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鱼头刚煮上

于三媳妇才想起，自家儿子嗓门间卡着的丸子，她惊异着问，“你嗓门中咋卡了个肉丸子？你难道不会咬碎了再吞下去……噢，哦对了，究竟是谁给你的丸子？”

        于三媳妇又心痛又很愤怒。

        “唔唔唔唔唔……”于栓子抽哒着，指着于三的大闺女于招娣说，“长姐给的。”

        方才吓的面色发白，一声不响的于招娣，面色吓的更加苍白。

        “我……”15岁的于招娣，很是瘦弱，看上去唯有12岁，满脸惶恐地看着她母亲。

        于三媳妇气的跳脚，扬掌打向于招娣，“你咋不去死！你想害死你弟对不对？”

        一记耳刮子，重重扇到于招娣的脸面上。

        于三媳妇比于招娣的个身，足足壮三圈儿，她又是中年妇女，这一耳光打去，力度可实在不小。

        于招娣，步子全都没有晃，咚一声倒地了。手肘撞到碎石上，嘴角也给打破，她却不敢哭。

        姚玉瑶：靠，这是亲娘么？

        于三媳妇不解气，措袖骂着，“还敢冲我瞪眼？今日我非抽死你不行！”又脱下鞋，去抽于招娣的脸。

        姚玉瑶眉毛一蹙，将于三媳妇的手臂抓住，“可以了，教训孩儿差不多就可以了。”

        有年龄大些的老妇女也说，“于三家的，即使你打死她，事也已发生了啊。”

        “哄弟弟都哄不好，就应该被打死！”于三嚷着，扬掌也要打于招娣。

        于招娣吓的身体一缩，把头缩腿中。

        “你还敢缩？！”于三口中骂着，飞踹到于招娣身上。

        于招娣这次没有忍住，惨叫。

        姚玉瑶只得松开于三媳妇，去拦于三。

        这夫妇俩重男轻女也就算了，莫非还有神经病？

        姚玉瑶护着于招娣，“你们真想打死闺女么？”

        “额……娘子，我们就是教训女儿，俗话说得好，棍棒底下出孝子，这孩子啊，不打不长记性。”姚玉瑶方才救了于栓子，于三媳妇不好意思说。

        “是啊，就应该打，不打她就不背我。”于栓子猛不丁的冒了句。

        姚玉瑶蹙眉：瞧瞧，熊孩子受家长影响，也重男轻女的思想深入骨髓了。

        “你嗓子好了呀？”姚玉瑶问着于栓子，“方才是咋吞下那样大个的丸子的？”

        提到丸子，5岁胖球于栓子，恨说，“全都怪长姐，她走路的模样着实好笑，我嘿嘿嘿笑着，嗓子就卡住了……”姚玉瑶早揣测到，这混小子就是这样被卡住的。

        边笑边吃，即便是大人全都会卡，况且一个才5岁的小孩子？

        “原来这样啊。"姚玉瑶摇了下头，“于三婶儿，于三伯，这样说，就不是招娣的错。是于栓子不当心卡住了。”

        于栓子不认可这样说法，“长姐如果不给我吃，我就卡不住，就是她的不对！”“那，你向招娣要过丸子么？于栓子？”姚玉瑶笑吟吟问于栓子。

        于栓子不知道是套路，说，“恩，她不给我，我自个抢的。”

        “那如果你不抢，就不会被卡到喉咙喽？”姚玉瑶依然笑吟吟。

        于栓子：“……”

        里长走向前，说，“于三，听清没有？是于栓子找招娣要丸子，边吃边笑卡着了，你啊，罚招娣做啥？应该罚于栓子才是。今日有这个娘子救他，改日呢？”

        于三夫妇俩面色一冏，再不好意思骂长女。

        于招娣朝姚玉瑶说，“多谢娘子。”她知道，今日幸亏这个仙姑出手，否则，小弟如果真出了事儿，她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毕竟在她家里，闺女是草，儿子是宝。

        “不用谢。”姚玉瑶笑吟吟摇头，“哦对了，咱们两个年龄差不多，往后，你来祁陌哥家找我耍吧，我叫玉瑶。”既然已经决定融进这村庄，就要广交友啊。

        于招娣性情软弱，没有人爱和她玩，姚玉瑶的主动示好，叫她非常开心。

        “好的，仙姑。”

        仙姑是什么鬼？难道不是仙女吗？

        “我不是什么仙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凡人，你就叫我玉瑶吧，我比你虚长几岁，不如你叫我玉瑶姐？”姚玉瑶笑轻轻朝于招娣点头。

        于招娣怯怯叫了声，“玉瑶姐……”

        “嗯嗯，自今日起，我也有妹妹了。”姚玉瑶非常开心。

        祁陌是在傍晚时分归家的。

        看见后院儿衣架上，挂满洗干净的衣服，他惊异，没想到，看似娇弱的姚玉瑶，竟然这样能干。只是，还有件更让他惊异的事，他要问姚玉瑶。

        那个事儿，更让他震惊。

        祁陌把打的一个山兔丢地上，把盛满椿铃叶的筐往地面一放，就仓促进灶房。

        灶房的烟筒飘着青烟，玉瑶在做晚餐呢。

        “玉瑶？"

        姚玉瑶早听见走路声，只回过头看了眼，点了点头，“祁陌哥回了？洗手吧，很快就能吃了。今日晚餐咱吃全鱼宴！”

        呀哈，实际上就俩菜，红炯鱼尾，白煮鱼头汤。

        这是于三为谢她救儿子于栓子，特地从河中抓鱼送她的，一尾3斤多重的黑虎鱼。

        鱼头最适宜跟老豆腐一块煮，就是，她打探了一下，这一带的老豆腐非常贵，唯有县里中才有人卖，村人大多吃不上。手心那样大的一块老豆腐，就要20厘钱。

        没有老豆腐，她便找了点菌子替代。

        菌子跟鱼头，在锅中煎至两面酥黄，再水煮。煮的汁变成乳白色，就能出锅了。

        如今，鱼头刚煮上。

        姚玉瑶切葱花儿，预备一会工夫洒几片到这汤中。

        祁陌如今，心里只想着那个事，没有关心晚餐。

        “你一会工夫再切，问你个事儿。”

        满脸严肃？

        她放下菜刀，“祁陌哥，啥事儿啊？”

        祁陌便问，“你救了于三伯的儿子于栓子？”

        原来这样，姚玉瑶笑着点了点头，“我朋巧赶上，便救了，小屁孩儿，被肉丸卡嗓门了。”

        祁陌说，“下次遇见这等事儿，你要先想一想有没把握治好，一旦……”

        他蹙眉。

        方才一走入村中，他便听见村人说这事，起初，于三拿起扁担要打玉瑶，他实在大吓一跳……

        “你且安心吧祁陌哥，我自然做有把握的事，我才不会给自个没事找事。”姚玉瑶笑，又看见他满脸的忧色，存心问，“你担忧我啊？祁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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