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万事开头难

　　看一场阿根廷，十年脑血栓都通畅了，下半场踢的什么玩意。

　　…

　　“哦！我的老朋友，莱伦阁下。”矮人符文铁匠兰格尼-石盔从宽阔石桥的另一边走了过来，他穿戴一身昂贵的精灵绸缎长袍，由矮人社区里手艺最好的裁缝制作，含蓄地抚着柔顺长须：“老朋友，你好长一段时间没来拜访了，新来的小胡子们还没熟悉你呢！”

　　两名矮人铁锤勇士跟随在兰格尼身边，负责族长的安全，头戴方尖铁盔，身披银白色的重型符文盔甲，由符文铁匠精心锻造的平衡双手重锤背在身后，俨然是精锐长须者。

　　“是的，很长一段时间没来这里了，真没想到变化这么大。”莱伦笑着说道。

　　矮人符文铁匠毫不谦虚地大笑，他很满意德拉科男爵的反应，热情招呼道：“请随我来吧，莱伦阁下，社区里新开了一家来自永恒峰王国的酒馆，他们的地窖储存着几大桶伯格曼佳酿，让我们边喝啤酒，边讨论事情！”

　　几人就这样走向了地下社区的深处，四处看来看去，矮人的工艺依旧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社区里的大多数房屋都是由石头建造，即使材料单一，群山的子民还是把整座社区修建地非常整齐和美观，没有精灵那样的浮夸装饰品，但却有浓厚的矮人风格，一种独有的严肃感。

　　地下空间内，不但有居住的民房，矮人啤酒厂、铁匠铺、钉子街和神庙，并且这座居中神庙的正下方有一处巨大的墓穴，用于埋葬死去的矮人，这个地方被称为“地下国度”，在传统中，被认为是死者和先祖神加祖尔的王国，墓穴旁边会建有加祖尔的神庙，由一位黑袍祭司看守。

　　除此之外，矮人社区内还有不少其他防御措施，一些地方有隐藏的把手，可以使部分街道路面抬升，暴露出藏在底下锋利的尖刺陷阱，而那些隐藏的火药桶也被巧妙地放置在街区下方的下水道中，在危险来临之际，可以减缓敌人速度或打击敌人士气。

　　矮人建筑最高不超过两层楼高，通常紧挨在一起，外围建筑设有面向外部区域的小窗，朝外的方向没有小门，只能通过数量稀少的街道和小径进入房屋内部，并且，它们的尽头设有坚固的大木门。

　　莱伦知道一个他们的传统，每当矮人们庆祝先祖神的节日时，大木门就会被关闭。

　　前往酒馆的过程中，兰格尼注意到德拉科男爵地不断张望着，于是主动开口说道：“我的老朋友，怎么了？”

　　“没什么，我注意到矮人专属社区内的人口，似乎增长了许多，有新的外来矮人族群加入么？”莱伦打量着从身边经过的小胡子们，他们服饰上的符号、族徽，和莱伦以前见到的不太一样。

　　“呃，确实有不少迁徙而来的小胡子，最近忙着驯服岩羊的事情，一时间忘记向您说了。”矮人符文铁匠有些不好意思地挠头：“不过放心，老朋友，这些小胡子得知了这里的待遇和安逸生活的环境，他们都愿意在这里定居，并且严格遵守男爵领的律法，莱伦兄弟，你觉得怎么样？”

　　“数量有多少？”

　　“大概…三百多人。”

　　听闻了一个确切数字，莱伦点了点头，心想这个数量还在承受范围之内，不算很多：“我需要知道他们都来自哪些地方，以及能提供给他们什么帮助，毕竟选择离开群山，来到山下王国的矮人们，终究只是少数。”

　　“应该的，应该的，我完全能理解！”兰格尼-石盔连连点头：“迁徙来到男爵领的小胡子们都来自灰色山脉南段的卡拉克-守望堡，诺格姆林氏族，我的老朋友，你也知道，黄金时代落幕之后，群山王国所面对的敌人，不单是地面上漫山遍野的绿皮傻瓜，山堡赖以生存的地下矿脉，在黑暗看不到的地方，同样会被地底威胁渗透，这些来自深层矿脉的敌人更致命。”

