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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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王爷许久不曾入宫,今日一入宫,竟牵动旧疾,很快传遍了整个皇宫。
御医、宫女鱼贯而入,气氛凝重,生恐七王爷病逝在旧殿中。
这件旧殿唤作“永延殿”,七王爷自小便居住在此处,后来封了王便离宫住在自己的王府。
虽是甚少回宫,但是皇上记挂小了十多岁的七弟,也就留着永延殿,嘱咐常扫常清。
尤其是两年前七王爷出事后,几乎没有出过王府,这还是自前年除夕宴后第一次进宫。
永延殿许久没有这般多的人,原本冷清的殿内一下子涌进许多人。
尽管人多,但是甚少有人言语,毕竟榻上那位直吐鲜血,意识迷离。
众人心惊胆战,怕被牵连惹了天子的怒气。
殿内的屋外则跪了一地的人,其中就包括仅仅因为在场而一并带至永延殿的江煕慧。
原本猜测那位是记忆里的那位少年,这时却又不坚定了。
堂堂七王爷怎么会沦落在偏僻的小城,还别歹人掳了去,成了赌坊内随意打发的半死之人呢。
江煕慧在心里给自己寻了一个答案,便不再去想。
大千世界,长相相似的人有何奇怪。
七王爷病重时尚有整个太医院的人救治,不知病愈不久的阿吉在走失的这半年是否还平安?
又或许已经不在了?
江煕慧越想越难过,渐渐忘记屋内那位王爷,满心都是可怜兮兮的少年阿吉。
一声高昂的“皇后娘娘到!”扯回江煕慧的思绪。
皇后在皇帝尚是端王之时,便嫁与成了端王妃,后来端王继位,也就跟着封后。
伉俪情深二十载,一直以来以“贤后”为百姓称道。
皇后根本没注意到跪了一地奴才中的江煕慧,径直去问七王爷的情况。
“今日真是万分不顺,徽城遭敌国来犯,皇弟又忽的病情加重,早该料到的,皇弟身体病弱,当时陛下约皇弟赏桃花之时,本宫就该于陛下说一说的,真是罪过。”
皇后精致的脸上堆满愁容,捏着手帕的手放在另一只手的掌心,焦急地张望里面的情况。
里面出来一位太医,先是行礼,然后汇报了七王爷的情况。
“回……回回”
汇报情况的太医心里忐忑,声音止不住的颤抖,连话都说不全,又唯恐皇后娘娘迁怒,定了定心神,继续说。
“回……回娘娘,七王爷心肺俱损,已是无力回天,今日……病灶加重,还是早些安排后事罢。”
还不容易鼓足勇气说完,太医就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大颗大颗的汗滴在地上,不敢去看皇后的神情。
等了许久,终于听到皇后的声音。
皇后似乎已经接受现实,但还是不忍地询问最后的生机,“早些时候不是说幽冥草可续命,如今还可以吗?”
本就是皇家秘闻,皇后声音极小,只有她和身边的人听到,还有……
跪在地上的太医,连忙压低声音回话,“回娘娘,幽冥草许是最后一线生机,可极其难寻,至今还没有找到一丝线索。”
恐怕七王爷很难挺到那个时候了。
自七王爷生病后,皇室便一直寻找幽冥草,可是耗到如今七王爷只剩一口气,还是无果。
庆公公送江煕慧离开的时候,见江煕慧神情暗淡,若有所思,以为是被今日七王爷病重一事吓到了,便出声安慰。
“江二姑娘,奴才只能送您到这了,回去好生休息,第二天日头照样会升起。”
庆公公离开后,江煕慧望着皇宫,心里一直反复想着——幽冥草。
“姑娘,您终于出来了,快吓死奴婢了。”
半娴连忙搀着江煕慧上了马车,等江煕慧做好,坐在了老何旁边,由老何驾驶着马车离开。
原本江煕慧以为会有人监视看守她,可自从来到京都,竟如同自由人一般,无人监管。
至少明面上是没有的。
听到熟悉的吆喝声,江煕慧掀开身侧帘子的一角,向外望去。
街道繁华,买糖人的,摆弄陶器的,还有卖艺的。
可江煕慧眼神驻留却是闹市中原本庄严,如今却荒凉的叱南候府。
江问渠出身武将世家,后来功名加身,尤其是一次大败南越国后,被封了叱南候。
一妻一妾,各生一子一女,外人看来好不圆满。
本来江煕慧和弟弟在父母的庇护下幸福成长,虽然父亲很少来母亲的院子,也没有多想。
直到,江煕慧五岁那年,父亲带回一个女人和两个孩子。
父亲说,知知啊,要叫左边的哥哥,右边的姐姐。
江煕慧看着比自己高出一头的江蓝生还有差不多大的江静阳,不解地问,“父亲,母亲没有给知知生哥哥和姐姐啊。”
江问渠面露尴尬,解释说,“这是你柳姨娘所出,以后都是一家人,知知要好好和她们相处。”
后来啊,父亲除了不再府中,便都宿在柳姨娘那院,对那院的孩子更加关爱呵护。
哪怕母亲走的那天,都不曾来看过一眼。
江煕慧怎能不怨,又不知该如何怨?
