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记忆的撬动——角色扮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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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色的烟雾缭绕在祭坛周围,繁复古老的纹路刻于其上,一字排开围成六边形的许多不知名生物的头骨点缀在边缘,此等诡异场景却让人无比安宁。
三人以三角之型围坐在祭坛之上,其中:洛维西装革履、陈福生则是古朴书生长袍打扮、而仪式操办者陈余则是裹着一层厚厚的黑色布条。
他们每人手持一枚紫色水晶和一禀燃烧的白色蜡烛,目不转睛的盯着地上骨灰绘制而成的阵法。
阵法边缘摆放着13根蜡烛和一小块儿北大陆毯子,其中心有一块双面镜分别正对陈福生和陈余。
除陈余以外,二人一直闭目冥想并聆听着陈余的呢喃。
“金背乌鸦的羽毛、人面蜘蛛的腿、蓝眼蛞蝓的唾液、炙白尾羽、契灵树皮、流动的蓝黎、木魂粉末……材料应该没问题。”
“洛维,不管你看到什么都不用在意,死盯着我们俩,同时千万不要让其他人打断仪式。”
“嗯。”洛维暗暗回应。
陈余开始用另一种似乎可以引起神秘力量的语言祷告,同时点燃了金背乌鸦的羽毛和炙白尾羽其灰烬和木魂粉末混合在一起倒入流动的蓝黎中浇灌在干枯的契灵树皮上。
“比古老更古老、于无声中沉溺、见证一切的至上。”
“秘密的眷者祈求祉的注视。”
“祈求祉的庇佑。”
语毕,陈余的眼睛闪过浓烈的绿光,契灵树皮化作熊熊烈火在阵法中间冲天而起,却并未带起一丝一毫的温度。
“洛维,链接我和陈福生的因果。”
闻言。洛维睁开眼,一根白色的线从无限远处延伸至三人跟前并缓缓地断开成一条短短的线条。
这奇异诡谲的白色线条两端,分别没入陈余和陈福生的前额,自然的像一滴水流入河里。
随后,室内起风刮散了组成阵法的骨灰。唯有洛维仍然睁开双眼紧盯着摆放于阵法中间的双面镜。
“陈福生先生,我将像用我近期的小部分记忆撬动您的大部分记忆。切勿陷入可能虚假的过往,也千万记得你永远是你。”
陈余闭着眼睛嘱咐出他的最后一句话,随后便和对面的陈福生一起陷入深度冥想。
……
【里世界】,西大陆与北大陆的边界家族:安家。
一个年轻的圆脸男人无奈的坐在摆满奇怪物品的阵法前,呈三角态于每个角坐了一个人。
“可恶的老头子…这是到底要搞哪样,这是什么封建余孽?”
“混小子,这独属于安家的刻契仪式用在你身上真是暴殄天物!说起来,要不是你潵泼打滚,仪式和配方怎么会被登州书院那帮子混蛋偷去!?”
一个锐利且手持绅士手杖的中年男人气不打一出来,装模作样的想冲进去打人被旁边美妇表演性的拦住。
“哎嘛,他啥也记不得了,你骂他有什么用?最起码等他想起来再收拾他。”
“少爷,刻契仪式结束你就能恢复记忆了,一定要配合啊。虽然这个仪式没啥危险但那也只是相对的。”
说这话的是一个五大三粗的大高个,他坐在圆脸男的对面,两人中间立着一个双面镜分别对应二人。
“安辛少爷,仪式要开始了,收心。”仪式的主持人开口道。
……
登州书院,9号公共阅览室。
洛维紧盯着刻契仪式中心的双面镜。
只见,陈福生面前的镜子却浮现出了陈余的脸,而陈余面前的镜子则相反。
意识空间里,陈福生双手背在后面,他茫然的盯着眼前的一切:纯黑色的无限大空间里,无数晶莹剔透的巨大蓝色泡泡堆叠在一起,像是最瑰丽的梦境。
“这些是,陈余的意识空间?”
陈福生以第三视角阅览着陈余的记忆,觉得十分有趣。
他走进一个让他觉得熟悉的蓝色泡泡中,身影被泡泡彻底吞噬,一个熟悉的场景铺天盖地的陈述在陈福生面前。
“这里是,积安村?”
