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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六章


杨营长他们也看出了守军至少有二个营的规模,那么合力吃掉这股鬼子还是有希望的!于是不断隐蔽接敌,在敌人没有防备的情况下,悄悄摸到了他们的屁股后面。日军倚仗的无非是他的重火力,恰好从后面摸上来的人,最适合对付它!一阵手榴弹急袭,炸得机枪手和炮手们东倒西歪,重火力顿时哑火。王二爹早就看见了那个舞指挥刀的军官,就以吃奶的力气把手榴弹给他砸了过去,可惜距离太远,有几个小鬼子替他做了替死鬼。不过这一炸让鬼子顿时慌了神,连忙掉过枪口来对付身边和身后的敌人,双方很快就厮杀在一起。

        在山头的守军看见敌后杀来一只生力军,敌人大乱,岂肯错失这个机会,王团长立即下令反冲锋!一线部队全数掩杀过去。鬼子这三四百号人马哪禁得住这千多人包围冲杀,尤其是手枪队在里面如鱼得水,指哪打哪,半个小时就解决了战斗,敌人只有七/八十号人马往长沙方向突围而去,丢下轻重武器和尸体无数。

        打扫战场时,还俘虏了三个伤兵。对于俘虏,王征虎的观点是应该遵照《日内瓦国际战争公约》来处理,只要他们停止抵抗,就应该给予人道待遇,即予以治疗伤病和解决衣食住行等条件,等候交换战俘或遣返归属国。其实他不知道前面陈昆嫌麻烦,已经把几个受重伤的日军给枪毙了,只俘虏了一个大活人。

        而在另一面进攻的小股鬼子,久攻不下,其背后陈昆的一个小分队也赶来夹击,伤亡惨重。日军打的弹药也不够了,于是都上着刺刀准备肉搏。守军占着优势,谁跟他啰唆?一味的就是机枪扫射、步枪射击、手榴弹轰炸和手枪解决,最终将这股残敌全歼于关王桥阵地前。

        五只部队胜利会师于关王桥,大家说不尽的欣喜。杨曦臣他们见到王征虎团长,王团长开心得不得了,连声感谢兄弟部队的增援,说如果不是杨营长你们的奇兵袭击,恐怕我们打到天黑还未必能打得赢,毕竟我们没有重武器,可能守住都有困难。

        杨曦臣他们问清了王团长为何出现在关王桥的情况,才明白九战区的“天炉战法”已经在开始布阵了,现在将全面阻绝敌人的辎重后勤保障,而且所有防线将全部重新占领,不禁非常激动。尤其是万明雨他们,获悉134师已奉命向荣家港粤汉铁路一带集结,他当即就像王团长和杨营长表示,自己想归建,参与大部队的作战行动。对这个想法,王团长和杨曦臣都不便于表示反对,杨营长只是问他:毛狗洞的那些缴获怎么办?尚在湖仙山的伤员、还有今天这一阵的伤员,怎么办?

        万连长说:“来日方长,战利品都好说,关键是伤病员咋整?”

        王团长听说昨晚这支联合部队还打了那么漂亮的袭扰战,连连称赞。他觉得友军既然给了自己这么大的帮助,应该有所回报才是,于是表态道:“我们纵队的司令部还在大云山,这里离得比较近,而且路线我们也很熟,这样吧,我派一个小队,把你们所有的伤病员统一转送至司令部疗养,治好了再还给你们吧!你们轻装上阵,继续去完成你们的任务!”

        几个负责人听了,都感激不尽。因为夜袭长胡镇那一战,包括杨曦臣所有的伤员当时已由万明雨转移至134师部。阻击那支敌人的小分队并没有重大伤亡,但昨夜今晨的两仗,几支部队的伤亡减员都不少,而134师现在也上前线了,20军、58军还路途遥远,可以说王团长的提议是最佳的方案。

        王团长一面安排掩埋尸体,一面派了一个小队百余人抬的抬、搬的搬,把所有伤号包括战俘都转移走了。为表示诚意,他提出:今天缴获的枪支弹药,你们几只友军随便挑,如果有剩下的就留一点给我们,没剩的也无所谓!