当时盼着父亲回心转意,离开江家后也就慢慢想通了。
若是母亲在柳姨娘进院的那时就与父亲和离,怎么也不会香消玉殒,二十出头的年纪便早早离世。
求不来的感情,放弃或许是条生路呢。
江煕慧合上帘子,坐正身体,想到汤州院子里的那些花花草草。
走了这么久,大半的花应该已经开了吧,可惜见不到了。
永延殿内,看病的、侍奉的皆被撵了出去,只剩易祯一人在屋内,摩挲着腰间的玉佩,眼中腾起跃跃欲试的兴奋。
几声扣门声,寻安走了进来,将手里小臂长、圆柱形被油纸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东西交给了易祯,然后退到一侧。
易祯修长苍白的几根手指层层打开油纸,里面的冰糖葫芦显露出来。
一根长长的木签子,上面串着七颗红彤彤涂满晶莹粘腻糖液的浑圆山楂。
颗颗山楂紧紧依靠,好似一家人一般,外表相似又各有不同。
易祯眼里满是红褐色的冰糖葫芦,轻轻咬了一口,眼里的情绪终于平复一点。
一只腿折叠向里横放着,另一只腿弯其膝盖立在床上,衣襟大开,露出里面白嫩嫩的胸膛。
说是白嫩嫩,更贴切的说应该是病态的白,因为病重不常出门而少得日头照射。
右侧太阳穴靠近鬓角的位置一枚淡淡的月牙印隐隐约约藏在发丝里,带着俏皮的意味,若隐若现。
很快,易祯将手中的冰糖葫芦吃了大半,眼尾终于浮现一丝满足的意味。
“有何消息?”
易祯声音总是听不出任何情绪,真如外界传说的仙人一般,没有凡尘俗子的气息。
寻安想了想,正想从何说起。
主子想必对徽城失守没有兴趣,便不说了。
哦,对了。
寻安正想汇报说,皇上本来要召见叱南候嫡女,可是又匆匆出宫了,至今未归。
没等寻安张嘴,就听见易祯缓缓说,“阿吱这般不与本王贴心,该杀了才对呀,可本王怎么就想再等等呢?”
寻安不知怎么回答,他知道上次阿吱不吃不喝,向来不容半分尘灰的王爷竟准了阿吱进了他的屋子,亲自照料,才将阿吱救了回来。
想到府里传来的好消息,寻安觉得这一定能让王爷开心,便没有接王爷的话,说。
“王爷,府里人来报,不知怎么那株扶桑花今早突然活了。”
扶桑花活了?
寻安见王爷吃完了糖葫芦,连忙将准备好的温湿手帕递了上去。
易祯细细擦拭双手的每一处,眸子亮了亮,没有继续说话,而是躺下阖上双眼。
寻安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心里盼着那株扶桑花最好一直好好的。
要不然每次王爷都随着那株扶桑花的生命一般。
扶桑花生意盎然,王爷便病情缓解,可扶桑花衰败枯萎,王爷便病情加重。
鸟笼里的阿吱一双眼睛呆呆而好奇地看着周围的一切,这道翠绿色的风景是永延殿唯一的生机。
某个牢房内,一位穿着囚服却依旧神采奕奕的男人正屏气凝神坐在闲散的草堆上,双眼直视前方。
不远处,围在桌子前的一个狱卒打量了一边周围情况,嘲讽的说,“什么叱南候啊,现如今还不是落在咱几个手里。”
“嘿嘿,就是,听说江二姑娘从老家被召回来了,可是皇上压根没见,哎,想必也……”
几人故意大声地说话,想让里面的江问渠听到,说着就谈论到江家女儿的美貌。
“江二姑娘生母当年是江湖第一美人,一柄重刀使得惟妙惟肖,不知江二姑娘是个怎么样惊艳的人?”
一个狱卒往嘴里扔着花生米,一边色迷迷地浮想联翩。
想着又感到可惜,“说不定临刑那一天那个见一面吧,到时候我可得看看去。”
江问渠听到江煕慧回到了京城,波澜不惊的脸上终于有了动容。
知知回来了!
希望他念在当年的恩情可以放过知知一命吧。
江问渠想记起江煕慧的脸,却发现时间太久,亦或许许久没想起,早已记不起那张小小的脸了。
只从老家那边传来过身子不好的消息,竟再也不知其他关于二女儿的相关之事。
耳边又响起狱卒调侃下流的声音,只能压制心中不悦。
“要我说,那个血衣坊的坊主不是爱美人吗?不如让江家把哪个女儿送给坊主,说不定坊主手下留情,还能给江家留个后。”
江问渠怒目圆瞪,本就是战场上的杀神,一时唬住闲话的狱卒,不敢言语。
江家何时需要献女来苟且偷生!
绝无此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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