,又把刘赫呛得气滞,
        “殿下此言差矣。贫道虽是前来,但迄今只是奉命将事实相告。至于这帮衬不帮的,贫道只帮衬值当之人若是不值当的,他既有天命在,有无有贫道也都是一样”
        “可若道长不帮衬,岂不是有违族训”
        “咳贫道走了,他们自会再遣个庸才来相助庸才无需贫道操心”
        “。。。。。。”刘赫郁孤若留不住他便是庸才孤这里还未曾全信,他那厢却已然“反客为主”,倒要孤去争一争这“帮衬之机”
        “孤可是听见道长有意暂住”
        “那是自然不住,不处,贫道怎知殿下究竟是俊才还是庸才”
        “然孤并未曾允了道长暂留于此,道长怎可自以为是”
        东方心知此乃刘赫为“庸才”所气,故意发难,哈哈一笑“贫道不与殿下计较,殿下也莫要来撩拨否则都斗来争去的,怕是到明日也议不完这事殿下不急,贫道可急”
        “殿下可觉得贫道方才说的那些里,少了些什么或是少了个谁”
        刘赫当然知道东方是少说了那羽王姬妾转生之事本以为东方是觉此事不是“要紧”的,便不值一提,却不想这会儿他倒是问了出来
        按从前晟王妃所说,那羽王姬妾托生之人当是太子妃,而若当娘的羽王都是假的,这姬妾应也不是太子妃
        可会是盛馥此问在刘赫心中早已转过数次。若真是盛馥,孤前世欠她的,今世一定好生偿还若真是盛馥,那就是苍天定下两人今生有缘。。。。。。
        “殿下如今也该是知道太子妃原就是个佯装的了罢”
        “不过殿下也莫胡猜乱想那姬妾托生之地并不在南边儿更不是什么高门士族著姓之家”
        刘赫忿忿然看着东方“道长是否习得读心之术为何孤心所想,你屡猜虑中”
        “正是,贫道确会读心之术”东方一本正经地点着头“因此上殿下在贫道跟前想事儿小心着点儿。别老想着一刀斩了贫道脑袋,又是一剑穿心的。。。。。。殿下贫道该是多寒心”
        “呵呵甚么读心之术只是深谙人心,又是熟知事理之下的猜度罢了”刘赫冷笑几声孤并非黄口小儿,哪是什么都可信的又哪里能处处都让你占了先机
        “殿下是为了那姬妾此生并不姓盛而恼火吧”东方满脸嘲弄之色“既说起了盛家女郎,贫道严谏殿下,还是早日死心放手才是上上之策”
        “一派胡言”盛馥乃是刘赫禁忌。若是谁来劝他全心一争,他定是愿听,若是谁来劝他罢休,定是会点燃他心中的万丈不甘之火
        “人各有命盛家女郎与殿下的缘分,也就到如今这份上了,再求也是没有强求无善果”
        “当年你父亲可强求颠倒是非,而今你可强求孤信这荒谬之说,一旦是孤要行道长所谓强求之事,便是不行不可也无善果了么”
        “不同不同殿下这是胡搅蛮缠贫道父亲也好,贫道也罢,这所谓强求之事本是在老天的账本上,因此并不算真的逆天而行。而盛家女郎,在老天这那里并不是与殿下在一个账本上,故此怎么算计都是算计不来的”
        “乱言妄言”
        “殿下前世本就是欠了那老儿的账,今世也确是该还然他要多了,譬如当初想要殿下的命,便是坏了自己的运殿下还多了,比如让他多占了几年龙椅,便是积了自己的功德这事儿根本本就只在尺度多少,因此改得,补得。”
        “再者殿下以为星宿下凡是为哪般那本就是为了历劫还债而来受些磨折本也是该当只有渡了劫,真魂才能得以安宁,才能。。。。。。”
        刘赫一提盛馥便是“改弦易辙”,全然无有了一贯的淡然之色,东方知道此之深结绝非一时半刻能够化解,若要接着再辩,那便是“蠢才”无疑。因此找了个由头,只想岔开了话去。。。。。。
        “道长方才还说自幼不信这些,而今论起倒是头头是道。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道长变幻也实则是快了些可是会感羞愧”
        东方脑袋有些沉自己这是捅了马蜂窝了早知如此,还不如先揭过了盛馥之事不提可也确是万万不曾料到,刘赫于盛馥的执念会是如此之深如此这般,将来可是要有大祸的。。。。。。
        “好好好贫道不说不说无用的便是了若要说有用的,殿下可是想到了那姬妾是今世是谁”。
        “任她是谁都是与孤无涉”刘赫一心所想只有盛馥,哪里还会想要个“宿怨未清,旧债待偿”之人既不是盛馥,再负一世又有何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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