        杨营长说:“王团长,我代表大家先谢谢你的美意!像迫击炮、重机枪这些,我们要突击,实在带不走,也不方便行动,你在这里守阵地,那是用得着啊。我们主要是需要补充子弹、手榴弹,把轻机枪给我们平分吧?”

        王团长说:“杨营长真是个识大体顾大局的好人!步枪,你们要不要?”

        杨曦臣道:“看你们好多战士还拿着手枪,是怎么回事?”

        “那是我们的手枪队,平时作战的需要。”

        “那就给他们也配上步枪嘛,毕竟打得远,手枪只能近战。剩下的我们再取一些,鬼子的枪还是好用啊!”

        商量完毕,各取所需,皆大欢喜。李二蛋真正搞到了一挺歪把子机枪,也顾不得脑袋上还有伤,开心极了,紧紧抱着那枪舍不得放手,生怕被人夺走似的。王二爹这下名正言顺地背着那步枪,也很高兴,他不懂得这时完全可以换一支更好的三八大盖。日军的手雷,造型与我军使用手榴弹有异,但说来说去都是个铁疙瘩,他知道这是自己最重要的装备,于是浑身满满当当地给挂上了,好像发了大财似的。其实他的这身打扮,要是碰上日军打.炮,别说炮弹炸死他,就凭这满身的手榴弹,也足以让他尸骨荡然无存,他却浑然不觉,反倒开心的要命。

        虽说只是短短几天的相会,但是并肩作战的友情,那真是生死之情,万连长和大家依依惜别,去找自己的大部队不提。

        杨曦臣想起王二爹还在自己手上,自己是答应过要把他推荐给王作楫司令的,而前面新墙河防线已经有友军占领了,可以说王二爹带路的功能就用不上啦。于是他去找王二爹,商量入伍的事。王二爹不情愿离开这里,哭丧着脸说:“杨营长,我做的不好,不会打枪,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我就在你身边,哪里也不去。”李二蛋一看这形势,虽说这两天为了枪的事,老跟王二爹磕磕碰碰,但现在都有枪了,不竞争了,毕竟身边多个熟人,心理上那还是要好很多!也就给杨曦臣求情说:“杨营长,王二爹把铁疙瘩投的那么好,你就留下他吧!”

        杨营长说:“这不是我想不想留他的问题,”他转问王二爹:“你还想不想参军?想不想报仇?”王二爹把头点得像鸡啄米:“想啊,太想了!”杨营长说:“想就跟我来,立即就去王团长的部队参军,只有他们王司令的队伍才可以收留你。”

        王团长见了王二爹,看他似乎不很乐意的样子,就仔细端详了几眼,没有表态。杨曦臣说:“他是团长,比我营长官大,只有他才能招你做将军!”王二爹听说比杨营长官还大,就有些放心了,再看看王团长,也是穿的正规军军装,这就彻底放下心来,他赶忙说:“长官好!我就是想当个将军。”

        王团长想:哪里钻出来的宝器哦,老子都才当个上校,还招你来做将军?杨营长看出了他的疑惑,就给他讲了昨晚他要求参军的事,听得王团长哈哈大笑。末了他表态说:“你要来我这里当将军哇,好嘛,我这里真用得着。”又转头对杨营长说:“手榴弹投得好,这个也有机会发挥,我看还要把他好好特训一下。他是本地人,通语言,以后主要还是让他去搞敌后侦察,我看完全不用化装,鬼子打死都不信他是挺进纵队的人,哈哈。”杨曦臣也连连点头:“就是就是,我也是这样想的!”

