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情丝绕绕理还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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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翁说着,举起葫芦,仰头咕噜咕噜又是一大口。举止疯癫,醉话连篇,看他那样是嗜酒如命的老酒鬼了。
暮雨不赞同他的说法:
“此言差矣,老伯,你喝酒是因为喜欢,觉得是乐事,我喝酒是因为忧愁,是难事。咱俩是偶遇,不是故交,称不上酒友。”
老翁喝得酒劲正足,自己把这无名小辈当作酒友,她竟还不乐意,心中着实不满,冲着暮雨嚷道:
“嘿嘿!你个小丫头,还会强词夺理了,你喝了我的酒,怎地就不是我的酒友了,酒就是酒,喝了都是畅快淋漓,分什么欢喜、忧愁,净弄些不解的词儿来唬我,是欺负我老头子么!”
暮雨才略清醒点儿,被夜风一吹,又觉得酒劲上头,心中似有一团火翻涌着,传遍全身。连压抑许久的情绪一股脑儿涌上来,醉人说痴话,不吐不快:
“谁要欺负你了,你说甚么便要是甚么吗?我倒要隐忍不发,照单全收么?出不得宫,成不了事,只日日憋闷在这里,前路未知。不知从前发生了什么,不知今后要怎样,时时还要提防那些不安分的妖,担忧着他,不知受了多重的惩罚,不知何时或许一生都不能再见,我也要一世困在这里。分什么妖与神,各自相安不好么,为什么不能划出界限,和睦相处。可就算是两安了,我也只是一个凡人,所思所想不过是妄念罢了,几十年后化作一钵黄土,谈什么长相厮守,终是镜花水月。我不如意也就罢了,身旁的人也尽不如意,明明没有做什么坏事,却要被误会受煎熬,即便知道一切皆是误解,却不能互通心意,解去各自的忧愁。你这般洒脱快活,想喝酒便喝酒,哪里体会他人的痛苦。”
老翁听得竟一时怔住了,白眉蹙起,道:
“小丫头你说这么多,我听不大明白,可看你的模样,必是难过极了。刚才我一时情急,不是故意呵斥你,你且不要难过了。我只听出一点儿意思,你说有什么误解、忧愁,这有什么难的,解开误会就不用愁了,有什么话直接说出来,何须弄得繁琐。”
暮雨脑中一惊,忽而觉得茅塞顿开,喜道:
“对呀!误会解开了不就能成人之美,甘棠不是无情的妖,柏舟亦不是薄情的人,今日的海棠宴便是最好的证明。阻在他俩中间的太后更不足为惧,眼下就缺少一个牵线的人,而自己正是最合适的人选。”
说着,又转喜为忧,继道:
“道理是说明白了,可眼下并不能将两人凑在一块,且一个远远的找不见人。”
“这还不简单,传封书信给那个远处的,叫他过来相会就是了。”
这一句倒是提醒了暮雨,喜道:
“我怎么没想到这个法子!老伯,您真真聪明!”
老翁被暮雨一夸,倒不好意思起来,抓着脑袋嘿嘿笑,继续喝酒。
暮雨边寻思边自语:
“眼前就有最好的信使,霸鹟一定能找到甘棠,它在宫中养了这么些日子,身子早已复原。况且绿烟受挫,一时不会来找麻烦。只须柏舟书信一封让霸鹟带给甘棠便能化解他们的误会。不妥不妥,此事不宜牵扯冷家,我不好直接开口,最好时我先代笔书信,多写些情意绵绵的话,装在香囊里送给甘棠,定教她感动不已,这事儿就成了。甘棠发觉也不打紧,最多责备我一顿。”
老翁听得来了兴致:
“你这主意倒是有趣,丫头,我的文笔也是不错,要不就要我来写吧。”
暮雨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打趣道:
“老伯,你且拿着我给你的牌子去喝酒吧,写信的事你做不来,要不,这场姻缘怕是要变成酒友啦。”
老翁撅了撅嘴,翻个白眼,如孩童般颇有生趣,道:
“酒友便酒友,有什么不好,你喝了我的酒,我要从你身上取走一物。”
不等暮雨反应,伸手在暮雨头上一抓,暮雨头皮一痛。老翁捏着一根发丝,嬉笑道:
“就是它啦。”
暮雨奇道:
“老伯,您要我一根头发作甚?”
“哈哈,想知道吗?我不告诉你。”
“真是个怪老伯,不说就不说。”
嘴上说着,手上不停,猝不及防,去夺老翁手中的发丝,老伯胡子一翘,哎哟一声,道:
“调皮丫头!”
