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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第二十二章天竺葵


茱莉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真的会去擦夜壶。

        夜壶,即是盛着人类尿液的一种器具。而茱莉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用过之后不倒掉,而是交给费尔奇让他做恶趣味的惩罚。

        她望着那散发着强烈腥臭味的一排排夜壶头皮发麻,胃口翻腾,怎么也下不去手。然而在费尔奇的虎视眈眈下,她不得不抖着手拿起一个夜壶,擦洗上面疑似尿渍的黄色液体。

        她偷偷瞟向旁边的詹姆和西里斯,显然他们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活,手法相当熟练,也没有像茱莉那样忍不住干呕,反而谈笑自若,一点也不介意那骚臭的气味。

        费尔奇哼着快活的小调走了,剩下茱莉和掠夺者们在这间臭气冲天的小房间里洗夜壶。费尔奇头脚走,詹姆他们就扔下了手中的活,嘻嘻哈哈打闹一团。

        茱莉欲哭无泪。埃姆里斯是对的,她不应该总是心存侥幸偷溜出去夜游。现在好了,她得和这些熏得人头昏脑涨的尿壶待一个晚上了。她先是撞见了四个掠夺者,被他们强行拉去探险,结果被费尔奇逮了个正着。费尔奇对多抓到一个赫奇帕奇并不怎么太在乎,让他喜悦的是一口气抓住了四个肆意妄为,不可一世的掠夺者。他似乎谋划这次抓捕很久了,今天终于出了口恶气。他喜不胜收,扬言要通知他们的院长,狠狠扣他们的分。

        茱莉已经想象到斯普劳特教授该对她有多么失望了,因为斯普劳特教授一直认为茱莉是个听话的好孩子。她怎么也想不到,茱莉会和“美名远扬”的掠夺者一起去夜游。

        茱莉垂头丧气,默默擦着夜壶,把洗干净的夜壶捞到一个满是泡沫的大木盆里。

        而掠夺者们正挥着魔杖你追我打,碰翻了好几个夜壶,又弄碎了一个玻璃盏,完全把擦夜壶的工作抛之脑后了。

        “别擦了,傻茱莉,”西里斯好笑的看着闷头干活的茱莉,“你怎么也和雷尔一样死心眼啊?”

        “不是说不擦完就不让走吗?”

        “好几千个夜壶呢,你擦到后天也擦不完。”

        “别担心,他们会放你回去的。”

        见莱姆斯也这么说,茱莉就停下了手中的活计,看着他们打打闹闹。

        “别愁眉苦脸了,茱莉!”詹姆快活的叫道,“不就是关禁闭吗?我们已经关了好多次了!快来和我们一起玩!”他正和彼得把一个不知道干净不干净的夜壶扔来扔去。

        茱莉大为震撼。即使是在这个臭乎乎的,一点空气也不流通的小屋子里,他们也依然生龙活虎,玩的不亦乐乎。

        “接住!茱莉!”詹姆把夜壶抛到茱莉的方向,茱莉手忙脚乱的接住了,差点被地上的积水滑倒。

        詹姆放声大笑。

        茱莉嫌弃的甩着手,把夜壶丢在了地上。

        “你们经常来擦夜壶吗?”

        “是啊,”詹姆满不在乎的说,“费尔奇以为这样就能恶心到我们。”

        西里斯表以赞同,“我们早就习惯了,无非是比厕所要臭一点嘛,和詹姆的袜子相比根本不算什么。”

        “喂!既然你这么喜欢我的袜子,圣诞节就挂在你的床头!”詹姆向西里斯扑去,他们两个人抱在一起,谁也不撒开谁,都想勒住对方。

        茱莉叹息一声,她已经被整间屋子里萦绕的骚臭味熏得迷迷糊糊的了,像因脱水而窒息的鱼。莱姆斯看她摇摇欲坠的样子,有点担忧,“要不要打开窗子透透气?”

