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解决

织田作之助醒来时，正躺在床上。

        他接受首领森鸥外的委托去调查坂口安吾，顺着线索去救安吾，却中了毒，安吾也跟着黑衣部队走了……

        “你醒啦，织田作。”

        “手术很成功哦织田君，恭喜你变成了女人。”

        织田作之助只觉得头痛欲裂，他坐起身，掀开被子看了一眼，又若无其事地问：“五七君，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帮忙啦。”零五七抬了抬手中的资料，“没想到织田君的异能力是天衣无缝啊，预测六秒以内的未来，原来织田君这么厉害啊。”

        “五七君，你为什么……”

        零五七来回翻看mimic组织首领纪德的资料，“当然是来救你啊。”

        “安吾呢？”织田作之助的大脑重新运转，“安吾他跟着一群黑衣部队的人走了……”

        “安吾的事之后再说，现在关键是mimic组织，现在调动了黑手党的全部兵力大家都陷入苦战。”太宰治问零五七：“怎么样？有把握吗？”

        “有的有的。”零五七打一个哈欠，慢悠悠地站起身，“地点告诉我，我快去快回。”

        “等等，我也去。”织田作之助拉住零五七的手。

        太宰治调笑道：“不杀人的织田作竟然为了五七君愿意拿起枪。”

        “不，只是我这辈子亏欠太多——”

        “停停停！别说那些煽情立flag的话，织田君要来的话就帮我带路。”

        织田作之助仍旧不放心，“五七君你什么武器都不用吗？”

        “拳头就行啦！”零五七挥了挥自己纤细的胳膊。

        黄昏，天边是一片鲜艳又刺眼的橙红。

        织田作之助开着车，看了眼一旁慵懒的零五七，问道：“五七君，你也是异能力者吗？”

        “不是。”零五七说：“不过放心，我很强啦。”

        “谢谢你……”

        零五七不习惯这种场面，他有些不自在地说：“我只是为了孩子们，毕竟再让他们失去重要的人对他们来说也太残酷了。”

        橘红的夕阳落在车内，描摹着黑发青年的面容，落进那双深蓝眼中却消失不见。

        织田作之助沉默一瞬，“是啊。”

        他决定这次事件过去就辞去黑手党的工作。

        织田作之助和零五七赶到时，纪德的枪i口正对上芥川龙之介的额头。

        不等零五七开口，织田作之助开i枪，跑过去一把扛起芥川。

        “喂！混蛋！你要干什么！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芥川龙之介开始挣扎。

        “哈哈哈哈哈哈。”零五七看到这样的芥川简直要笑吐，他完全没有任何紧张感，走上前一把打晕了芥川，“让他好好歇着吧，不然他不会乖乖被救的。”

        织田作之助正想说什么，周身空气一滞。

        他身旁的青年穿着常见的短袖短裤，同样是平日的笑容却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零五七那双深蓝的眼慢悠悠地跟着纪德的一举一动，他的双眼微微睁大，令人毛骨悚然。

        “安德烈·纪德，下午好呀。”他的声音变得轻飘飘的。

        纪德不由得冒出一层冷汗，他控制不住地颤抖，面上的笑容越发狰狞。

        “你到底是何方神圣。”纪德鲜红的双瞳对上面前孱弱的青年，他预测到许多了个未来，“无论怎么样，都逃不出……”

        零五七一步一步朝纪德走去。

        “哈哈哈哈，这正是我想要的死亡。”作为被遗弃的亡魂，能光荣战死正是他的梦想，“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零五七眯起眼，“你不配知道。”

