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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酷刑


戎纹:“灵阙若真敢违抗孤的圣意,留下了那些该死之人的命,孤定不会放过灵阙。”

        林公公:“但即便拔掉了他们每人一枚龙鳞,限制了使用异能的时间,如今看来,灵阙及龙族威力依然不可小觑,今日他们既然敢违抗圣恩,便是做好了应对准备,只怕王上与他们正面对抗,恐有不妥。”

        林公公递上一盏茶。

        戎纹吃了一口茶,扶额闭目,再睁眼时,满眼怒火,他咬紧牙关,嘴角邪恶一笑:“秋夕之日,灵阙大喜,孤总不好空手而至,小林子,为孤准备一份大礼。”

        戎纹对着林公公附耳。

        林公公听着听着,有些惊讶:“王上,万万不可啊,这太伤害王上的龙体了。”

        戎纹:“若孤不对自己下狠手,别人怎么会信呢?也只有毒害孤,才能一举将灵阙绳之以法,换做其他任何人受伤,他们都还有翻身的余地。”

        林公公:“但……”

        戎纹:“当晚,囚牛一定会给孤敬酒,你只需准备好毒药,届时找机会涂抹上去,剩下的戏,孤会好好演。”

        戎纹眼神一定。

        囚牛:“若是对百姓公开灵阙乃是龙族,仍有异能,公然斩杀,这无疑是王上在推翻自己之前的旨意,惹百姓怒火不说,还损害到王上的威严,但,若是灵阙人毒害王上,那便是死罪一条。”

        戎纹点点头。

        囚牛:“臣知道王上想杀臣,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戎纹:“你可知,孤为何要杀你?”

        囚牛想了想:“或许是因为臣放走了一些政见与王上不同的臣子;或许是王上觉得,即便失去了龙鳞,臣的异能还是会威胁到您,灵阙始终是一根眼中钉肉中刺,不得不死;又或许,王上想要除掉一个人,根本不需要任何理由。”

        戎纹:“这么说,那些余孽真的没死?”

        囚牛:“有些,的确不堪重负,死在了路上,还有些,他们饱读诗书,才华横溢,对神崆国既有苦劳,也有功劳,只因与王上政见相左,便被草草定于死罪,实不足以。”

        戎纹:“但他们为云纹说话!”

        说到云纹,戎纹声音颤抖,情绪激动:“难不成,侯爷也是云纹的人?”

        囚牛:“灵阙向来,只为正义,不是谁专属的杀手。”

        说这话时,囚牛那轻佻又无惧的姿态,是凶狠利器,当面锣,对面鼓地冲着戎纹而去。

        戎纹被激着了,目光一刹尖锐:“孤,果然应该尽早除掉你!”

        囚牛没有说话。

        戎纹将两份认罪书甩给囚牛和蒲牢:“既然如此,那便认罪画押吧。”

        蒲牢冷笑一声,她眉眼冷傲,没有半点退让的意思。

        她在戎纹面前站定,一字一字地说:“我们没有毒害王上,是王上故意栽赃诬陷,这份认罪书,我们绝不会签字!”

        蒲牢与戎纹,四目对峙,刀劈斧砍一般。

        戎纹:“那么,那些余孽的藏匿之地,你们也不会招供了?”

        囚牛:“死,我们是死定了。但这罪,我们不能认;人,更不会出卖。”

        只要一想到那些可能是云纹的余孽还偷偷活在这个人世,戎纹心中就一股郁气,他绝不允许那些人,还出现在自己的朝代。

        戎纹的眉宇揪出了道印,心情晦涩不明,沉着一张脸很长一段时间无言。

        囚牛和蒲牢忽然跪下:“王上,臣愿将血泪寄山河,去洒东山一掊土。”

        戎纹忽然哈哈大笑:“血泪寄山河?哈哈,孤不会让爱卿死得这么容易的,孤想要的答案,一定会得到!”

        戎纹说得和气,笑意盎然,却真真儿得阴冷如秋。

        说完,戎纹手一挥,只见四个壮士走进地牢。

        他们两人一组,一组将囚牛拉走绑在高高的柱子上,一组将蒲牢死死绑住。

        囚牛和蒲牢的手,最终还是分开了。

        一个鞭子抽向囚牛,蒲牢:“啊!不要!”

