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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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海棠迎风簌簌,浅凉星夜下,似能闻到那幽幽花香。
赵盈诗额边的一缕软发被风吹着,碎乱飘到了眼前,挡住了她些许视线,起初她是不想回答的,跟他说话作什么。
但想了一想,自己既然已经放下,又何必去追究那么多,以后在京中,总还要碰面不是?
所以赵盈诗抬手将那缕头发轻柔别在耳后,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说话的调子似乎是在陈述一件日里再平常不过的事,眉眼沉静回答他说,“一个普通病人。”
炉中柴火渐旺,不时发出噼啪声响,跳跃的火苗在许周池眼中,像是一个个叫嚣的恶鬼,嘲笑他如今落得如此下场。
一个普通病人。
是怕他察觉到谢飞岚的存在,所以还加了这么两个字么。
许周池眼睛盯着赵盈诗,以前他从来不知道,她关心一个人的时候,会这么细致细心,仿佛生怕谢飞岚的安危受到威胁似的,像个笨姑娘一字一句都要斟酌,万不会透露谢飞岚的半点行踪。
许周池嫉妒得胸口似要炸裂,他忽然惶急,总觉得有些话现在再不说,以后恐怕更难挽回赵盈诗了。
他倏地蹲下来,想伸手去抓住她,在触碰到那片冰凉柔软的手背时,许周池的内心似乎终于得到慰藉。
“盈诗,是我的错,我这些天来已经深刻体会到了你的感受,我保证,以后不会再让你受半点委屈,你,就跟我回去好不好?”
他说得虔诚,明明目光在高位,眼神却低微到了尘埃里,明亮的火焰照清他的脸,赵盈诗看着这张自己早已心动无数次的俊颜,此刻却再难掀起半点波澜。
她僵硬的抽回手,并没有太多的动作,只是她越是表现的冷静自持,许周池就越是心慌,感受到那片柔软的触感正在慢慢消失,终于,赵盈诗那双总是水波盈盈的杏眼抬眸对上他。
眼神相触之间,他听见赵盈诗开口:
“你没错,错的是我,当初我就不该一番少女心思扑在你身上,惹得你厌烦这么多年,或许我早醒悟一点也好,可偏偏受难的是那个孩子。
孩子没了,你我之间,也再没任何一点关系。
许周池,求你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
自始至终,赵盈诗的目光清澈澄明,没有一丝躲闪,她光明磊落的像是早已逃出这段感情的深渊,而她,就像她话里所说的,跟许周池再也没有一点关系。
许周池心慌如雷雨将至,他红着眼去拉住赵盈诗的手,想让她别走,他真的要崩溃了,赵盈诗怎么能不爱他,怎么能看着他难受得要死却没有一点反应。
时至今日,许周池根本接受不了视他为无物的赵盈诗,他心里空掉了一块,急需赵盈诗来填补。
他已经管不了这里是哪里了,他只是觉得,再放赵盈诗走,他真的会死掉。
高大的身躯也跟随着站起,许周池像失了魂一样不管不顾的将赵盈诗搂入怀里,眼泪在闻到赵盈诗身上的香味时落了下来,他委屈得不行,长手死死将赵盈诗困住。
将头埋在她的颈窝里忘我呢喃:“是我离不开你,你不要走好不好?再给我一次机会,留在我身边,赵盈诗,我不想再过这两月来每天眼前都是你的日子,我想你,想你想得连呼吸都困难,盈诗,别走好不好?”
赵盈诗没想到他会来强硬这一套,感觉到颈边的温热呼吸,整个人像是被泼了一桶冷水一样,从天灵盖凉到了脚底板。
她心里恶心至极,不想听他说这些话,感受到腰间的力道越来越大,赵盈诗一时慌了神,抬手去打他:
“放开我,许周池,我们已经和离了,没有一点关系,你别碰我!”
