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这种情况下，防守是没有用的。要进攻！要侵略！要制霸！

        于是本能想要唱的歌，最终变了另外一首诡秘的歌谣。

        大海是我感触的延伸。

        深海里的血亲在呼唤我。

        去歌唱！去歌唱！去歌唱！

        翻涌的海水，肆虐的风雨，深海里的海嗣，都在歌唱！在欢呼！在迎接！

        我视线集中一点凝视住那三条尾巴，身形在拔高，眼界内两边的景色迅速拉扯变形延长，再度恢复正常的时候，我已经在海面的半空中，直视着这带着一片海水兜头落下的利器。

        透过大海的感触，我终于得以窥见这怪物的全貌。

        这是一只全身布满刺菱、长着三只尾巴的乌龟，它感受到了我的窥探，猩红的眼眸向上移动盯住我，在海里发出无声的嘶叫，迅速浮出水面，在它身后，还有一群踏水追赶而来的人。

        深海告诉我，这是三尾矶抚，后面是一群忍者。

        那是什么？

        我不在乎。

        我深吸一口气，吟唱起不知名语言的歌谣，密集的鼓点、诡异的弦音、缥缈的和声也随之响彻这片海域。

        雷声轰鸣，蜿蜒的闪电时不时照亮这片海域，似龙似虫长满倒刺的怪物随着我的歌声从深海里激射而出，撞在了矶抚的三尾上，发出尖锐的鸣叫，两只怪物缠绕在一起厮打起来，带起一片惊涛骇浪。

        我感受到身后被我护着的渔船已经被海水和鱼儿带到岸边，于是抬手，那些红色的蓝色的鱼儿盘旋着飞回到我身边，一根骨节嶙峋的手杖构筑出来被我握住，手杖顶端是泛着绿光的贝壳形状。视线下移，原来我已经不知何时已经换上了一身红色的舞裙，翻飞的裙摆露出底下绿色的内衬。

        我本该是这样的。我这么想。

        但同时，我发现从我的小腿部位开始，细碎的绿光在不断破碎又不断重组，那种不知从何而来的能量不断聚集在我身上又无力地消散，看起来是企图让我恢复一具完整的躯体。

        原来，我本来就是一名少女而不是孩童。

        我的直觉告诉我，现在最好停下。

        但我却开始陷入一种另类的狂热，不管不顾地顺从内心的想法而动。

        我不在乎。血亲们在狂欢，只要能歌唱——

        我无视掉拍打在我身上的海水和雨水，挥舞着手杖凌空旋身一周，像是在指挥着一场盛大的音乐会，闭眼张开双臂，纵情歌唱。

        突然拔高的吟唱，更加让人战栗的音乐，让海嗣更加兴奋，它把已经激出血性彻底暴怒的矶抚紧紧缠绕，无数怪物——我的血亲们，它们从深海游弋而来，原本前来追赶矶抚、听到音乐开始混乱的一群忍者纷纷坠海，挣扎着与它们战斗。

        在滔天的海浪中，尖叫！扭曲！分裂！阴暗地蠕动！翻滚！激烈地纠缠！痉挛！嘶吼！阴森的低吼！

        不知过了多久，暴雨变细雨，浪潮开始平复，矶抚的反抗逐渐变弱，忍者也一个接一个地消失在深海里。

        身体的消散加速了，已经到了大腿。

        我能感觉得到，我即将消失。

        我不在乎，我还在歌唱，我的血亲和我一起，我们将前往深海，进化，最终游弋于空中——

        忽然，大脑一片刺痛，好似有什么刺激的水流动过我全身，我无法控制地嘶叫出声，音乐骤然而停，海嗣消散，我从空中跌落，像一枚石子一般没入海里，只留下一朵小小的转瞬即逝的浪花。

        咕嘟咕嘟的，我闭上眼，又像一开始那样沉入了海底。

        明明刚刚越靠近海边，那诡异缥缈的音乐就越明显，海妖的吟唱令人头皮发麻，激起一片鸡皮疙瘩。但现在歌声骤然消失了，千手扉间停在了一处高地上眺望，只要跃下去，再过一段路程就会到一处海边的村庄。

