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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六章


长沙会战的辉煌战果,震撼了全世界。英国、美国的首脑,致电蒋光头表示祝贺。湖南省在长沙召开了万人庆功大会,蒋光头在南岳,向李卫东颁发了国民ZF最高勋章——青天白日勋章。不久,美国总统罗斯福派人向李卫东授予独立勋章。

        国民D军举行长沙会战期间,八路军晋察冀军区杨将军率部击毙了日军中将阿部规秀,此消息轰动全华夏,敌人震惊万状。阿部规秀是日军战争骄子,是所谓游击战术专家,有很高的知名度。这位游击战专家,尽管被吹得神乎其神,黄土岭战斗成了他的滑铁卢。

        河北涞源以南,群山莽莽,奇峰重叠。雄伟的内长城,从八达岭蜿蜒曲折到此。这里的古战场遗址有祭刀岭、插箭岭、将军岭、斗军湾、点将台,还有60座烽火台,42座古炮台,

        150座瞭望楼。古书记载,战国燕昭王在此修筑黄金台,以高价招揽人才而扬名天下;杨六郎与韩昌曾在此大战九天九夜,至今六郎庙仍雄风未减。可以说,这里的每一块石头,每一把泥土,都浸透了古代士兵的鲜血。慕名而来的游客们,甚至可见古代士兵的遗骸。

        这年的11月3日下午5时,从拂晓开始的雁宿崖战斗已经结束,夕阳西坠,山色血红,枪声稀落,部队打扫完战场,押着俘虏,沿着崎岖的山路向晋察冀军区一分区驻地——管头镇走来。此时,一分区司令部会议室里召开总结会议。

        25岁的杨将军司令员主持会议,平均年龄不足22岁的指挥员们,正聚精会神地听参谋长黄寿发讲话。他说:“今日一仗,歼敌600多人,这是我分区抗战以来歼敌人数最多的一仗。我认为,经验有三:一,情报准确;二,从三路敌人中选择打东路,决策正确;三,地形选得好,雁宿崖两侧高山,我们两侧伏兵,一头一尾扎口袋,关门打狗,打得痛快……”黄参谋长的话代表着大家的体会,与会的指挥员们虽然一个个刚下战场,浑身沾着硝烟和血污,军装的布眼都看不清了,可是那满脸红光和那炯炯有神的眼睛,却透出万分的喜悦和兴奋。清秀潇洒、文质彬彬的杨司令员在昏暗的油灯下,认真地记着每个人的发言,并不时地提问。

        “报告!”

        “请进!”杨将军一抬头,见是一团宋玉琳营长手拿一件大衣,走了进来。

        “宋营长,有什么事吗?”杨将军问。

        “杨司令员,你看!”宋营长递过大衣,杨将军在油灯下一看,大衣的布料相当好,胸前披佩着一条金黄色的绸带,带子两边是大红色穗子,两肩分别佩有四颗闪光的金星。“啊!”杨将军吃惊地叫了一声。

        宋营长说:“司令员,还有一把金柄指挥刀呢!”

        “哦!”杨将军看了一眼军刀,目光又回到手中的军大衣上。他急速翻开大衣,只见那绿色的里子上有一黄框,写着:姓名辻村,血型A型。他急忙问,“这件大衣是在什么地方缴获的?”

        “这是七连连长钟茂华,迂回到敌人炮兵阵地后侧,用步枪打死的一个胖军官,然后他扒下大衣,穿在身上,拿着这个鬼子的指挥刀。你没见他那副怪模样,我和教导员郑三生可给他逗得把肚子都笑痛了!”顿了一下,又说,“我们不认识衣服上的这个字,”他指指“辻”字,说:“我们分析一定是个大官,就急忙送来了。”

        “这是日军辻村大佐的军大衣,他的尸体在什么地方?”杨将军急呼呼地问。

        “一起埋了!”

