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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凭谁诉


刘赫一路快马疾奔而来,心急如焚。待到盛家园子门口,马尚未勒住便翻身下来,一个踉跄,险些跌倒。阿卫三步并作两步赶上,扶住了刘赫。
        刘赫稳了稳,只见盛家大门紧闭,围墙之内却是亮如白昼,便抛了翻墙而入的念头,让阿卫去叩门。
        门房见是阿卫,并不像往常一样立即就迎了刘赫进去,而是说请寒公子稍等,容他通禀。阿卫念着自己主子心焦,便先问了一句盛家女郎可安好,门房倒也不瞒,回了句“已无大碍”便匆匆进去了。刘赫听得,总算是略定了心神,只等着门房回来。
        “殿下,若是。。。。。。如今不让我们进去,那可如何是好”阿卫忧心忡忡,不断地看着大门。
        “那孤便强闯”
        正说着,门开了。门房鞠了一礼,道“寒公子请,恪王殿下与我家二郎在兰兮堂等着寒公子。”
        阿卫看了自家主子一眼,心里七上八下。见二郎无事,但见这恪王。。。。。。想必自家主子如今心里也是更不好受。阿卫也不敢再说什么,只是跟紧了刘赫。
        待到了兰兮堂,门房告退而去。刘赫站定,深吸了一口气,告诫自己“今日孤只探梅素安好,他人他事,日后再做计较”撇开心中五味杂陈,端起了气势,快步走入。
        兰兮堂中,十六盏错银云纹灯全部点亮,灯火通明。
        刘赫跨入堂中,一眼就看见一丰神如玉的墨色衣衫郎君,手捂胸口,坐于主坐之上,右手客座第一,坐着盛为。
        盛为一反平日里嬉笑性情,垂目凝神,颇为肃穆。而那郎君,见刘赫行近,便起了身,以主家之资,微笑着先鞠了两拜之礼。
        “孤,齐恪。”
        “孤,刘赫”刘赫站住,还了一个两拜之礼。
        “恪王殿下”
        “耀王殿下”
        齐恪,刘赫,一如白桦,一如松柏,一个目似朗星,一个眸如深潭。
        齐恪如今见到刘赫,已是波澜不惊。管你是气宇轩昂,还是品貌非凡,于他与盛馥,都已是东逝之水已如斯诶。
        “耀王请坐。”齐恪伸手,做了一个让座之势,自己捂着胸口又再坐下。刘赫见齐恪始终弓着背,又一直捂着心口,虽是言笑晏晏,但眉目之间尽是极力忍耐之相,便知定是伤势所致。这恪王都伤成这样,不知梅素究竟如何只是如今,齐恪一副主人做派,又是礼节周到,刘赫反不知该如何问起才不算唐突,且不失了宗室体面。
        这时仆从上茶,摆上茶点。刘赫一见这缥色杯盏,突又想起那金丝梅花杯来,一时感触,愣怔了起来。
        “耀王请用茶”齐恪见刘赫看着茶盏发怔,心道必定是担心盛馥。
        “盛馥已是无碍。”既知刘赫是为此而来,齐恪毫无造作,未问先答“孤这里,替梅素谢过耀王牵挂。
        “你谢他作甚”盛为猛得起身,抓过几上一把东西就向刘赫抛来。
        “刘赫,你且看看,认不认得”
        眼看抛来之物要落于地上,刘赫如弯腰去捡,有失威仪体统,阿卫在堂外看见,正想进去帮主子。却见刘赫两手一甩,稳稳当当地接住了。
        拿起一看,原是两截断箭。断箭之上斑斑驳驳,刘赫愣怔,这是梅素的血么
        “刘赫,你不是只会些自保之术么如今倒是不藏了”盛为冷哼一声“我只问你认不认得此物”
        “这是,我们北地惯用的重箭。”刘赫的心,跳慢了一拍,声音低沉。
        “你看看那箭头可是你们宗室独用的”盛为走进一步,怒不可遏。
        “留清”齐恪摆了摆手“孤与你说过,耀王必是与此事无关,可也必被牵扯。你不必冲他而去”
        刘赫一路过来,想的都是“何人”跟“为何”二事。心中隐约觉得,自己必是脱不了干系。如今见着这箭头,便是坐实了猜想。
        刘赫正要说话,却听得一道洪钟似的声音自远而近传来“齐家小子,你如今倒是出息长进了。”
        话音落,垂伯亦已踏入堂中。三人起身,齐齐行礼,同尊一声“垂伯。”
        齐恪迎上去,请垂伯至主座落座,自己也不坐,只是站于垂伯身边。
        “垂伯可去看过梅素了”齐恪毕恭毕敬。
        “去过了才过来的。老夫带了些膏药,于这刀剑之伤倒是有益。回头你也敷上,定是比你那唐太医的强些”垂伯说到唐太医,不屑不满之情溢于言表。齐恪暗自笑了一回,知道这两个老儿郎必是为了谁的膏药更好些,争执了一番。
        “虽是吃了些苦头。你们俩个,也确是命中有福,躲过了一劫。”垂伯轻叹一声,甚是痛惜。
        刘赫如遭当头棒喝,顷刻懵然盛为不是说,齐恪并不识垂伯不是说,齐恪纨绔,盛馥从不与他说这些不是说。。。。。。
        莫不是这次回转之后两人才识但亦然不像啊两人之间的亲昵熟稔,像及了相处已久的老祖亲与孙女婿,绝非短短时日便可养得。
        只是盛为,为何撒谎
        刘赫惊怒,看向盛为。却见盛为正摸着鼻子,低着头,一副心虚模样。刘赫忍了又忍,还是坐立难安。正想去喊了盛为出去问个明白,忽然盛家门房来报,说太守到了。齐恪便道自己先去见那太守,请垂伯、刘赫稍坐。临走还不忘吩咐仆从去烹一壶参茶,煮上一些鸡汤银丝面,端来给垂伯。。
        盛为见齐恪走得甚是辛苦,此时又想避开刘赫,便向垂伯一礼“垂伯,齐尔永伤重,二郎且去照看一二。”一溜烟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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