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章选择决定

国王十字车站。

        拖着略显巨大的行李，霁辞渊在九号和十号站台的附近转悠。虽然那个教授说的很清楚，但是在九号和十号车站中间的柱子可不止一个，既然是撞过去…那么，应该也能摸出来吧。

        伸手，在那些柱子中挨个摸了摸，直到…

        入手，虽然看着和别的柱子没有什么两样，但是诡异的是，她的手可以伸进去。抿了抿唇，霁辞渊看着那个柱子，一只手紧紧的攥着自己的行李，闭上眼睛冲了过去。

        耳边是蒸汽喷出的声音，小心的睁开一只眼睛，这才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那是一辆红色的蒸汽式火车，大大的车头那里，喷着汩汩白色蒸汽，而那些车厢都是打开的，或许是因为时间还早，没有几个人在。索性也乐得清静，霁辞渊便寻了一个靠近中间的车厢，手中白色的蛊笛一甩，无数碧色蝴蝶翩跹而出，将那行李安稳的放在了架子上。

        伸手，霁辞渊接住一只缓缓飞舞的小蝴蝶，任由它在自己的指尖停落，在没有人来这个车厢之前，就先玩一会吧，反正也不会有人在意不是？

        这么想着，霁辞渊便窝在车厢的沙发上，任由那漂亮的蝴蝶在指尖，鼻尖翩跹飞舞。

        “这里，请问有人吗？前面的车厢都坐满了。”在周围的声音渐渐变的嘈杂的时候，车厢的门被拉开，一个声音说。抬头，霁辞渊看着眼前的小孩，眨了眨眼睛，伸手让那指尖的蝴蝶飞离。

        “没有，请坐。”霁辞渊说，微笑着邀请那个看上去有点小害羞的男孩进来。他似乎对于这一切都带着一种与有荣焉又或者是荣幸的感觉。但是这样的感觉并不带着哪怕一点的炫耀，有的只是淡淡的小心和欣喜。奇异的，她不讨厌这个男孩，或者说，她对这个男孩的印象不错。

        向着霁辞渊露出一个微笑，男孩举着自己的行李打算把他们放到行李架上。

        银色的蛊笛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无数碧色蝴蝶涌向了那个男孩，接手了男孩将行李平稳的放在了架子上。

        “谢谢。”这似乎让男孩更害羞了，他坐在椅子上看着霁辞渊。虽然想问一问关于那些异常听话的蝴蝶，但是却还是没有出口，只是伸出了手。“你好，我是莱姆斯·卢平。”

        “你好卢平，我是辞渊·霁。”霁辞渊说，伸手握住那只因为紧张而有些湿润的手。

        “吃…辞…”为什么东方的字那么难读啊？莱姆斯在心里给自己打气，毕竟她是自己认识的第一个如此亲切地小巫师，莱姆斯不想给她留下任何不好的印象。

        “东方的名字可能有些难读，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叫我阿渊就好，这样是不是好说多了。”看出了莱姆斯的窘迫，霁辞渊开口说。身侧的白色蛊笛轻动，那些飞舞的蝴蝶便瞬间消失了。

        “阿渊。”点点头，莱姆斯向着霁辞渊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虽然惊异于那些突然消失的蝴蝶，但是莱姆斯还是会尊重别人的隐私的，所以他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询问什么。

        “或许你不会介意我叫你莱姆斯？”霁辞渊说。伸手将一缕落在脸颊的长发别在耳后。许是那曾经的思想和习惯影响着自己，即使在这个世界里面住了将近两年的时光，即使那头长发已经有些影响她的日常生活，但是她还是舍不得去剪掉他们，她偏爱那一头乌黑的长发，就像她偏爱补天的一曲千蝶一般。

        “当然！”莱姆斯说。

        “说起来，在这之前，我都没有想到我会是一个巫师，毕竟你知道，在人类的书本中，巫师总是一个不太好的词汇。”霁辞渊说，将自己放在身侧的咫尺韶华放在桌子上，虽然有了属于自己的魔杖，但是对于陪伴自己多年的笛子，她依旧没法真的放弃。“你呢？也是从…麻瓜哪里来的巫师吗？”

        “事实上，我的爸爸就是一个巫师。”莱姆斯说，他的拳头攥紧又松开，“我早就知道我是一个巫师了，但是我没想到我也可以到霍格沃兹。这对我来说简直太惊喜了，在收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简直就是我人生中最棒的生日礼物了！”