        囚牛忍着疼,咬紧牙关,对蒲牢微微一笑。

        蒲牢摇着头:“不要!不要啊!”

        戎纹在蒲牢的惨叫中,离开了地牢。

        辰时刚到。

        狻猊便来到了养心阁门口,她在阁外来回走着,等待着从大理寺归来的戎纹。

        柳博文走上前,对着狻猊行礼:“公主万福金安。”

        狻猊并不理会柳博文,继续张望着远处。

        柳博文也不介意,笑脸盈盈:“公主,可否借一步说话?”

        这位丞相,平日里与自己几乎没有走动,忽然间要借一步说话,想必也是要紧的事儿,狻猊示意侍从一旁等候。

        柳博文上前:“公主,这天一大早的,您便来养心阁,臣思索着,是为灵阙说情的吧?”

        狻猊:“与你何干。”

        柳博文:“臣斗胆劝公主一句,此事还是少参与为好。”

        狻猊看着柳博文。

        柳博文:“臣听闻,龙侯爷的酒盏上涂有毒药,毒害王上乃是铁证如山,这死罪一条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狻猊看着柳博文,示意让他继续说下去。

        柳博文:“虽有传言说,公主乃龙家八女,但普天之下的百姓都知道,公主实为东宫之主,将来是要继承大统之人,若是公主帮外不帮亲,恐怕王上会心寒的。”

        “龙家八女”这四个字犹如锤头一般,将狻猊的心跳击砸。

        狻猊平复了一下心情:“本宫自然知道,该做什么。”

        柳博文一笑:“那臣先行告退了。”

        狻猊看着柳博文的背影,有些出神,再回过神,戎纹已走到狻猊面前。

        想真正的成为公主,就得相信自己就是公主。

        狻猊必须像众人想象中的公主那般为人处世,高瞻远瞩,从容不迫,笑对一切。

        狻猊收回目光,行礼:“阿父,儿臣昨夜惶恐,今儿特意提早来问安。”

        戎纹:“公主有心了,孤,尚好。”

        狻猊:“阿父一切安好,女儿便放心了。那阿父早些歇息。”

        说完,狻猊便离开了养心阁。

        成为东宫之主,将来继承大统,狻猊太知道自己为此曾付出过什么。

        一个自己努力摆脱的身份,和一个自己期待的未来,孰重孰轻,不言而喻。

        狻猊走在宫殿之中,许多人曾被这四堵高墙,封锁一生,但更多的人,则是心甘情愿地被它禁锢,因为这里有令人着迷的权力和尊荣。

        虽说灵阙的人,各个心中还揣着昨晚的惊吓,但毕竟昨日是睚眦大婚,按照规矩,今日应该带新人入灵祠,更何况,九昱不仅仅是睚眦的妻,更是龙七女。

        巳时之刻,九昱第一次与睚眦、嘲风等人走进灵祠。

        只见灵祠的墙壁上雕刻着各种各样的龙,在忽明忽暗的烛光映衬下,显得十分悲壮。

        囚牛和蒲牢不在,睚眦便是年龄最大的龙子。

        他将事先准备好的香依次分给嘲风、九昱、霸下和鸱吻。

        众人跪倒在地,对着灵阙先祖叩首。

        三叩首之后,嘲风按下一个机关,忽然眼前的一面墙开始转动,露出背后的一堵墙。

        当背后的一堵墙彻底出现在大家眼前之时,九昱彻底愣住了。

        上面大大小小的牌位上写着的不是别人的名字,而是赵家村村民的名字,九昱满目双红。

        那是一场云纹与戎纹的夺位之争,也是一场人性与情感之战,有人机关算尽,弄丢了人性;有人拿起屠刀,丧失了理智;有人看似输了战局,却苟延残喘,至今终于站在了仇人的眼前。

        霸下一个不小心,香灰落在了手臂上,正要弹走,鸱吻一把按住霸下的手:“你忘了,囚牛阿兄曾说过这是罪孽,不能躲。”

        鸱吻递给九昱一根香。

        九昱尽量控制着自己颤抖的声音:“他们是谁?”

        鸱吻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每次来灵祠除了要祭拜阿父,还要祭拜他们,听阿兄说,他们是我们永远要纪念的人。”

        九昱内心一震,他们曾经亲手杀害的人,怎么如今入了灵阙的祠堂反倒成了他们永远要纪念的人了,而且,五十又四?