        “不好!”杨将军站起身,反剪双手,在屋内快速地来回踱着步。副司令高鹏、政治部主任罗元发及黄参谋长也凑在灯下,仔细翻看着大衣,小声议论着。大约3分钟时间,杨将军突然止步,大声说,“诸位,请立即回部队,作好打大仗、打恶仗的准备,随时听候作战命令。”

        陈子端参谋瞪着惊奇的眼睛问:“司令员,你不是神仙,这大仗、恶仗从何而谈?”

        “日本这个民族报复心强,鬼子死了个大佐,他们决不会善罢甘休的。”杨将军用肯定的口气说,“鬼子的特点是失败越惨,报复得越凶,而且是败兵刚归巢,报复的人马就浩浩荡荡地出发了,他们是想乘我们庆祝胜利之时,打我们一个猝不及防。”

        各位指挥员都赞同杨司令的分析,纷纷起身,火速返回部队去了。

        散会后,杨将军立即抓起电话,向聂将军报告了战斗情况及所缴获的辻村的大衣。聂将军听到此处,立即对杨将军说:“部队要立即转移到银坊、司各庄一带隐蔽待命,有情况立即报告。”

        “知道了,我立即作出安排!”

        “好!”聂将军赞赏说,又交代他说,“我就守在电话机旁,你们要密切注视日军动向,有情况立即汇报。”

        不出所料,当天夜里,地下D侦察参谋崔喜峰从涞源城送来情报:张家口日军独立混成第二旅团四个大队,共1500人,分乘90辆卡车,向涞源急驰。涞源城内彻夜不宁,日军到处抓夫,弄得鸡飞狗叫。

        接着,侦察参谋崔明贵又从易县发来情报,内容与崔喜峰的情报吻合,说敌人要沿辻村的进攻路线,经银坊到雁宿崖,寻找八路军主力,决一死战。

        杨将军阅罢情报,思索片刻后,拿起电话向聂将军汇报,要求再打一仗。

        聂将军问:“部队情绪怎样?”

        “很好!”杨将军信心十足地说,“刚打了胜仗,伤亡很小,士气鼓得足足的,正在银坊、司各庄一带休整。”话说到此,他怕聂将军不放心,追加一句说,“这一带地形我很熟悉,极似平型关,有利打伏击。”部队刚到那里,杨将军怎么就那么清楚那里的地形?

        俗话说,曲不离口,拳不离手。杨将军多年养成个职业习惯。每到一地,总是首先摊开那五万分之一的军用挂图,仔细地看,认真地记,决不放过一条小沟,一棵树木,然后,便是马不停蹄,立即着手考察实地,让两者合而为一。举凡山川河流,村镇桥梁,针叶林、阔叶林,他均一一牢记心中。记得有一次,侦察员向他报告倒马关地形后,他问:“倒马关南面有一条水沟,你怎么没讲?”

        那参谋一拍脑袋,记起来了。他惊异地问:“首长,你是怎么知道的?”

        杨将军严肃地说:“这种事马虎不得,一沟一坎,均不能忽略,这关系到战争的胜败。”

        杨将军就是这样,所到之处,首先掌握准确地形,然后,考虑战斗部署时,脑子一转,作战方案就应运而生。

        杨将军在电话中向聂将军说出了自己的打算后,聂将军略略思索片刻,回答说:“很好,彭、贺、关正在这里开会,我们马上研究一下,再答复你。”

        杨将军大约等了五分钟后,聂将军就来电话:“我们一致同意你的意见,赞成再打一仗。11月7日,是军区成立两周年,同时,又是十月GM22周年纪念日,我们准备召开纪念大会。你们打个大胜仗,是向大会最好的献礼。贺怕你兵力不够,已通知杨嘉瑞特务团,连夜开到你那里,还通知三五九旅六一五团开到涞源牵制敌人;孙参谋长已通知二分区、三分区、四分区部队,大约10个团兵力,赶到管头,归你统一指挥。我们吃、住在电话机旁,你有什么情况,随时可以打电话来。”

