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二十七章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

姜鱼眼睑微动,  欣然同意，“我确实想回校看看。”

        回来一个月了，她最想去,  最怀念的方就是学校。

        “那走呗！”张晓艺拉着她就往外走。

        看到姜鱼终于出门的大齐百姓，纷纷招朋引伴挤回了屏幕前，他们又有鲜东西看了。

        而大齐皇宫官署里，因为姜鱼的动，所有人都忙碌了起来。

        一个月过去了,  明成帝早已从最初遭受的打击中恢复过来。

        明成帝是个有野心,  也有一能力的帝王。不过之前因为大齐之强盛,  他内心逐渐膨胀。华夏的出现戳破了他膨胀的帝王之心,  却并未让他野心熄火,  反而让他野心更大了！

        从打击中恢复过来的明成帝立即想到了姜鱼的话，华夏与大齐众国有着天穹之隔。也就是说,  华夏强大，目前也不威胁到大齐的存在，也不影响到大齐与吴蜀四国的关系！

        大齐，依旧是五国之中最强盛的那个,  而且更加强盛。因为出现在大齐界那些叫做屏幕的东西虽然不是神迹，却给了他们大齐更强盛的机。只要他们大齐能把屏幕里出现的东西记下来,  做出来，大齐一统四国不是梦！

        大齐一统四国，学了华夏的所有东西，或许……

        明成帝一次野心勃勃,  知道大齐出现屏幕的事肯传到了吴蜀四国，回过神后他立即让于平『潮』他们严守边境，不允许吴蜀四国任何探子进入大齐。同时,  他迅速组织了一些人记录从屏幕中所看到的一切，并想要尽快做出那些神奇的东西来。

        这些人以望锦熠为首，于澄泓，方然，陆昊青人为辅，加上文官武将，工部众人……约百人。

        经过一个月的看屏幕，虽然没有一个人认识姜鱼所看的那些字，但他们都确了一件事。

        屏幕是跟着姜鱼改变的，姜鱼去到哪，他们才能看到哪。

        照猫画虎记录了一个月姜鱼看的书，却因为姜鱼看书速度太快乎什么都记录不下来的五十来人看到姜鱼终于出门，心中齐齐呼出了一口气，终于以放下笔了。

        若姜鱼还看书，他们的手估计要废了！他们心中对于姜鱼看书的速度很是抱怨，同时心里有略带讽意。书看得这么快，张侧妃能看进多少？一个人才华横溢，腹有诗书不是这么来的。张侧妃想把自己变成一个文采斐然的人，想跟江小姐比，这样就能比？呵。

        轻松下来的五十来人都停下了笔，却依旧站在望锦熠人身后看着屏幕。

        院外，朱夏和李萍娘捧着本子正在认字，姜爸姜妈帮着建筑工人和着泥沙。看到姜鱼和张晓艺出门，姜妈叮嘱了句注意安，便放心让她跟着张晓艺出门了。

        临近开学，前往县城的人多了起来。

        不过张晓艺的车依旧开得顺畅，二十分钟的时间，县一中那很有象征『性』的彩虹大门出现在她们的视线里。

        张晓艺一个漂移把车停在了彩虹门左边的车位上，在惊呆大齐众人中兴冲冲拉着姜鱼下车。

        门口的保安十年未变，依旧是那个容和蔼的‘面虎’‘王老虎’。不过十年未见，他脸上的皱纹多了些，人圆润了些。

        他显然还记得姜鱼这个人，看到她，神『色』有些激动走过来和她说了好一话。十分钟左右，才让她们进了校门。

        十米高的棕『色』石头屹立在校园中间的花坛里，中间‘徐县一中’四个大字依旧鲜艳夺目。花坛下方流动着一弯月牙池。池中各『色』小睡莲盛开，鲤鱼愉悦甩尾。

        一切没变。

        “这鲤鱼真肥，又便宜老王了。”张晓艺啧啧声，对池中的锦鲤致哀。

        姜鱼想起以前每到十月份，校人羡慕妒忌围观‘王老虎’小网一兜，兜走所有肥鲤鱼的场景，想抢又不敢抢的模样，脸上就盈满了意。

        她的容明朗又肆意，是望锦熠从未见过的轻松和快乐。于澄泓和方然人也有些意外，原来这个叫姜鱼的张侧妃还能得这么好看？

        走过宽敞的花坛，跨上台阶，印入眼帘的便是树木高高，郁郁葱葱的校园大道。左边小广场连着饭堂，右边是两栋刷着嫩黄墙漆的三层小楼，小楼后边伫立着两栋楼宇相连的伟岸教学楼。

