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嗨，阿远。

生意蒸蒸日上，搬进了新房子里，和封涧川的感情平稳，一切都顺风顺水的，张牧远对自己最近的生活很满意。

        白天，卤味店内。

        张牧远送走了店内客人，盘算着手里的钱要不要将店门重新装修一下，想着若是扩店，生意更好一些，能早点赚到钱的话，就能快点把这个房子的房贷还上，然后再买一个大一点的房子。

        那天封涧川在房产局说他喜欢大房子，张牧远记住了。

        生活不就这么回事，爱人在身边，心中有追求，日子有奔头。

        张牧远将封涧川说的喜欢大房子的话记在心上，在网页上翻看了这座城市的几家装修公司，然后简单问了一下装修公司的装修价格之类的。

        买完房子之后，张牧远手头也不宽裕，便想着货比三家，多看看，在保证质量效果的基础上，能省一点是一点。

        在店内忙碌到中午的时候，张牧远发现不少来买卤味的人手中都抱着鲜花，便问了一句：“今天我看不少人都抱着鲜花，是什么节日？”

        “农历七月初七。”

        “为什么农历七月初七就得买鲜花？”张牧远一下子没转过弯来。

        客人笑道：“老板，你也是一个大直男吧，七月初七是情人节。”

        张牧远把客人的卤味打包好，笑道：“情人节不是2月份吗？”

        “2月14那是西方情人节，农历七月初七是牛郎织女鹊桥相会的日子，这个叫咱们国家的情人节。”

        “我怎么觉得以前好像不过这个情人节？”张牧远有点疑惑。

        “以前是不过，这个节日估计也是商家为了多卖东西炒作出来的，这一年到头节日都够多了，我是不想过，可是没办法啊，女朋友吵着要过，我还能怎么办，当然是顺着她了。”

        “原来是这样！”张牧远笑着见客人离开，给封涧川发过去一条短信：“小川，今天是情人节，你有什么礼物想要的？”

        没过一会儿，封涧川的短信回了过来：“没有。”

        “那晚上咱们出去下馆子？”

        “行。”

        晚上五点半，卤味店店门被推开，封涧川走了进来，笑道：“远哥，我来接你一起过节了。”

        “想吃什么想好了吗？”

        “我都行。吃炒菜吧。川菜。”

        张牧远身后隐隐作痛，拒绝三连：“川菜算了，我不想吃川菜，我的身体不允许。”尽管张牧远走路努力做出和常人一样，但是鬼知道封涧川这种高强度的频次，有多要他的老命，本来就艰难，再吃辣味十足的川菜，那酸爽能上天。

        封涧川笑道：“那咱们出去吃烤肉。”

        “ok。”

        关了店门，张牧远开着他的小破车载着封涧川去了一家口碑非常不错的烤肉店，结果走进去，发现烤肉店内早已人满为患，根本没两个人的位置，要是等的话，大概需要等两个小时。

        张牧远不愿意等，和决定和封涧川换一家。

        结果走了五六家口碑不错的店都是类似的情况。

        张牧远感叹：“早知道七夕饭店这么火爆，我下午打个电话预先定个位置好了。”

        “我也没想到会这么火。”

        两人重新上了车。

        车子停在路边。

        张牧远和封涧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张牧远问：“现在咱们去哪吃？”

        “随便找个地方吃一口吧。”

        “行。”

        最终，张牧远开车载着封涧川在一家不大的小吃店吃了两碗馄饨，张牧远一边吃着馄饨一边下定决心：“来年过七夕的时候，我肯定早早就把餐位订好。”

        封涧川笑了笑，没吭声。

        两人一人一碗馄炖吃完了，便开着车回了家。

        回家之后，张牧远先去了浴室洗澡，出来的时候见封涧川坐在沙发上朝着他招手：“远哥，你过来，送你一样礼物。”

        张牧远走过去：“什么？”

        “把手伸出来。”

        张牧远将手伸出来递到封涧川面前。

        只见封涧川从裤兜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盒子，从盒子里拿出来了一块精致的男士手表，套在张牧远的手腕上。

        张牧远眨了眨眼睛：“这是？”

        “情人节礼物。”

        张牧远惊讶：“完了，我都忘了给你买。”

        “没关系。”封涧川无比淡定，“远哥已经把最重要的礼物送给我了，其余的都不重要。”

        张牧远看着手腕上的手表很霸道，问：“这表看起来不便宜。”