        宇智波泉奈侧身站在前面，他和千手扉间一样被暴雨浇得湿漉漉的，一边警惕一边警告：“现在最好不要过去。”

        以忍者的眼力，赶路的时候自然看得出远处海面上发生的混战，但掀起的水慕阻挡了大部分的视线，只依稀看得出有三尾和一些怪物——或许是忍兽在缠斗。现在战斗已经平息了，天也逐渐放晴，海面一派风平浪静。

        宇智波泉奈担心三尾还在蛰伏，那些不知来处的——看上去如此擅长水战，或许是水之国的忍者还有后招在埋伏。在他看来，现在最好的应对方法就是召集人手来警惕处理，或者是直接入村探查一番有无寻人任务上的人，没有就撤退，不要多管闲事。

        他一向以最坏的后果来揣测情况。

        但千手扉间却不惧，因为他是感知型忍者，加上这边近海，让本是水属性查克拉的他更加如鱼得水，自然能感知得到海里的危机是否还存在，他上前一步越过宇智波泉奈，“呵”了一声跃下高地，直奔那处村庄而去。

        宇智波泉奈：

        他被死对头挑衅得火大，也闷头跟了上去。

        靠近那处村庄，就看到那群狼狈不堪、刚刚在暴风雨中死里逃生的渔民推着船又要准备出海，一些妇女抱着孩子也跟在后头担忧地说着什么，千手扉间上前问：“你们又要出海做什么？”

        村民们转过头看着过来的两位忍者，其中一位明显是带头出海的村民过来小心翼翼回答：“这两位这两位大人，我们村的一个娃娃掉海里了，就想着去找她。”

        他战战兢兢地想：这两位大人一看就和普通人不一样，满身迫人的气势，来咱们这么小这么破的渔村要做什么呢？

        其他没怎么出过村的村民也差不多是这个想法，都有些害怕。

        村民们不是没有看到刚刚的异象，不是没有听到那诡异的歌唱，也不是不害怕，但未来到底是为了从怪物手里救他们才变成这样的，就算她本来就是个来历不明的小孩，在一辈子都没怎么见过世面却又淳朴善良的他们眼里看来，未来就好似庇佑他们的神明一般，刚刚商量争执了一番，最后还是决定要出海找人。

        千手扉间皱眉，刚想说些什么，跟在后头来的宇智波泉奈上前一步掏出任务文书展开问：“我在找这个人，你们有见过吗。”

        回话的村民想伸手接过文书又有些害怕地缩回手来，眯起眼睛凑近仔细地看了个清楚，这下子有些惊讶：“这”

        其他村民也围过来看清楚了：“有点像”

        宇智波泉奈见状问：“你们见过？”

        村民犹豫着回话：“我们掉海里的娃娃和这个图上的人有点像”

        千手扉间干脆地走向大海：“我去帮你们找人。”

        宇智波泉奈也收起文书跟了上去，后面看出这两位忍者十分厉害的村民们自然是连连感谢，鞠躬并嘴里念着“拜托两位大人了”。

        千手扉间和宇智波泉奈将查克拉凝聚在脚底，踩在海面上飞速赶到刚刚经历过一场激战的海域，对视一眼，相看两厌的二人自然就转头分别反方向去探查情况。

        这片刚刚还腥风血雨现在却风平浪静的海域还残留着许些战斗过后的查克拉痕迹，一些血迹在浑浊的海水里慢慢蔓延，想必不久后一些鱼就会闻着味来啃食还在海里沉浮的尸体。

        千手扉间钻进海里快速搜寻了一番尸体的信息，探查完后却依旧没有找到方才战斗的三尾和通灵兽的踪迹。他在海面探出头换气，感知持续向海里扩散，终于发现了异常。

        除了他和宇智波泉奈之外，还有一道心跳声在海底稳定而缓慢地跳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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