        看着那伟岸高耸的教学楼，屏幕前的大齐百姓齐齐惊呼出声。

        姜鱼的视线却停留在那两栋三层小楼上。

        她高中三年，是在右边的那栋嫩黄三层小楼中度过的。站在楼下，她仿佛又回到了当初，看到当年校长坐在教室前拿着喇叭给他们召开迎，看到走廊里，过道间搬着椅子打闹的同学们。

        “这两栋小楼的外墙是一年比一年嫩，负责墙漆的后勤人员这是一年比一年年轻了？看着这么嫩的教学楼，我这个老阿姨都不好意思踏上去了。”

        张晓艺边说边拉着姜鱼往楼上走，“走，去看看我们班现在是什么模样了！十年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在教室里找到我们当年留下的痕迹。”

        姜鱼随着她一步一步往上走，安静的走廊里只有她们两人的脚步声。她神『色』仔细看着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走廊过道，来到了她熟悉的班级。

        高三（二）班。

        十年过去了，门上面这四个字一点都没变。

        “让我看看我们高三二班还是不是当年的朝气蓬勃模样！”张晓艺从兜里拿出一只钥匙，直接开锁，“钥匙是我找林校长要的，他知道我要带你来学校，二话不说就给我了。来，鱼鱼，仔细看哦，你眼神好，看哪里不一样了！”

        说着，她利索打开钥匙，迅速把门往里一推。

        教室里，坐满了人，如初。

        “起立，恭迎班长大人回归！班长好！班长，好久不见，甚是想念！！！”齐齐的喊声响彻整间教室，也让屏幕前的大齐百姓吓了一跳。

        姜鱼在声音中眼睛迅速热起，心中盈满动。看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孔，看着坐在当年自己位置上的每一个同学，她眼睛氤氲一片。

        她怎么都不想到，她今天得到这样一个惊喜。心头盈满动，她抽了抽『潮』湿的鼻子，声中带着哽咽道，“好久不见，我也很想你们……”

        话还没说完，便被一个个扑上来的同学们抱了个满怀。

        “走开，说好了我第一个抱班长的！”

        “说是说，做是做，懂不懂什么叫做言行不一？你个蠢货一边去！”

        “你个小矮子竟然敢跟我抢班长，看我大拳头！”

        ……

        刚刚的和谐瞬间破灭，你争我抢热闹一片，打打闹闹一如曾经。

        “surprise！”抢抱了姜鱼后的顾竟从桌子底下掏出礼花，砰的一声在明晓卿人头顶上炸开，糊了明晓卿他们一头及一脸的彩带。

        明晓卿呸了一声，和个同学逮住顾竟就是一阵胖揍。顾竟伸着手朝姜鱼‘哀嚎’，“班长，快管管他们，俺要被打死了！救命啊亲爱的班长！”

        头发被殃及池鱼的林芙嗤一声顺手狠揍了他一下，拉着姜鱼走远点，“别管那蠢货，揍死一个蠢货少一个。”

        姜鱼哈一声，他人闻言也朝顾竟围了过去，一副要让班集中少一个‘蠢货’的模样。

        高二三班热闹非凡，被吓了一跳的大齐众人却都眉头蹙起。

        “搂搂抱抱成何统？”

        “这些人都是这个书院的学子？男女在同一个书院读书已经是不堪入目之事了，竟然一个个都不懂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这什么书院，连花楼都不如！”

        “世风日下世风日下，这些人也算学子，丢我们读书人的脸！华夏果然道德礼制比我们大齐差之千里！”

        “真下贱！”大齐皇宫官署里，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不做任何掩饰的响起，他脸上的神『色』是鄙夷又是厌恶。

        于澄泓和方然人眼神不悦朝他看过去，看到出声的是何人后，神『色』无语又不解。江语霜那样优秀的一个女子，怎么有江语明这样的兄长？

        虽然他们也看不起姜鱼与那些学子的搂抱行为，甚至是十分反，但望锦熠在，他们神『色』都不曾明显表现出厌恶来，更何况说这种话？

        江语明这是脑子被驴踢了，还是仗着瑞王要成为他的妹婿了，什么都不顾忌了？不过不管是哪种，都表明了他不是个聪明人。平国公府若不是有江语霜这样一个优秀的女子，早成三流世家了。

        幸好平国公府有江语霜。

        望锦熠眼神冷且犀利朝江语明直视过去，江语明顿时心里一悸，低头闭嘴。然对着望锦熠心生畏惧之时，江语明想起江语霜对他说过的话。他心道妹妹说的没错，张侧妃只是个不紧要的人，他真的不应该当着瑞王的面说张侧妃那个小贱人的坏话。

