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3章 悟法

目前为止，瑟辉是第一个得知李夜是秦祖弟子的人。

就连小黑、五害、武王、万仙圣女等人都不知情。

但此刻，瑟辉怔在原地，不知所措。

当代先天神体是上古先天神体的弟子？

“我族长老还吩咐我把你带回去，传你先天神魔功。”

“莫非冥冥之中已有定数？”

瑟辉呓语般。

看得出来，他们飞天族世世代代发自内心地敬畏秦祖。

《十二神魔图》高深莫测，单拎一副图出来都足以轰动诸天。

此乃秦祖为了对付那六道立身光年之外的伟岸魔影呕心沥血开创的无敌法，仅仅一副《飞天神魔图》便造就出飞天族这样一个灿烂的真仙家族。

李夜深刻体会到了秦祖传承的强大：“有心了，你擅长什么，我带秦祖传你。”

真把自己当少祖了。

瑟辉脸一黑：“不必了，《飞天神魔图》便是秦祖为我飞天族量身开创。”

“迄今为止，就算那位证道成仙的老祖宗，只怕也没能领悟到这部功法的终极奥秘。”

李夜笑了笑，没再勉强。

二人继续喝酒吃肉。

瑟辉烤的黄金虎腿肉质非凡，上面洒的仙药粉末起到了显著效果。

吃下之后，骨骼得到进一步淬炼、提升。

仙韵更惊人了。

李夜对秦祖相当好奇，向瑟辉请教。

对方不吝讲述。

“秦祖丰神俊朗，英姿伟岸，魅力独特，我族圣女为他终生未嫁。”

“秦祖观天地，心中妙法丛生。小到地上的蚂蚁、微尘漂浮的轨迹，大到天地、自然万物、广袤星空。”

“每领悟到妙处，便引下仙雷，当头劈下，打得他措手不及。”

瑟辉讲述说。

天雷，并非突破时才会降下。

一些绝世妖孽受到重点照顾，心中偶有感悟，便有可能触发天劫。

瑟辉表示，仙雷时常伴随着秦祖。

“还有呢？”

李夜问。

对秦祖观摩天地万物的事情非常好奇。

瑟辉又告知他很多，不断思索：“秦祖言：法由心生，一门法由不同的人修炼会有不同威力与效果。”

“与心境、性格、道心以及当下所处环境息息相关。”

“秦祖言：功与法，功在前，法在后，法由功演化而成，功成即法。”

“秦祖言：言行合一即是法，法无定数。”

“秦祖言：功法记载往往只是表面，不要被蒙蔽了。”

“秦祖言：万事由心。”

李夜听的格外认真：“秦祖创万法而成《十二神魔图》，超脱天道生死，无敌诸天万界。”

“而我只是继承他老人家呕心沥血之作，循规蹈矩地便走到今天的地步。”

“他老人家留下的焚尸炉更是推进我的速成，导致我很少静下心来体悟天地，观摩万物。”

“是时候沉淀一下了。”

功成即法，言行合一即是法，法无定数？

功法记载只是表面，不要被蒙蔽了？

什么意思。

难道我现在所修行的《十二神魔图》还只停留在表面，没有悟道深层奥秘？

李夜心中不断念叨瑟辉说的秦祖当年讲述的话，陷入了沉思。

尽管这是一段经过第三人转述的不知多少万年前秦祖说过的话，李夜听后却生出一种秦祖隔着时空说给自己听的感觉。

仿佛过去时空的他正在注视着自己此刻的成长轨迹。

这是对自己的提点。

李夜的心渐渐沉了下来，一边喝酒吃肉，以及仙泉水煮的虎肉汤，一边思索秦祖留下的话。

同时也在继续听瑟辉讲述。

“法无定数，功法记载只是表面，不要被蒙蔽？”

“什么意思。”

“文字只是表面，只讲述到了表面，还有文字所描述不到的地方？”

“我明白了，正如五行道果由五脏倒灌丹田，令我提前拥有圣人级丹田。这便是经文所讲述不到的地方之一。”

李夜脑海当中，目前所修炼的八幅神魔图交替闪烁，内视自观：“心境，性格、所处环境？”

“如我的先天混元丹田，父亲、母亲、倩儿、相儿、梅羽他们都没有这种丹田，只有我有，我当时被人追杀，四面楚歌，我想覆灭群敌，杀念吞天，所以神体出世的一刻丹田变异。”

李夜似乎找到了某种规律，明悟了一丝秦祖的话。

秦祖开创《十二神魔图》时处于什么环境，什么心情呢？

想必更恶劣，更绝望，更糟糕吧。

这种情况下往往令人疯狂，可秦祖却能静下心来创出震古烁今的无敌功。

“黄金神魔图代表秦祖面对大劫初始时期内心产生的疯狂、暴躁，水神魔图代表他汹涌的情绪，水淹诸天，如对敌人的杀意一般。木神魔图代表对生命凋零的怜悯，对一名名人杰前仆后继参战的坚韧，以及对抗敌人的生生不息的决心。”