一转眼,腰间的酒葫芦已在暮雨手中,她得意一笑,道:
“这样才算公平,老伯,你说要我头发做什么,我便还你酒葫芦。”
老翁嘿嘿地笑,只管把发丝塞进自己发髻里面,悠然道:
“反应倒是灵敏,我困极了,先睡会,你帮我看好酒葫芦,睡醒了我再问你要。”
说着连打数个哈欠,倒在地上呼呼大睡。暮雨推他几下,连呼数声,这老头儿都没回应,想是趁着酒劲睡的沉了。大约困倦也能相互传染,暮雨上下眼皮也在打架,难以支撑,呼了几声,没人回应,才想起自己造遣散了随从,只得扶着墙勉强站立起来,自觉头昏脑胀,醉得连步子都踩不稳,好容易移步到院门,恰巧遇到前来找寻的一众宫人,抬着步辇恭迎凤驾。暮雨心道:来的正是时候,在这宫中虽然郁闷,做皇后还有有些好处的。想着老翁还躺在寒凉的地上,一宿下来身子哪禁得住,便吩咐道:
“院里地上睡着一位老人家,快去好好安置了。”
两个太监应着便进去了,转眼又折回来,一个道:
“回皇后娘娘,院里并未有老者,奴才们进屋找寻,也未见有何人的踪迹。”
另一个双手捧着老翁的酒葫芦奉上:
“皇后娘娘,奴才们没找到人,只在地上发现了这个葫芦,葫芦里还有酒呢,想必那位老人家已经走了。”
暮雨向院里张望搜寻,老翁方才躺下的地方空空如也,果然没有人影,唯有那个遗落的酒葫芦才能证实自己不是醉得昏沉眼花了。
暮雨无力也无心深究,便接过酒葫芦,心里念叨着:老伯大约是走了,来去匆匆,他要我帮他看好葫芦,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来取,我便替他保存一时吧,眼下当紧的是写一封书信,教霸鹟给甘棠送去。
迷迷糊糊回了宫,即刻教人拿来笔墨,挥毫落纸,激情满怀,写尽甘棠柏舟二人的相思意,装进香囊里,特意吩咐静音明儿一早去找简兮讨要霸鹟。心中觉得无比满足完美,畅怀大笑,恍恍惚惚中有人伺候自己洗漱更衣,也不知怎么上了卧榻,只紧紧抱着酒葫芦,一夜沉沉入睡。
第二天醒来,身上乏得要命,一起身,当啷一声,听得有个东西掉到床下,随即还有隐隐一声呼喝。低头寻找,果在床沿下发现一只半指大小的葫芦,仿佛那闷声呼喝就是从小葫芦里传来的。当下拍拍脑袋,自语道:
“我这是醉得魔怔了,这会子还有幻听。”
当下捡起小葫芦,仔细端详一番,可不就是昨晚自己带回来的那个酒葫芦么!才想起昨夜醉酒遇到老翁的情景,可怪的是:老伯不见了,小葫芦成了小葫芦,难不成昨夜醉得厉害,做了黄粱一梦?若是梦,这小葫芦又是哪里来的?正困惑不清时,宫婢们已鱼贯而入,端着洗漱器具站成一排,绿烟问了安,凑上前来伺候,正好问一问她,便道:
“我昨晚是喝醉了么?”
宫女绿烟答道:
“娘娘昨夜不胜酒力,是奴婢侍候您睡下的,这会儿娘娘可好些了?女婢这就吩咐再煮些醒酒汤。”
暮雨摆摆手道:
“不用了,我已清醒了,你且吩咐那些宫人,不要向皇上提起昨夜的事。”
总不好开口问她自己去哪儿了干什么了,醉成那样也是糗事一件。
宫女绿烟甚是乖巧理事,道:
“娘娘放心,昨日奴婢已嘱托过抬轿的几个太监,连同接迎的宫女,绝不会提及昨夜之事。娘娘,您昨夜带来一个葫芦,一直紧紧攥在手中,定是要紧的东西,但奴婢今早整理屋子,实在没找见那葫芦,怕是弄丢了,心中不安,恳请娘娘责罚。”
宫女绿烟连并一屋子宫女跪了一片,宫中的规矩也实在叫人无奈,暮雨只道:
“都起来罢,没什么打紧,丢了就丢了。”
众人才放宽了心,起身伺候洗漱。宫女绿烟又道:
“娘娘,您昨日让李相传话给李夫人,她今早便差人通报,随时候着进宫,娘娘今日可要见李夫人?”
暮雨没想到自己无心一言,陆觅儿竟如此放在心上,大抵是因为自己贵为皇后,能得召见是十分的荣耀罢,凡事要有始有终,自己既邀请了她怎又好驳她面子,当下便应道:
“教她进宫吧,早膳后请李夫人过来,院子里的海棠开得正好,外面阳光明媚,是个赏花的好时候,多备些茶水糕点,李夫人有孕在身,替我备一份厚礼,离别时赠予她。”
静音赶在早膳前带回霸鹟,暮雨把香囊卷成卷儿绑在霸鹟脚上,命它去寻甘棠,霸鹟带着香囊展翅飞向云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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