而许周池像是着了魔,一碰到赵盈诗的身子,自己内心里堆积已久的渴望犹如饥饿了许久的老虎下了山,根本控制不了。
他好想,想得快要疯了,怀中的人哪一处都极合他心意,仿佛两人生来就是如此合契,她该是他的,别人想都不要想。
紊乱的呼吸也慢慢搅热了本就不太清醒的思绪,许周池将人一步一步带到墙边,角落的昏暗也掩不了他就要溢出的欲//望,他喘着热气,整个人烧的厉害。
全然不顾赵盈诗的抵抗挣扎,他扶着她的腰,抵着墙,眼神似饿狼,心里满是化不开的愁绪,他看着她,见她柔软妩媚的眉眼,念她精秀小巧的鼻,还有那张,像极了能解他身体里毒性的软唇。
他盯着盯着,似是入了迷,他闭上眼,在嘴唇落下来的那一刻,发出心底的喟叹:“盈诗,我爱你。”
赵盈诗身子一僵,寒意从嘴唇边散开,凉至四肢百骸,她瞪着眼,似乎还是不敢相信许周池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她不是已经给他递和离书了吗?
他们现在不是两个本该没有任何联系的陌生人吗?
舌//头撬开牙关进//入的那一刻,冰凉的眼泪自眼尾划落,她瞪着天上闪烁的星星,恨想,许周池凭什么这样轻薄她。
只不过被攫了呼吸,承受着许周池抑制不住的享受意味,赵盈诗只觉得自己是个令人感到恶心的泄//欲工具,她忽然一阵反胃,就要吐出来。
死命咬住自己的舌根,在出血的那一刻,血腥味让她瞬间清醒,手中终于有了力气,她皱眉,奋力一挥。
啪——
一巴掌打在许周池的脸上,许是声音太响,两个人都明显一怔,冷风乘虚而入,让许周池瞬间清醒过来。
他像是喝醉了酒的纨绔,迷乱的眼神对上赵盈诗的时候,眼底闪过一片心碎凄凉,他哼笑了一声,问她:“赵盈诗,你打我?”
不知为什么,赵盈诗似乎在银凉的月光里,看见了许周池眼里的泪,她忽然有些心慌,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哪怕还是忌惮他一国之相的身份,可赵盈诗还是就事论事,起伏着胸口,淡定的说:“是,我打你。”
她深吸一口气,越来越受不了周边慢慢酸涩的气息,闭着眼跟他扯清楚,“许周池,我们已经离了,我最多就只是你的前妻,求你以后不要再来烦我了。”
她闭着眼说完,总算松了一口气,睁开眼,最后再看一眼红着眼框掉着眼泪的男人,她平定心绪,准备逃离这逼仄狭小的空间。
可自己的手再一次被许周池牵住,“前妻?哪门子的前妻?别说和离书我还没签字,今天就算是皇帝来了,你赵盈诗也还是我的妻子。”
“我的妻子,为别人熬药作什么,我的妻子,我竟连亲一下都亲不得了?”
赵盈诗只觉得这人胡搅蛮缠,说的都是什么歪门邪理,她从来没有这么无力,只皱着眉,整张脸都开始发黑,“你我都成这样了,哪还能再当什么夫妻?”
她早就对他没有了爱,如今再来纠缠,又有什么意义?
可许周池却像是着了魔道,狠了心的要跟她作对,“什么样?只要我不想放手,赵盈诗你死都别想跟别人走。”
他满含泪水的眼睛变得阴戾,固执让他整张脸都变得扭曲,赵盈诗只觉得眼前这人可怕极了,她狠狠的想甩开许周池的手,厌恶的说道:“只要你还纠缠我,那我宁愿去死,也不要跟你回去。”
许周池只觉得自己被这话刺激得一激灵,他难以置信,赵盈诗现在看他的眼神里,除了厌就是恨,现在,竟连死都搬出来了。
他心底越发的抽痛,但脸上却疯态的笑了出来,“赵盈诗,你竟然为了别人,敢拿死威胁我?”
紧握住细腕的手忽然松开,许周池的心到底有多痛,只有他自己知道。
眼泪冰凉,他的眼睛一直泛酸,乌长的眼睫翕动,像是过了许久,许周池调整呼吸,再一次低声下气的求她:“跟我回去,去相国府看看奶奶,奶奶想你了,我也想你想了好久,孩子以后我们还会有,只要你和孩子想,哪怕是天上的星星我也去摘。
跟我回去,好不好?”