        他说着敞开了窗户,清凉的风吹了进来,很快驱散了那恶心的气味。茱莉扑到窗户前,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感到胸口没那么堵了。

        “欸,咱们要不要翻窗户出去啊?”詹姆也凑上前来,像一位凭窗眺望疆土的君主大声感慨,“多么美丽的月色!而我们却被无情的命运关押,浪费了这样好的晚上!咱们逃走吧,现在就出发。”

        “然后就摔死了,”西里斯接道,“这里是五楼。”

        彼得吱吱笑了起来。

        “太没意思了,为什么不罚我们去禁林玩一玩呢?那样还比较有趣,比一屋子尿壶更对我胃口。”

        西里斯和詹姆又打闹起来。詹姆举着魔杖绕过三五成堆的夜壶追着西里斯跑,彼得赶紧跳到一边,茱莉和莱姆斯差点被撞倒。

        詹姆好不容易抓住了西里斯的帽子,他一脚踏到积水上,脚底一滑,踢翻了大木盆,两个人摔倒在地,脏臭的水撒了他俩一身。

        现在轮到莱姆斯和茱莉笑了。莱姆斯指着他俩,笑的腰都直不起来了,茱莉扶着他以免他跌倒,自己也笑的肚子疼。而彼得躲在一边,偷偷捂着嘴发出咯吱咯吱的笑声,就像耗子磨牙时的声音。

        “太恶心了!”詹姆连忙脱下自己黏糊糊的袍子,“我的衣服一股臭味!我要吐了。”

        西里斯嫌恶的提溜着自己的袍子甩来甩去,举起魔杖施了个咒语,于是他的袍子又变得干干净净的了。

        “我们也得让费尔奇尝尝这个滋味!”

        “对,不能就这么算了。”西里斯应和道,顺便把那个大木盆一脚踢开了。

        看起来,他俩是打算拿费尔奇出气了。

        “你和雷尔最近怎么样?”当他们打闹累了,西里斯笑嘻嘻的问茱莉。

        茱莉闷闷的应了一声。

        “别跟他玩了!他现在脑子里琢磨一堆事,没心思陪你玩也是正常的,”西里斯拍了拍茱莉的肩头以做安慰,“他想的可多了,八百年以后的事他都在考虑呢。估计也就是因为这一点,我家里才认为他比我要强吧!说真的,你们能玩到一块去真让我吃惊。你们平常都聊什么?”

        茱莉颓丧的歪了歪头。她和雷古勒斯聊天时,好像都是她在说。

        “不过我觉得,以他那种想法,他不会满足于和你玩一些——可爱的游戏。或许,他觉得和你在一起玩很放松吧,因为你的确有这种,呃,力量……”

        西里斯耸耸肩,又恢复了轻松愉快的样子,“不过,我也不敢说完全了解他。就像他不完全了解我一样。”

        她脑海里两个雷古勒斯的影子,似乎无法再交叠了。

        最初她所认识的那个雷古勒斯,要比她矮,要比她瘦弱,同她一起玩游戏,讲着幼稚的话,对茱莉而言,他也只是一个爱发脾气,别别扭扭的小男孩罢了。

        现在,他仍然清瘦,但比起小时候来,个子要高,力气要大,即使年龄还小,但已经显现出成熟稳重的气质,他会很多茱莉见都没见过的魔咒,懂得茱莉听都没听说过的知识。他受到老师的喜爱,能三言两语摆平麻烦……他是披着有绿色里衬的长袍,胸前是银光闪闪的蛇的徽章,初露锋芒,跃跃欲试的雷古勒斯。

        费尔奇直到凌晨两点钟才肯回来打开门。他整整上了三个大锁,又用一个大折叠椅堵住了大门,因此开锁的时候也费了一番劲。

        临分别的时候,詹姆凑到茱莉耳边低声说,“明天,老地方,不见不散。”

        茱莉一脸茫然,她用口型问他,“老地方是哪里?”

        詹姆也用同样的方式回答她,“厨房。”

        和茱莉所想的不同,斯普劳特教授并没有大发脾气,尽管她对于一直很听话的茱莉竟然和全校出了名的爱好惹是生非的掠夺者混在一起感到匪夷所思。斯普劳特教授一直很喜欢她,或许是由于茱莉不怕泥巴脏,经常去温室帮她忙的缘故。她要茱莉保证再也不和掠夺者一起违反校规,还给了她一袋子会爆炸的夹心糖。

        茱莉却没法心安理得的吃夹心糖。因为她今天晚上还得和掠夺者出去夜游,这无疑是破坏了她和斯普劳特教授的约定的。

        而得知她夜游被罚擦夜壶的埃姆里斯和阿兰,也是深感不可思议,尤其是阿兰,更是风凉话不停。

        “要我说呀,”阿兰用一只手擦着咖啡壶,假装那是夜壶,“只不过是有点臭而已,也没什么大不了!”