        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杨营长这才来找李卫东,看他的打算是如何?李卫东以守为攻,反问杨营长是怎么个安排?杨曦臣说:“我们133师驻扎在梅仙那边,不过在等待命令要去占据影珠山,不知道开拔了没有?我也想归建啦。”李卫东说:“在哪都是打鬼子,你就不要着急吗,你们在前线杀的欢,我的手都痒痒,今晚我和你们一起行动。”

        赵奇中负责保护李卫东的安全,他带着小股人马往南穿插,大路是肯定不能走的,只能在岳长公路左侧顺着小路走,有时没有路就爬山涉水,但这样反而比在所谓大路上的鬼子运动的快得多。黄昏之前,他们就已进入了汨罗县境内,到达了一个叫樟树冲的地方,李卫东决定先停下来休息一下,顺便侦察一下敌情,以决定下一步的行动。

        确实,这次跟李卫东的这只部队新兵多,主要是二次长沙会战后才补充进来的,许多都还没有经受系统正规的训练,要说有那么一点点畏战情绪并不奇怪。但是,在战争的氛围中、尤其是战斗的过程中学习战争,那个进步真是神速。就拿昨夜今晨的两仗来说,就比读两年军校对人的心理素质和战斗能力提升的还快。那些害怕听到枪炮声的,害怕面对刺刀的,害怕踩着地雷的,经历过真正的一场战斗之后,发现一切的担心和恐惧都是多余,因为战士的使命只剩下两个字:战斗!

        李卫东最高兴的也是让自己的部队得到了实战锻炼,他相信,可以成长为英勇善战的部队。他想,大哥的这两仗都是在兄弟部队的支援配合下干的,滇军没有出彩,但也没有丢脸;没人临阵退缩和逃跑,该抵抗就奋力抵抗,该冲锋就勇敢冲锋,也付出了二十几人的伤亡,打得像模像样,完全可以告慰家乡父老了。这前面就是日军第九旅团的大部队了,穿插只会越来越难,那么是否应该主动寻战,让部队真正独立干一票,然后再往侧面走呢?

        有了这个主意以后,他就命令部队在樟树冲就地隐蔽休息,然后派出两组有经验的战士,分别前往公路方向的坎头冲、红家山、堰磡上等地侦察敌情,看看有没有合适机会。

        却说第九旅团属于二线部队,担负着对一线三个师团的掩护和警戒任务。说白了,就是一线师团往前突进时他断后,防止敌军从后面夹攻;若一线撤退时,他也负责断后,阻止敌人追击。

        旅团长池上贤吉,奉命从华北第3军刚刚调过来就开赴湘北战场,本来冲在他前面的第6师团为了赶任务,早已绕道西线粤汉铁路开拔,剩下他反而变成了中路的前锋。说实话,他可从来没有走过这么难走的路!大路及两侧到处是泥泞,大部队实在难以行动,他只得让民夫边修路边行进,这样艰难地走了三天,正好到达汨罗县境内。由于前面37军的95师一部一直还在阻击抵抗,因此遇到天黑他就命令宿营,严加防范对方偷袭。

        李卫东派出的两个侦察小组先后安全返回,并给他带来了一个好消息:敌人虽然大部队全部集结在这一带,但观察到红家山还驻扎了一个山炮中队。

        大炮在战争中的威力不言而喻,如果能摸掉这个炮队,那对这场战役的贡献就大了!而且,炮兵队的近战和夜战能力估计相对比较薄弱。李卫东很快就下定决心来一次“虎口拔牙”行动。

        夜里约十二点,赵奇中带着战士们悄悄摸近了红家山。虽然地名带山,其实无山,有个小土包是真的。由于他们是从后方接近,敌人的防备自然较弱,因为他们只注意到前方有阻击部队。就这样赵连迅速到达敌炮阵地附近。

        李卫东分析敌情后,认为奇袭成功有三个关键点:一是要“快和准”,大炮是毁不了的,关键是要杀死炮兵和驮运的骡马;二是要给敌人造成尽量大的混乱,乱中取胜;三是要能安全撤出战斗。因此他把三个排所有的兵力进行了任务分配,自己亲率一排去搞突袭。

        他们到达敌炮兵阵地后,发现有八门大炮整齐排列着,批着炮衣,炮口直指前方;只有一个哨兵在游动。看着这庞然大物,真是让人又爱又恨又怕,却拿它无可奈何。待哨兵走近之际,他一个手势,两个士兵猛扑上去,一刀就结果了敌人性命,并把他的枪和手雷都夺了过来,迅速冲近了兵营帐篷。帐篷区鸦雀无声,鬼子正在酣睡。他们把兵力再分为两组,投弹组每组二人,分别去守住帐篷门口,先后往里面各扔了一个手榴弹。

