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轮回1

当初在水中一直失败的灵气护身法，现在居然被他在危急中使了出来。

祝龙也是头一回看到有同阶级能把血阵抵抗成如此程度，不由得称赞他：“要不是你大意，我们还真不一定能拿下你。”

承受着无比强大压力的卢道被镇压得浑身颤抖，祝龙口中念念有词，血阵中的压力再度被加强。

然而临阵磨兵未免也为时已晚，心知已抵达极限的卢道咬着牙关，耗尽全身气力从牙缝中挤出一句：“我不会放过你的……”

“这一句话换我说才对。”祝龙不怀好意道：“等你死了我会好好善待你的灵导器的。”

“还有你的灵魂。”祝龙冷笑道：“我会收起来好好折磨，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血阵中红黑之光再度激闪，这一次光芒消褪后，血阵中只留下了卢道的衣服，以及回复原状的封魔笛。

祝龙在血水中捞起了封魔笛后也不嫌脏，拿在手中爱不惜手地把玩，尔后他想起了还有另一件事要办，当他从怀中取出一道白符后立马愕然道：“咦……那小鬼的灵魂呢？”

***

卢道发现自己再次置身于虚空间的金河之中，他正飘浮在河面上顺流而下。

“这里……”眼神迷离的卢道茫然道。

抚琴之人的声音如天籁之声般在卢道耳边响起。

“破死局。”

“是甚么地方……”

“转生机。”

“我死了吗……”

“知天命。”

“我要去哪……”

“渡轮回。”

金河之中，光芒四现，湍急的河水突然静止下来。

一股强力的力量在上游不断拉扯，金河之水竟硬生生的逆流起来。

“去吧，卢道！”

卢道全身被光芒所淹没，身体也像是从高处坠下般不断落下。

卢道。

轮回。

***

卢道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眼中所见是陌生的岩顶天花，耳方所听是气势磅礴的瀑布声。

以及……柏邪愤怒的质问。

“喂！小鬼！喂！”

神志恍惚的卢道终于回过神来，赤着上身的他坐了起来迷惘地环顾四周。

整齐排列的书架以及药架，还有放置衣服的木箱子。

“这里不是柏邪的秘室吗？”他茫然道：“我怎么又回到这里了？”

柏邪皱眉不悦道：“你发甚么傻，刚才不是你想跟我展示灵技？”

卢道的记忆一下就被勾了起来，这个画面不是已发生过的吗？

“到底……发生甚么了。”卢道思绪变得混乱起来。

“这句话该我来问才对吧？？？”柏邪怒火冲冲指着卢道的丹田道：“魂灯怎么刚亮起来就熄灭了？？？”

“魂灯……熄灭了？”卢道先是一愣，然后低头往灵海望去，本该熊熊燃烧的魂灯，此时正如其余六盏一样没有动静。

柏邪皱眉道：“这是你第二次晕过去了，该不是你的体质跟果实的属性相冲了吧？”

卢道疑惑道：“这是第二次？”

在柏邪的视角中他先是看到卢道因吃了金色果实而晕倒，接着又在准备展示灵技前的瞬间晕了过去。

“啊，是的。”柏邪上下打量了卢道一番，摇首叹息道：“算了，看你这样子大概也是没头绪，答案就由本尊亲自找出来吧。”

柏邪想要回到卢道体内一探真相，在他正要起行之际，卢道突然摀着头疼叫起来。

脑海中一幕幕画面不断浮现在卢道眼前，他表情痛苦地抱头打滚、喘着大气、咬紧牙关强忍着源自大脑深处的剧痛。

少女一边喂水一边不断用手去顺他的后背：“慢慢吃，不用急，没人跟你抢的。”

少女双手托着腮笑着凝望如同饿鬼投胎的他吃饭。

少女放下了西瓜然后腾出双手环腰抱住了他，红着脸问：“是这样吗？”

少女望了脚下诡异的血阵一眼，再次抬头绝望地向他呼喊：“卢道……”

不祥的黑红之光激闪而过，留在血阵中的只有一滩血水以及漂浮在上方的衣服。

画面来到最后，世界彷佛蒙上了一层红光，卢道在血阵内而炼妖师在外，祝龙望着卢道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看到这时，卢道陡然睁开了眼睛，喘气道：“我明白了……柏邪！”

柏邪扬起了一道眉毛，似乎不太信服又道：“哦？”

“我……”神色凝重的卢道用力地一字一顿道：“好像已经死过一回了。”

柏邪睁大眼睛愣住了，随即马上哈哈大笑起来，彷佛刚刚是在卢道嘴里听到一个笑话似的。

“我知道这件事很难以置信但我保证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卢道沉着脸把事情的起始经过一一告诉了柏邪。

起初柏邪还不太愿意相信，然而随着卢道口中所述愈发详尽，他的脸色也不由得跟着变得凝重起来。

“……最后我死了，然后又回到这里来。”卢道将一切都说完以后便陷入了沉默当中。

“难道这小鬼觉醒的是张嘴就能编故事的灵技？”柏邪负手而立，脑海里也不断在思考着。

对于卢道与古小雨的故事，他压根儿不感兴趣，但这些故事卢道说起来时绘形绘声不像是临时编的，提到被古小雨抱时的腼腆感也不像是装出来的。

柏邪稍微沉默了一会，终于轻声道：“那……你能证明吗？”

“证明？”卢道心里颤了颤道。

“对，证明。”柏邪沉着脸道：“否则本尊拿甚么去相信你？一样就行，只要能证明你所说的是真的就行。”

柏邪说完以后就细心观察卢道的一举一动、眼角、手摆放的位置、站姿以及语气，这些细微动作都可以用作判断卢道有否撒谎的依据。

卢道为难地搔首道：“这玩意儿有办法证明吗？”

他在秘室中不断来回走动，搅尽脑汁，想了好一阵子也没想到证明的方法，柏邪见卢道来回踱步走了半天，最终还是失去了耐性催促道：“怎么样？可以了吗？”

“可恶……”卢道也很是急躁，这种有理说不清的感觉让他十分焦急，但是又不知道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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