        纪德朝零五七开了几i枪，织田作之助下意识上前跨了一步，零五七却依旧向前走，任由鲜血染红了他的衣服。他无所谓地把嵌在肉里的子弹取出，朝纪德一扔。

        纪德躲开继续攻击，这一次直直打在零五七的额头。

        织田作之助清晰地看见子弹贯穿了零五七的头颅，可零五七依旧直直站着，他额头上的伤口很快愈合，那及肩的黑发骤然变短，皮包骨般的手臂也壮实了一些。

        他轻轻抬脚，只一瞬，他消失在原地。

        纪德艰难往后一躲，面前的地面瞬间裂成了蜘蛛网，他就像是被蜘蛛网困住的食物，完全看不清对方的动作。

        即便能预测未来，他能做的只是本能地躲着零五七的攻击。

        纪德面上的笑容愈发疯狂，“哈哈哈哈哈哈！就是这样！死在你这般强者的手下，这就是我想要的！”

        “嗵。”

        纪德止住了笑，他低头看着贯穿自己心脏手，鲜血的味道蔓延在鼻尖，他看不清面前的一切，“谢谢……”

        零五七抽出手，甩了甩手中的血，他深吸一口气，“哎呀，还是这个状态比较轻松一些。”

        织田作之助没有反应过来，这一切发生不到两分钟，面前的青年年轻了几分，黑色柔软的短发贴在耳旁，身形也变成了正常水平，气色也比之前好了许多，唯一不变是那双幽蓝的眼。

        “织田君，吓到你了吧。”零五七朝对面挥手，他身上全是血，任谁看了都觉得惊悚，他站在原地，打算等织田作之助离开。

        织田作之助回过神，安置好芥川龙之介后，朝零五七走过去，他脱掉身上的外套，披在零五七的身上，“辛苦你了。”

        零五七眨眨眼，室内昏暗的光线有些不清晰，但他还是看见了。

        “织田君，万年面瘫的你竟然笑了，你的嘴角弯起了大概2度的弧度。”

        “是吗。”

        织田作之助很快就想明白，纪德的能力和自己类似，如果没有零五七的话，那动手的人可能就是他。从森鸥外找他那一刻起，如果少了零五七，那么纪德只能逼迫他同归于尽。

        零五七伸出的手一顿，上面的鲜血很快把米色外套染红，他沉思道：“织田君，我没有多余的钱把你的衣服送去洗。”

        “没事。”

        “其实——”

        零五七止住话语，立刻紧绷神经，世界在一瞬变得寂静无比，纪德身上的鲜血不再流淌，像是静止了一般，一旁的芥川龙之介也没有呼吸的起伏。

        织田作之助环顾四周，“这是怎么回事？”

        太宰治见到不动的人群第一时间察觉不对，在外围观察的他赶了过来，见到零五七他惊讶地挑了挑眉梢，“你这一战打得返老还童了。”

        “也就是身体年轻了七岁。”零五七懒得解释现状，便说：“我也不清楚为什么你两个没被时停，你们等吧，大概过会儿就来了。”

        “谁？”织田作之助问。

        “我也不清楚。”零五七不由得握紧拳头，他心底涌出些许烦躁。

        话音刚落，一阵温和的光突然出现，这道光不刺眼，也不温暖。

        “零五七。”那道光说话了，“你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吗？”

        零五七眨眨眼，他一脚朝那道光踢去。

        “啊——”

        那道光在地上转溜一圈很快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缩成一团的人，那人慢悠悠地站起，身着一尘不染的白色制服，白色刺刺的毛发翘起，他有一副惊为天人的面容，白色的长睫下是那苍蓝的双瞳，容下了一整个天空。

        “真过分啊零五七，竟然对努力的同事这么过分。”对方故作委屈。

        “五条悟。”零五七看着那做作的表情只觉得恶心，“那混蛋上司死了吗？”

        “被宇宙联盟抓走了，好像是说正好拿祂当什么能源。”五条悟耸耸肩，“而且我们原本的世界早就被祂毁灭啦，祂给我们下的‘约束’也就不作数了，所以我们理所当然地失业了。”

        零五七忍不住笑出声，“那我们怎么办？”

        “因为我们姑且也算是受害者，所以我们可以自由选择去留。有些同事去别的部门打工，有些同事则是去了别的世界安享晚年，他们和世界意识达成协议，过得挺快活的。”

