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等明天封涧川气消了再说吧

张牧远在床边坐了一会儿气就消了个七七八八，他本就不是一个气性很大的人，当即又开始担心现在都半夜了，封涧川能去哪。

        拨通了封涧川的电话，然后被挂断。

        得了。

        张牧远知道他还没消气。

        过了半个小时又给封涧川打电话，依旧被挂掉。

        张牧远想：算了，等明天封涧川气消了再说吧。

        临睡觉之前，张牧远给封涧川发了一条短信：小川，今天的事我确实也有不对的地方，你也别太生远哥的气，毕竟你远哥现在精神不大正常，早点睡。

        发完这条短信之后，张牧远便收拾好情绪睡觉了。

        虽然封涧川气恼地和他说分手的时候，张牧远很诧异，但他并没觉得封涧川真的要和他分手。

        张牧远还记得封涧川上次在顾青河家里和他分手喝的醉醺醺的样子。

        他那么在乎自己。

        说分手该是在气头上。

        第二天早晨，张牧远醒来后，睁开眼睛后第一件事就是找出手机，给封涧川打电话，过了一晚上，他的火气应该也消了个七七八八吧？

        张牧远将电话拨打了过去。

        依旧被挂断。

        看样子气还没消。

        张牧远又给封涧川发了一段短信：小川，记得按时吃早饭。

        发送完这条短信之后，张牧远才起床开始进行简单的洗漱，做简单的早餐，吃完之后，开车去卤味店开门。

        生意和平时没太大区别。

        守店一天，又将明天要卖的卤味处理个大概，张牧远回家，吃完晚饭，隐隐觉得今天和平时相比似乎少了点什么。

        有点不适应。

        ——是封涧川出差这些天，每天傍晚的时候都会给他打电话，和他闲扯几句。

        今天到了这个时间，还没等到他的电话。

        难怪。

        张牧远拨通封涧川的电话，依旧被挂断，给他发短信，也石沉大海，根本没有人接。

        接下来一星期，都是如此。

        张牧远没料到封涧川会气这么久，隐隐有些不安，给他打电话不接短信不回，他决定亲自去封涧川的研究所一趟。

        毕竟去过一次，张牧远这次去封涧川的研究所可以说是熟门熟路，走进研究所科研大楼，恰好又遇到了那个四十岁左右的秃顶男人。

        那男人也认出来了张牧远，一看见他就迎了过来，笑问：“你是来找封主任的？”

        “是，麻烦问一下，封主任在所里吗？”

        “在。”

        “在哪个房间，我想去找他？”

        “403主任研究室。”男人道：“不过我们这研究院大楼一般是不让外人进去的，保安会拦住你，除非你提前给封主任打电话，让他出来接你。”

        “我给他打电话他不接。”张牧远求助：“能麻烦您帮我给封涧川打个电话吗？就说张牧远在门口等着他，想见他一面。”

        “行。”男人倒是好说话，掏出手机，给封涧川拨通了电话，顺便播放了免提：“封主任，你爱人在咱们研究所科研大楼正门等你，他说想见你一面，你现在有时间出来吗？还是我把电话给保安，你和保安说，让保安放他进去。”

        “不用，我和他分手了，没什么见面的必要，让他走。”

        和封涧川结束了通话之后，男人为难地看着张牧远，道：“主任不想见你，也不让保安放行。”

        “没事。”张牧远朝着男人笑了一下，“快到下班点了，我在这儿等着他出来。”

        “那我先走了。”

        “嗯，再见。”

        “再见。”

        张牧远站在科研大楼前站等了两个多小时，一直站的腿都快软了，终于看见封涧川从科研楼正门走了出来。

        张牧远连忙迎了上去：“小川。”

        封涧川站住脚步，看着张牧远：“你来找我做什么？”

        冷淡的态度让张牧远不是很舒服：“还生气呢？”

        “生什么气？”封涧川反问。

        “那你不生气了，晚上远哥请你出去吃好吃的。”

        “我不差那一顿饭。”

        封涧川说着要走，张牧远急忙堵在他面前：“你一个大男人至于不至于因为这么点屁事，这么久了还不消气？”

        封涧川皱着眉头看着他，道：“难道是我上次说的不够清楚？那好，我现在再告诉你一遍，我们分手了，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俩桥归桥路归路，各走各的，你以后别来打扰我了。”说着，绕过张牧远大步流星往研究所外走。