        睡梦中的鬼子怎么也没想到在军中核心阵地,这最安全的地方会遭到如此严重的偷袭,被炸得惨叫连连,没死的纷纷往帐篷外逃窜,而守在帐篷门口的士兵,用刺刀见一个挑一个!运气不好的日军,甚至可能同时中上好几刀。很快这个山炮中队的鬼子就基本被肃清完毕,中队长坂本中尉也当即毙命。只有没炸死而还来不及冲出帐篷的少量鬼子侥幸活命。

        李卫东见偷袭得手,一声“撤!”大家就迅速撤退,临走时往骡马场也扔了好几颗手榴弹。有人问了:打仗,何必对动物这么残忍呢?确实,动物是人类的朋友;但它现在已经是敌人的朋友,在为敌人效力,不杀它,它拖着大炮,就是对自己部队的犯罪呀!

        李卫东这边一干人马偷袭得十分干脆利落,负责骚扰的二排也没闲着,他们见山炮阵地那边打响了,于是端起各种武器朝敌人的帐篷就开了火。由于没有明确的目标,李卫东又是命令大家尽可能地给敌人制造混乱,于是这个排分成了三个组,不断跑来跑去射击,时不时再扔出去一通手榴弹,似乎一个排演变成了无数个排,直打得敌人惊恐万状。

        李卫东这个排一边撤,一路上也没闲着,尽可能地给敌人的驻军开枪和投弹,趁着敌人还没有组织起反攻就已撤出来了。在外线负责警戒掩护的的那个排,没见着自己的部队,也没见着敌人,于是也用机步枪朝敌人帐篷方向打了起来,声援他们的行动。

        正在休息的池上贤吉少将,被激烈的爆炸声和枪声惊醒,而且有子弹嗤嗤地飞到自己的帐篷,打得帐篷啪啪作响,不禁大惊,一时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偷袭部队?正在这个时候,95师的阻击官兵见敌营这边枪声大作,知道有友军偷袭,也赶忙把小山炮、迫击炮、重机枪等重火力都一齐招呼了过来,掩护友军行动。堰磡上日军前线的重火力也开始向95师守军反击,只听得枪炮声震耳欲聋,顿时整个第九旅团乱作一团。

        赵奇中连长非常清楚自己的实力,他并不为歼灭多少敌军,只是为了骚扰敌人,因此实际上是边打边跑边撤。从东北角的红家山,一直打到西南角的樟树冲,他们差不多绕着第九旅团打了了半个包围圈,搞得鬼子人心惶惶,一夜不得安宁。据说池上旅团长问卫士情况,要他判断偷袭的敌人有多大规模?卫士说:“估计有一个师!”

        久经战阵的池上少将,当然清楚敌人真正并没有一个师;但是以小股部队敢于深入偷袭核心山炮阵地,还能四处游动骚扰,从容撤离,其战术效果,的确不亚于一个师!于是他下令:“各部严守自己防线,天明后务必击溃95师之敌再行南进!”

        可是当面固守的95师二个营官兵,得知第6和第3师团都已渡过汨罗江,140师和新10师正在将军坪与敌40师团激战,阻其过江包抄37军,于是黎明前奉命放弃了现有阵地,改为去追击敌40师团的尾翼。

        池上旅团长天亮起来,血红着眼睛,正想大开杀戒,却发现自己前面已失去了敌人。

        湖南自古称为“湖广谷仓”,汉贾谊曾在此著《论贵粟疏》。抗战时期,为国民ZF粮食、兵员及工业资源的重要供给基地。长沙是华中战略重镇,当粤汉铁路之要冲,第9战区司令长官部设于省会长沙。武汉、南昌会战后,国民ZF在第九战区陈兵约50个师(约占全国总兵力的四分之一),长沙成为保卫战略大后方——大西南(云贵、川渝)的门户枢纽。