可怜的语气,像极了街头被人抛弃的狗,卑微得彻底。
只是赵盈诗对这话没什么触动,冰冷的心似乎是以前被伤得太厉害,现在难以再被打动,为别人而打开。
她不明白许周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只是人要为自己而活,她现在,已经不想再跟许周池在一起了。
凉夜渐深,赵盈诗的目光越过许周池,落在庭中已经慢慢熄灭的火炉上,良久,在转身之前,交待他最后一句:“你还是回去把和离书签了吧,待哪日你送过来,我再亲自去府尹那销户。”
说完,赵盈诗就走了,她今天被闹得有些累,后面的药,是宴柳过来庭中端药壶的。
宴柳进来的时候,没想到角落处还站着一个大男人,当即被吓了一跳,还好规矩学得好,哪怕是天塌下来了,也没有出声。
只偷偷看了一眼便往庭中去,只不过等到她都盛好药了,又要返回去时,见那人还是维持着原来的姿势愣愣站在那。
不知道怎么的,她总觉得这周边气氛有些压抑恐怖,心里有些害怕,脚步加快也往外走去了。
许周池脸上的泪都已经风干了,胸口那颗心被赵盈诗拿着刀,捅了好几道口子,原来这就是心痛得要死的滋味。
他明明想挽回,却发现自己无力挽救,绝望淹没了他,许周池满腔愤怒,不知道到底要怎么样,赵盈诗才会回到他身边。
呵——
他伸拳打在硬墙上,看来,有些事,他不得不做了。
赵盈诗这天晚上睡得不太好,总是隔个半个时辰就忽然惊醒过来,看着黑黢黢的楼板,她还是有些害怕的。
大概天色掺青的时候她就已经没了睡意,索性搭了一件妃色薄衫就下楼去给谢飞岚熬药,烛火熹微,只能照亮前方三尺的路。
所以当她察觉到堂中有人的时候,整个人吓得僵在原地,脸色煞白,连声音都忘了发出。
“盈诗姐,是我。”
浅浅的少年音,赵盈诗听出了是韩修意,她这才捂着胸口,像是还有再喘几口气,虚弱地瘫在墙边。
“吓死我了,还以为又是谁呢。”赵盈诗心有余悸,被赵流斐和许周池这么一闹后,她神经有些衰弱,经不起太多的折腾。
韩修意点亮了蜡烛,歉意道:“方才在试药,这才熄了烛火,盈诗姐脸色欠佳,许是没休息好,时辰还早,盈诗姐不然再上去睡会儿?”
看见他桌前五颜六色的瓷碗,赵盈诗明了他是在调谢飞岚的解药,听他话里存着关心,她倒是有些意外。
走过他身前,秉烛入了短廊,说道:“睡不着,我去看看他。”
许是太过昏沉,赵盈诗都怀疑自己出了幻觉,直到她蹲在床榻前,确切地看见了那只因为常年执剑而满是厚茧的手在抽动时,心里控制不住的高兴,惊喜的笑了出来。
“修意,快过来,看看他是不是要醒了!”
她看见谢飞岚正在慢慢紧蹙的眉心,心疼的流出了眼泪,细手包裹住他的手,“阿岚,你醒了吗,你快醒醒,你都睡了十来天了,萧伯他们一直都在担心,你快醒过来,让他们别担心了好不好?”
谢飞岚的眼睫微动,但似乎在使劲用力,却怎么也睁不开。
韩修意把了脉,脸色渐渐变得凝重,“不好,那毒性复发,正要侵噬公子的心肺。”
什么!
仿佛一道晴天霹雳,让赵盈诗从眼泪中清醒,不可思议的看着韩修意,想确定他说的话的真实性,等来的,却是他再一次的点头。
“那怎么办啊?”
赵盈诗话里缠了哭腔,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感到着急,床榻上谢飞岚还在费力挣扎,痛苦的面容正在昭示着他正在遭受着怎样的磨难。
韩修意也无奈摇头,“若是再没解药,恐怕这位公子就要······”
剩下的话韩修意没说完,赵盈诗就已经彻底没了力气,但她还是不敢相信,“不,不会的,他一定会活下来,一定有办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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