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黑魔王的秘密基地

佩蒂看不清这个山洞，但还是勉强知道这个山洞的大致轮廓。很大，四周环绕着水，应该是从外面的海里流进来的。

        从外面看，这里像是一座孤岛。事实上，佩蒂和汤姆也是绕到海滩后，弯弯绕绕路过浅滩，踩着石头才到这里的。佩蒂并不喜欢这个奇怪的地方，这里阴冷潮湿，正如蛇栖息的地方一般。

        汤姆最多也就之前来过一次，但他表现的对这里十分熟悉。他坐在中央的岩石上，看着因为没有光照射而称得漆黑一片的水，对佩蒂说道:“这是我去年偶然发现的……你知道的，我不喜欢待在人多的地方，因为那里总会有想让我不舒服的人。”

        这个山洞或许是偶尔发现的，但是不是因为某个被房梁上吊兔子，现在已经痴呆了的小孩就不得而知了。

        “最好不要待太久，因为会感冒。”佩蒂搓着肩膀，对完全看不出冷这种感觉的汤姆友情提示道。汤姆的衣服比她还薄，难道他是不知道冷吗？

        汤姆没有理会佩蒂的友善提醒。他说道:“你觉得我对比利做的事，很过分吗？”

        佩蒂也坐在岩石上，却和汤姆隔了一段不远也不近的距离。佩蒂沉吟一会，认真回答道:“他对不起你，所以无论你做什么，他都是该承受的。”

        汤姆:“我不是叫你批判对错，而是在问你的想法。佩蒂，你认为我做的事，很过分吗？”

        佩蒂:“我的……想法？”

        汤姆意外的耐心:“对，你的想法。”

        佩蒂:“我说的难道不是我的想法吗？”

        汤姆:“那书上说的，不是你的想法，佩蒂。你看到比利的兔子被吊在房梁上时，你是怎么想的？”

        我是怎么想的？佩蒂因为这个问题开始迷茫。从来没有人问她是怎么想的，所有人都在告诉她该怎么想。他们都说，只有胸襟开阔豁达，不因小事和人争论，才是为人处世的道理。他们都在教她改变，她尚且年幼，只知道随着他们的教导去做。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她会恐惧吗？她自己也也不知道。这个世界荒诞迷离，经常会有人在其中迷失了自己。而佩蒂就是其中之一。

        父母给予了她佩蒂娅塔西这个名字，上帝铸造了她的身体，而只有思想属于她自己，但她却在并不算长的岁月里逐渐丢失了它。

        汤姆说道:“佩蒂，你不知道。”

        他说得不容置疑，好像他从一开始问出这个问题时，就知道佩蒂会回答不上来。正因为佩蒂无法找到自己的思想，才会让人更好地趁虚而入。

        佩蒂问:“我该怎么感觉？”

        汤姆:“你不需要问我，佩蒂。你只需要问你自己，你是否恐惧怯懦，你是否冷血无情，这统统都可以由你自己决定——你怎么想，没人可以左右。”

        佩蒂翘起眉毛，说道:“可是有时候我的想法会伤害到别人……”

        汤姆循循善诱，像是蛊惑佩蒂的恶魔，说道:“没有人可以是完美的。人总会有阴暗、自私、贪婪的一面，这就是人性。人心它本身就是恶，我们无法改变，也无需改变。”

        佩蒂反驳道:“不，不是的，汤姆。就像比利，比利会欺负你，但他也会帮助同样素不相识的艾米，甚至那时他更小一点。你可以说人有善恶两面，那你不能说人本身就是坏的。”

        汤姆看着固执的佩蒂，满是软肉的小脸快把较真这个单词写在脸上了。他觉得有些可笑，自己干嘛和四岁小孩讨论这个问题，甚至他还因此感到愤怒。

        他不再和佩蒂征讨这件事的真相。他看着湖底，翻滚的水流好像在诉说着什么，他轻声道:“这里很适合藏东西。”

        佩蒂也撇下两个人聊得并不愉快的话题，说道:“的确。黑漆漆的，麻瓜不一定看得见小物件类的东西。”

        汤姆:“如果是大面积呢？”

        佩蒂:“那就不好办了。”

        汤姆:“我说的是，水里。”

        “水里？”佩蒂扫了一眼水，摇摇头，“这李里的水和外面的海相通，如果有人碰巧游进来，就会发现你藏着的东西的。”