        杨将军放下电话,立即召开作战会议,研究战斗方案后,用电话向各团传达了战斗任务,动员大家打一个更大的歼灭仗。各团领导听说要打大仗,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这次率领独立混成第二旅团出征作战的旅团长阿部规秀中将,现年52岁,早年毕业于陆军教导团,是由下级军官逐渐晋升的中将。他的巨大声誉来自他潜心研究战术。他曾撰写过《战争论》、《战争学》、《现代战术探讨》等,被日本军界称之为:人间少有,天上不多的战术名将。前任旅团长常冈宽治少将,一年前被王震的三五九旅击毙在邵家庄后,阿部则以蒙疆驻屯军总司令身份,顶替了他。日军旅团长一般由少将担任,师团长由中将担任。当时,关东军司令东条英机也只是中将军衔。

        11月3日晚,阿部得知部下辻村大佐在雁宿崖命归黄泉,心里又气又急,这次失败,对他的自尊心是一次强烈的打击,他是个视荣誉比生命还贵重的军人,他咬牙切齿,决心与杨将军决一雌雄。为出这口气,第二天一早,他就率领部队向雁宿崖扑来。

        当晚,他们到达雁宿崖。阿部立即召集作战会议,这时,先遣部队的绿川大佐来向他报告,说在司各庄一带发现了八路军。阿部立马停止了会议,指挥部队向司各庄前进。拂晓,他们到了司各庄,阿部却没见到八路军一个人影,不由得怒气冲天地问绿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绿川神气活现地说:“八路军害怕皇军,打了几枪便向黄土岭方向去了。”

        阿部立即拿起望远镜,果然,黄土岭上空浓烟滚滚,碎石飞溅。他立即挥挥手,说:“快,命令部队向黄土岭进攻。”

        待到他们赶到黄土岭,已是黄昏,淡淡的紫霞映红了山峰,山谷光线渐渐暗淡,夜色越来越浓。阿部又冷又饿,心里又不愉快,他左顾右盼,仍不见八路军一个人影,这一下,把他气得吹胡子瞪眼,骂道:“八路的,太狡猾。”

        这时,参谋长听阿部说还追,便走上前,小心翼翼地说:“将军阁下,现在天黑路滑,小心上八路的当,我们还是就地宿营,等天亮再说吧!”

        此时的杨将军身在何处呢?杨将军此时正守在电话机旁,敌人的一举一动他了如指掌。可是,他只知道独立混成第二旅团主力1000多人向我进攻,却不知道为首的是阿部这么一个日军大人物。半小时前,他接到担任诱敌深入的一团报告,鬼子已全部在黄土岭、司各庄宿营。他立即与高鹏、黄寿发分别通过电话,下达命令:一团、二团、十五团在寨沱、煤斗店集结,卡住敌人东进道路;一二○师特务团、三团占领黄土岭及上庄子以南高地;二分区的二团绕到黄土岭西北,尾随敌后前进。就这样,五个团1万兵力瞬间将黄土岭、司各庄围了个水泄不通,此时鬼子却正在呼呼大睡呢!

        第二天早饭后,鬼子如爬行的蜗牛,向东移动,直至下午3点,才全部脱离黄土岭。说时迟那时快,突然,一队人马迎头杀向敌人,就在敌人惊慌之时,早已守候在敌两侧与后尾的部队也同时合击,把敌人团团围住。敌人退无去路,只得就地抵抗。打了一会儿,阿部带着指挥所到了路边校场村,召开紧急会议,会议决定:一,立即发电报给桑木师团长,陈述被围实情,请求派兵解围;二,集中兵力向来路方向突围。

