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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五、朝露沾


盛为深知自家阿姊那急不耐的性子,故也不等她问,便把怎么寻着的莫念一一地说了。临了还不忘送了齐恪一个人情。
        “齐尔永总算堪用了一回,倒叫二郎少费了许多周折,那小小子也是少吃了许多苦头,难得啊难得”
        齐恪苦笑不迭“留清,你这般夸孤,孤日后孤喊你大哥如何”
        盛为跳将起来“恪王殿下想做什么哪个不知你亲大哥乃是当今圣上。难不成殿下想让二郎假扮了篡位不成”
        “胡扯”盛为虽是随口打趣,却拨着了盛馥心中那根“皇太弟”之弦,因此一个激凛,怒叱道“盛为你是越说越不成话枉莫念还喊你一声二叔”
        “梅素不必忧心留清这二叔,怕是不好当呢”齐恪想起日前盛为被莫念“教训”,轻拍了拍盛馥的手,朗眉一挑,嗤笑着看向盛为“留清可是”
        盛为俏脸瞬眼翻红,凤目圆睁,双手叉腰,来了怒气“这不好当的岂又是二郎一个你们怕也是在劫难逃”
        “莫念尚是生小之年,又是如此教养,何来在劫难逃之说”齐恪不以为然,还对盛馥努了努嘴角,二人一致向着盛为展开了一个“我们自是懂得”的笑容。
        “哼”盛为生气,走过去又转回来“齐尔永,你当那小小子只是初见时那刻板夫子模样”
        “错啦错啦”盛为跺脚“真不愧是大哥血脉,一路的口蜜腹剑”
        “哪有你这样的二叔”盛馥笑得更欢了“可是又被侄儿教训了又教训得是,你连申辩都是不能,因此不忿呢”
        “非也非也”盛为连连摆手“方才寻着他时,我不是与郦心在一处么”
        “哦。。。。。”齐恪二人异口同声,长长的一个“哦”字,更让盛为急了眼
        “二郎并无有越轨之举能让那小小子教训的莫哦二郎”
        “那会儿二郎去吩咐财宝几句话,转回头就见他拿着二郎之前赠的短剑正与郦心说话,二郎见他们聊得欢畅,自也高兴。只是二郎过去之后,那小小子便左一句外人在此,右一句你们若是打起来,极尽挑唆之能事。。。。。。”
        “自此郦心便藉着那短剑生了好些话头,一定要与二郎决个高低分明末了不欢而散”
        盛为好不易说完,重重地在盛府床边坐下,顺势还挤了挤齐恪“你们可听得明白清楚了”
        “哈哈哈哈哈”盛馥爆出一串长笑,笑急了牵着了伤口,又是抽气,又是抹泪。齐恪边笑边轻抚着她的背“抑着些,别笑扯了伤口难怪留清如此愤慨,原来是谢郦心不理的缘故”
        “笑此刻尽管笑日后莫怪二郎未曾提醒你们就好”盛为气呼呼地抱起了双臂“齐尔永届时别来找二郎帮衬就好”
        “他自不会去找你帮衬”盛馥笑得腰腹间酸痛不已,强止了笑,拎起齐恪衣袍一角擦了擦眼睛“你说的若是真的,倒比小小年纪便做古朽要有趣得多”
        “莫念自小由沈洁华教养,心性到底如何,如今还真是难说难辨”齐恪也收了笑,正色道。
        “此言何意”盛馥笑容全敛“他怎样也是我侄儿若是心性有差,也是盛家亏空于他的”
        “孤对他甚是喜爱,你难道看不出来”齐恪掬了一把冷汗“孤原是说,如今既然要让莫念归宗,总是要按你家的规矩来养。倘若如今心性有了偏差,日后就更当加倍爱护”
        “哼”盛馥悄悄拧了齐恪手臂一把“他原就姓盛我可不敢劳动你们家”
        “啧啧啧”盛为还是看见了盛馥所为,极为不忍“盛馥你倒是拧他后背,倒也不能叫人看见殿下这手臂日日青一块紫一块,坏的还不是你的名头”
        “无妨”齐恪自己揉了揉,一本正经地讨好着“还能有谁来看看到又怎样梅素高兴孤就高兴”
        “真是不堪入目”盛为白了二人一眼,起身便往外走“二郎还不如去看莫念洗漱,且比你们二人养眼”
        “孤劝你还是莫去要再让侄儿抓着什么把柄,留清更是要无地自容了齐恪起身笑嘻嘻地斟了一杯茶,递给盛馥。
        盛馥接了茶,喝了几口,突又想到“盛为你倒是着人去问问厨房备得怎样了。再是别送错了地方再去喊个人来把这地上的碎片收了,别一会谁踩着伤了脚”
        “你怕伤了人脚,倒是莫摔呢”
        初柳、绿乔如今都在照看莫念,盛为只好气鼓鼓地走到外面另喊丫鬟来收拾。待等再进去盛馥房内,只听见那两人在说。。。。。。
        “不要丫鬟从小一处大,以后要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呢我们家也没有往儿郎房里放人的惯例。找几个小厮就得,我瞧着像财宝这样的就好”