        “那可不是一般的臭,那是能把人熏得晕头转向的臭。”茱莉恼羞成怒的夺过咖啡壶,“如果你去了你就知道了!现在好了,我连饭都吃不下……”

        “虽然这么说很残忍,但你确实是自作自受。我早就提醒过你呀。”埃姆里斯慢悠悠的说,倒了一杯热咖啡,小口喝着。

        “如果不是詹姆他们闹得声音太响,兴许还抓不住呢。”

        “你要是不出去,就没这个风险了。”

        “哎对了,你们发现没有?奥克维塔诺和他的跟班们已经好长时间没出现了。”

        “现在不是出现了吗?”

        他们扭过头,果然看见奥克维塔诺领着他的跟班进到礼堂,他们个个满脸脓包,嘴巴肿的像香肠,就像被蜜蜂蛰了一样。好在已经消退了不少,想必前些天更严重。这帮人一上桌,他们的邻座似乎都吃不下饭了。奥克维塔诺的伤口往外流着黄痰似的脓水,弄得他那张本来称得上是英俊的脸变得非常吓人。

        “他怎么弄成那样?”

        “谁知道呢?这个季节总没有蜜蜂吧。”

        “这不会是什么恶咒吧?”

        “管他呢,看他倒霉我就高兴。”阿兰隔着一条桌子向奥克维塔诺扮鬼脸,嘟起嘴唇摇头晃脑。奥克维塔诺气的怒目圆睁,脸上的包又挤爆了一个,喷溅出黄色的粘稠物。他旁边的一个女孩不动声色的挪远了一点。

        “你们看奥克维塔诺像不像一头偷蜂蜜的粽熊?”

        茱莉和埃姆里斯笑的直打嗝。奥克维塔诺又高又壮,还顶着一头棕发,的确很像一头熊。

        “这是我今天最高兴的事。他活该!”阿兰喜滋滋的享用胡萝卜汁,乐得挤出了两对圆乎乎的卧蚕。

        吃过早饭,茱莉和阿兰赶到球场,埃姆里斯则去排练。今天的赛事是格兰芬多对赫奇帕奇,茱莉一如既往担任吉祥物为队伍呐喊助威。正如队长埃舒所担忧的那样,斯图尔特和詹姆非常难对付,尽管他们严防死守,可还是输了。格兰芬多进决赛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他们对于拿第一也是信心十足。斯图尔特和詹姆勾肩搭背的向赫奇帕奇的吉祥物炫耀他们的胜利,后者泄愤般的给了他们一人一拳。

        比赛结束后,茱莉赶去音乐教室。大家刚好排练完一场,正在中场休息。埃姆里斯和比阿特丽丝在敲三角铁玩,一看见她马上笑逐颜开,迎上来问她比赛结果如何。

        “格兰芬多赢了。”

        比阿特丽丝自己和自己击了个掌,“耶!万岁!”

        埃姆里斯举着三角铁的手垂了下来,“我们再输就进不了决赛圈了啊。”

        茱莉也同样失落。她很希望队长埃舒和塞丽玛尔他们能不留遗憾的赢得奖杯。

        “排练到下午两点就散了,我嗓子都快唱哑了。”埃姆里斯摸着自己的喉咙,转向搂着大提琴,满脸疲态的卢卡斯·帕特尔,“我得喝点水,卢卡,你要吗?”

        “谢了,埃姆斯。”

        既然现在无事可做,茱莉就在窗户的雾气上写写画画。

        “你在写什么?”比阿特丽丝好奇的凑过来看,“雷古勒斯?”

        茱莉这才惊觉,赶紧涂掉了。

        “我们要说女孩子之间的悄悄话,你们躲开一点。”比阿特丽丝很不客气的对埃姆里斯和卢卡斯说,他俩无奈的躲到一边。

        比阿特丽丝表情严肃的就像小妖精又起义造反,或者麻瓜开着坦克端着□□攻打魔法世界,唬得茱莉心里七上八下,以为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比阿特丽丝一把握住她的手,郑重其事的说,“喜欢一个人,一定要主动出击!”

        “主动出击?”

        “对!女孩子要主动出击!不能坐以待毙!”比阿特丽丝豪气冲天,“喜欢一个人,就要大胆的说出来!勇敢的去追求!你不是喜欢布莱克吗?去追他啊!”