        电报发出半小时后,保定、石家庄方向传来了飞机的轰鸣声,敌人派出20架飞机增援,可是,黄土岭、司各庄上空硝烟弥漫,加之细雨蒙蒙,整个天空犹如一团团吹不散,赶不走的棉团,飞机的能见度极低,只好盘旋了十几圈后,摇晃着翅膀飞走了。

        一团长陈正湘,手持望远镜,正在向校场村方向瞭望,他发现一群敌军官正在观望前方山头,其中一个满脸胡须的军官,手持军刀,坐在湿漉漉的大石头上,在他的左右有两个军官正在跟他说什么。陈团长分析,这可能是敌人的指挥所,立即命令炮兵连长杨九秤,向敌军官群开炮。

        陈正湘分析得不错,这群人正是阿部和他的下属。

        阿部正欲说话,“轰隆隆”几发炮弹从天而降,在敌军官群中开了花,敌人顿时倒下一片,阿部也倒在血泊之中,两腿被炸断,肠子流在地上,臀部飞进一块弹片。这时,一条狼狗在阿部的周围窜来窜去,结果,它的一条腿拉住了阿部的肠子,堤赴大佐幸免没有负伤,他拍拍身上的尘土,抽出指挥刀,一刀将阿部的肠子斩断,狼狗获得了自由,摇着尾巴给赶走了。这时,一群士兵围上来,阿部用力睁开双眼,无力地说了句:“快发电报给桑木,派兵来……”话没说完,就断了气。这个在日军中雄功赫赫,52岁的老将军,做梦也不会想到,他败在一个25岁的华夏年轻指挥官杨将军的手中。

        敌人失去了指挥官,极度恐慌,几次突围未成。第二天清晨,桑木派来10架飞机,投下几十个降落伞,送来了粮食弹药,桑木的副参谋长——少将片山伍郎带着5名军官,也降落下来。他们是奉命来指挥突围的。

        战斗一直进行到第二天上午。战斗结束时,除少数日军突围外,共歼灭日军1500名。11月12日,《朝日新闻》用第一版整版报道了阿部阵亡的消息,在粗粗的黑框中,刊登了阿部的戎照、生平,以及日本国降半旗致哀,ZF官员和军界20多位将军亲赴东京车站,迎接阿部中将的骨灰和吊丧的消息。消息内容是:

        本报华北前线记者川崎秀子报道:11月7日,富有山地“扫荡”经验的阿部规秀中将,亲率精旅,冒雨酣战,官兵争先冲杀,战至中午,皇军完全置于必胜位置。下午4时,不料敌军炮弹从天而降,将军右腹和双腿负伤,但他未被重伤屈服,大声疾呼,要坚持打下去。然后俯首向东方遥拜,留下一句话,“这是军人的本分啊!”中将负伤后半小时,晚7时50分,一代枭雄,壮烈阵亡。

        在八路军晋察冀军区司令部,聂将军拿着电话,对杨将军说:“,毛ZX、总司令打电报祝贺你啦!”

        “是毛ZX、总司令来电祝贺?”杨将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重复地问了一句。

        “是的,这次黄土岭战斗,你立了一大功啦!”

        “什么大功?”

        “延安听到东京电台广播说,黄土岭战斗,你们打死了阿部规秀中将,了不起啊!”

        “中将啊,我的乖乖!”杨将军惊喜地大叫起来。他说,“聂司令,这是军区首长亲自指挥的战果啊。”

        “小鬼,我们可不与你抢功哦!”聂将军开玩笑地说。

        黄土岭战斗后,全国各地贺电如雪片般飞向杨将军司令部。

        ..................

        1942年春,重庆,黄山别墅,蒋光头的官邸。

        这是一座向阳的山坡,位于嘉陵江南岸,距市区16公里,视野开阔,草木葱茏,站在观景台上可以鸟瞰重庆市区。

        站在阳台上,蒋光头无心欣赏眼前的美景,昨晚头疼了一夜,现在依然精神有些恍惚,加上湖南传来的战报,更让他心烦意乱:第9战区司令长官李卫东从长沙来电,日军第三次进犯长沙,攻势加强,我方炮弹严重不足。

        重庆大后方此刻的物资也是相当匮乏,生活用品都实行了严格的配给制,更何况是枪支弹药?李卫东现在要炮弹,ZF根本拿不出来!

