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哭泣的理由

恶魔碎片的气息消失之前指向的方向根据轨迹来计算大致就在附近几个星系，镜子拖着红莲，钢铁兄弟自成一派，赛罗带着并没有什么卵用的茵树分头进发，必须赶在被恶魔因子附身的怪兽完全被操控之前控制住情况。

        “那个恶魔碎片就是捷德他爸爸的细胞吗！”茵树懒懒散散的躺在亚空间里，吸溜着索拉友情制作的营养液，不知道什么水果口味的，吃完了嘴里还蛮清新的，居然又多了一个漱口水的作用，超棒！

        赛罗：“没错，虽然贝利亚的□□已经被毁灭了，但残留下来的细胞仍然能造成这样的影响。”

        “说起来，贝利亚是和谁生的捷德，总得有个妈吧，爸和儿子都这样了，妈都不出来管管吗！”吸溜吸溜。

        赛罗：“这个…”你难住我了。

        “捷德是依靠贝利亚的细胞培育出的生命体，谁知道培育者用的谁的母细胞，也许是贝利亚细胞变异之后自行分裂成的生命体也说不定！”

        “哇哦！”茵树惊叹出声：“你们奥已经进化到可以自攻自受了吗！每个奥都可以吗？你呢！你也可以吗？”

        赛罗这会儿就觉得脑瓜子嗡嗡的，他为什么要和这个脑子里全都是马赛克的货讨论这种问题，完全是自掘陷阱。

        “我的意思只是说有可能而已，奥特曼在漫长的进化中存在千千万万种可能性和不确定性，即使真的出现这种情况也只能说明奥特曼们真的需要这样的进化机制。”赛罗绞尽脑汁回想着上学时老师讲话的口吻，当自己是在搞学术，否则以这家伙的脾气，一定会穷追不舍的追问下去。

        而茵树听完却失望的摇了摇头：“这么说来你还是不会啊！真遗憾！”

        “这有什么好遗憾的！”赛罗恨不得撬开这货的脑袋瓜牢牢她的大脑回路是怎么长的：“难道我非得自己一个人来吗！”

        “那你找谁来！”茵树反问。

        赛罗：“要你管！”

        然后虚影就消失了。

        茵树：“啧啧啧，这么不禁逗！”

        行走过几个行星之后仍一无所获的终极赛罗警备队成员，终于在行星艾斯美拉鲁达汇合的时候感受到了微弱的恶魔碎片气息，身为皇家飞船的詹伯特自觉前往王族宫殿打探消息。

        红莲火焰躺在旷野中无聊的迫害花草，然后把草籽往坐着发呆的詹奈身上丢，看着对方不停的挠痒就哈哈大笑，在詹奈还手时被镜子骑士一把摁住，只能任由詹奈报复，最后被埋进土坑里只剩个脑袋露在上面。

        茵树被赛罗拎了出来，坐在红莲的脑袋旁边晒太阳，说真的，习惯了等离子火花的翡翠色光芒后，再见到这样灿烂明媚的阳光不禁让茵树产生了恍若隔世的错觉。

        “但是太晒了吧！怎么会这么晒啊！”茵树往红莲脑袋下的阴影里躲了躲，搓着晒的有些发热的皮肤抱怨。

        “喂，你拿老子乘凉算怎么回事！”红莲费劲的摇晃着地面上硕果仅存的脑袋，妄图从土里爬上来。

        “别乱动啊你，太阳照到了。”茵树跟着躲。

        然后红莲就不厚道的开始冒火，整个脑袋冒起熊熊烈火，本来就干燥的空气更加热辣难耐，迫使茵树不得不舍弃这个高度刚刚好的遮阴之物。

        赛罗巡逻了一圈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晒趴了的茵树仿佛一条萎靡的咸鱼，半死不活的躺在一边。

        “你终于回来了赛罗！”仿佛看见救星一般，茵树飞快的爬起来奔向唯一一个不会产生热能的赛罗。

        “我太惨了，本来就热，红莲还放火！”指红莲。

        “还有个大号发动机！”指詹奈。

        “镜子骑士还反射太阳光！”指镜子。

        “就只有你最好，这么热的天你还凉飕飕。”爬上赛罗的手掌整个贴在上面，咸鱼终于翻面了。

        “你这家伙，不是你一直吵着要待在外面的，这会儿嫌热的也是你。”朝无奈摊手的镜子骑士和依旧呆呆的詹奈点头致意，嘴里这样说着的赛罗默默地降低了身体里能量的循环，以使自己的体温降得更低一点。

