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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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王大失所望,不明白绿芜为何,总是搬弄是非,先前说什么他为她守了一夜的病,如今更是得寸进尺,居然跑到太妃面前挑拨造谣。她怎么变成这样,他简直不认识她了。
他沉默良久,绿芜一直长跪不起,也泪流不止。终于,瑞王问她:“你为什么这么做?退亲是我的自愿的,跟岳王妃毫无干系。你为什么会觉得是她让我去退的?”
绿芜噙着眼泪,咬着嘴唇,低着头喃喃地道:“也许是因为猪油蒙了心吧,奴婢真的不是有意的。奴婢这就去求太妃,让太妃改变主意,把亲事退了。”
说完,她扭头就朝裕福堂跑去。
瑞王怕会出什么事情,立即跟了过去。
果然不出瑞王所料,太妃听了绿芜的认罪之言,只说:“你们主仆两个全串通好了?”
绿芜摇头,颤抖着身体,道:“不不,奴婢没有,奴婢不敢,奴婢刚才已经为瑞王号了脉,脉象确实不好。请太妃明鉴!”
太妃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着,似乎在找什么破绽,道:“怎么?绿芜,你才知道瑞王的脉象不好?他早几天就说心口不舒服,难道一直没让你诊治吗?”
瑞王忙道:“我是想……让她诊治也无用,所以干脆没告诉她。”
太妃提高了声音,道:“哦,原来如此。哼!你们两个演得好戏,绿芜,你老实说,瑞王是怎么逼你来的?你说出来,哀家为你做主!”
绿芜摇着头道:“没有,瑞王他没有逼奴婢,他没有,这是千真万确的,您若不信,可以请别的大夫来为瑞王诊脉。”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要说是岳王妃怂恿他退婚的?你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吗?”太妃怒目圆睁,瞪着绿芜。
绿芜哭得涕泗横流,呜呜咽咽说不出话,身上越来越抖得厉害。
“说!”太妃吼她。
“奴婢……奴婢讨厌……讨厌她,所以才……才斗胆向您告状。”她已经做好赴死的准备。
原来绿芜这两日看瑞王跟岳筝,又是卿卿我我,你侬我侬,便心生恨意,跑到太妃面前嚼舌根,说瑞王悔婚完全是岳筝吹的枕边风。
“讨厌她?你为什么讨厌她?”太妃难以置信。
瑞王见势不妙,怕绿芜将对他的爱慕之事说出来,便忙说:“太妃,算了吧,她……”
“你别打岔!”太妃喝止了瑞王。又转头命令绿芜,“你说下去!你为什么会讨厌岳王妃?”
绿芜止住了哭声,也挺直了腰身,凛然无畏地将她爱慕瑞王的事,说了出来。
太妃像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一般,瞠目结舌,旋即又看了一眼瑞王,瑞王正面色凝重,低头不语。
屋内霎时间像是荒无人迹,死气沉沉。许久之后,太妃才语重心长地说:“绿芜,你真是让哀家刮目相看!你……回去吧!”
太妃对绿芜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她不明白绿芜怎么会是这样的一个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绿芜太胆大妄为了。
等绿芜走了之后,太妃把瑞王盘问个不了,问他:“你是不是对绿芜做了什么?是不是把她收用了?她怎么能这样呢?”
瑞王哭笑不得,说:“太妃,人人都知道我疑心重,今日我才知道,我是随了谁。”
太妃白了他一眼,道:“你别跟我打岔,既然你没动过她,就赶紧把她打发出去。这实在太不像话了!一个下人,还一个寡妇,居然这么不知廉耻,做出这种没行止的事来!这种事情若是传出去,咱们瑞王府的脸还往哪搁?谁又会相信你跟她是清清白白的?”
瑞王这才醍醐灌顶,想太妃的很有道理,她一个做母亲都怀疑儿子,更何况是那些外人。可是他转念又想,绿芜这些年,对他即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若就这么把她打发了,岂不是太不近人情了。
他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便垂着眼帘,一言不发。
太妃见状,又道:“怎么?你不愿意?难道你真跟她有什么吗?”