        从卢沟桥事变至今,气焰嚣张的日军已经侵占华夏东南沿海大部分省市,上海、南京、广州相继沦陷,处于长江中游的重镇武汉也被冈村宁次占领。

        去年,为了迫使国民ZF迅速投降,日军先后发动豫南战役、赣鄂会战、中条山大战、两次长沙会战。虽然在军事上占有较大优势,但华夏幅员辽阔,加上全民一致抗战和不断取得外援,日军始终无法摧垮重庆ZF的抗战意志。

        华夏人民虽然顽强地抵抗着侵略者,但抗战所需要的各类物资却频频告急,如:汽油、煤油、柴油、橡胶、汽车配件的百分之百,药品、钢材、棉纱、白糖、纸张的百分之九十,都必须从西方进口。

        而现在,与国外相连的几条运输线先后都被日军掐断。

        德军荡平欧洲西部、与英国对峙在英吉利海峡;接着入侵苏联,在坦克、飞机的狂轰滥炸下,红军一路撤退。由于自顾不暇,由苏联经过蒙古运往华夏的支援物资全部告断。

        广州、武汉、香港先后沦陷,由香港经广州,通过粤汉铁路到武汉的供给线也被日军控制。

        去年12月,日本偷袭珍珠港,太平洋战争爆发,日军迅速击败了驻扎在柬埔寨、老挝和越南的英、法军队,滇越铁路也落入日本人手中,从越南到云南的交通中断。

        加上出海口均被封锁,长江上日本舰队日夜游弋,水路运输更不可能!

        现在剩下的唯一的交通命脉,便是从云南到缅甸的滇缅公路。

        滇缅公路对国内抗战的重要性,蒋光头是再清楚不过的。早在1938年,鉴于日军对粤汉铁路和滇越铁路经常性的狂轰滥炸,外国援华的各种物资难以正常运输,国民ZF动员了数十万民众翻山越岭,经滇西横断山脉,跨怒江、澜沧江、漾濞江三大河流,男女老少全部上阵,肩挑手刨,克服天险和瘴疠,用8个月时间抢筑了长达900多公里的滇缅公路,创造了几乎不可能实现的任务,成为当时世界工程史上的一大奇迹。

        目前,大批的援华物资都积压在英国人控制下缅甸的首都仰光,然后经过滇缅公路辗转运到昆明,再由昆明运到重庆。

        由于路途漫长,诸多困难,援华物资运输总量现在已经从正常的每月35000吨剧减到不足6000吨。国内战事吃紧,急缺医药、炮弹,日本此刻却大肆发兵要占据缅甸,切断华夏的运输生命线。

        一个月前,日本飞机袭击了盟国在南太平洋上的所有军事基地。仅仅一周,盟军损失1000架作战飞机和120艘舰船。同时,日军迅速出兵东南亚,占领泰国、菲律宾、马来半岛和新加坡,7万美菲守军放下武器,8万新加坡英军向3万日本入侵者投降。

        盟国的失败,将华夏的后方暴露在日军面前。

        与此同时,日军在华夏本土没占得半分便宜,第9战区司令长官李卫东正在组织第三次长沙会战,牢牢钉死日本陆军上将阿南惟几的部队,保障重庆的安全;胡链的第18军在宜昌坚守,让日军无法从长江水路进攻重庆——但日军若是绕道缅甸迂回云南,从背后袭击,国民ZF就相当危急了。

        如果日军切断滇缅公路,断绝华夏同外部世界的一切联系,华夏国内储存的各种战略物资最多只够维持三个月。

        外交部长宋子文也曾坦言:“倘若日寇进犯缅甸,断我赖以生存之滇缅公路,我后方军民则无异困守孤城,坐以待毙……”