        “我,追求雷古勒斯?”

        “当然!瞎子都能看出来你喜欢他!”

        “我不行,我不行!”茱莉羞耻的捂住脸,如果地上有缝的话,而她又恰好得到了爱丽丝的缩身药水,她非钻进去躲起来不可。

        “你要相信自己可以的!喜欢一个人,就是要义无反顾的追爱啊!”

        “这——这——都是谁告诉你的?”

        “是波特学长!对他的爱情,我非常感动!”

        如果是詹姆的话,这倒也不是一件稀罕事。他就是秉承着义无反顾的原则,去追求莉莉,尽管总是热脸贴冷屁股。

        比阿特丽丝说着,将茱莉从头到尾端量一番,一本正经的提议道,“首先!打扮的漂漂亮亮,才能引得你喜欢的那个‘他’注意,这是书上说的:最受男巫喜欢的100种小绝招。”

        “它是不是还有一个姊妹篇叫最受女巫喜欢的100种小绝招?”茱莉想到,那天詹姆对莉莉用的“最受女生喜欢的笑容”恐怕就是出自这本恋爱教学。

        “没错啊,丽痕书店有卖的,我也可以送给你。”比阿特丽丝信心满满,继续指导茱莉该如何打扮自己赢取雷古勒斯的芳心,“你的发型的确很漂亮,就是衣服太土了,现在哪还有这种花花绿绿的毛衣?”

        “这是特鲁迪织给我的。”茱莉大敞开袍子,露出那件五颜六色的彩虹毛衣,她一直很喜欢这件衣服。

        “不行,它虽然颜色好看,可还是落后了!人靠衣装马靠鞍,你得穿的像那么回事!我把我那件很酷很潮的衣服借给你,你一定能行的!”

        “不,不用了!我——”

        “别害怕,大胆的去追求吧!”

        “什么追求?追求谁?”

        她们背后传来一个兴趣盎然的声音,两个女孩子闻声回过头,只见斯图尔特嬉皮笑脸的蹲在椅子上摇来摇去,还披着满是灰土的红色队袍。

        “哥哥,你来音乐教室干嘛?”

        “我来找你玩啊,顺便听听小吉祥物唱歌怎么样啊。”斯图尔特嬉笑着转向比阿特丽丝,“这是谁家的小姑娘啊,你和茱莉是朋友吗?”

        刚才还口吐豪爽霸气之词的比阿特丽丝忽然变成了一只忸怩含羞的小鸟,慌里慌张的躲到了茱莉背后,好像斯图尔特是一个吃小孩的母夜叉。

        “是,我们是朋友。”茱莉代她回答,不明白为何比阿特丽丝变得这样害怕,斯图尔特又不会欺负女孩子。

        “你们刚才叽叽咕咕的,聊什么呐?什么追求不追求的,小小年纪不学好,老老实实学习去!”斯图尔特给她俩一人一个脑崩,故意拿出大家长威严的气势,“11岁的小屁孩,懂什么恋爱?”

        “我没有要谈恋爱!”茱莉反驳道,但斯图尔特又给了她一个脑崩,“去去去,瞎子都能看出来你喜欢谁!我告诉你,茱莉·希思,你不成年我是不会允许你谈恋爱的!”

        “我真的没有要谈恋爱!”

        “啧啧啧,要我说呀,布莱克有什么好?他哪里比得上我这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哥哥?”

        茱莉很不服气,想找一个能说服哥哥的理由,目光无意落在钢琴上,“他——他会弹钢琴。”

        “得了,不就是弹钢琴吗?我也会!”

        斯图尔特像猫一样轻捷地从椅子上跳下来,一屁股歪在钢琴手专属的小凳子上,庄严的将双手抚上键盘。茱莉目瞪口呆的看着哥哥,她从不知道他会弹钢琴。比阿特丽丝像躲在妈妈身后的小雏鸟,悄悄探头看他。

        斯图尔特深吸一口气,十指合拢,并成拳头,咣咣的砸在键盘上,响起一阵鬼哭狼嚎的噪音,就有如一群人在吭哧吭哧锯木头,举着凿子、刨子、榔头等利器互相砍杀。正在聊音乐的埃姆里斯和卢卡斯吓得一个激灵,好像有电流顺着脚底往上窜,头皮发麻,双脚发软,其他人也莫不如是。茱莉感觉耳朵里好像有人在拧螺丝钉,她堵住耳朵,头疼欲裂,她强忍着直起身子,想带比阿特丽丝一起逃跑,然而比阿特丽丝却充耳不闻,在她眼里,斯图尔特就好比肖邦和贝多芬再世,她已经沉醉在音乐的殿堂中无法自拔了。