        “这里跟地球好像，我出来缅怀一下过往不行吗！”茵树呼扇着手掌给自己扇风。

        话音刚落，前往王族宫殿的詹伯特回来了，并带来了恶魔碎片的消息和艾斯美拉鲁达王室的邀请。

        茵树就这样跟着赛罗小队进了王宫，或许是因为过于舒服的体感温度，一路上都在昏昏欲睡而并没怎么听明白詹伯特带来的消息，只隐隐约约听到了什么王女、附身之类的，等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风渐起的黄昏时刻了。

        在一片富丽堂皇的景象中醒来的茵树拍拍自己睡的泛红的脸，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但是这梦好真实，还十分善解人意的给配了美丽的小姐姐应景。

        “你好啊小姐姐，头发真多怎么做到的！”不仅头发多胸还大，这是什么女娲手作。

        小姐姐她说话了：“我是艾斯美拉鲁达的第二任王女艾美拉娜。”

        艾美拉娜摸摸自己的头发：“我们行星上每个人的头发都是这样，很稀奇吗。”

        不是稀奇，这已经可以算得上是种族优势了吧！然后摸了把自己的头发，好像近来因为时间流动变慢了的关系脱发问题也得到了缓解。

        就有点开心。

        完全清醒过来的茵树终于发现这不是做梦，环顾了一圈四周只看见除了艾美拉娜和站了两排的侍女。

        “赛罗他们呢！”茵树问。

        艾美拉娜：“他们去调查恶魔碎片了哦！在此之前特意交代让你在这里休息一下，因为一直到你醒来之前看上去状态都不算太好，梦里好像也不是特别安宁的样子。”

        “梦里啊！”茵树皱眉，“似乎是做了什么梦，但是一醒来就不记得了。”

        睡了一身汗和越发饥肠辘辘的茵树终于再次体会到了作为‘人’活着的鲜活，在发现这颗星球上的水和食物确实和地球所差无几，是可以下肚的东西以后就撩开腮帮子把自己喂的饱饱的了，谁知道吃了这顿下一顿是什么时候。

        艾美拉娜优雅端庄的身姿就坐在茵树的对面，对茵树大的可怕的胃口露出了微微的讶异，但转瞬又恢复了原本的波澜不惊。

        “真好啊！这样的胃口。”她微笑着说，语气里确实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羡慕。

        茵树嘴里咀嚼着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腿肉，香的差点没把舌头咽下去：“艾美拉娜公主你大概不知道我的胃已经多久没有东西进出了，再这样下去它就只剩下显我长的全这一个功能了。”

        “好可怜！”艾美拉娜同情的递上自己的盘子：“多吃一点也没关系，赛罗他们大概还需要在这里停留一段时间。”

        从艾美拉娜的口中终于得知了事情的原委，原来从不久之前恶魔碎片降落到这个星球开始，能够依附在生命体身上活动的怪兽为了吸取艾美纳尔能量，于是选中了艾斯美拉鲁达的第一任王女西拉美作为载体，赛罗他们要是再不来第一任王女她都快被吸干了。

        “谢谢款待！”茵树心满意足的打了个饱嗝，摸着微微有点鼓起来的肚子：“放宽心吧公主殿下，相信赛罗他们一定会拯救西拉美殿下的。”

        “那是当然，当赛罗出现的那一刻我就这么相信着！”优雅的公主殿下举止依旧端庄，足以令人忽略她提起赛罗时眼神中微微掠起的波澜。

        “是这样啊！”茵树咧开嘴，朝艾美拉娜挑挑眉，那眼神仿佛在说‘我发现了哦我全都发现了’。

        被某些方面直感过于强的地球少女盯得浑身发毛的公主殿下不得不落荒而逃。

        吃饱喝足的茵树把自己溺在汤池里洗了个爽，仰面躺在过于柔软舒适的床上，半干的头发随意散乱着，一抬眼就看见了窗外那轮皎洁的月色，一如在地球上看到的那般孤高圣洁，却比那时所看到的要近的多，也更大的多，仿佛一抬手，就能触摸到那一缕缕垂落的清辉。