        “那你呢？”零五七问：“你来就来，为什么要暂停时间？”

        “因为这个世界有我的同位体。”

        “哈？”零五七眨眨眼，“你不是咒术师吗？这个世界只有异能者。”

        “咒术师？”太宰治听了半天知道了大概，他对零五七说：“我记得咒术师都集中在东京那边，我们异能者能看见咒灵，却对咒灵造不成攻击，有时候会请咒术师解决问题。”

        “什么？这么乱的横滨咒灵一定很多，我不可能没见过……”零五七一愣，“横滨有什么神明驻守吗？”

        “据来过横滨的咒术师说，九年前，横滨有个神明苏醒，并且给横滨开了结界。”太宰治说：“除了个别特别强的咒灵偶尔作个妖，平时横滨是见不到咒灵的。”

        零五七逐渐觉得不对劲，“等等，这个世界的力量体系……”

        “bingo——！”五条悟颇有些幸灾乐祸，“零五七你当时是卡bug强行闯入这个世界，导致其他世界意识入侵，那几个世界意识开始打架，本来祂们打一场就好了，但你刚刚用了力量，本来要恢复平衡的世界因为你再次陷入了混乱，就算你用系统屏蔽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存在，祂们也无法继续修复啦。”

        零五七：“……”痛苦面具。

        “总之就是，如果你不管的话，这个世界会乱做一团，一些势力打起来的话会毁灭全人类。所以，负起责任来吧。”五条悟阴恻恻地说：“自己一个人炸完上司爽了就逃跑，还把同事们扔下自己摆烂，还让这个世界变得一团糟增加了我的工作量，还吃了我买的甜品，就算你想退休也得先把现在这个世界修复了再说。”

        零五七：“……你就是为了甜食报复我吧！再说了这个世界那么大，你认为我一个人可以吗？其他同事呢？”

        “安心吧！”五条悟弯起好看的眉眼，而零五七却从中看见了幸灾乐祸，“由于你当初强行卡bug进来，所以受到最大的影响只有霓虹啦，你就负责霓虹这片区域。至于其他地方我也连夜安排了其他人，只不过他们本来可以得到难得休假就是因为你害他们加班，他们估计是目前为止最希望你赶紧死的人吧！所以你别被他们找到哦。”

        零五七：“……”

        见到零五七吃瘪，太宰治要笑死了，但他还是抓住了重点，“所以呢，这位五条悟先生，有什么事要拜托我们两位吗？”

        “就是让你们其中一个帮忙拯救世界啦。”五条悟对零五七这五年的摆烂早有耳闻，“不然零五七可能就是扔一个系统给一个人然后又悠哉摆烂吧。”

        被说中的零五七：“……呵呵。”

        零五七感受到系统被激活，他调开面板，“那这样吧，我把系统给一个人，让那个人再和我绑定，这样我就不得不工作了。”

        “嗯嗯，所以选择吧。”五条悟站在太宰治和织田作之助中间，“只能这两个二选一。”

        零五七蹙眉，“为什么？”

        “就算我是最强的，我也没强到能在一瞬间影响这个世界的规则，更不可能让这个世界的人走进时间缝隙。”五条悟说：“太宰治是因为别的世界的他受到‘书’的影响，再加上他知情，所以卡bug卡进来了。这位织田作是因为他本该死亡却因你没死，再加上他知情，所以他被挤出了规则之外，不受影响。”

        五条悟看似答非所问，其实话语背后的意思零五七都明白。

        “那我把系统权限给太宰君吧。”零五七看向太宰治，用染血的手拍了拍太宰治的肩膀，满脸欣慰地说：“太宰老师，身为另一个世界的你的学生，我理解你心中的无趣，我相信有了系统的你生活一定会变得丰富多彩。不用谢我，身为你的学生尊敬老师是应该的。”

        说着，零五七打开面板，想要拉着太宰治的手让他盖上去认证，哪知太宰治眼疾手快，一个转身躲了过去。

        “啊嘞嘞，具体要怎么样老师我啊还要考虑一下呢。”