        而同样醉心于这惊天地泣鬼神的神曲的人,自然是乐者本人。

        斯图尔特如醉如痴,表情随他的音乐节奏变化而变化,他时而双眉紧蹙,双目紧闭,身体紧绷,抬头纹几乎要牵扯到太阳穴,像是被便秘所困;时而眉头舒展,目光如炬,全身上下跟随旋律摇摆,像埃及人驯养的跟随音乐舞动的眼镜蛇。

        曲罢,斯图尔特华丽的一甩头,头发像墩布片那样狂乱的甩动着。

        “怎么样啊,这,就是我的音乐。我将是音乐界冉冉升起的新星。不用太崇拜我,我会不好意思的。”

        然而,他的听众除了比阿特丽丝以外全都摇摇欲倒。斯图尔特大为感动,他眼含泪光(尽管是硬挤出来的),以为他的听众们都已经被他的旷世神曲激动的难以自持,反而对从始至终全心倾听的比阿特丽丝略有不满。直到埃姆里斯和茱莉奋力爬了起来,对他表以强烈的谴责,“你这不是在弹琴。”

        “你这是在杀人。”

        斯图尔特灰溜溜的离开了那架于他而言堪比杀人利器的钢琴,打着哈哈溜出了音乐教室,以免刚才耳朵受到酷刑的人揪住他追喊打杀。

        “埃姆里斯望着斯图尔特的背影感慨,“在感染力这一点上,我觉得斯图哥哥实在强于布莱克……比阿特丽丝,你还好吗?要不要来点水?”

        比阿特丽丝默不作声,她的神情如梦似幻,尽管弹钢琴的人已经抽身离去,她仍然在一下下拍巴掌。

        茱莉揉着太阳穴,感到哥哥比最可怕的摄魂怪还要可怕,她在考虑要不要把她最害怕的东西换成艺术大师斯图尔特酣畅淋漓的弹钢琴。

        钢琴的正主回来了。他的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显然在惊奇于为什么一屋子的人东倒西歪,怨声载道。当他落座钢琴边,有人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救世英雄。

        比阿特丽丝见状马上来了精神,她连忙摇摇茱莉,“他来了!他来了!”

        “我知道他来了。”茱莉当然也看见了雷古勒斯,心里有一点责怪比阿特丽丝,都怪她刚才胡说八道一通,她都没办法直视雷古勒斯了。她捂住脸,蹲到角落里去了,希望雷古勒斯不要看见她。

        然而雷古勒斯对此一无所知。他在一心一意的练琴。

        “多亏布莱克,我感觉我的耳朵又活过来了,”卢卡斯按摩着自己的耳根,对埃姆里斯说,“希思怎么躲到桌子下了?”

        “可能比起噪音,她更害怕优美的音乐吧。”埃姆里斯耸耸肩。

        其实茱莉无需藏起来,因为雷古勒斯根本就没有留意她。等到弗立维教授回来了,茱莉才从桌子下钻出来,起身的时候头还被磕了一个包。她揉着头,和大家站到一起排练。

        排练结束后,雷古勒斯是第一个走的,似乎很高兴摆脱了枯燥乏味的训练。

        比阿特丽丝像每回那样搂着茱莉往回走,她俩黏黏腻腻,卿卿我我,比阿特丽丝斗志昂扬,要传授给茱莉恋爱技巧。她声称她已经参透了那本恋爱教学的每一条知识点,而且,她说她看过的麻瓜的电视节目上,有那种星座配对占卜可以参考。

        “你要改掉你这个不自信的坏毛病!你很直爽,但是还是不够勇敢!”