        于是她想起了刚刚梦里的挣扎，想起了作为‘茵树’的开端，汹涌的洪流冲刷过她薄弱的躯体后，带着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的彷徨和胆怯，一路跌跌撞撞的踽踽而行。

        那个时候，也是如同现在一般，整个世界只剩下悄无声息的孤寂，和同她一样静默的那月轮，她感觉不到这个世界，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仿佛只是一具空洞无物的躯壳罢了。

        清楚的明白自己的立场，也的的确确知道不可能得到拯救，浑浑噩噩的成长，长成了如今这个歪七扭八的样子。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茵树突然抬手遮住了眼睛。

        “所以你到底还要盯着那个月亮到什么时候！”从头顶突然传来的声音渐渐汇聚成同她一般大小的人性，然后凝出一个完整的赛罗。

        “别过来！”受惊的茵树一下子从床上骨碌起来，捂着鼻子阻止了赛罗的靠近：“这是什么味道，你在化粪池再就业了吗！”

        “还有味道吗？”赛罗抬手嗅了嗅自己，那个尼格玛进化的实在是一言难尽，身上的粘液不仅滑溜溜根本让奥抓不住还具有腐蚀性，过于糟糕的味道黏在身上的话味道又很难去掉：“我明明已经在河水里洗过了！”

        “所以你真的去掏粪了对吗！”

        话音刚落，不等茵树反应，赛罗突然一个箭步窜上去，用一只胳膊绕过她的脖颈，像一只蹭树皮的熊一样使劲在茵树身上蹭了两下。

        “好了，现在你和我一个味道了，没关系我不会嫌弃你的！”说着比了个平时装逼的时候用的手势。

        已经被蹭懵了的茵树咽了咽口水，她都要被这股味道熏吐了，最要命的是现在她也被这味道所污染了，如果眼神能杀人，不，不需要眼神了。

        “狗贼！拿命来！”茵树用尽全身的力气往赛罗身上一蹦，直接将奥撞倒在床上，然后顺势就坐了上去，掐着奥特战士的脖子咬牙切齿：“什么仇什么怨啊！你要这样迫害我！”

        一时不备被茵树偷袭了个正着的赛罗躺在床上捂着脸哈哈大笑，仿佛因为恶作剧的成功而获得了极大的乐趣。

        “哈哈哈啊哈因为你刚才的表情实在是太严肃了，忍不住就想要捉弄一下你。”感受着颈间对他来说孱弱如蝼蚁的威胁，赛罗并不打算挣扎：“但是现在看来表情更狰狞了，真是失策！”

        原本气的直喘粗气的人类少女在听到这样的回答后，手上的力气不自觉就卸了下来。

        居然是为了这样的理由吗！

        这家伙明明早就来了吧！却一直躲在角落里暗中观察！

        太过分了！

        过分到不曾察觉，眼泪就掉了下来。

        “喂！你在哭吗？”赛罗感受到温热的泪水滴落在自己的胸膛，一时间慌了神。

        茵树：“我没在哭，是你身上的味道辣到我眼睛了！”

        “明明你自己身上也有这个味道吧！”本来因为无措而下意识想要扶住什么的手，却意外接住一颗溅落的水花，四散在皮肤上，留下一洼小小的水迹。

        奥特战士被这晶亮的水迹晃了心神，突然似乎明白了眼前少女哭泣的真正理由。

        因为她那时候的眼神看起来是那样寂寞和无助，又因为在突如其来的喧嚣中被误打误撞的抚慰了什么。

        就像他无亲无故数千年的孤苦伶仃后，突然成为自己父亲的那个男人向自己伸出的双手和温暖的拥抱。

        那个时候，确实他也曾在父亲的怀里流下了委屈的泪水。

        这样想着，奥特战士心底越发的柔软起来，无论出于怎么的理由，说是感同身受也好，他也想要给哭泣的少女一个拥抱，就像他父亲当年做的那样，告诉她一切都会过去。

        于是他便真的伸手要去这么做，只是指尖才刚刚触及少女的手臂，就措不及防的被她用力摁住。

        少女吸了吸有些发堵的鼻子，红着双眼恶狠狠的瞪着身下的赛罗。

        “我就知道你这家伙，肯定又想偷袭我。”说着不顾自己满脸的鼻涕眼泪，拉起赛罗的手臂毫不留情的咬了下去。

        尼玛差点把牙崩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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