        有些疑惑的看着莱姆斯，毕竟即使像自己，这样一个来自麻瓜的小巫师，霍格沃兹都会不吝啬的送出它的录取通知书。那么早就知道，并且有巫师家人的莱姆斯为什么会对自己可以到霍格沃兹那么惊喜呢？但是毕竟只是见了一面而已，霁辞渊也不是那种好奇心旺盛的人，所以她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莱姆斯，伸手拍了拍他因为紧张而交握的手。“霍格沃兹是一个有包容的学院，不论何种出身，只要是巫师，他都不会拒绝的，你知道，这是我在《霍格沃兹—一段校史》上看到的。”

        “霍格沃兹是最棒的魔法学校！”莱姆斯说。“如果可以顺利被分院，我真想去格兰芬多！”说到学院，莱姆斯的眼睛都亮了，漂亮的蓝色眼睛像小狼一样迸射出光芒。

        “你会的。”霁辞渊说，她伸手将抚摸着一直放在一边的硬皮书。“格兰芬多勇敢，热情，莱姆斯一定可以的。”

        “嘿嘿。”有点害羞的低头，莱姆斯这才发现说起学院的时候霁辞渊的明了，简直不像一个从麻瓜界来的巫师。“你呢？你想到哪个学院？我觉得如果是阿渊的话，格兰芬多一定会欢迎你的。”

        “我啊…”霁辞渊说，撑着下巴看着外面开始缓缓后退的景色，特快已经启动了。走廊也变得喧闹，响起了四处行走的小巫师的脚步声，和高年级呼唤朋友的声音。“我也不知道呢。”调皮的笑了笑，那笑温暖，仿佛一道光芒瞬间冲淡了莱姆斯的忐忑和不安。

        从特快上下来已经是晚上了，前面，高大的半巨人举着灯笼照着前路，莱姆斯和霁辞渊走在一起，和前面熙熙攘攘的小巫师们一起穿过一道蜿蜒的小路。前面是一个巨大的湖泊，湖泊的对面是一座巨大的城堡，看起来灯火通明，格外的气派。

        “我听爸爸说，黑湖里面有一个巨型章鱼，他坐船的时候还和章鱼打招呼呢！”前面，一个小男孩和他旁边的人说，明显，他的父亲也是一个巫师。

        “如果真的有章鱼出来，我会负责把你安全送到湖对岸的。”霁辞渊说，转头向莱姆斯开了一个小玩笑。

        “那我要先说谢谢吗？”莱姆斯说，找了一条空着的小船便招呼霁辞渊走了上去。

        一条小船坐四个人。似乎是没有什么选择了，一个棕色头发的男孩扁着嘴坐到了船尾，他看着已经坐下的霁辞渊和莱姆斯，想下去但是又没有空船，只能离那两个人远远的坐在船尾。

        “”

        那个男孩说了什么，但是似乎是因为他的声音太小，加上虽然在这个世界呆了两年但是到底不是自己熟知的语言，霁辞渊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

        又一个棕红色的小姑娘窜上了船，小船便开了。

        “你好，我是特瑞娜·艾德蒙，叫我特瑞娜就好！”那个棕红色头发的小姑娘说，向着穿上的另外三个小巫师伸出了手。她的脸上带着大大的笑，连着脸上的小雀斑都活了一样。

        “莱姆斯·卢平。”

        “辞渊·霁，叫我阿渊吧，我知道，东方的字对你们来说可能有点难读。”霁辞渊说。

        “你是东方人？”特瑞娜说似乎有些好奇的看着霁辞渊。看着那明显区别于他们的过分温婉的长相，终于还是好奇的伸出手轻轻捏了捏霁辞渊的脸颊。“超级软，简直比我吃过的最好吃的布丁还要软！”

        适应不良的从过分热情的特瑞娜手中脱离。特瑞娜遗憾的看着脱离了自己触手范围的霁辞渊，这才看向一边一直没有说话的小男孩。

        扁扁嘴，小男孩憋了许久才开口。“小巴蒂·克劳奇。”

        这个名字似乎听过，霁辞渊想着和这个名字相关的记忆，但是却一时想不起来。

        “哈哈！西里斯你看，真的有章鱼！真的有章鱼！”

