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霍氏

我最近与凌不疑说，想去他的府中住一段时日，凌不疑问我为何，我说想与未来阿母培养培养感情。

        凌不疑笑着说“那婉婉何不跟我培养感情？”

        ——

        “臣并非为了私人恩怨针对车骑将军，只是因为他能力不足，实在不堪重用，殿下身为储君，当事事以国事为重，不可任人唯亲。”凌不疑语重心长说道。

        “还有那储妃表兄孙胜，他武艺不精也就罢了，还整日吃喝玩乐饮酒误事，这样的人，怎能让其安坐。”

        “臣还有要事未曾处理，恕臣失陪。”太子本想留住凌不疑吃晚膳，见凌不疑拒绝了他转身就走。

        “储妃留了六妹在东宫说话，你不等她一起走吗？”

        我跟在储妃后面听她言“今日霍将军忌辰，我与你一同回长秋宫，开席前咱们还能说说话。”我笑道“好啊，储妃想与我说什么呀？”

        储妃看着我，丫鬟走了进来，我见她把自己珍贵的簪子摘下作为赏赐，给了别人。

        我不经心里感叹，不愧是储妃。

        “储妃真是心地好，处处为阿兄考虑，等我嫁给子晟之后，我都不知我该怎样去学会做他的新妇。”

        凌不疑与太子闻声而来，我转头看到了他。

        “我与六公主还有事，先行一步。”凌不疑拉过我的手，我忽然伤口一痛，凌不疑心里一惊，满眼歉意。

        凌不疑将我带到花园万分抱歉“对不起，婉婉，我刚才太过着急，没有顾及到你手上有伤。”我见凌不疑心疼皱眉，心里倒不觉着有什么。

        “我无事，过几日便会好的，这可是我的光荣事迹。”凌不疑见我一脸轻松的模样，心底软了一处。

        “你啊。”紧接着问“储妃今日怎的会叫你与她一起说话？”我也一脸茫然。

        “我也不知，我一向不与她碰面，今日我与你一起来，便拉着我说要在开席前和我说说话。”

        凌不疑叮嘱我，让我以后跟储妃少打交道，我虽不知为何，却很听话，答应了他。

        ——

        宴席中——

        二姐忽然在我身后叫我“六妹，待你日后成亲了，一定要多来看看阿姐。”我笑着回她。

        忽然，五公主和二公主吵了起来，我懵然听着她们交谈。

        文帝叹了一口气。

        “今日霍侯忌辰，老身知陛下定设家宴，故不请自来。”老王妃无视文帝，自顾自坐在了越妃本该坐的位置，抬头直直盯住了我。

        “这便是六公主吧，生得倒是美丽动人，老身倒要问问你，是如何将我家裕昌，逼到三才观清修的。”

        我一听有了印象，那日我与凌不疑去和父皇共膳，与母妃说了几句，她因为钦慕子晟，背地里没少嘟囔我，父皇听后便稍微教训了她。

        我一时不知怎么回她，凌不疑替我言“我与六公主的婚事，是圣上亲定，双亲同意，老王妃现在说这些，这是何意？”

        “双亲同意？六公主，你为何不去拜见城阳侯夫人？”我没等凌不疑说便质问她。

        “可是子晟的阿母，不是与城阳侯已经绝婚了吗？她又不曾生过子晟……我为何要去拜见她啊？”

        凌不疑付之一笑。

        老王妃恼羞成怒刚想训斥我。

        “越妃至——”

        “叔母，这是我的位置，还请叔母让一让。”

        老王妃问“你不是不来吗？平时也不参加家宴的。”

        越妃不肯让步微笑道“我想念叔母了，听说叔母来了，我就想着，叔母身边应该有一个能说体己话的人这不，就急急地赶过来了。”

        老王妃拗不过，滑溜溜起身，坐上了搬来的座椅。

        越妃自顾自坐下，见三公主看戏，便问她“你没又惹事吧，你若再惹事，我定让陛下收回你所有的食邑和奴婢，我看你无钱无权，日后如何趾高气昂。”

        三公主一脸委屈，二公主忙劝“母妃，三妹已知错了。”

        “少啰嗦，你若再护着她，回头我就向女娲娘娘祝祷，让你也生一个如你三妹这般蠢笨的女娘。”

        旁边储妃立即开口“母妃教训的甚是，之前三妹犯错，父皇已罚过几次了，母妃就别再责怪她了。”三公主一脸不可置信看着她。

        越妃谁也不管，见谁怼谁“我奉劝储妃，还是先管好你自己的一亩三分田，等日后真当了皇后母仪天下时，再来教我如何行事也不迟。”

        我见母妃嘴不饶人，眼神都不敢看向她，凌不疑转头安抚着我。

        储妃被骂得哭了起来，老王妃见状又有了话说“越姮，你的嘴也太厉害了吧，你看你把孩儿们吓成什么样，皇家子女，该有的气派还是要有的，不要把孩儿们管束得如此木讷。”