        “鱼鱼，想不到他们都回来吧？”张晓艺挤开他同学黏回姜鱼身边，神有些嘚瑟，“这是我们秘密计划了很久的，就想跟给你一个惊喜。”

        “我确实没想到你们回来，我真的很动。”姜鱼眼眶泛红，“我没想大家还能聚在一起。”

        “班长你回来了，我们怎么不回来？要不是我一时请不了假，我们早就想都回来了。”短发的吴小彤把姜鱼身边的张晓艺挤开，站到了姜鱼的身边。

        班同学中，变化最大的莫过吴小彤。曾经皮肤白皙的她如今肤『色』古铜，那头她曾经爱护有加的长发变成了干净利落的超短发。她神『色』自信，神『色』里早已没了当初因家里男轻女而带来的阴郁和沉闷。

        看姜鱼神『色』里有着惊讶，吴小彤爽朗自信给姜鱼敬了个礼，“班长，我当兵了，意外吧？大一那年军队校招，我突然觉得或许军队更适合我，所以我就报名了。如今我已是空军一员，在哪个部队，保密。”

        林芙踹了她一脚，“瞧你这嘚瑟样，谁的工还不保密了？”

        “对啊，班长，我的工也保密！”

        在自身工价值面前，谁都不认输！

        姜鱼如听下属汇报工内容的领导一般，被迫把班五十九个同学的工都记了下来。

        而此刻，屏幕前的大齐众人齐齐炸锅了。

        “当兵，女人竟然也能当兵？华夏是没有男人了吗？”

        “女人怎么能当兵？这简直是对军队的侮辱！”

        “华夏到底怎么回事？不是有十亿人吗？为什么给女人当兵？”

        ……

        官署里，视线一直在姜鱼身上的望锦熠和于澄泓人也惊住了。若说那个叫张晓艺的女人在县衙当了个小官他们震惊，那这个叫吴小彤的女人从军更是让他们不敢置信。

        女人，怎么能当兵？

        因为吴小彤当兵一事，整个大齐的人议论纷纷。

        高三二班热闹如常。下午时分，顾竟喊着众人去『操』场，说是让大家好好怀念一下他曾经在『操』场上的帅气英姿。

        明晓卿和杜林不屑嗤了他一眼，但抢先跑出教室。顾竟大喊着追上，同学们一个个着追上。此时此刻的同学们身上洋溢着曾经的青春气息，仿佛他们还是当初的少年。

        姜鱼跟在他们身后，嘴角的意就未曾落下。

        『操』场很大，很美。此时的广播里播着他们曾经听过无数遍的，伴着他们在『操』场奔跑了三年的歌曲。

        高中三年的回忆一瞬间击中每一个人，和姜鱼慢走在后面的林芙和张晓艺人忍不住心里的激动，猛然大喊一声，飞身绕着『操』场跑了起来。

        姜鱼站在『操』场边上，看着他们奔跑追赶，一如昨日。

        “我还是从前那个少年没有一丝丝改变，时间只不过是考验，种在心中信念丝毫未减。眼前这个少年，还是最初那张脸，面前多艰险不退却……”1

        广播里的歌曲变化，应景而又动。奔跑的众人纷纷在姜鱼身边停下，眼眶都微微泛红着。不自觉中，他们站在姜鱼身后，照着曾经做早『操』的队列排起了队伍。

        姜鱼如曾经一般回头，顾竟猛然大喊，“二班二班，从来不一般！”

        “二班二班，从来不一般！”齐齐的口号响起，大家眼睛含泪哈哈大起来！

        “真怀念啊。”林芙猛躺到了小草青青的『操』场上。“如果时间停留在高中多好。”

        “我也怀念啊，我峥嵘的三年岁月，我英姿飒爽，英雄帅气的三年岁月。”顾竟也把自己摔在『操』场上。

        明晓卿朝顾竟翻了个白眼，也围着他们躺在了草上。余人一人挨着一人或坐或躺，怀念起高中三年一起奋斗，一起努力的美好时光。

        如此没有形象，不顾男女大防的行为，却突然让原本议论着女人当兵的大齐众人说不出嘲讽的话来。

        夕阳渐落，所有人依旧不舍从回忆中离开。顾竟站起来拍了拍屁股，骄傲又小得意宣布着，“亲爱的班长，亲爱的同学们！我今天做了一件咱们以前想做又不敢做的事！你们还记得是什么吗？跟我来！”