不可抗的,陈福生被动的以陈余视角散漫的走着,村里的所有人都无法看见他,甚至会直接穿过他的身体。
他以这种别样的方式看着积安村的一切:
这个时候还是秋天,陈余头都不回的行至积安村北巷——陈福生所在的那块儿区域。
“玛德,那寂然教堂的三个家伙真能追啊。我一路散播扭曲结界,按理说行踪早就隐藏了。要不是那个女占卜师…真麻烦。”
陈余走在街上,人来人往却没有一个人往他这边看,似乎完全忽视了他,更或者从来没有看到过他一样。
此刻,一道尖锐的声音打破和谐,两个女人针锋相对,还有一个小女孩儿挡在气势不足的女人身前。
陈福生没想到,有朝一日他能以另一个人视角观看积安村的琐事。
这是一种奇异的体验:介于清醒脱离与沉浸无我的感觉。
“这是……张大娘又在欺负李寡妇?晓燕也是,大人吵架,她永远冲在前面。”
大概就是张大娘每日刁难李寡妇,李晓燕护母心切、为母输出。以前陈福生在的时候这些事情就经常发生。
远离闹剧后,陈福生又以陈余的视角路过不少他熟悉的人和物。
直到走到村子的南边巷子。
陈余看着眼前的一切,灵性直觉疯狂提醒。
“不对劲!很不对劲!”
果然,凡是他探索过的人家,几乎都被屠戮殆尽,死相惨烈,仿佛穷尽人生中最残忍的手法。
“时间,大概是昨晚……究竟是什么人盯上了这样一个偏僻的村子?这手法,里世界的人随意出来祸害外界,教会他们吃干饭的吗?”
陈余俨然忘记,自己也是从里世界逃出来的被寂然教堂追捕的在逃犯。
“这个村子太大了,估计得过一阵才有人能发现这里。”
思索片刻,陈余伪造了现场,让这几户人家的死相不至于那么难看。
“不管的话,良心过不去…”
陈余的灵性直觉带着他循着蛛丝马迹,一路来到村外的一处空地。
“这里,有浓烈的血腥味儿。”
他周身环绕的纷飞的黑色布条替他探路,只见其中一条布条使劲儿拽着陈余向一处凹陷下去的平地走去。
陈余视角里:一个穿暗红色兜帽上绘有金色纹路的男人匍匐在地上。他像是最卑微的仆从,谨小慎微的擦拭着手上的黑色石像,全然不顾自己手腕儿上的伤口和不停往外流动的血液。
只见这人猛然回头,死盯着陈余嘴角咧开:“你是谁?”
“你杀了很多人吧…为什么?”
陈余按耐住自己的紧张,他明白,眼前这个人手上的人命都能快组成一个连了。
“这个世界上,活着其实是一种刑罚,是祉强加给我们的。而死亡,可以让每一个普通且卑微的生灵重新回到主的怀抱。主是一切神灵的父神、是一切的源头。主爱世人却被世人忽略,即使是这样,主仍然爱我们。而死亡,是我们对主最好的回应。”
陈余看着眼前这个平静中带着疯狂的邪教徒,听着这些熟悉的“传教”,他明了。
“天使联众。”
回想起那几户人家的惨状,陈余的愤怒逐渐占领理智的高台:“为什么,你是怎么突破众神的封锁从里世界出来的?你们这样的臭虫,连带着你们信仰的邪神都该滚回你们该呆的地方,在这里祸害普通人真有你的。”
对方似乎有些被惹毛了。
他尖叫着流泪,不停的耸动着肩膀,死死地捂着石像的耳朵。
“不许侮辱吾主!”
或许是为了昨天晚上死去的七户积安村村民,或许是为了死在这疯子的其它可怜人。
陈余并没有退缩,他执意与对方对峙。因为他明白,这疯子,完全能做出屠村的事情。
“秘密。”
奇异的拗口语言似乎引动了神奇的力量,天空与大地猛然翻转,毛玻璃一样的质感层层叠叠的覆盖在周遭,二人不停坠落直至同时落地。
陈余轻飘飘的落地,反观对方几乎是重重的砸在地上,仿佛从几百米的高空砸下直接砸出一个大坑。
对方摔的极惨,却还能以极其扭曲的方式站起来,仿佛没有骨头一样。他咳出一口夹杂着脏腑碎片的血液,顶着环绕在他周身的黑色布条把自己的头扶正。
陈余的黑色布条像纷飞在空中的无数怪物的触手,其上显现出密密麻麻的金色符咒。
陈余厉声喝出:“安宁!”