        “嗯，有点小贵，以后哪天我要是惹你不开心了，你就把这块表卖了换钱，买点你喜欢的东西开心开心。”

        “谢谢你了。”

        这三年，封涧川送给张牧远不少礼物，不管是衣服、鞋子还是领带、腰带手表，就没有一样便宜货。

        “每次你送东西都这么说，就没看见你惹我不开心过。”这表看起来低调又霸气，张牧远确实非常喜欢，摆弄了一会儿，抬头看着他，问：“我说小川，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外边有狗了？”

        “胡说八道什么。”

        张牧远也没太把封涧川说的这话放在心里，不管封涧川送他多名贵的礼物，只要送了就是封涧川的心意，他就开心收着。

        “远哥，我都送给你礼物了，我的礼物呢？”封涧川朝着张牧远伸出一只手。

        “我没准备。你想要什么？等我给你买补上。”

        封涧川抱住张牧远的腰，凑到他耳边吹着热气，声音无比暧昧：“远哥，我想要全套。”

        “你怎么一整天就欲求不满似的。”

        “是啊，看见远哥就忍不住。远哥对于我来说简直就是行走的-药。”

        ……

        房间内很快气氛变得粉红。

        半沉沦半清醒之间，张牧远想自己也够堕落了，明明最开始对封涧川很有抗拒，现在倒是越来越喜欢和他亲密接触、深入交流，仿佛有瘾，瘾越来越深，戒都戒不掉。

        封涧川就是他的瘾，让他越发的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

        因为前一天晚上的过度劳累，导致第二天封涧川走的时候，张牧远还在睡，一觉睡到早晨八点，睁开眼，才发现床上就剩下他一个人了。

        张牧远坐起来，见床头柜上有一张封涧川留给他的纸条。

        远哥：

        我需要出差7天，下周三回来，看你睡的香，就没舍得打扰你，好好睡，我出差期间不要太想我。

        张牧远将纸条收了，下了床，洗漱完，来到厨房见餐桌上摆放着的是做好的早餐。

        两个人在一起期间，一直都是封涧川准备早餐。

        这三年，张牧远醒来后，大多数时间都能吃个现成热乎的早饭。

        对现在的日子，张牧远很满意，他觉得自己现在很幸福。

        ……

        吃过早饭，张牧远没直接去卤味店。

        卤味店上午的生意不忙，几乎没什么客人，他打算利用这个时间去昨天在网上谈好的那家装修公司现场看看。

        如果可以的话，张牧远想着能今早把卤味店重新装修的事情摆上日程。

        建材市场在这座城市的南边，张牧远平时基本不会到这边来，他根据昨天装修公司给他的地址，七扭八拗，找了好一会儿，终于找到了这家装修所在地。

        张牧远将车子停在路边，然后下了车，直奔装修公司去。

        走到一半的时候，张牧远突然看见了一个人的背影。

        张牧远的心瞬间就揪了起来。

        那个应该是他精神病幻想出来的女人——薛蕊的背影。

        在第一时间，张牧远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见那个正准备过马路的女人背影确实和他幻想出来的女人薛蕊的背影一模一样。

        尽管张牧远一再告知自己可能再次有出现了精神问题，但强烈的不安和好奇心驱驶着他只能跟着那个背影走。

        眼看着那个背影就要过了马路。

        张牧远加快了自己的脚步，到最后，他已经是在大步流星的跑了。

        在追这个背影的时候，张牧脑袋没什么想法，就是想追上去看看，或许等他看清长相，就会发现他追错了人。

        就像4年多前，他追一个女人的背影过马路，导致开车没好好看路，和另外一辆车撞上，结果那女人转过身，却根本不是他记忆中的脸。

        张牧远越跑越快，越跑越快，直到他在马路另一端的人行道追上了女人，堵住了她的去路。

        女人见有人过来，错愕地抬头。

        然后，张牧远和女人四目相接。

        在看清楚女人长相的一瞬间，张牧远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

        女人也这么看着张牧远，脸上满满的全都是惊慌，她朝着他张了张嘴，好半天才发出声音：“嗨。阿远。”

        “薛蕊。”张牧远准确无误地说出女人的名字：“薛蕊，你是薛蕊。”太过激动，张牧远的声音在打颤，“你是薛蕊。”

        这一刻，张牧远已经理解不了这个世界。

        这个世界怎么会有薛蕊？

        薛蕊不是他精神病发作幻想出来的吗？

        现在混乱到张牧远已经彻底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平行世界？还是精神分裂？还是……他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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