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混混小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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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丁,给我滚下床去---”离歌笑忽然睁开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冷冷说道。
丁小月一双丹凤眼绕着离歌笑的全身打量了一番,嘻嘻一笑,说道:“都中了毒还这么凶-----”
离歌笑半合着双眼,懒懒说道:“小丁,放聪明点----”
丁小月脸色有些难看,抬眼望去,只见离歌笑脸色灰暗,一双眼睛也不似往日有神,唯独手上的劲道却还是十足,她用力往回撤了几下,却毫无作用,想了想,眼角扫到燕三娘,嘻嘻笑道:“离爷,我知道你心里时时记挂着小丁我,要不怎么才到通县就冒着大雨来找我,可见你对我还是有情的?”
离歌笑仍是半靠在床榻上,懒得睁眼看她,过了一会,淡淡说道:“下次再让我看到你爬到我床上动手动脚,我真的废了你这只手-----”
丁小月看他脸色煞白,语气淡然,却也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笑容一黯,轻轻应道:“知道了,离爷---”
“知道就好----”
丁小月嬉皮笑脸继续说道:“离爷,你伤的重不重?”
离歌笑嘴角一勾,淡淡说道:“废了你总是绰绰有余的---”
丁小月收起笑脸,不敢放肆,正色说道:“大人,小丁知错了,求你饶了我这次----”
离歌笑这才撤回手劲看着丁小月怏怏爬下床,嘴角一勾,缓缓说道:“小丁,要你来是有事让你做----”
丁小月却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四处张望,最后站在燕三娘的身边,问道:“离爷,这次怎么没见你的两个美貌小跟班,换了这么个灰头土脸的姑娘,你的审美观几时和你的人生观一样差劲了----”
“你----”燕三娘刚想发火,却被离歌笑的一声轻咳制止住了。
离歌笑也任由她在房间里四处转悠,最后坐到桌边,拿起刚刚小二送来的酒壶,倒了杯酒,刚吞入口中就尽数吐出,大声骂道:“这什么鬼东西,这么难喝,离爷,你不会是最近缺钱吧,缺多少去银钩赌坊的账房取,不用和我小丁说。”
离歌笑似乎觉得这句话好笑,眼角带着笑意,懒懒说道:“银钩赌坊本来就是爷的,爷去拿钱还要知会你一声,真是笑话---”
丁小月哼了一声,说道:“什么是你的?不过是挂在北镇抚司名下罢了,管事当家的还是我。”
燕三娘却是气不过丁小月这样没规没距的,扭过头懒得看她,心里骂道,这个离歌笑找的都是些什么人,看这个丁小月的样子就不像是个靠谱的。
丁小月足足将房间里所有的物件都折腾了一遍才在角落的椅子上坐下,又嫌不舒服,唠唠叨叨骂了几句,才安心坐下,扬眉问道:“离爷,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不过我们亲兄弟明算账,你家小娘子刚刚放走了赌坊一个出老千的,欠了我一千两。”
离歌笑半睁开眼睛,看了眼燕三娘,忍不住一笑,只是笑容刚起就被他收了回来,淡淡说道:“这两件事若是办妥了,明年赌坊红利我让你五分,连带三娘欠你的一千两统统划在里面,如何?”
听了这句话,丁小月简直是从椅子上滚下来的,一幅我不是在做梦的表情,大声说道:“离爷,你不会在耍我小丁吧,多五分这么多?”
离歌笑懒懒说道:“做不做?”
丁小月一个激灵,嚷道:“不做不做,离爷,你不会让我去送死吧-----”
离歌笑哼了一声,说道:“你丁小月的命值那么多钱吗?”
听了这句话,丁小月的脸色很是一会红一会白了一阵,半晌才静下来,问道:“那离爷要我做什么?”
“第一件事,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两天之内弄清楚严世蕃在整个通县的布防,我怀疑卫所的同知已经被杀了,你去给我查清楚---”
丁小月听到这个就心里一颤,说道:“严世蕃来通县了?他来这里做什么,连夜灭了锦衣卫的卫所,他疯了?”
“他没疯,现在只要能杀了我,所有的罪名都不是罪名----”
丁小月叹声说道:“这个严世蕃真是胆大包天,在京城如此,在通县这么个小县城更是无法无天了----”
“第二件事,你去查一下这块玉的来龙去脉,背后主人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严嵩的西山别院----”
说完离歌笑缓缓从怀里取出那块得自西山别院的玉佩递给丁小月,接过后,丁小月诧异道:“鞑靼的玉佩,怎么会在离爷手上?”
离歌笑有些疲倦,过了一会,才答道:“你别管这么许多了,两件事记清楚了没有---”
丁小月看着手中玉佩,笑笑说道:“我只听说严嵩最近和蒙古在做什么谈判,不过他们的谈判无非就是你抢多少东西,分多少钱给我,按理就严世蕃的胆子也不会有什么大动作,莫非离爷听到了什么不一样的消息?”
