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宋家外传（九）

蒋光头遇到蒋夫人时，还与前妻陈洁如感情尚好。但自见到三小姐之后，用陈洁如的话说，发现蒋心情明显愉悦。除了蒋夫人的美貌，还有宋家的强势背景都有着让他巴不得想与孙先生搭上关系的念头。

        陈洁如虽14岁嫁给蒋光头，跟了他7年，但还是无法用他们之间微薄的情感来抗衡蒋夫人的入侵。事实上，这时蒋夫人的感情已不纯粹，有与大姐二姐攀比的念头，她也变得入世。可以说，宋蒋结合，政治联姻至少占了大半。

        蒋光头的前三任女人都是牺牲品，原配毛福梅给蒋生了蒋经国后即被冷落，后在战乱中炸死，结局凄惨。侧室姚氏就更是孤独终了。曾经被蒋光头爱过的女人陈洁如21岁就被迫离开，一生再未嫁人。

        而蒋夫人和蒋光头，两个并没有多少爱情基础的人，因为政治联姻，婚后有过红灯，也以责任为重，相伴下来。不过因为寂寞，蒋夫人学会了抽烟。

        人生往往如此，最后陪在身边的，不一定是最爱的，但也许是最适合的。

        在没有见到蒋夫人之前，蒋光头的人生目标，并没有多么远大，他甚至，已经到了自暴自弃的地步。

        陈炯明的不可靠果真被蒋光头说中。孙先生到达广州时，发现陈炯明已经自封了一大堆显赫职衔，包括陆军部总长和广东省长两大要职，只留给孙先生这位GM创始人内政部总长的位子。

        孙先生为了反制，设法让“非常国会”推举他为非常大总统。但是，陈炯明已不愿屈服于孙先生之下，他是大军的总司令，掌控了孙先生部队所需的武器给养，实质上就是华南的大军阀。

        而北京ZF一向乐意与占上风的人站在同一边，他们支持陈炯明、而非GMD孙先生。孙先生出任非常大总统的计划没有成功。不管他的头衔是什么，列强在北京的使馆不肯承认他，也不肯把海关税收转交给他。陈炯明利用这个局势，派兵攻打孙先生在广州的总部。蒋光头当时并不在广州，但他声称陈炯明悬赏二十万元，外加准许放手劫掠三天，只要杀了孙先生就行。孙先生的手下好不容易说服他逃走。

        孙先生登上泊靠于黄埔的海军炮艇永丰舰（事件之后改名中山舰），蒋光头带着新婚妻子陈洁如上船陪侍，以表现出对孙先生的忠心，后来在两人关系上产生深刻的作用；三人在船上共住了五十六天。当消息传来，陈炯明部队已击败孙部，他们说服一艘英国.军舰舰长护送他们到香港，与孙夫人会合。一个多星期后，孙夫人拍发电报给三妹，要她送五百元来以乘船回上海。

        陈炯明为了摆脱背叛原本领导人的罪名，向全国各报纸发表声明，宣称孙先生的政策“亲俄”。他声称部下在“总统府的保险柜内找出重要文件”，掌握“文书证明。

        孙先生再次退回上海，也发表声明指责陈炯明之叛变，比起他的“大敌”都还要可恶。蒋光头大受刺激，又到张静江的商行继续他自一九一七年以来即断断续续在炒的股票。起先赚钱，但是因为投机不知节制，以及市场的崩盘，他大赔出场，此后即回到军旅生涯。

        幸运的是，不是人人都相信陈炯明的宣传，国内各地出现同情孙先生的声浪。一九二二年十月十三日，依然效忠孙先生的一支部队在许崇智率领下攻占福州。孙先生立刻委派许崇智为粤军司令，并任蒋光头为参谋长（但蒋光头并不看重这个职位）。

        孙部得到其他势力的支持，于十二月中旬攻抵广州，陈炯明弃城而逃。一九二三年二月，广州局势已告平静，孙先生凯旋归来。他拍电报给蒋光头，促他快快归队，但蒋光头依旧拖拖拉拉，以眼疾为借口，前往上海。

        孙动怒，写信给蒋劝回。

        蒋光头在三个月后才离开上海，赶到广州，协助孙先生成功处理了两个叛将，其中之一就是宿敌陈炯明。不知他是不是觉得孙先生论功行赏赏得不够，两个月后又“愤而辞职”，离开广州，声称：“如果我回广东，恐怕无法控制我暴烈的坏习惯。”蒋光头又自称不具备“做参谋的天资”，或许比较适合摆在“不受别人干预、可快速做决定”的位置。他自动请命参加赴俄考察团，因为“愚意以为我在国内已无可贡献”。

        蒋光头在一九二三年八月中旬起程赴俄罗斯。孙先生给俄.国驻北京大使的一封信中叙明考察团的宗旨：“数星期前我给列宁、齐采林和托洛茨基等同志同样的信，介绍蒋光头。他是我的参谋长和亲信代表。我派他到莫斯科去商讨我们在当地的友人能协助我在华夏工作的方法……蒋将军有我的全权委托。”