交手中,陈余愈发吃力。秘密方向的研究者在前期并不适合战斗,他只能抽走对方的负面情绪让其平静、抑或是翻转“秘密”结界靠重力摔死对方。
显然,他几乎没有后手了。
噗呲!
陈余并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的胸膛已经被对方贯穿。
他吐出一口黑色血液,瘫倒在地上。
“愿主保佑你,哪怕你刚刚说了我主的坏话。”
红袍的疯子冷静的在陈余旁边耳语着什么,似乎是在安慰这个被自己亲手杀掉的男人。
霎那间,天空与大地再度翻转,毛玻璃一样的质感再次笼盖周遭。重力猛然改变方向,二人又直直的往下坠落。
坠落过程中,陈余空空如也的胸膛逐渐开始恢复,待到轻轻落地,他的身体已经恢复如初。
反观对方,又被重重的砸在地上。
陈余似乎心有余悸。
“秘密中,一切都不会发生。”
他不相信对方会被摔死,而自己又完全不是对方的对手所以扭头就跑。以他目前的能力,半天之内他只能翻转一次“秘密”结界。所以,他已经无法再战了。
陈余扭头就跑,没有“秘密”,他简直一无是处,别说这个邪教徒,哪怕是个普通人也能用水果刀结果了他。
这个邪教徒再度摔成肉酱。
这次地上溅成一片肮脏的血花,暗红色的袍子沾满了血。只见于碎肉残躯中蠕动着爬出密密麻麻的白色虫子,这些虫子爬满衣服逐渐向上堆积,最后,竟然隐隐约约组成了一个人的形状。
他眯着眼看向远处陈余逃离的方向,似乎并不打算去追。他慢慢的向村子里走去,一摇一摆的像是双腿的长短不一。
陈福生以陈余的视角体验到了劫后余生的心悸。
陈余几乎没有回头,他很自信。虽然不擅长战斗,但逃跑是他与生俱来的天赋。
突然,他慢慢地升起了一股子悲伤。陈余扭头看了一眼背后的积安村,咬了咬牙还是决定回去。他能跑,可村子里的人不能。
他摸着一个红色的木盒。
“希望这东西有用。”
陈福生明了,原来陈余在积安村使用阿曼尼卡的盒子是因为这件事。
陈余的视角里,他终于又一次的拦住了这个疯子,只不过这次是在积安村南巷的一个无人的街道。
二人均未开口,见面就打。
这次的陈余状态不错,极其勉强的又开了一次“秘密”。黑色的布条缠住了这个疯子,可是被对方自断的一条胳膊炸开了。
然后,他又一次被对方掏了心脏,由于这次“秘密”开的极为勉强,翻转过程中他的身体并未复原。
这疯子还很装逼的鞠了个躬:“感谢我吧,是我让你得到了解脱。”
陈余的视角里,他的眼皮沉重的像是灌了铅,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向村子中心走去。
他口袋里,红木盒子发出微弱的光芒并且不停有浓稠恶心的墨绿色液体溢出,慢慢地,他的身体似乎缓慢的在恢复。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勉强站了起来。此时的他,人不人鬼不鬼,心脏只剩半个还在不停的恢复,眼珠子都掉出来一只被他塞回去重新长。
“呼,还好这盒子真的有用!我的妈呀,这个疯子肯定是一路屠村屠过来的。玛德,里世界那帮子正神教会干什么吃的,怎么能让天使联众的人跑出来祸害外界呢!?我们得快点追上他,赶在他大杀特杀之前……”
“唉?!这是?我自己的声音?”
“你是谁?”
“你是谁?”
“……”
陈福生看着陈余这令人啼笑皆非的回忆。
“这盒子总的来说还是很有用的,濒死复活且副作用只是可恢复性的分裂人格。陈余,也算是幸运。”
随后,陈余随着黑色布条的指引向着那邪教徒的方向走去。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祸害普通人。
作为秘密方向的研究者,周围所有普通人都无法注意到陈余,除非陈余自己愿意。
他跌跌撞撞的被布条引领着,像随时会碎掉的拼图一样,直到彻底支撑不住在一户人家的弄堂里修整。
陈福生哂笑着:“躺在张大娘家呀…我这个泼辣的邻居要是知道曾经有一个半死不活的人倒在她家,她肯定得闹腾。”
陈余靠在柱子上,有一口没一口的喘着气:我是真不想再体验第二次了。
突然间,一个小男孩儿推开门慌张的反锁住,然后靠在门上失去力气一样的缓缓滑落直到瘫坐在地上。
陈福生以陈余的视角看见三小:不得不说,这真是一种…额,绝妙的体验。
只见三小皮肤下面一直蠕动着什么东西,越来越多十分瘆人。
陈余有气无力的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圆润一点:“小朋友,你怎么了。”
三小突然就看见地上躺着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他家地上还被描绘了一个巨大的对称的繁复图案。
三小正打算尖叫,屋里纷飞的黑色布条上浮现出金色符咒。
一瞬间的,三小觉得,自己的所有负面情绪都消散了。仿佛不知道害怕、恐慌、焦急…甚至对眼前的男人升起了好感。
“小朋友,怎么了嘛?”