瑞王摇头叹气,道:“哎呀太妃,您老人家是要我发毒誓吗?”他举起手来,意欲发誓。
太妃忙阻止他,道:“行了,行了,没有最好。慢说她是个寡妇,她就是个黄花闺女也不行。她为了一己之私,胆敢来哄骗我,光凭这个,我无论如何都要赶她出去!我们府里容不下这种祸害,若留着她,将来不定还要出什么乱子。赶紧打发走!你若不好跟她说,我派人去跟她说!”
瑞王却觉得太妃的话重了,况且,绿芜这些年,也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不过是说了几句不该说的话。他虽然也生绿芜的气,但也没想过要把事情做得那么绝。
他道:“也未必吧,兴许她只是一时糊涂,您老人家何必得理不饶人呢?她犯了错,罚她就好了,没有必要赶她走吧!”
太妃把脸一板,提高了嗓门,道:“她还要什么恶意!她兴风作浪,把我玩弄于股掌之中,利用我,你还要她有多大的恶意!难不成把这瑞王府掀了不成!”
瑞王见太妃动了那么大的怒,也就不说了。
太妃见瑞王这么优柔寡断,也不信他能把这事办好,便亲自派人去告知了绿芜,让她即刻收拾好离开。
绿芜正在打包行李的时候,瑞王来了。她一见到瑞王,便向瑞王跪下,拜了三拜。瑞王也不说话,把她扶将起来,她顿时落了泪。
她一面拭泪,一面呜咽着说:“从今往后,请王爷多保重!奴婢走到今日这一步,是罪有应得,奴婢忘了自己的身份,妄自掺和您跟岳王妃的事,一切都是奴婢活该。即便没有太妃的话,奴婢也没脸留下来了。”
瑞王默不作声,他听了这番肺腑之言,对绿芜仅存的气恼也消散了。他只是无奈地望着绿芜。
绿芜又道:“奴婢有个请求,不知王爷能不能答应奴婢?”
瑞王道:“你说。”
“您……能抱一下奴婢吗?若是能,奴婢就是死……也瞑目了。”她反正要走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瑞王先是讶异,遂是犹豫,最后才轻轻地揽过她的肩背,像抱着一根火棍似的,不敢靠得太近。很快,他松开了绿芜,绿芜痛哭失声。
瑞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她道:“去后来信,有空我会去看你。”
绿芜哭得更厉害了,抽泣着道:“您千万别忘了奴婢,一定要来看奴婢!”
瑞王把绿芜劝好之后,才从绿芜那儿离开。
他从绿芜屋里出来的时候,失魂落魄的,想人生聚散有时,缘来缘去,情却难了。绿芜陪了他整整五年,这五年来,他很多次都差点撑不过去,好在都是绿芜鼓励他,安慰他,他才得以宽解,熬了下来。刨去身份,绿芜已然是他的挚友,是他的患难之交。可他呢?他竟然去怀疑她,去试探她,把她亲手赶了出去。他保不住她,也无法原谅自己。
他脸色如灰地走了回去,一进门,岳筝迎了过来,看他垂头丧气的,忙问:“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他也不说话,只是往书房走去,进了书房,走到书案后,把那张太师椅一拉,整个人沉沉地椅子里一倒,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有气无力地道:“绿芜要走了。”
岳筝心里一震,忙问:“要走了?去哪?为什么要走?”
“别问了,让我一个人静一静。你出去吧。”瑞王头靠在椅背上,昂着头,对着屋顶道。
岳筝的心凉个透顶,她没想到瑞王那么在乎绿芜,若不知道,还以为他活不长了呢。她呆望了他片刻,才转身走了出来,问采藻:“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采藻摇头。她决定亲自去看看。
她急匆匆地来到绿芜的屋内,绿芜仍旧在收拾行李,见她来了,绿芜只瞧了她一眼,便又自顾忙着手里的事,连装都不愿装了。她一壁整理包袱,一壁说:“你怎么来了?也是来给我送行的吗?”
她如今连自称“奴婢”都不愿意了。
岳筝也懒得去计较这些了,她道:“你要走了?”