        蒋光头代表孙先生赴俄考察时，年三十六岁，从此，他走进了孙先生的权力核心。

        在孙夫人的生活中，从青年时代起，始终有一个挥之不去的阴影，那就是她的妹夫蒋光头。

        蒋光头一步步的得到孙的信任，逐步成为孙在军事方面的得力助手，被派往苏联学习军事，回国后任黄埔军官学校校长。

        野心勃勃的蒋光头，为了能成为孙先生的合法继承人，极力想既同孙先生建立某种亲戚关系，又同宋氏家族建立亲属关系。宋家有钱、有西方技术、有各种关系，包括外国和华夏的基督教徒，他们的支持是蒋所需要的。

        当孙先生还在广州时，蒋光头有意追求蒋夫人，并请孙夫人帮助。孙夫人以性格暴躁令人讨厌，惯使阴谋小计，而且在男女关系上作风不正，行为放荡，风流事太多，而且这门婚事是政治，不是爱情，因为蒋的用心是想在政治上捞取好处，所以不同意这门婚姻，表示坚决反对。

        两姐妹一同在美国的时候，蒋夫人实际上是由二姐带大的；而在二姐家人的强烈反对她执意要嫁给孙先生时，蒋夫人是站在她一边的。所以二姐很喜欢她的妹妹。她宁愿妹子死掉也不愿她嫁给蒋。他劝说妹妹不要被他的甜言蜜语所迷惑，并提醒孙先生不要让蒋光头通过姻亲利用他的威望。

        孙先生死后，1926年5月，国民ZF誓师北伐，蒋光头任国民GM军总司令和北伐军总司令。他与宋家联姻的欲望更为强烈，尽管当时他已经有三个妻子。

        为了讨得宋母、蒋夫人的欢欣，蒋光头很快宣布自己信奉基督教。二姐的评论是“如果他是一个基督徒，那么我就不是”。在她看来，蒋光头只要能与蒋夫人结婚，什么都做得出，他需要她去兴建一个王朝。

        为了能与蒋夫人结婚，蒋光头采取威*利诱的手段，将大姐宋霭龄、大弟宋子文拉下了水，姐俩一齐倒向南京ZF、倒向蒋光头一边。

        正如孙夫人所说，这绝对是一桩政治婚姻，是一桩交易。这桩容易，是由宋霭龄与蒋光头达成的。自从父亲去世后，霭龄便成了宋家实事上的掌门人，一切都由她说了算。

        宋霭龄认为蒋光头是一颗冉冉政治新星，便想和他做笔交易。她告诉蒋光头：我愿与你作成一桩交易，我不但要如你所愿，促成我的弟弟子文脱离汉口ZF（即武汉国民ZF，左派），而且还要更进一步，由我弟弟和我尽力号召上海具有带头作用的银行家们，以必要的款项支持你，用以购买你必需要的军火。我们拥有所有的关系和门路。作为交换条件，非常简单，你要同意娶我的美龄妹妹，作为永久的正式夫人，与我们结成一家。一旦ZF成立，当任我的丈夫孔祥熙为阁揆，弟弟子文作你的财政部长。

        随后，宋氏家族将二姐威*到苏联流亡。

        有人说，宋霭龄一生中最大的杰作，是成功地策划并撮合了蒋光头与蒋夫人的婚姻，从而将蒋光头的军力与宋氏家族的财力和英美背景彻底融合起来，为创立蒋家王朝与四大家族格局奠定了基础。

        蒋宋联姻，霭龄起的作用有多大，谁人都不敢妄断。但是，宋霭龄看中并且首肯小妹这段婚姻，则是事实。宋霭龄清楚，尽管在蒋宋联姻的道路上困难重重，但是解决问题的关键在于两个当事人，蒋夫人与蒋光头，只要他们二人，一个有情，一个有意，决心下定，意志坚决，何愁这件美事不得成功？

        于是，宋霭龄充当“红娘”的第一步，就是力劝小妹蒋夫人接受蒋光头。

        蒋夫人是在美国接受的教育，追求的是自由开放的社会生活，她在美国期间，就与刘纪文订婚，但对这段交往，她并不十分满意。总觉得双方之间还缺点什么，蒋光头将军的身份，倒是很合她的意。

        对于迟来的蒋光头，蒋夫人开始也心存疑虑。

        宋霭龄长期在国民D上层活动，对形势的分析有独到见解。

        霭龄看得很清楚，在当时的环境中，华夏的统一只要国民D团结，就可大功告成。而蒋光头是一个军人，在华夏任何一个朝代，开辟疆土、建立ZH都要仰赖军人。霭龄和孔祥熙的结合，使华夏南北财阀势力会合；二姐和孙先生的婚姻，则使宋家和国民D政体挂上了钩。在整个家庭圈子里，独缺军人力量。蒋光头，孙先生的爱将、北伐“英雄”，虽然暂时落难，但依然有不可抗拒的潜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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