　　“地底威胁….兰格尼先生，你指得是…斯卡文鼠人？”莱伦压低声音说道。

　　在帝国境内，无论是官方还是民间，没人会承认斯卡文鼠人的存在，即使有，那一两道突兀的言论也会很快消失。

　　“我很高兴还有人类知道斯卡文鼠人，虽然大多数人类都是短命鬼，也都是傻瓜。”矮人符文铁匠抚摸着长须，社区内最大的酒馆就在眼前：“我们先进去再谈。”

　　推开两米高的厚木门，酒馆内部的装饰也是最高规格，最豪华的，每层高度超过了三米，显得极为宽敞，略有些违背了实用至上的矮人建筑风格，迎宾酒保殷勤地挺着啤酒肚：“欢迎光临黑水湖酒馆，尊敬的男爵，几位先生。”

　　这个时间点矮人们都已经放工了，酒馆内部几乎座无虚席，长须者一边痛饮大杯啤酒和吃东西，一边交换新闻、八卦以及流言和吹牛，无比地喧嚣。

　　这座酒馆，也是极少数莱伦不用弯腰就能直接进入的建筑，很快，来到二楼临窗的橡木沙发坐下，酒保一路小跑，端来了几大杯黑啤酒和吃食，一篮常见的大麦面包，一些腌火腿和烤培根：“请慢用，莱伦先生，伯格曼佳酿马上为你送来，瓦拉雅的披风啊，我敢向您保证，那一定是您品尝过最棒的啤酒！”

　　“好了，酒保先生，我们还有事情要谈。”兰格尼点头说道：“伯格曼佳酿过一会再送上来吧。”

　　“没问题！”

　　目送酒保小跑下楼的背影，矮人符文铁匠介绍了一通：“久居帝国的矮人们，大多喜欢用群上王国具有特殊意义的地点来命名，就像这座黑水湖酒馆，黑水湖是永恒峰卡拉卡-阿-卡拉克、激流关还有大大小小二十多座山堡的命脉，它象征着活力。”

　　“嗯，就像啤酒对矮人们的非凡意义。”莱伦点了点头，心想厨师在烹饪火腿时一定放入很多香料，肉的味道很浓烈、很咸，似乎用来衬托啤酒的口感：“让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兰格尼先生，有关诺格姆林氏族和斯卡文鼠人。”

　　“嗯，好的。”兰格尼-石盔大口喝干了一杯啤酒，打了一个酒咯：“卡拉克-守望堡是一座属于微风堡的从属山堡，千百年来，守望堡一直负责监视灰色山脉以南的斯卡文沼泽，和南方王国米拉格连诺组成第一道防线，但是二十多年前，占据铜山堡的绿皮部落朝着微风堡发起一场大‘Waaagh！’旨在一举摧毁部署在灰色山脉的防线。”

　　“面对绿皮潮水来袭，首当其中的便是守望堡，我的朋友，马托-奥兹，诺格姆林氏族的矮人族长，他已经二百六十三岁，是当之无愧的长须者，战争一打响，身为族长的他立刻带领山堡族人们奋起抗衡，依托山脉的复杂地形和防御设施，竭尽全力拦截绿潮，同时通过秘密矿道向微风堡传去求援讯息。”

　　“但是，他后来才知道，这一切都是斯卡文鼠人的阴谋，史库里氏族提前占领了秘密矿道，阻截微风堡的援军，残忍杀害了他所有派去求援的族人，包括马托唯一的儿子，慢慢地，守望堡的地下矿层接二连三被鼠群攻陷，而地面上的绿皮规模与日俱增，矮人们失去了所有外层据点、哨站，最终，仍阻止不了守望堡被巨魔群撞破大门。”

　　说到这里，兰格尼深深叹一口气，他也经历过家园山堡沦陷的悲剧，格外共情：“就这样，绝望的抵抗持续十几年，诺格姆林氏族的矮人们大多战死，马托最终选择撤出守望堡，他们知晓了帝国英雄的好名声，于是诺格姆林氏族选择来到男爵领。”

　　“好吧，英勇保卫了自己的家园，他们至少是合格的战士。”莱伦思考了一会儿，点头说道：“有任何需要的援助，让他们去找我的事务官，皮特曼会安排地非常好。”