        张牧远看着封涧川毫不留情地留给他一个背影越走越远，心理越发不是滋味，虽然他不能接受被上，但他和封涧川一起生活挺舒服的，况且就算他失忆之后，两人也生活一年半时间，期间，亲了那么多次，摸了那么多次，甚至……，可以说除了最后一步，情侣之间能做的全都做了。

        若真就是这么和封涧川分手了，张牧远还真有点接受不了。

        张牧远连忙追上去，再次堵在封涧川面前，道：“上次你给我妈打过去51万，那可不是3万2万，是整整51万，你和我分手，这么大一笔钱怎么办？我一时半会儿给还不上你。”

        “不要了。远哥，你难道不记得我从小锦衣玉食长大的？若不是和你在一起和家里断绝关系，这51万对于我来说根本就是毛毛雨。这钱送你了。我不要了。”说着又要走。

        张牧远急忙拽住他的手腕：“小川，你别这样，我们之间又没有什么大的矛盾，你看你为了和我在一起和家里都断绝关系了，况且，咱俩在一起都、”张牧远“失忆”根本搞不清楚两个人在一起多少年了，“咱俩在一起这么多年了，我爸妈又这么认可你，我、我也挺喜欢你的，就这么分了，多可惜。”

        封涧川扭过头，看着张牧远，嘴角轻轻扯了扯：“张牧远，就算我为了你和家里断绝关系怎么样？就算我和你在一起很多年怎么样？就算我对你爸妈好，他们认可我又怎么样？”

        封涧川道：“你说咱俩是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分开的，这事对于我来说不是鸡毛蒜皮的小事。”

        “我有皮肤饥渴症，我和你已经一年半时间没有过了，这已经超出我身体能承受的临界值，不和你，仅靠边缘行为，我感觉不到你爱我，这感情谈着也没什么意思。”

        “我封涧川只要想要，什么男人得不到，这一年半时间，我受够了，我决定不为难你，也不为难我自己了。”

        “别说这样的话。”张牧远听着封涧川这番话，超级不舒服，胸口就像压了一口石头一样闷呼呼的，“小川，你别生气了。”

        “我没生气，就是觉得没意思，分了干脆。张牧远，我该说的也都说完了，我说的够明白了，你走吧，以后别来找我了。”封涧川甩了一下张牧远抓着他胳膊的手。

        张牧远抓的太紧，封涧川甩了一下，居然没能甩开。

        “放手。”封涧川态度决绝。

        张牧远不肯放。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

        这还是张牧远印象中封涧川唯一一次对他这么冷酷的时候，实在难受。

        “放手。”

        见张牧远还不松手，封涧川将张牧远抓着他胳膊的手一根一根手指掰开。

        眼看着封涧川就要彻底摆脱他，张牧远有些着急，道：“这到底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咱俩之间又没有原则性的问题，就为了这么点小屁事就放弃一段感情，也太可惜了。”

        “这对于我来说不是小事。”封涧川彻底甩开张牧远的手，继续往研究所外走。

        “不就是床上那点事？”张牧远这几天被冷落，过得实在有些憋屈，话没过脑子脱口而出，“你想，咱俩做就是了，我给你上，我给你上还不行？这到底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封涧川脚步顿住：“算了，你受不了。”

        “我能受了。”张牧远脱口而出，根本就没过脑子，不过说完了，他也没打算收回：“我能受了。”

        “别扯淡了，”封涧川苦笑，“上上一次，你直接蔫了，上一次，你将我从床上踹下去。”

        张牧远被堵的哑口无言。

        “咱俩可能就这么长时间的缘分。”封涧川道：“远哥，你以后遇到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在我力所能及范围内，能帮的我尽量都会帮。”

        “我说了不分手。”张牧远真不爱听封涧川现在说这些屁话，执拗劲也上来了：“我说我可以我就是可以。”

        “你自己信吗？”封涧川反问。

        张牧远被噎了一下，突然想起点什么，下定决心：“我吃-药，你想要的时候，我若是不行，我吃-药总行吧？”

        封涧川眼眸中闪过诧异，还有一些别的什么情绪，在张牧远还看明白的时候，那情绪已经被掩饰住了。

        “太伤身，算了。”

        “不能算。”张牧远仿佛抓到一根救命稻草，道：“我已经让步到这个地步，你若是还坚持分手，你就是始乱终弃的人渣。你不就是在意这个事，小川，你给我一句实话你还和我分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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