“火神魔图代表他锋芒毕露，上阵杀敌，势不可挡，土神魔图则是他从战场归来，内心逐渐归于平静的写照。”

“看透了许多，继而静心悟道，以终结万劫。”

“观天地，悟乾坤，五行大成。飞天神魔图是秦祖极静后的蜕变，雷神魔图则是他顿悟后的人生大爆发……”

李夜喃喃低语，仿佛透过神魔图看到当初创法的秦祖的内心世界，观摩到了一幅幅波澜壮阔的时空。

整个人共鸣起来。

“……这门功法又取自神魔二字。”

“神魔神魔，神与魔，神魔并存，有看淡一切的超然之意。这必然是《十二神魔图》初具雏形后，秦祖内心沉淀后的进一步完善。”

“那时的他，心态已经完全不一样，超脱红尘，超脱生死，乃至无生无死，无神无魔。”

“这境界怎的如此熟悉……”

李夜一愣，猛然惊醒：“是《斩仙魔剑》！”

他腾得一下起身。

瑟辉惊讶地看他。

“我明白了，《斩仙魔剑》第六式沉沦险些让我入魔而不可自拔，刚好对应秦祖前期的心态。”

“他去过战场，在那里杀戮而迷失过，沉沦式因此而成。”

“直至归来，创出第七式破魔成神，以及第八式无神无魔。”

“亦神亦魔，无神无魔，即神魔，对应秦祖后来的超然心态。”

“无神无魔式既是《斩仙魔剑》的终极境界，也是《十二神魔图》的心法总纲。”

李夜低语，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明悟光芒。

结合种种感悟，再看《十二神魔图》时，仿佛两部迥然不同的功法般。

轰！

李夜双臂一振，身上腾起一道黄金仙剑般的光柱，天地之间刹那坍塌。

此时他单一演化黄金神魔图，威力竟是大到吓人。

黄金光芒所过之处，万物成墟，混沌一片。

它有一种隐藏的霸道、凌厉，天地万物似已无不可斩。

发出的气息震慑灵魂，以瑟辉的修为，都是感到心神直颤。

太过吓人。

他脚踏天地至理，身形飘忽，双掌翻飞，气芒四射，渐渐地水神魔之力也浩荡而出。

如一条时间长河，淌过过去与未来。

什么天地法则、大道秩序等，此刻在李夜的水神魔之力下悄然瓦解，不复存在。

天地成为真空，苍茫一片，时间都没有了。

“磨灭万道？”

瑟辉惊呼道，被李夜的水神魔之力彻底震住了。

水润万物而无声，风吹大地而无痕。

李夜双掌之间，风神魔之力并起，与水神魔之力同发，风吹浪涌，又无形无相。

只能看到李夜的掌力发出后，一片接一片的天地凭空消失、蒸发。

接下来的木神魔之力、火神魔之力、土神魔之力相继自李夜体表浮现，风神魔之力则是溃散掉了。

李夜双臂迅速舞动，沉浸在五行的演化中，法则流淌，秩序穿梭，规则浮现。先前喝的仙泉肉片汤、龙虎仙酿、黄金虎腿肉等药力随着李夜运功，被消化吸收，修为剧烈提升。

浑身热气蒸腾，每一寸皮肤都在冒着绚烂的光。

在瑟辉发呆中，他身边竟是隐隐形成一座真实的小世界。

万丈大。

万物齐振，天道共鸣。

“领域？”

瑟辉惊讶，他知道李夜修出了剑域，眼下又化出了五行领域么。

但紧接着他就看出李夜的五行领域不成熟，无法持久，甚至下一刻就要散了。

就在这时，李夜印诀一变，竟是化为一道世界掌力。

“五行世界掌！”

李夜暴喝一声，双掌推出，若大世沉浮，压倒一切。

天地都推起来了。

咚！

前方不知崩碎多少万里。

“五行刀！”

李夜手法一变，立掌为刀，斩出五色刀芒，若一柄天刀。

五色天刀劈崩长空，浩荡伟力直压万古。

五行世界掌、五行刀都不是经文上记载的招式，而是李夜结合功法自己悟出的妙招。

接下来他又打出五行光轮、五行净土、雷火剑、风神拳等妙招。

可谓妙法丛生，每一种都有独到之处。

天地间全是他浩荡的气息，超然神秘，宏大无边。

“不愧是先天神体。”

瑟辉被震惊到麻木了，险些怀疑古书上记载的秦祖再世的错觉。

太像了。

以至于让瑟辉这位自以为还算天才的人杰备受打击。

妖孽啊！

……

直至半夜：

咔嚓！

一条血色雷霆劈在李夜头顶。

“福灵心至，妙法丛生，你这家伙挨雷劈了吧。”

“哈哈哈！”

瑟辉幸灾乐祸地说，好像从来没这么开心过般。

修士突破万劫境后，便会天劫跟随。

而一些绝世妖孽会被大道格外照顾，渡劫不仅仅局限突破境界时，每每有些了不得的感悟也会触发天罚。

李夜就是这种情况。

他被劈了个满脸懵，意识到怎么回事儿后，不禁摇头苦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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