        九昱永远记得这个数字,但眼前的牌位,数来数去,只有四十七个,剩下的都去哪了?

        睚眦带头,领着他们一起,拜天、拜地、拜众生。

        离开灵祠之前,每个人还往一个盒子里,各塞入一封信。

        鸱吻小声对九昱说着:“阿姐,以前你不知道规矩,从今年开始,你也要每年留下一封信笺哦。”

        九昱奇怪地看着盒子:“这里面,是什么信?”

        鸱吻悄声说着:“遗书。”

        九昱看着他们的背影,心中充满了疑惑。

        在巨大的利益链中,各方势力相互掣胁,彼此制约,身在局中,很难分辨谁是在背后捅刀的人,谁又是真心帮你的人?

        这一夜疾风之后,有多少叶子来不及黄就落下枝头了,更不要说变红了。

        而大理寺的地牢中,午时到申时,却是最闷热的时候。

        一个大汉将上衣一脱,提起一桶水便往自己身上浇去:“热死俺了!”

        大汉气喘吁吁地看着囚牛,此刻的囚牛浑身是血,已经疼昏过去。

        大汉:“侯爷,您就招了吧,这里太闷热了,您受罪我受累的,咱们何必呢?”

        大汉乙:“是啊,侯爷,那些余孽到底被您藏到哪里去了啊?”

        囚牛提着一口气:“去告诉王上……”

        大汉面露欣喜:“侯爷,您终于愿意说了。”

        大汉赶紧靠近,没想到囚牛却说:“让他别等了,我是不会说的!”

        囚牛态度坚定,大汉:“您这是何苦呢!”

        囚牛沉默不语。

        大汉扭动着脖子:“侯爷,俺们敬您才称您一声侯爷,若是您故意不说,让俺们在这受累受热的,那在俺们这,您就是一块任意捶打的肉!”

        大汉挥动着鞭子,对其他几个人一点头。

        其他几个人提起一桶水就浇向囚牛。

        囚牛一下子清醒过来,冰水和血水一同从囚牛的头发上淋下,他冻得身子直发颤。

        大汉在皮鞭上沾满了辣椒,一鞭子抽下去。

        囚牛一声惨叫,划破天际,随后,他蜷缩着,瞬间变成了一个孩子的模样,晕厥过去。

        大汉们吓得连连后退。

        蒲牢赶紧挣脱掉大汉的捆绑,一个箭步冲过去,将囚牛紧紧地搂在怀中,用身体去温暖囚牛。

        黑暗中,戎纹的声音传来:“继续打!直到问出孤要的答案!”

        几个大汉领命之后,“啪啪啪”几鞭子全部落在蒲牢身上,瞬间,蒲牢后背皮开肉绽。

        到了酉时。

        戎纹从黑暗中走出来,他看着已经蜷缩成婴儿的囚牛,知道囚牛的肉身已经撑不住了,只是眼神还是如此冷峻。

        而蒲牢,已多次被大汉的鞭子抽晕过去,即便如此,他们还是没能撬开两人的嘴。

        大汉们已经大汗淋漓,戎纹走到蒲牢面前,捏着她的脸:“平日里,最优雅的二姑娘,啧啧啧,怎么成了如今这般模样?孤看着,心里难受啊。”

        蒲牢并没有抬眼看戎纹。

        戎纹手一伸,靖海赶紧将手帕递给戎纹,戎纹擦了擦手上沾满的血:“侯爷都这样了,还是不肯说,是嘛?”

        蒲牢嘴巴里流着血,还是一言不发。

        戎纹为蒲牢擦着嘴边的血:“我知道,你也快撑不住了,说点什么,说出来,你就解脱了。”

        蒲牢微微抬眼看了一下戎纹,很快,又将视线转移到囚牛的身上。

        戎纹冷笑一声:“何必呢。”

        戎纹回到暗处,坐在椅子上,扶额看着囚牛和蒲牢。

        这时,靖海上前,与戎纹附耳。

        戎纹眉头微微一皱:“她总归还是个孩子啊,带她来这种地方,不太合适吧?”

        但很快,一丝亮光从戎纹眼中闪过,他嘴角一笑:“不过,我觉得靖都统的提议,不错!”

        戎纹眼色一沉:“去把她带过来吧。”

        靖海:“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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