平常结结巴巴的三小此刻竟然出乎意料的语句通顺:“刚才有一个穿红色衣服的怪叔叔给了我一颗糖。我没要,但这颗糖还是出现在了我手上,甩都甩不掉。然后我就感觉,我可能快死了……感觉有好多虫子要钻出我的皮肤,肚子和胸口也疼的要死……叔叔,救救我。”
三小似乎有种直觉,眼前这个“惨烈”的男人可以救他。
话音未落,陈余立马察觉到不对劲:被反锁的家门自动打开,院里的事物映入眼帘,一个穿着暗红色金色纹路衣服的男人不解的看着三小和地上奄奄一息的陈余。
“为什么你还活着?”
陈余二话不说的发动他提前布置的阵法,更加庞大繁杂的数量更多的黑色布条夹杂着金色符咒冲向对方,整个院子里都充斥着让人平静的神奇力量。
对方很从容的就躲开了陈余软绵绵的攻击。
“为什么抗拒死亡……明明这才是真正的解脱之法。”
这疯子不解的回头:“晚上,我会来找你们的。”
对方走后,陈余跪倒在地,长长吐了一口气:“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还好他不攻过来。”
陈余艰难起身半跪着,在三小身上勾画着驱散符咒。
随着三小呕吐出许多白色虫子,陈余才松了口气:“大概一两个小时里你可能会感觉身体像木偶一样僵硬,不用慌这只是一点副作用。你已经安全了。”
“不管谁来,尽量拖半个时辰。”
三小走出院子,在地上勾勾画画。
陈余彻底躺在地上,他怀里的红木盒子不休的闪着微弱的光芒并且不停的渗出墨绿色的浓稠液体。
他解除了刚才死撑开的“秘密”展现出此刻他真正的状态:半个脑袋、半个心脏、空空的胸膛……
“要死,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没想到没被那三个家伙逮到反而在这里吃了大亏。”
陈余感觉有人和院里的三小对话,然后又陷入沉睡。
……
以陈余视角体验至今的陈福生简直啼笑皆非:“原来我赈灾回来那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情?难怪我当天回来觉得三小奇奇怪怪的……”
陈福生接着往下走,走到陈余这段记忆的深处:
夕阳西下,多亏了阿曼尼卡的盒子,陈余已经全部恢复过来,不再是缺胳膊少腿的状态。
他在三小家里勾勾画画:墙壁、地板、天花板…此刻,除了张三小之外,张大娘和李师傅都在饭桌上并未注意到他,只有三小时不时回头看一眼。
“看什么呢?专心吃饭!”
张大娘呵斥道。
陈余在门口笑着和张三小打了个招呼便离开了。
他要以张三小家为主要阵地打游击,并且他也请求了援助。
此时终于也算是峰回路转,总算有机会扳回一局。
“天使联众的家伙一向邪性,这货目前显现的能力有:肉身重组、肉身爆炸…应该是‘深渊’方向的研究者。也就是说,他大概率还有召唤深渊生物的能力。玛德,要不是你比我高一级,我早就把你的头拧下来当气球踢了。”
“你…虽然分析的很对,但你已经叨叨了一下午了。也许你可以稍微歇一会儿,话说的太多难道不累嘛?”
“哈哈哈,你好可爱。说话怎么会累呢……话说这个疯子到底是怎么从里世界跑出来的,八大教会不是早就封锁了邪教徒的出入口了嘛……哎呀呀,我察觉到那货的位置了,他…”
“……”
陈余感觉自己脑子快炸了。虽然死里逃生,但莫名分裂出一个话唠人格。从开始开始恢复身体到现在,真真是一刻不停的唠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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