        看着他那得意的模样，姜鱼人随他而去。

        走上『操』场高高的楼梯，回到小楼与大楼间的小花园，他们看到了摆在小花园中间的石桌椅上的散发着热气和香气的大堆食盒，以及十种款式的啤酒。

        众人一看，对视而。

        高中的他们正值青春，吃多的饭都不管饱。那时候他们最喜欢做的事便是偷偷溜出学校买吃的。

        当年学校管的严，外食不能进校。他们为了偷吃到零食，把食物带回学校，谓是花招百出。他们当时除了学习，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对着门口的‘王老虎’『露』出不屑一，豪横把外面所有的食物都带进来，当着他的面大快朵颐。

        “嘿，现在咱们不怕‘王老虎’了，来，同学们，咱们今天不醉不归！”顾竟得意至极，给每人扔了一瓶酒。当然，到了姜鱼这里就变成了一杯果汁。

        为了让大家当年的心愿实现更完美一些，杜林和林芙还去把‘王老虎’请了过来。

        在‘王老虎’怒目而视之下，他们‘不屑’又‘豪横’吃肉喝酒。

        “嚣张，嚣张至极，你们着，我现在就去告诉你们教导任！”‘愤怒’的‘王老虎’匆匆而去，如愿以偿的众人哈哈大起来。

        姜鱼看着快乐的同学们，心中盈满了暖意。

        一杯酒下肚，‘嚣张至极’的顾竟倒了。在杜林和明晓卿人鄙视的眼神下，他猛跳到了石桌上，摆起手势，拿着不知从哪里拿来的喇叭，开始慷慨激昂的念诗。

        “独立寒秋，湘江北去，……百舸争流。鹰击长空，鱼翔浅底，万类霜天竞自由……”2

        人醉却气昂然，整个校园响彻着他的昂然激。大楼上，提前回校自学中的准高三学子们纷纷从教室中探出头来看热闹。

        “怅寥廓，问苍茫大，谁沉浮！”顾竟声音高亢念出最后一句诗句，豪壮志。

        而回应他的，是楼上探头而出，更加青春的豪壮志！“我沉浮！！”

        “我沉浮！！！”

        “我沉浮！！！！”

        一声比一声高的声音响彻整个校园，自信激昂且振奋，是少年人的意气风发！震撼又动人心。

        顾竟神『色』满意，大喊，“很好。同学们你们的壮志豪都在。努力加油，国家的未来掌握在你们的手里。不要像你明晓卿师兄，不好好学习，现在只能回家挖番薯。不要像你林芙师姐，不好好学习，现在只能当喷子。不要像你杜林师兄，不好好学习，只能当个程序狗……嗷！”

        激发言的顾竟被明晓卿和杜林捂着嘴拖走了，次对他进行胖揍。

        “哈哈哈……”

        四周响起嘹亮的声，大齐众人却是从惊讶到惊骇！！

        前面的诗词让他们震惊于词人的豪壮志与文采，后一句诗词确是让他们惊骇。

        “如此诗词，竟有人敢做？不怕……”

        “华夏好像没有皇帝。”

        “没有皇帝，那华夏是谁在治理国家？”

        疑『惑』，不解。

        伴着学生们欢快的声，姜鱼他们离开了校园。

        夜幕降临，众人却都不愿意就此分开。打算趁着夜『色』，绕城一周。明晓卿特租来一辆公交车，从城北开始。

        开车的司机知道他们是同班同学，叹了一番青春后，特意放了一首他喜欢的歌曲。

        “天穹高高鸿雁飞，书院深深松竹茂。晓雾盼日出，大茫茫风雨骤……名与利，莫问候，书并剑，到心头。挥毫万山红，举臂托飞舟，美哉中华伟少年，他日神州竞风流……”3

        激昂又有意义的歌曲萦绕车厢，众人心头心『潮』澎湃、热血沸腾跟着唱了起来。

        半昏半睡的顾竟却突然又站了起来开始激背诵文章，“少年强则国强，少年进步则国进步……”

        没有人阻拦他的豪壮志，顾竟一篇文章从城北背到城南，背的那些认为他们丢了读书人之脸的大齐众人也说不出之前的话来。

        车停下的时候，明晓卿转身对他身后的姜鱼说道，“班长，我们高三二班最后一场活动此刻才算真正结束。谢谢你回来，我们最后一场班集活动圆满结束！我们在首都你，一年后，我们首都聚。”

        “好。”姜鱼着点头，眼里氤氲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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