        “孤只是觉得,莫念尚小,需得人仔细照料。故而要个几个贴身的,大些的丫鬟。就饮食起居论,小厮哪里能及丫鬟妥贴你又想到哪里去了”
        “那就养在我这里。不说初柳绿乔,苾馥轩就没有一个懒散的。这样最是妥贴”
        “莫念归宗乃是第一你若只想着日日拖着他在身边,也是不妥。他又能跟你住到几时以后我们成婚了,你还带着他去恪王府住不成”
        盛馥原是斜靠着,听得齐恪如此一说,顿时直起了身子,齐恪抢着去扶,却被她一把掸开“若我真要带着莫念去呢殿下便不娶了还是如何我原是记得有人说过若是盛家不要,他来养着莫念的呢”
        “孤是说过如今也是这般说并无二致只是这与如今相商之事无涉,梅素且不要绕”
        盛为看得挠头“你们可是忘记了莫念有父还有叔这父如今不在,叔可是活生生地立在此地呢”
        “你”二人如出一辙的口气,差点掀了盛为一个趔趄。
        “自顾不周之人自己都前程未卜。。。。。”盛馥也不看盛为,只是喃喃自语。
        “留清你姐姐此言并非恶意。”齐恪见盛为气愤,脸色激变,忙打圆场“我们只是想着日后你也要娶亲,若是弟媳有一丝不愿,岂不是要让你徒生烦恼”
        “莫念离散在外多年,他母亲又未曾明媒正娶到盛家。如今他归宗,若顺遂,便是皆大欢喜之事。但若你家中对此事并不欢喜,那这小儿郎不是又要平添苦楚如今孤与你姐姐相商种种,为的也就是无论何种境地,都要保得他平安喜乐罢了”
        “那大哥呢他可是莫念正经父亲之前瞒着也就瞒着,如今莫念都是回家了,还不让他知晓”不得不说,齐恪所说甚是有理,盛为听了气性渐消,便踩着齐恪搭的台阶下了一半,脸色稍缓。
        “此事,确是要论一论”齐恪特意看了看盛馥“孤的意思,当是立即告诉了拂之才好。”
        “不行不要”盛馥不假思索,断然拒绝。
        “为何不行又是为何不要”齐恪正盘旋着如何措辞相询,盛为却已按捺不住。
        “莫急,听我说”盛馥用下巴颏示意盛为坐下“我再三思量,还是先不告诉大哥为好。”
        “大哥当年因婚事不成便不想活,萧家女郎又是瞒着大哥自己生下了莫念,这都是何等的痴情故于我来看,他们怎样都不该也不会为了家中这点阻碍分开才是”
        “大哥至今未曾娶妻,确可说他对莫念母亲情深,可若真是情深,却又是左一个燕于,右一个鹭岑,层出不穷。因此上我便觉得,当年他们要么是有了解不开的误会,要么就是因爱生恨,才会分开。”
        “可惜当年我们姐弟俩年幼,对此事不甚明了,之后家中也是如禁忌般绝口不提。尔永就算知道,也是一知半解。其中真相,也真是只有大哥跟莫念母亲知晓了”
        盛为听得怔怔,齐恪却是长叹一声“孤明白了梅素用心,你是怕他们是因爱生恨而分,如今拂之就算知道了莫念也未必欢喜,小儿郎便要伤心了,可是”
        “嗯。”盛馥满心欢愉地看向齐恪,抚了抚齐恪手臂才刚被拧之处“正是此理。”
        “可大哥总有知晓那日,若真如你所说,也只是迟早之差”盛为装作看不见两人暧昧,只是追问。
        “老祖亲也好,你父母亲也罢,都不会不重子嗣。且莫念这般的小儿郎,哪个见了不爱。孤觉得你姐姐的意思,便是先让莫念在家里生根,讨了家中长辈的好。得了他们欢喜,无论拂之来日怎样定夺,莫念也总是名正言顺。”
        “若是拂之不喜莫念或是盛家不容,孤自当会如从前所说,把莫念过继到孤的膝下。”
        盛为见齐恪说完,盛馥眼中欢愉更炙,揶揄道“盛馥你驭夫有道齐尔永如今倒是愈发懂得你了”
        见二人均不理他,盛为自觉无趣,摸了摸鼻子,讪讪道“如此,二郎便依从你们。只是回京之前,让莫念跟着二郎住罢,让他也学着些二郎的风雅脱俗。。。。。。”
        “盛为,你若是教他敷粉、熏香这些,木犀之薮的钱,可别再想得着一分一厘”盛馥想起盛为十岁以上就爱的这些,若莫念今后也是这般,顿觉头大了几寸。
        “呵呵”齐恪朗笑一声“梅素多虑了别的不说,这琴跟画,留清就比孤强上了许多。孤倒是想择日问问莫念读过些什么书,画、琴、棋这些又学得怎样。”
        “你想教他读书”盛馥问。
        “我们在云城也盘恒之日无多。回京之后,孤自当替莫念寻来最好的西席教授。如今权宜之计,便是孤跟留清来教,只是如此委屈了莫念了。留清,你说可好”。
        “殿下当真自谦,也不怕折杀那小小子。还委屈,像是谁人不知南朝文采恪王第一一般”盛为狠狠地瞪了齐恪一眼,想掩住心中眼中的藏不住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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