        在靠近前面的一个小船。哪里突然爆发出巨大的笑声，惊得别的船的人都转头看过去。

        那是一个有着凌乱棕黑色短发的男生，他带着一副眼镜，正伸手逗弄着水里的章鱼。

        “别伸出去。你会掉下去的！”前面的半巨人提醒道，但是已经晚了，那只章鱼似乎惊异于这一批新生的过分活泼，伸出一只触角，直接将那个男孩托了下去。

        但是那个男孩并没有害怕，甚至还想招呼穿上自己的小伙伴也下来。

        “我可不会等你。”船上的那个男孩说，他似乎就是男孩说的西里斯，但是月色有点暗，加上被别人挡住，霁辞渊没有看出他的样子。

        小船在行驶，但是那个男孩不会，看着已经在水里泡了一会的男孩，霁辞渊从穿上跳下去，像条鱼一样快速的水中游动，然后将那个小男孩一把抱住猛地冲出了水面。

        透明的水花在周围滴落，仿佛蝴蝶一般的翅膀在霁辞渊的身后伸展，然后想水花一般落下。

        紫色的蝶翼在身后舒展，霁辞渊一只手拉着那个男孩，一只手握着自己的蛊笛，不过片刻就到了黑湖的对岸。

        “哇奥！好酷！”男孩说，他丝毫没有管自己身上的水珠，看着还在湖面上行驶的小船，伸长手和自己的小伙伴打招呼，这才转头看着自己身边的霁辞渊，“那是，中国功夫？好厉害，居然能直接飞？！”男孩说，害怕自己的话没有被她听懂还原地比划了两下。

        微笑着摇了摇头，从到了这个世界以后霁辞渊也试着去了解一下现今的东方，只是失去了曾经教派的神奇，现在的东方已经不是她记忆中的大唐盛世了。

        等莱姆斯从船上下来，霁辞渊离开了那个男孩，和莱姆斯一起向着城堡中走去。

        “你…你没事吧。”莱姆斯说，看着身上几乎湿透的霁辞渊。

        “没事，我可比你想象中的要强壮很多的。”霁辞渊说。

        “麦格教授，新生都在这里了。”那个半巨人的人说。

        “谢谢你，海格，我会带他们进去的。”一个看起来格外严肃的女人说，她转头看着新生们。

        或许是因为刚刚的下水，尽管霁辞渊用随身带着的手帕擦掉了脸上的水珠，但是却也在脚下留下了一滩不大的水迹。

        似乎发现了霁辞渊的尴尬，麦格教授看着她，伸手给她施了一个快干咒，不过瞬息，那原本能拧出水的长袍就干燥的仿佛刚刚被太阳晒过一样了。转头，霁辞渊看着麦格教授，感谢的笑了笑。虽然去将那个男孩拉出来的时候没有想那么多，但是如果真的要穿着一身湿衣服去分院还是有些尴尬的。

        城堡的门很大，但是她仿佛很轻巧的就把门打开了。走过一段插满彩旗的地板，麦格把他们所有人都带到了一个小空房间里面。

        “欢迎你们来到霍格沃兹，我是米勒娃·麦格。”麦格教授说“开学晚宴就要开始了，但是这此之前，你们要先进行分院仪式，将你们分到各自的学院。分院仪式非常重要，既然你们来了霍格沃兹，你们的学院就是你们的家，你们要和学院的同学一起上课，居住，游戏。”

        “霍格沃兹有四个学院，他们分别是格兰芬多，赫奇帕奇，拉文克劳，和斯莱特林。”顿了顿。麦格教授开口。“每所学院都有它的光荣和悠久的历史，都曾经培养出才华横溢的巫师，你们在霍格沃兹期间，如果表现好了，会给学院加分，当然，反之，如果你们违反了规定就会给学院扣分，得分最高的学院将会被授予至高无上的荣誉，学院杯！我希望你们能为你们的学院争光。”

        “分院仪式几分钟后就会在全校师生面前举行，在这段时间里，把自己打扮的漂亮点，准备好了我回来叫你们，你们先安静的等等吧。”说完，麦格就离开了。

        虽然她临走时说了安静，但是显然这些小孩子或者说小巫师们并不会那么听话，他们交头接耳的讨论着分院仪式。好奇的看着那些在身边穿梭的珍珠色灵魂。

        “我一定要到格兰芬多！那是最好的学院！你可一定要到格兰芬多啊！”那个男孩说，显然，在特快上并没有得到自己小伙伴保证的他即使是现在也不遗余力的向他推销着格兰芬多。

        这么有活力，如果不到格兰芬多那一定是格兰芬多的损失。

        “我家人里都是斯莱特林。”他说，语气中带着漫不经心的慵懒，这显得那声音听起来有点玩世不恭的样子。“你知道的。”耸了耸肩，男孩无所谓的说。

        “现在往前走！”麦格教授的声音响起，招呼着他们。“分院仪式要开始了。”