        长沙,亦名星城,史载其地名最早见于《周逸王.王会篇》。秦设长沙郡,为全国36郡之一。辛亥GM以后,长沙省、县两级设治(湖南省,省会长沙县)。1933年,成立湖南省直辖市——长沙市,市区“东抵东屯渡,西达麓山背,北濒捞刀河,南包豹子岭”。至抗战结束时,长沙城的规模也大抵如此。

        1938年冬,先是日军攻陷距长沙150公里的岳阳,引起长沙市民恐慌,谣言像狂长的水葫芦,疯传日军已*近长沙。而负责维护地方治安的酆悌等人,未作调查、未作安抚、未周密组织,慌忙执行所谓“焦土抗战”的指示,于11月12日夜间,命令军警纵火焚城,意图让日军得到一座“空城”。这场大火一直到14日方才熄灭,长沙这座有2400年历史的古城(系华夏唯一一座几千年仍完全保留在原址的古城),房屋80%以上被毁,居民被烧死、踩死、淹死3000多人,伤近2万人。

        而事实上,湘北日军无意南犯,仅仅是双方各以新墙河为界防备;国.军主力第4军守新墙河,汨罗江二线阵地亦甚稳。真正的长沙第一次会战,更是发生于下一年秋季的事了。当时国民ZF为平息民愤,只好将酆悌(长沙警备司令)、徐昆(警备二团团长)、文重孚(长沙市公安局长)等人枪决,湖南省ZFZX张治中难辞其咎,也受到去职处分。

        由于12日在电报中的代码为“文日”,大火又发生于夜间,故史称为“文夕大火”。这场人为的大火,把长沙烧成了跟斯大林格勒及广岛、长崎一样出名,因为它们被并称为二次世界大战中受损最重的城市。

        正因为长沙地理位置的重要性,所以驻扎武汉的历任日军司令官都对它格外“器重”,莫不想击破它打通战略通道,或者是摧毁国民ZF的抵抗意志!

        1941年12月29日下午,阿南惟几司令与木下勇参谋长商量之后,觉得大军已突破汨罗江,长沙已近在眼前,似乎唾手可得。虽然他们也知道昨天开始,其后方的辎重给养已被杨森所部阻断,但长沙城防空虚,大军短期靠空投也可作战。长沙指日可下,倒过头回撤亦可全歼杨森的20军和37军,从而一石二鸟:既达成战役目标,又为新年开局谋一个“势”。就像一个围棋高手,不能在乎眼前几个“子”的得失,关键是你能不能取得“大势”,大势已定,则摧枯拉朽可矣!因此他们在还没给大本营和南京占领军总部请示的情况下,私自就下达了“向长沙果敢进击”的命令。

        1942元旦前的长沙,北风呼啸,格外天寒地冻,似乎预兆着人间的苦难。停了两天的大雪又开始纷纷扬扬地飞舞,要是在往常,市民们早已经猫在屋子里喝茶、打牌、烤火了,享受生活,可是现在他们都在风雪中携家带口忙着最后的撤离。

        却说蒋光头作为盟军在华夏战区的最高总司令,他对敌情的判断是相当准确的。日军此次肇事,时间点是选在广州23军去进攻香港之后半个月,要说牵制我军围攻广州,实属牵强;战事一发端,地点却又从江西高安、修水开始,只小打小闹了一下即告收兵,充分暴露其佯攻是为助攻长沙的意图;敌军主力以三个师团、一个旅团和三个支队的兵力长驱直入,一反冬季不用重兵的惯例,如果仅仅是为到新墙河、汨罗江一带走一遭恐怕说不过去;关键是他的司令官是新官上任,急于立功。所以,从第3师团突破粤汉铁路开始,蒋即充分预估到了战局的进展大势,给予李卫东以及时的指导。