        茱莉觉得,如果是占卜的话,为什么不去找特里劳妮教授呢?但斯图尔特说,特里劳妮教授是一个比特鲁迪老太太还要神经兮兮的人,他劝告茱莉升上三年级不要选修占卜课,他已经被那些茶叶渣子、扑克牌、水晶球逼疯了,他原先在家里最喜欢打扑克牌,他现在一看见扑克牌就恨不得撕成碎片。

        “我哥哥说,占卜都是不靠谱的东西。”

        “其实……我也觉得不太靠谱。只是一种安慰罢了。‘不能指望命运的眷顾,要努力争取’。”

        他们正聊着,卢卡斯叫住了他们,确切的说,他是叫住了比阿特丽丝,“请留步,我有东西送给你,弗洛里安。”

        他慢慢地拉开书包的拉链,取出一副色彩鲜艳的油画,整张画被细致的装裱起来,镶有金色的木框。画的内容是一个在天竺葵花园中微笑的女孩,正是比阿特丽丝。

        卢卡斯磨磨蹭蹭的递给比阿特丽丝。他清瘦的手腕似乎承受不住画的重量,直到把画放在比阿特丽丝怀里,他的手还在轻微的摇晃。

        比阿特丽丝惊喜不已,举起这副画连声赞叹,“谢谢你,帕特尔!你画的真棒,这个是我吗?真的很像!茱莉,你快看,这个蝴蝶结简直一模一样呢,不过,画里的女孩好像更漂亮……”

        “你喜欢,真是太好了。我……”

        “谢谢你,我该回送你什么好呢?”

        “不,不、不用。我——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卢卡斯转过身跑了,活像一只逃命的羚羊,差点撞翻一个垃圾桶。

        “这幅画真的很美啊。”

        “画的好逼真啊,我都闻到天竺葵的香味了。”

        “我最喜欢的花就是天竺葵了,我家的园子里种了一大片呢,我要给它挂在我的床头,天天看着它。”

        “帕特尔好像真的很全能啊。”

        “卢卡家世代搞艺术,”埃姆里斯说,“他说他是跟祖父学习乐理和美术的,他祖父本来想送他去‘音乐之都’。因为这个,他祖父还不愿意他来霍格沃茨呢。”

        他们边聊边往回走。路过庭院时,他们瞧见斯莱特林的球队队长安古斯·埃弗里正在训斥一个满脸流脓的男孩——正是那天和奥克维塔诺干恶劣勾当的高年级学生“埃弗里”。他估计和安古斯是亲兄弟,因为他们的模样极其相似。看得出来弟弟对哥哥的责骂并不服气,他时不时反唇相讥,安古斯的脸青一阵白一阵,他扔给弟弟一袋子什么东西,愤然离去。而他弟弟则毫不犹豫的把那袋子东西扔进了垃圾桶,对安古斯的背影嗤之以鼻。

        “看样子他们兄弟的关系真是水深火热……”

        “那个埃弗里是出了名的坏,”比阿特丽丝愤愤的说,她指的是埃弗里中的弟弟,“他和缪尔赛伯一道欺负人。最近,他们还多了一个叫斯内普的朋友,我们的学姐伊万斯就认识那个斯内普,她很不高兴斯内普和他们在一起玩。”

        “他的确很坏,不过,他哥哥好像和他不太一样。”

        “我也不大了解,只是他好像在斯莱特林不怎么受欢迎……因为他公开替麻瓜出身的人讲话。”

        “那他们兄弟还真是不一样,难怪他们吵架了。”

        “兄弟姐妹之间意见不和,吵架是很正常的,”比阿特丽丝说,“我和我姐姐也经常吵架呢——有机会介绍给你们,她是拉文克劳的。再比如说,我们的学长布莱克和你好喜欢的布莱克,他们好像每次都是不欢而散……”

        茱莉没来得及纠正她的说法,她的关注点放在了两个布莱克的争吵上,“他们总是吵架吗?”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不过,你喜欢的布莱克,好像很反感掠夺者的其它成员,尤其是波特学长,波特学长和他打招呼,他爱答不理的。”

        茱莉想到昨天晚上西里斯说的话。他几次三番的表明他和他弟弟的不同,他们之间似乎存在着很深的隔阂,但茱莉无从得知他们之间的矛盾起因,因为雷古勒斯鲜少在茱莉面前提起他哥哥。事实上,雷古勒斯几乎不提自己家,他只说自己或与自己有关的事儿。他有意的回避关于他家的话题,似乎并不希望茱莉了解他的家庭。

        和比阿特丽丝分了手,茱莉和埃姆里斯也回到了宿舍。阿兰嚷着要去玩拉雪橇,埃姆里斯被他吵的烦了,搜集了一堆废弃的木板和绳索,做了一架简易的雪橇。于是他们跑到黑湖,玩了一个下午的雪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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