        走进礼堂，霁辞渊看着周围的一切，无数蜡烛悬在半空，天花板是仿佛星空一般的样子。在礼堂的两边是四条长桌，看着长桌上悬挂着的旗子，上面印着不同的动物，象征着各自的学院，格兰芬多的狮子，赫奇帕奇的獾，拉文克劳的鹰，还有斯莱特林的蛇。

        显然，对于其他，霁辞渊对斯莱特林的绿色旗子更感兴趣。她看着旗子上的蛇，圆头，这代表无毒，但是银青色的鳞片却格外漂亮，这是什么品种的蛇呢？霁辞渊自诩五仙中人，浸淫毒物多年却也依旧看不出那是什么品种的蛇类。

        或许，是魔法界特有的蛇？

        不一会，麦格教授搬了一个四角凳，又在凳子上放了一顶又破又旧又脏的帽子。

        一片死寂，突然，帽子一阵抽动，在边缘咧出一个像嘴一样的裂缝。

        “你们也许觉得我不算漂亮，但千万不要以貌取人，

        如果你们能找到比我更聪明的帽子，

        我可以把自己吃掉。

        你们可以让你们的圆顶礼帽乌黑油亮，

        让你们的高顶丝帽光滑挺括，

        我可是霍格沃茨测试用的礼帽，

        自然比你们的帽子高超出众。

        你们头脑里隐藏的任何念头，

        都躲不过魔帽的金睛火眼，

        戴上它试一下吧，我会告诉你们，

        你们应该分到哪一所学院。

        你也许属于格兰芬多，

        那里有埋藏在心底的勇敢，

        他们的胆识、气魄和豪爽，

        使格兰芬多出类拔萃;

        你也许属于赫奇帕奇，

        那里的人正直忠诚，

        赫奇帕奇的学生们坚忍诚实，

        不畏惧艰辛的劳动;

        如果你头脑精明，

        或许会进智慧的老拉文克劳，

        那些睿智博学的人，

        总会在那里遇见他们的同道;

        也许你会进斯莱特林，

        也许你在这里交上真诚的朋友，

        但那些狡诈阴险之辈却会不惜一切手段，

        去达到他们的目的。

        来戴上我吧!不必害怕!

        千万不要惊慌失措!

        在我的手里(尽管我连一只手也没有)

        你绝对安全

        因为我是一顶会思想的魔帽!”

        他的声音并不好听，唱出来的乐曲也没有什么旋律可言，听惯了苗疆汉子和妹子优美的山歌，再听这音乐，霁辞渊觉得这简直就是在折磨自己的耳朵。

        麦格教授走上前，她的手里是一张长长的羊皮纸卷。

        “当我念到你的名字，就到前面，带上帽子等待分院。”麦格说，看了一样羊皮纸。“特瑞娜·艾德蒙。”

        脸上露出兴奋的微笑，特瑞娜挥别霁辞渊和莱姆斯，走上了台子。

        “格兰芬多！”

        “嗷嗷嗷~~”一边的长桌爆发出惊人的响声，第一个新生是格兰芬多的，还是那么可爱的新生！

        “阿米莉亚·博恩斯。”

        “赫奇帕奇！”

        …

        “西里斯·布莱克。”

        礼堂安静了一点，霁辞渊看到了旁边几乎算的上期待的看着男孩慢悠悠的走上前的斯莱特林长桌。

        她想起来了，永远纯粹的布莱克，一个斯莱特林。

        抬头，霁辞渊看着已经坐在凳子上的西里斯。那双灰色的眼中带着淡淡的慵懒，精致的小脸上满是不在意，但是那略显忐忑的抿着的唇却暴露了他的紧张，他应该是那个男孩的朋友，在这个角度甚至能看到他有些紧握着的双手，奇怪的，霁辞渊觉得他并非是在简单的分院，而是在做一个重大的决定一样。

        就像，就像自己顺了自己心意选择了灵蛇使门下那一天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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