        李卫东从27日开始就已完全做好了迎敌准备,他奉命召集各各军长以上指挥官在长沙举行防务会议,会议决定:(一)命令第10军死守长沙,缠住敌人;(二)确定捞刀河与浏阳河之间为决战地区。接着,李卫东于28日向第10军下达命令:“命令你军固守长沙,务求成功,望严令全体官兵认真作战,不得退缩,擅行后退者杀无赦,重伤兵员亦不得后送;政工人员负有督战职责,必须坚决执行。”并命令73军彭位仁部从益阳驰援,协防长沙;其余各军,严格按战区安排在各自的位置潜伏,待命出击。

        此前,他面对即将到来的恶战,已将战区参谋长吴逸志等长官部大部人员转移到耒阳、将省市ZF及各厅局机关迁至茶陵,仅带必要警卫人员在长沙市郊二里牌设置战区指挥部。随着日军的临近,他索性把指挥部搬到岳麓山爱晚亭附近的防空洞,以便就近指挥长沙保卫战。

        为鼓舞士气,坚定歼敌决心,李卫东于12月30日13时又通电训令各部:“第三次长沙会战,关系国家存亡,国际局势之巨。本会战职有必死决心,必胜信念。为捕拿战机,歼灭敌人,获得伟大战果计,经规定下列三事,分电各部遵办:(1)各集团军总司令、军长、师长务确实掌握部队,亲往前线指挥,俾能适时捕拿战机,歼灭敌人。(2)职如战死,即以罗(卓英)副长官代行职务,按之计划围歼敌人,总司令、军、师、团、营、连长如战死,即以副主官或次级资深主官代行职务。(3)各总司令、军、师、团、营、连长倘有作战不力,遗(贻)误战机者,即按GM军连坐法议处,决不姑宽。”这就是著名的“卅午忠电”,其必死决心深深激励了各部将士,并让蒋光头感动及褒扬。

        12月31日下午,李卫东得到报告:日军主力已分别到达长沙外围附近,第40师团一部到达长沙以东的永安市附近,主力在上杉市以南地区;第6师团一部到达朗梨市附近,主力在麻林市以南地区;第3师团一部到达石子铺附近,主力在唐田庙附近。

        “天炉战法”的关键,当然是要有一个高温的“炉膛”,这个炉膛就是长沙。一定要把敌人紧紧地吸引在这里,才便于调动其他部队赶来聚歼。从目前来看,敌人确实是一步一步地靠拢长沙这个核心区域了。

        “天降大雪,天也将降大任”,李卫东站在岳麓山头贪婪地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他知道接下来没有太多机会呼吸到如此清爽甘冽的空气啦。他看着眼前这座五十万人的城市,房屋鳞次栉比,可惜又要遭受兵爨之灾!不禁喃喃自语:“李玉堂啊李玉堂,到底炉火能烧多旺?全看你的了!”

        在第九战区,国.军共有三支ZY军的“王牌军”布防,分别是74军(王耀武)、第10军(李玉堂)、第4军(欧震)。这几支部队在当时兵员足,训练有素,多为德式、美式和苏式装备,因此被称为“名城劲旅”毫不为过。

        10军军长李玉堂,系黄埔一期毕业,所辖3个建制师(3师、190师、预备第10师)各有不同来历,但均名声在外。

        第3师是第10军基本部队,系由第32军缩编而成。李玉堂最初为该师第8旅第16团团长,凭借战功于1931年7月由第8旅旅长升任师长,1938年7月,李玉堂升任第8军军长。基于在武汉会战南浔路战役中的上佳表现,李卫东以“泰山军”锦旗一面褒扬李玉堂。1940年5月,李玉堂带着第3师调任第10军军长,该师师长改为周庆祥。

        第190师成立于湖南衡阳,前身是预备第4师,1938年1月改称第190师,1939年7月由第25军转隶第10军,曾参加武汉会战、冬季攻势、第2次长沙会战。现任师长为朱岳。

        预备第10师,1937年10月于浙江杭州成立,宣铁吾、蒋超雄曾前后担任师长。该师最早隶属第10集团军,1938年编入第32集团军第79军参加反攻南昌战役。1939年6月,转隶第86军参加冬季攻势。1940年初,改隶第10军,参加了第2次长沙会战。1941年1月,师长改为方先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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