        “皇家子女，那更是陛下的儿女，为父母，生他们，养他们，不求他们体贴孝顺，只求他们不要行径浪荡。”

        “也是，你家孙女就从不顾及父母的颜面，成日又哭又闹的恨嫁，如今都把自己折腾到三才观去了。”老王妃敢怒不敢言。

        “婉婉。”

        我小心翼翼看向母妃。

        “头抬起来，你是公主，怎么拘束得跟个小孩子一样。”我委屈看着母妃。

        五公主见状开口“母妃说的在理，这六妹啊——”

        越妃不紧不慢打断她“小五，你怎么还是这幅鬼样子，你那眼底乌漆墨黑的，是昨夜，又和你那些幕僚彻夜长谈了吗？就你这幅样子，怎么嫁进我们越氏！”

        五公主恼羞变怒，立即走了出去。

        “不说告退就自行走了，果然是没有教养，我这人就是这样，心肠太软，素来，又爱纵容孩儿。”越妃笑道。

        “你怎能如此刻薄？”老王妃道。

        文帝与越妃都看向了她。

        “教育子女而已，叔母为何这般说我，是叔母一直都不怎么喜欢我，只喜欢陛下，也不全是，陛下幼时，也不全是喜欢的。”

        “后来，陛下年少能干，渐渐挣下家财名望，叔母才开始疼爱圣上。”

        文帝听了也没劝止，左顾右看。

        “驸马公主们，并非拿你们当外人，要说长辈故事了，你们，果真要接着往下听吗？”我见状，刚想起身越妃就道“婉婉留下。”

        我愣神又缓缓坐下，看向凌不疑，他示意我无事。

        老王妃急迫“有什么话你说！”

        “当年长公主身怀六甲，虚弱难当，叔母不肯借钱买肉买补养，冰天雪地陛下只能只身入山行猎，只盼能猎获些皮毛肉给长姊，待陛下被霍翀兄长追回时，已懂得浑身青紫！”

        我听着有些感慨，看向凌不疑，见他难受，我心里也不好受。

        “后来是霍翀兄长出钱出人，养好了长公主的身孕和陛下的伤寒。”皇后听后也是面露惋惜。

        “只可惜，好人不长命。”

        “我哪舍不得借钱了？当年你叔父几个数月未归我不得留下点积蓄吗？再说了，老身也不知道陛下要进山呀！”

        越妃不搭理她“子晟，你舅父死得早，你们霍氏全族，就剩下你这一点血脉，我和陛下都盼着你能早日成亲生子，好为你舅父全族供奉点香火，免得让他们在九泉之下无人祭拜，成了孤魂野鬼。”越妃说着说着，便有了泪光。

        “至于，有人看不上我的孩儿，你的新妇，那都是放屁！”

        凌不疑感慨万千“是！”

        我一时不知如何作答，跟着凌不疑，一起行礼。

        ——

        宴席后面，越妃一直看着我与凌不疑，我疑惑望着她，她却不语。

        众人跪拜，凌不疑在前。

        “凡我文氏子孙，日后，要牢记今日之荣耀，是霍氏给予我们的。”

        “子晟，给你舅父磕个头，让他好好看看，你如今的模样。”

        我看着上面的画像，倒觉得有些眼熟。

        “为霍氏家族，上香！祭奠！”轮到我时，我悄悄偷看了凌不疑一眼，见他很是伤情，不敢耽搁便磕了头。

        三公主又因被越妃看出衣裳内的艳丽穿着被斥责，三皇子见状立即道出她私造□□一事，越妃更是气得离场，文帝吩咐把三公主拉出去打，让凌不疑去查探。

        ——

        杏花别院——

        凌不疑从房里走了出来。

        梁邱起便道“少主公，如你所料，小越侯与三公主合谋引诱文修君上当，怂恿小乾安王在封底私自铸币，咱们暗中将消息告知了三皇子，他也果然大义灭亲。”

        ……

        “六公主歇下了吗？”

        梁邱飞道“已经歇下了，六公主今日不知怎的，回来后心情不怎么好。”

        凌不疑默然。

        凌不疑轻声进我房门，看向正在熟睡的我，替我盖了盖被子，我睡眠浅，便迷迷糊糊醒了过来。

        “子晟……”凌不疑轻声说“吵醒你了。”

        我笑着无所谓说“没关系啊，子晟，不如我们一起睡吧？”凌不疑莞尔一笑问“婉婉，我们还未成亲。”

        我语气软软道“就想抱着你睡而已，好不好嘛～子晟。”

        凌不疑迟钝了一会，便脱下外衣，躺在了我旁边，我靠近过去抱着他“睡吧~”

        凌不疑缓缓把手伸向我，眼神眷恋看了我许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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