离歌笑神情淡漠,一只手轻轻按住伤口,过了许久才懒懒答道:“我也不清楚,只是隐隐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严世蕃居然握有鞑靼的护军。”
丁小月听后脸色也是一变,但没有多问,知道此事关系重大,过了一会嘻嘻一笑,说道:“离爷,五分红利换这两件事,你生意还挺会做的。”
离歌笑忽然睁开双目,眼神如炬,冷冷说道:“小丁,别说我受了这么点伤,就算我死了,要灭了你银钩赌坊还是轻而易举,你做事给我放规矩点。”
听见这话,丁小月心里一颤,半晌才唯诺答道:“离爷,你放心,这两件事我一定小心应付,两日之内必给你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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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小月离开之后,离歌笑重重的沉回床榻上,刚才勉强用内力撑住,害怕丁小月看出什么苗头来,如今全身更是如针扎一般剧痛,闭上眼睛勉强调息了一会才缓过神来。
睁开眼睛却看见燕三娘坐在床边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睛,担心的看着他,他心里一软,不由的拍了拍她的双手,安慰道:“没事,一时半刻死不了----”
这话刚出口就见燕三娘的眼睛通红,心里一阵后悔,忍不住莞尔一笑,柔声说道:“我没事,别担心---”
“你看你,伤的那么重,运什么功,疼的额头都冒汗了-----”
离歌笑这才感觉全身如湿透了一般,汗渍混着血腥味,难受之极,忍不住笑笑说道:“没事,没事,很快就不疼了。”
“她不是你们锦衣卫的人吗?为什么还要防着----”
离歌笑看着燕三娘的侧脸,心里一暖,轻轻答道:“丁小月不是锦衣卫的人,她爹当年在通县开的银钩赌坊,所以生了个女儿才取名丁小月,几年前她爹犯了死案落在锦衣卫手上,是我保了他一条命,如今还在大狱关着,银钩赌坊也因此落在了北镇抚司的名下,我做了个顺水人情将银钩赌坊还给了他女儿,她负责给锦衣卫传递消息,而赌坊每年的红利三七分账。”
长长一段话离歌笑勉强说完,觉得有些疲倦---
燕三娘心疼的看着离歌笑,过了一会问道:“那这个丁小月做事行不行的?”
离歌笑扬扬眉,淡淡说道:“这个丁小月也就是个混混,让她去打听消息她在行,其他的,若是信了她,怕是年都是要过错的。”
听了这句话,燕三娘忍不住笑出声来,柔声说道:“那现在怎么办?”
离歌笑斜靠在床榻上,心里淌过一阵暖意,懒懒的看着眼前温柔恬静的女子,心里忍不住想若是能一辈子远离那些争斗守在一个房间里,会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一时竟也无话,两人相望着坐在床榻上,离歌笑只觉得这小小的房间却是一生中度过的最温暖的地方,只可惜终是求不得。想到这里离歌笑只觉得心口闷的很,强憋着轻咳几声,却是更疼了。
燕三娘刚想开口,却被离歌笑手上一个很小的动作阻止了,他望望门外,果然立时三刻小二前来敲门,进门之后送来了离歌笑单子上列出的十几样物件,各种草药,针线,毛巾。
燕三娘好奇的摆弄了一会,回头问道,“这些有什么用?”
离歌笑淡淡说道:“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燕三娘忍不住叹气道:“你呀,总喜欢说一句留一句,难怪活得这么辛苦。”
离歌笑也是凄然一笑,淡淡说道:“不留怕是连活都活不了---”
听见这句话,燕三娘也是心里一阵难过,脱口而出,“等这件事结束之后,你也别做指挥使了,这么辛苦何必呢?”
离歌笑想起了什么,摇摇头,说道:“等结束了再说----”心里想的却是,若你知道我对你大伯做了什么,怕是一心只会想杀了我,这些都怪不得你,只能说我离歌笑求不得,生老病死不过等闲,而求不得终是最令人伤痛。
离歌笑转过神,却看见燕三娘将铜壶中仍是微烫的热水倒入脸盆中,将毛巾洗净绞干,走到离歌笑身边,坐定,缓缓的开始擦拭他的脸。
离歌笑一个反手捏住了燕三娘的手,看着她晶亮的眸子,心里一沉终究是放开了,凄然心想如今病了心真的是软了,只感觉温热的毛巾擦过他的脸,他的头颈,最后燕三娘缓缓褪去他的上衣,暗灰的皮肤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疤,缓缓的,毛巾擦过自己的背脊,离歌笑闭上眼睛,心头的暖意却像是湖水一般将他淹没,他反复提醒自己不要沉沦进去,将来终会是害人害己,却不想很多时候,很多事并不是你想控制就能控制的。
燕三娘仔细的用毛巾擦去他伤疤上的血迹,避开离歌笑的眼睛,眼泪终究是无可避免的落下,这么多伤口,他到底经历过一些什么,她忍不住用指尖轻轻的触摸那些伤疤,每一道会不会都是一个故事,却引来离歌笑轻轻的颤抖。那番神情离歌笑又如何不懂,这一刻他多么想将燕三娘抱入怀中,只是想到自己一身负罪,满心苍夷,又如何能连累她,想到这里,离歌笑只觉得疲倦涌入心中,一切都无法避免---
最后燕三娘将毛巾扔回水盆之中,给离歌笑端来一杯暖茶,柔声说道:“你看你累的,喝口茶,早点睡吧----”
离歌笑沉吟了片刻,这才接过茶杯,浅浅抿了一口,躺下后闭上眼睛,感觉燕三娘将他滚烫的手握在手心之中,一丝冰凉落入心中,他懒懒说道:“三娘,你小心别感冒了----”
“不会,我喝了姜茶,怎么会感冒,你睡一会----”
“三娘,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歌笑,你也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
“三娘,终是我的错-----”
三娘,我突然很怕,我若死了,你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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