　　“哦，我的老朋友，群山矮人的固执本性不会允许自己白拿东西，他们愿意用自己的双手去创造，换取自己想要的生活必需品和药物，他们既是对抗斯卡文鼠人的好手，也是是优秀的工匠。”兰格尼抚着长须说道：“现在唯一紧缺的只有粮食，我的男爵，希望您能够平价卖给他们一部分冬小麦，等熬过这个夏季，大麦田的作物成熟之后，马托和他的族人们会回报您的好心！”

　　“没问题，橡木镇的粮仓还算充实，这个请求，我答应了。”莱伦点头说道：“兰格尼先生，顺带转告那些外来的矮人，男爵领内新开垦的村庄和邓肯城堡急需泥瓦匠、木匠、石匠和铁匠，如果有人愿意搬过去，我会提供三个月足够他们生活的钱粮。”

　　“三个月的钱粮？换算下来…有四十多枚银币了，虽然大多数长须者喜欢定居在一处，但年轻辈的小胡子们都喜欢外出闯荡一番，既然有您的支持，我想应该有三四十个矮人愿意去那些地方工作。”矮人符文铁匠端起了大号酒杯：“干杯！”

　　“干杯！”

　　几人的酒杯对撞一处，醇香的啤酒散落。

　　“差点忘了，兰格尼先生，我是为了驯养大角岩羊的牧场一事而来，你希望批许多大的一片牧场？”莱伦平静地说道。

　　“格朗尼的铁砧，瞧我这记性，没错，没错，前几天我请求开辟一座大角岩羊的牧场，”矮人符文铁匠连连点头：“去年冬季，卡格在驾驶旋翼机返程的时候，发现了森林里的一大群大角岩羊，后来连绵的几场冬雪彻底封闭了德拉科瓦尔德森林，本来以为那群岩羊消失不见，可没想到一周前它们居然出现在森林边缘寻找食物，所以趁着机会，我、卡格和二十几个小胡子一起布置陷阱，抓了不少！”

　　“岩羊的数量呢？”

　　“成年二十七头，幼年四十五头，这几天已经驯化了十四头。”兰格尼伸手比划着数字：“对我们矮人来说，大角岩羊是一种高耐力的优质坐骑，它们能在崎岖山峦之间如履平地，负重能力极佳。”

　　“可是，有个疑问，矮人先生，我从没看到过矮人有….骑兵这种东西。”坐在一旁的阿德里安忍不住说道。

　　“没看到过，不代表不存在，年轻人。”矮人符文铁匠吹胡子瞪眼道：“曾经定居在银矛山的赫尔海因氏族，这一崇尚先祖神格林姆尼尔的尚武氏族凭借成建制的岩羊骑兵和重甲矛兵，几乎征服了世界屋脊山脉以东的所有平原，还打败过一支尖耳朵的远征军。”

　　“好吧….”

　　“兰格尼先生，岩羊骑起来，还适应么？”莱伦笑眯眯地，很难想象一帮小短腿骑在羊背上的场景，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还行吧，万事开头难，我第一次骑大角岩羊，也一直感觉怪怪的，就好像很多同胞第一次走到地面，站在阳光和天空底下的不适应。”兰格尼摸着自己的白胡子：“加装在岩羊背上的鞍，相较于你们人类的马鞍，只是加厚加高一圈，骑在上面感觉，真的很不一样！”

　　“当你骑在马背上，高声吟诵振奋人心的战歌，为了保卫家园冲锋，那一刻仿佛拥有了整个世界。”莱伦轻轻点头，矮人符文铁匠深有感触地点头，竖起大拇指：“要论起这方面，还是你最懂啊，我的老朋友，你太懂了！”

　　听起来有点怪怪的语调，莱伦一挑眉头，倒也没怎么在意，随口说道：“那么圈养大角岩羊的牧场，兰格尼先生，你想好建在哪里了吗？”

　　“呃…..约克河以东有一片尚未开垦的草地，我打算先派一些小胡子去把篱笆围起来，再搭建棚子和饲养员小屋，这样的话，也要不了多长时间，大概半个月就能完成！”矮人符文铁匠中气十足地说道：“牧场建成之后，羊绒和羊奶也是两种高价值的资源！”

　　“就按照你说的做吧。”莱伦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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