        “不用考虑，这是我给你活下去的目标啊！”零五七伸手抓人。

        太宰治灵巧地躲到织田作之助身后，“是吗，可是我觉得这完全不是什么有趣的事诶——”

        “哎呀太宰老师，你的学生怎么可能会骗你呢！”零五七扑过去，“我觉得你更加合适！！！”

        “五七君这么穷追不舍该不会在报复老师吧！我可不是你的老师哦！”

        “岂可修！！！”零五七怎么抓也抓不到太宰治，他崩溃地大喊道：“是时候把你当初坑我女装的债还过来了！管你哪个世界！我要你付出代价！！！”

        一旁的五条悟笑得弯不起腰。

        “话说你个五条悟是不是对我做了手脚，为什么我使不出力量！为什么我连太宰老师这个杂鱼体质都追不上！！！”

        “诶嘿，你不找人绑定就恢复不了力量。”

        “啊啊啊！”零五七痛苦地抱头，“拯救世界什么的给主人公就好了！我不想工作啊啊啊！呜呜呜！我已经摆烂五年多了！已经是个没用没品没有责任心的大叔了！你这就像是让吃了五年高级雪花牛肉的人再去吃廉价组合肉啊啊啊！！！”

        “你真是越来越屑了。”五条悟走到织田作之助的身侧，“这位织田作先生，你怎么看呢？”

        “哈？为什么选织田君？”

        “你慌了你慌了！”五条悟一手按住织田作之助的肩膀，“让他去做这个任务，你就会乖乖听话吧。”

        “不！按照惯例都是——”

        “惯例都是决定权不在你身上。”五条悟另一只手拍了下零五七的头，“好的，绑定成功。”

        系统：恭喜宿主[织田作之助]和程序员[零五七]绑定成功。

        织田作之助：“……啊，面前这个面板就是系统吗？”

        太宰治：“哈哈哈哈哈哈哈。”

        零五七：“……”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把决定权给你呢？”五条悟得意地在零五七面前笑道：“谁让你吃了我的甜食。”

        “可恶！那是没办法的啊！！那时候我可是连续吃了一个月的、连拌饭料都没有的白米饭啊！！！我要让这个世界的你吃一次芥末蛋糕！”

        “随便你，反正不是我，你在他蛋糕里放盐我都不介意。”五条悟响指一打，“我走啦，拜拜！”

        随着五条悟的消失，世界恢复运转。

        太宰治笑归笑，也明白零五七和五条悟搁这演小品骗织田作，他并不打算把猜到的真相告诉织田作，也不打算戳穿零五七的温柔。现在有了“拯救世界”这道保险，港口黑手党和异能特务科的人管不了零五七和织田作之助。

        他之前为零五七的能力暴露想了几个预备案，但多是限制自由，织田作之助就算脱离港口黑手党也会束手束脚，当下这个结果是最优解。

        若是没有零五七这个“外来者”，他实在不敢想这件事的结局。

        他看着气愤捶着地板的零五七，和在一旁安慰的织田作之助，他也该找个时间叛逃“恶心”一下森鸥外了，谁让对方打算让织田作送死呢。

        “五七君接受现实吧，现在该善后了。”太宰治心底叹气，还有很多事要做。

        “呜呜呜可恶啊，我不想工作不想工作不想工作！”

        织田作之助拍拍零五七的背，安慰道：“五七君，还是负起责任来吧。我陪你一起，毕竟你是为了救我才破坏了世界平衡，这其中也有我一部分责任。”

        “可恶啊！你说这种话也太狡猾了织田君，我那不存在的良心竟然在痛！”零五七很快调整好情绪，“不过至少不是一个人做，也行吧。”

        他打开面板地图，世界因为他的力量导致各方势力变得强大，他打算看看哪些人受到了他的影响，只见地图上“唰”地一声出现一大片小红点。

        状况外的织田作之助看着地图，“这些红点是什么，几乎每个县都有。”

        “果然还是毁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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