        时局已经很明了:日军之所以要向英美开战,固然是与其在亚洲的利益不可调和,其中一个重要原因,是英美一直通过滇缅公路向华夏战场输送物资。日本认为只有掐断这条最后的运输线,华夏才会失去抵抗能力,重庆国民ZF就会因为绝望而投降,这样日本就可以从华夏抽调百万以上的兵力投入到亚洲和太平洋战场,彻底荡清欧美在亚洲的势力。

        一旦日军占领缅甸,切断滇缅公路,华夏的外援将彻底断绝。

        横扫东南亚地区的日军已经乘胜南下,侵占泰国的日军更是前出至泰缅边境,对缅甸虎视眈眈,取缅甸、攻云南、接着迂回进四川,日本人的野心昭然若揭……

        “报告!占领泰国的日军第15军团先头部队,已经进入缅甸南部维多利亚角,直接威胁仰光和滇缅公路……”传令官送来最新的战况。

        蒋光头很清楚,失去缅甸对华夏意味着什么。为了保护滇缅公路这条运输大动脉,同时保护西南后方的安全,他暗地下了决心,华夏一定要出兵缅甸!绝对不能让小鬼子踏进云南!

        “缅甸局势已经不能再等了,我们应该立即出兵。缅甸对英国来说只是块殖民地,但对我们来说就太重要了!”蒋光头暗自想着,英国人的态度会如何呢?目前缅甸尚在英国的控制下,尽管驻缅英军被日本人打得晕头转向,但是丘吉尔这只老狐狸会允许华夏军队趁着战争扩大影响么?

        美国白宫,罗斯福总统此刻也在思考着:日军在太平洋、印度洋沿岸同西方各国作战的部队总共才有11个师团和3个旅团,就把西方盟军打得溃不成军,海外殖民地纷纷丢失。而华夏军民却拖住了日军整整21个师团和20个旅团200多万的兵力,倘若华夏扛不住,日军就能够腾出手来,把半数以上的在华部队抽调出来对付我们,到时就麻烦了。

        另外,如果日本成功占领缅甸,然后进攻印度;德国趁机攻入伊朗,然后德日两国分头向中东进攻,并在此会师,两国的势力范围就会连成一片,那么对盟国来说,无异于是一场噩梦。

        如何保住华夏,在罗斯福的战略上变得极为重要。而且华夏是反攻日本本土最理想的战略基地——华夏离日本本土很近,从华夏去轰炸日本本土和从华夏港口出发去日本登陆,远比在太平洋上与日军逐岛争夺要好得多。

        英国首相丘吉尔此刻也是惊心不已,英伦三岛仗着英吉利海峡,暂时扛住了德军的进攻锋芒,但如果日本投入更多的兵力到亚洲战场,那么英国根本无力保护其海外殖民地。这对大英帝国来说,后方的物资供应将会大大减少,而敌方却能攫取更多的资源。日本现在已经对其殖民地缅甸食指大动,而英国在缅甸的驻防兵力很可能难以应付。

        “为了保证欧美诸国的利益,华夏一定得撑住,滇缅公路大动脉不能断!”罗斯福和丘吉尔有着共同的认识,他们把目光投向了苏联。两国均派使者出访,希望斯大林能对日宣战,将日本的兵力吸引到中苏边境来,从而减轻印缅、亚太战场欧美诸国的压力。

        二战此时已经进入胶着状态,斯大林显然不肯吃亏:在西线战场上,苏联与德国正在对峙,而日本在华夏东北经营已久,尚有号称百万的关东军驻扎在那里。“英美想让我们充当冤大头,”斯大林暗忖,在他看来,只要不对日宣战,日军也不敢轻易入侵苏联,他就可以集中兵力对付希特勒。

        “我们才不会两线作战,让自己吃亏,缅甸的战略物资都是运往华夏的,华夏人的事情,让华夏人自己去解决吧。”斯大林盘算着。

        苏联人不愿意帮忙,罗斯福只有寄希望于华夏了,美国在不断向蒋光头提供大量物资的同时,也要求蒋光头出兵缅甸,既帮助英国协防,也保护滇缅公路,维系这条脆弱的生命线——只要枪支弹药能继续运往重庆,华夏有的是人,就让华夏人死死拖住侵华日军!