绿芜冷笑道:“是的,我要回家了,你应该很高兴吧?”
岳筝不得不承认,她是有几分雀跃,只是比起高兴,她更好奇她为什么要突然离开。
岳筝道:“高兴?此话怎讲?”
绿芜终于把手里的活放下了,道:“咱们开门见山吧。老实说,自从我第一次见你,我就不喜欢你,我也看得出来,你也不喜欢我。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我想你是不过是个籍籍无名的一个穷姑娘,不知几世修来的福气,才让你能嫁给瑞王,所以我嫉妒你,讨厌你。我在瑞王身边那么多年,这些年来,他不好过的时候,都是我陪着他,可自从你来了,他就不怎么愿意跟我说话了。”
她反正要走了,索性就把心里话全抖落出来,说个痛快。
岳筝听得脸上白一阵,红一阵。她果然没有猜错,绿芜就是瞧不起她,针对她。她没想到,绿芜会这么坦率地把心里话告诉了她,她对绿芜更“刮目相看”了,如此胆大的婢女,天底下也找不出第二个。
岳筝道:“所以你去太妃面前告我的状?而太妃识破了你,把你赶了出去?”
绿芜道:“是我自己承认的。”
“你为什么要承认?”
“为了瑞王。我不想因此害了他。”
“害他?这怎么会害他?”岳筝越听越糊涂。
绿芜又冷笑了,她望着岳筝,突然有了一个念头,她立即把这个念头告诉了岳筝。
她说:“你知道瑞王为什么会娶你吗?”
岳筝立即紧绷了起来,恐惧又期待地问:“为什么?”
绿芜的口气告诉她,这背后的原因,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绿芜向她走近了一步,目不转睛地望着她道:“因为你能治瑞王的病。”她得意地笑了。旋即,她便将瑞王为何娶岳筝的事,事无巨细地告诉了岳筝。
说完,她得意地道:“你以为瑞王有多爱你?多在乎你?你错了,他不过是为他的病,为他的命而已。谁能治他的病,他就会娶谁,就会喜欢谁,哪怕是头猪,是只老鼠,只要能治他的病,他都会喜欢。”
她笑着看着岳筝,像看一个傻子一样,特别痛快。
岳筝怔怔地望着绿芜,没有痛苦,也没有伤心,她觉得眼前的这张脸,既扭曲又丑陋。她就这么看着她,神思已经不知飘向何方,她心里似乎破了一个洞,心跳得很平缓,似乎将要奄奄一息。
她又听到绿芜说:“他怎么可能爱你呢!他不可能爱你!他不爱你……不爱你……”
这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不绝于耳,在她的耳畔飘来飘去,像是一个诅咒,深深地烙在她的心里。
她不知道,是怎么从绿芜那儿离开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的晏宁斋。恍惚中,采藻似乎在叫她,在跟她说着话,可她像陷入了迷魂阵一样,说不了话,回应不了。
她仿佛又看见了瑞王,瑞王摇着她的肩膀,也在呼叫她的名字,一连叫了许多遍,她才慢慢醒过来。她看了看瑞王,觉得他很陌生,她觉得很累,便缓缓地道:“我累了,我要睡一会儿觉。”
她不知怎么就来到了床前,往床上一趟,倒头睡下了,也不知是谁,将她盖好了被褥。
她这一觉睡得特别踏实,特别深入,其间没做一个梦,没醒过,甚至都没翻过一个身。等醒来时,屋内一片漆黑,万籁俱寂。仅有的一点光亮,是屋外廊檐下的灯笼,照映的余光。
她一下清醒了,记起了绿芜的话,也唤醒了心里的痛,她躺着一动不动,任凭那些痛楚肆虐,一点一点地将她彻底痛醒。她这才知道她有多么糊涂,多么愚痴,竟然忘记她是怎么成了王妃,忘记了她一直怀疑的问题。以为瑞王真的对她动了情。
她想她不必再心软,不必再顾虑,应该照孟姐的话去做,赶紧好好利用瑞王,能骗多少就骗多少。就像他骗她,他利用她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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