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被封印的大魔头

卢道心里有点慌了，他不应该擅闯禁地的，如今就只能想办法看看怎么尽快逃走了，于是他应道：“力……量？”

“没错。”黑影道：“力量。”

“不需要。”卢道扛起公鹿就往外走。

“那么……钱呢？”黑影见卢道对力量不感兴趣后换了另一种万恶之源来引诱他。

“钱？”本来还在往外跑的卢道一听到钱字立马驻足回首：“多少？”

“我可以给你数之不尽的荣华富贵。”黑影道：“保证让你好几辈子都花不完。”

卢道被黑影说到心动了，但很快他就重拾了理智，皱眉道：“你是在动脑筋吧？我可不会这么容易上当的。”

“聪明。”黑影笑了笑，用手指了指胸前一根像是长刀柄的东西道：“只要你把这拔掉，我就给你花不完的钱。”

卢道听罢立马摇头：“不要！”

“我开出的条件还是不够诱人吗？”黑影嘀咕了一句又道：“那么本尊破例一次……你只要把它拔掉我便实现你的一个愿望。”

“不用了，我没甚么想……”卢道突然打住了嘴：“慢着？一个……愿望？”

黑影道：“没错。”

卢道眼中闪烁着希冀的光芒：“这么说……开窍也？”

黑影得知卢道的愿望仅仅只是开窍时不禁放声大笑，整个冰窟里都充斥着他巨响的笑声。

“小鬼，你知道我是谁吗？”

“当然知道，整个东青国都知道你是『魔道行者』柏邪。”卢道皱眉不悦道：“还有我叫卢道，不叫小鬼！”

“哼……灵猎公会那几个老古董居然给我封了一个灾号。”柏邪轻藐一笑：“既然知道我是谁了，就该明白开窍对我来说根本不能当一回事。”

如果自己开窍了，爷爷会有多高兴？扛着公鹿的卢道像入了魔似的，眼神变得迷离，脸上也扬着幸福的笑容，手不自觉地往冰壁上的封魔尺伸去。

柏邪见状亦不断在其耳边细语鼓励：“对了，就这样将封魔尺拔出来吧。”

一切看似水到渠成，然而卢道的手在快触及封魔尺时又突然凝住。

“景阳村七户三十二口，朱红镇七十二条人命，还有镶龙城的灵兽暴走事件……”卢道闭上眼睛，口中不断念念有词。

“这些都是你害死过的人。”在把一大串名单念完后卢道总算是清醒过来。

“小鬼……我只说一次，那些都不是我干的。”柏邪森然道：“否则不可能才死这么少人。”

一股无形的杀气隔着冰壁穿刺而出，直叫卢道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然而卢道已下定决心不再受柏邪的迷惑，顺着势头也不回地带着公鹿从冰窟离开。

身后传来柏邪幽幽的声音：“你会回来的……你早晚一定会回来的……”

卢道瞥了冰壁中的黑影一眼，柏邪被定在原位置动也不动，确认对方没法追出来后，卢道扛着公鹿，头也不回地往白云村奔去。

另一边厢，爷爷卢空为了让卢道开窍，拿着珍藏了十多年都不舍得喝的青梅酒来到了王虎家前，敲开了他的门。

王虎最初开门看到卢空时还以为他是来报仇的：“你来干嘛？这里不欢迎你。”

心性高傲的卢空听到这一句后，嘴角肌肉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换作是平日估计早就跟对方打起来了，但整个白云村近二十年就只出了一个开窍者，那就是王虎的儿子王磊。

卢道能不能觉醒就看王虎愿不愿意漏点口风出来了，老人心里是这么想的，于是他强迫自己笑着说：“老王，昨晚是我不对，你看我这不是给你来赔礼了吗？”

卢空走进客厅，把酒坛的木塞子一拔，整间破烂的木屋顿时因为浓郁的青梅酒香而生色不少，王虎只是稍微一闻便晓得这是好酒，虽然品阶不高，但已经是这穷乡僻壤里最好的酒。

王虎嗜酒这一点在白云村里早已是人所皆知，卢空也是瞄准这一点才特意带酒过来的。

在看到王虎死死盯着自己手中的酒坛时，卢空拿起了桌上的两个空酒杯，把它们装至满而不泻，然后举起其中一杯一饮而尽，笑道：“别客气。”

王虎看卢空也喝了以后终于放下戒心，拿起酒杯闻了一下然后慢慢喝，一阵甘甜与辛辣的味道在他的舌头上漫延、扩散。

“好酒。”王虎喝完以后的第一个感想。

王虎才刚把酒喝过，卢空连喘气的机会都不给他就立马切入主题：“对了，老王啊，我这次除了来跟你赔个不是，其实……其实还想跟你打听一下你儿子的事。”

王虎本来就仗着自己的儿子是开窍者而在白云村里作威作福，平日就只有眼前这老头敢跟自己过不去，因为他确信自己的孙子迟早也会开窍，到时他就会跟王虎平起平坐，所以两人之间的交流总是充满着火药味。

眼见这平日傲气甚重的卢空今天居然向自己低声下气，和颜悦色地向自己赔礼，这下可真把王虎给爽坏了。

“所以你是想知道阿磊他是怎么开窍的？”王虎暗地间开始动歪脑筋。

卢空尴尬地点了点头，王虎微笑着又把自己的酒杯倒满一饮而尽，琼浆入肚的同时一个坏念头也随之而生。

“看在青梅酒份上就告诉你吧，其实一年前那小子上火了，嗓子难受，我弄来了一些春生草来给他清热下火，没想到他喝完以后就开窍了。”

“春生草？”卢空讶异道。

他之所以会吃惊并非因为春生草是甚么珍贵食材，而是这种有着清热解毒的草药在村外到处都是，稀有度基本为零。

“只可惜现在都夏天了，不知道还有没有。”王虎说到这时很自然地流露出婉惜的表情。

王虎说着同时还不忘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看了卢空一眼，老人果然如他所料，喝了没两杯就托辞离开。

幸好现在只是盛夏之初，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找到一两株尚未凋零的春生草！

心急如焚的卢空顾不得即将黄昏，一路往村外奔去，现在分秒必争，卢道已经比常人晚了两年，再晚一年当体内灵窍一闭就会落得跟自己一样平凡的下场。

王虎靠在窗边坏笑地望着老人急步离去，他早就看这个老头不顺眼了，于是便把握机会，利用对方焦急的心理好好折腾他一番。

儿子服用春生草后开窍也只是他临时编出来的谎言，没想到卢空却轻易信以为真。

“真想看看他希望落空时的表情啊……”嘴角上扬的王虎悄悄地把窗户关上。  

鬼哭林中，老人佝偻着腰细心查看着地上每一株植物，愈走愈往深处走去。

“咱家卢道可不比王家那小胖子差！既然他吃这玩意儿能开窍，那么卢道一定也能！”当卢空忘我地寻找着春天的尾巴时，黑暗已在不知不觉间如潮水般渐渐将整座夜叉山淹没。

此时卢道扛着公鹿回到家中兴奋地喊道：“爷爷！你看我今天打到了甚么！”

家中寂静无声，明明天已渐黄但家中却没有像平日那样点起油灯，卢道把公鹿放下后在家中转了一圈。

“……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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