        美国人慷慨地表示,愿意出钱出枪帮助华夏人武装起来。其实罗斯福也在算计:只要华夏战场能拖住大量日军,就能大大缓解西方盟军在亚洲太平洋一带的军事压力。

        丘吉尔却有自己的小九九,他既想保住缅甸,维护其既得利益,又不想让华夏军队进入缅甸。英国在缅甸统治了100多年,刚刚站稳脚跟,不愿轻易退出。在历史上,华夏对缅甸有过很大的影响,如果华夏人再次将势力渗入,缅甸很可能会依附华夏,兴起民族独立运动,到时候把英国人赶走,没准会成为华夏的战略基地。

        “如果把缅甸丢给日本人,我们撤往印度,以后赶走日本人,缅甸还是我们的,但若是把华夏人放进来,打垮了日本人后他们不走了,岂不是麻烦大了。”丘吉尔暗算着如何下好这盘棋,同时也与幕僚在反复权衡利弊:即便将驻缅部队撤走,也需要相当一段时间。当时驻缅英军共约5万人,辖英缅第1师、英印第17师、澳军第63旅和第7装甲旅,主力集中在南部毛淡棉、仰光和北部的曼德勒,驻防曼德勒的部队离印度较近,很容易撤到印度,但位于毛淡棉和仰光的部队就离印度太远了,若是被日本人咬住,损失可能会很大。

        缅甸局势危急,英国人却依旧在商议是否该将缅甸放弃,直接撤到印度。美国人却极力主张英军固守仰光,等华夏出兵支援,合中、美、英三方力量打垮日本。

        三方在缅甸有共同的利益,在美国的协调下,蒋光头在重庆主持召开中、英、美军事联席会议,召来英美的驻华武官,商量出兵缅甸的事宜。会议结束后,蒋光头在接见中外记者时发表了谈话,透露了华夏即将出兵缅甸的消息。

        第二天,蒋光头的谈话被刊登在《ZY日报》及国内各大报的头版位置上。

        “缅甸之战”立刻成为影响华夏和亚洲局势发展的新热点,华夏即将出兵缅甸的消息立刻震动了西方世界。

        对华夏的惊人之举,世界舆论反响不一,英国ZF则相当谨慎。

        在他们看来,缅甸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印缅省”,它在战争中的意义仅仅在于给印度构成一道外围屏障。为了减少伤亡,他们可以放弃缅甸,退守印度。但对艰苦抗战的华夏来说,缅甸却势在必守,缅甸的沦陷与否直接关系到抗战大后方的安危。

        在美国的干预下,印度英军总司令韦维尔应邀飞抵重庆,到蒋光头的别墅商谈缅甸问题。

        韦维尔身材魁梧,性格倔强,曾经参加过一战,失去了左眼。在他生气的时候,常常用剩下的那只右眼蛮横地瞪着对方,因此得了一个绰号——“愤怒的独眼公牛”。此人性格傲慢,后来被伦敦1980年版《历史百科全书》中称作“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最有成就和最不幸的将军之一。”

        韦维尔初到重庆时,带来一群趾高气扬的军事助手和参谋,这些狂傲的不列颠军官从走下飞机的那一刻起,就以一种西方人的优越俯视前来欢迎他们的华夏人,并且公开把华夏人口中的委员长蒋光头称做“酋长”,意思是华夏还是原始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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