        汤姆若有所思。他目前没有要藏什么，但既然有这么一个可以称得上与世隔绝当然地方，不完全利用那不是一种浪费吗？最好在还没有用上时，提前做好万全准备，避免意外。

        这是四岁的里德尔的想法。

        而成/年后的伏地魔再也不会拘泥于眼前的山洞，他会觉得这里太过狭小，装不下他的野心。可他却把那个十分重要的东西藏在了这里，就在这个对他而言已经并不重要的地方。

        为什么呢？那大概只有那个时候的伏地魔才知道，可能连现在的汤姆都不懂伏地魔为什么会做出那个选择。

        汤姆和佩蒂并没有在山洞利待太久，因为山洞里的阴冷，还可以听见水滴落在在石头上的声音，实在是潮湿，也实在是气氛诡异。

        汤姆没有叫佩蒂再跟着他，佩蒂也没有主动靠近这位爷。

        佩蒂绕着海面走了一遭。这海滩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潮汐搁浅，海浪涌动，天与海一蓝。大概是因为见过了跟地狱差不多的山洞，她现在看这么个平平无奇的风景都觉得赏心悦目。

        迎面还曾撞见艾米和比利坐在海滩边看海，艾米还询问佩蒂想不想要加入他们。佩蒂觉得自己不合适极了，她并不想加入照料比利的队列。

        玛莎小姐说下午才回去。佩蒂看了眼仍高挂在天空中的太阳，决定再走一圈。

        令人意外的事出现了。佩蒂刚走了一半，就看到前方密密麻麻的人群。这个海滩平时里廖无人烟的，况且围着的人都是小孩，不难看出都是伍氏孤儿院的。

        佩蒂并不想凑热闹。因为凑热闹时，身边总得有个分享八卦的。社交恐惧症患者佩蒂娅塔西表示:这不适合我。

        佩蒂刚迈出一只脚，就听见隐隐约约的“汤姆……”、“……比利”。她转了一个步子，转身就跑到了八卦圈的最中心。

        迎面见到的是浑身湿透了的比利和冷淡地站在旁边的汤姆，玛莎小姐用一条毛巾为比利擦干头发，史密斯夫人站在汤姆身边，满脸都是谴责，叉着腰教训着汤姆，还因为他汤姆的不予理会而伸手去摇着汤姆。

        艾米则在一旁，手里仅仅攥着一个崭新的粉色蝴蝶结，目光死死地盯着汤姆和比利所在地这块地方。她闭上眼睛，把蝴蝶结放进口袋，跑到他们旁边，双眼猩红，眼泪在眼里打转。

        她深吸一口气，哽咽道：“你为什么要推比利下水？你知不知道他是会死的！我知道……我知道比利他对不起你，但是你不该这么做……他已经成这样了，还不够吗！他当时也没有想要杀你啊！”

        汤姆无视了暴躁的史密斯夫人，看向艾米，说道：“你看见我推他下去了？”

        艾米：“除了你还会有谁……除了你，又还有谁会想把比利害死。”

        汤姆别过眼，得到了自己想要听到的话，就不再理会艾米。他阴蛰的双眼扫过艾米的脸，微不可查一笑。

        你看，人就是这样，没有任何证据就会诬陷别人，只因为自己可笑的直觉。

        佩蒂看着歇斯底里的艾米，忽然就明白了：汤姆本身就是受害者，只不过因为他异于常人的能力和比利曾经欺负过他，比利的兔子被吊在房梁上，科尔夫人第一个怀疑的人就是汤姆，就连玛莎也没办法否认。现在比利被人推下水，他们也第一个怀疑汤姆，因为，比利曾欺凌过汤姆，仅此而已。

        荒谬。佩蒂想到的就是这个单词。凭什么施暴者因为得到了惩罚，受害者就会因此而遭受怀疑。不管汤姆是不是推比利下手地真凶，现在他们所做的事都是对汤姆来说不公平的。

        史密斯夫人十分愤怒：“哦，我的上帝，这个四岁的孩子，思想那么阴暗，我都不敢想象他以后会成为什么模样。乞求主会饶恕你吧，以免下了地狱受苦。”

        汤姆对于她嘴中类似于梅林的上帝不屑极了，完全没有悔改的意思。史密斯夫人因为他的行为更加怒火中烧，四处扫视，最终走向小山边拿起一根木棍，朝汤姆走去。

        佩蒂看着那根粗大的棍子，心里开始犹豫。她不应该去插手的，汤姆不会在意她会不会去帮忙，当然也不会怪她没有去。而她自幼的教育也告诉她，坐观其变是最好的选择。

        史密斯夫人走到汤姆面前，说道：“你不愿意虔诚地祷告，向主承认你的所作所为，是吗？”

        汤姆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多讽刺，一个一口一个上帝的人，正手中握着罪恶对着仅仅四岁的孩子。主的信徒不知面前的人是天使还是恶魔，但她愚蠢地认为这个孩子就是来自地狱，于是她举起了正义的圣火，并得到了上帝的默许。

        “您不该这么做，史密斯夫人！”佩蒂挡在汤姆面前，抬头看着对她而言十分高大的史密斯夫人。

        这一次，看在他可怜的份上，就勉强相信他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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