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二十四章“初吻”

在掠夺者们猖狂的笑声中，茱莉死死捂住脸，羞耻的恨不得使用瞬移咒语“幻影移形”——如果她会的话。她掏出手帕，也顾不得那是她一直以来很爱护的东西，飞速擦掉了眼泪和鼻涕。

        茱莉又羞又恼，举起魔杖追着他们跑，“你们！你们！”

        詹姆边躲边喊，“行啦，行啦，我们道歉——谁知道你胆子这么小？”

        “四个飘来飘去的人头难道不吓人吗！”

        “可是，总比尼古拉斯爵士那个没彻底砍断的人头强吧。”

        “明明都一样吓人！”

        “只是开玩笑罢了——”

        茱莉追了半天，除了打到了莱姆斯一下，她一个捣蛋鬼都没逮到。詹姆和西里斯轻轻松松地躲过了她的每一次攻击，彼得更是溜得比兔子还快。

        茱莉扶着墙，累得气喘吁吁，詹姆贱兮兮地凑过来扮了个鬼脸，在茱莉即将打到他的那一刻及时跳开了。

        “你们——你们——”

        “唉，你慢点说，这里的空气很充足，没人跟你抢。”

        “拿那个东西吓唬我——”

        “那个东西？什么东西？”詹姆委屈地伸出双手，“什么都没有啊。”

        “那件会隐形的衣服！”

        “梅林啊，隐形的衣服？衣服怎么会隐形呢？你是在开玩笑吗？你真有趣——”

        “你刚才自己说的，隐形衣！”

        “好吧，好吧，我承认，”詹姆抖抖手，他手上忽地多出一件银光麟麟、像流动的水银似的织物，“隆重的向你介绍:这就是大名鼎鼎的隐形斗篷。”

        “原来隐形衣真的存在！可是，这不是三兄弟的传说故事里的东西吗？”

        “谁知道呢，反正是我家祖传的。”詹姆又把隐形衣披上了，像刚才那样只露一个脑袋，“你也可以来试试。”

        茱莉试探着往前摸索，伸手一抓，感觉触碰到了某种像水一样清凉、滑溜溜的东西，她应该是揪到了衣服的一角。

        她试着把衣服拽到自己身上来——果然，她的半截身子凭空消失了。

        “好神奇！”

        “这件衣服可帮了我们不少忙呢。”

        茱莉完全能想象的到他们利用这件法宝的用途。

        “我们昨天讨论了一下，”詹姆郑重其事的说，向茱莉伸出手，“我们正式邀请你加入掠夺者。”

        “我？”

        “没错，你。”西里斯说，“会很有意思的，而且你也很好玩儿。还有我那个笨蛋弟弟，看到你和我们在一起，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呢。”

        茱莉想到自己对斯普劳特教授的保证:不和掠夺者厮混，违反校规。她有些犹豫，“我加入。可是，我可不可以不参加一些会导致我擦夜壶的活动呢？”

        “不行，没得商量。集体活动谁也不能落下。”

        茱莉喜忧半掺的和他们一一握手，这样就表示她现在也是“掠夺者”的一员了。

        “好，我宣布，茱莉·希思以后就是掠夺者中的一份子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他们噼噼啪啪的鼓起掌来，茱莉不知所措，她还不知道成为掠夺者将意味着什么。

        “废话不多说，进入正题:我们需要曼德拉草的叶子，你能帮我们弄一些吗？”

        茱莉歪了歪头。

        “你们要曼德拉草的叶子做什么？”

        西里斯在茱莉耳边小声说，“回来告诉你。”

        他们进到厨房，打算享用夜宵。茱莉完全不饿，她晚饭已经吃的很饱。她旁边的莱姆斯病恹恹的趴在桌上，貌似也没什么胃口。

        “莱姆斯，”茱莉轻轻推了推他的胳膊肘，“你不舒服吗？”

        “谢谢你，我还好。”

        “你看上去很累。不吃点东西回复体力吗？”

        “没关系的。”

        “你一定要多吃，多喝，因为……因为……因为这样身体才能棒棒的。”

        “可是，我不怎么太饿——”

        “不行，你一定要多吃，我陪你一起吃，来，我们把这只很肥很肥的烤鸡吃掉吧！”

        他俩各自拿起鸡的翅膀和大腿啃了起来，茱莉还给莱姆斯倒了一大杯温热的牛奶，一定要他喝掉，又拿了她认为最能补充营养的水果搬到莱姆斯面前。

        到最后，莱姆斯撑得直打嗝，“吃这么多，我感觉我的肚子大的像个孕妇。”

        “小孩子都是怎么来的呢？”茱莉百思不得其解，“我问爸爸妈妈，他们总是不告诉我。”

        “啵个嘴，就有小孩了。”西里斯轻描淡写的说。

        “不对，我妈说了，小孩是飞天扫帚送来的，吊着一个篮子，”詹姆说，一边拍着自己的胸脯，“我就躺在篮子里。”

        “你的出生方式真够风光的。肯定给你爸妈吓坏了吧？”

        “这样说来，还是亲嘴的说法比较靠谱。”

        “管他呢，以后结婚了就知道小孩怎么来的了。”

        他们美餐一顿，商量着去哪里探险。茱莉惶恐不安，她希望能赶紧回宿舍，但是西里斯好像早就预料到她的想法，他揪住想要偷跑的茱莉的帽子，把她拽了回来，“我们大家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你别想开溜。”

        茱莉只好老老实实的跟在他们身边走着，有点后悔上了这条贼船。现在因为又多了一个人，所以斗篷的空间变得更小了，时不时露出一只脚。茱莉被迫挤在他们中间，除了彼得外，他们各个都比茱莉高，茱莉被他们夹在中间，闷得喘不过气来。他们在城堡里逛来逛去，说是要带茱莉熟悉他们的领地。他们介绍给茱莉他们目前发现的所有密道的入口和隐藏的房间，又带她爬到顶楼，参观了一番格兰芬多的休息室。

        茱莉还是头一回瞧见别的学院的休息室。她兴致勃勃的观赏那些猩红色的挂毯、彩色的玻璃、古典韵味的扶手椅，由衷的感叹这里的气氛像家一样温馨。整个休息室由火山石建造，墙上还有一洞热烘烘的大壁炉。

        参观结束后，詹姆他们又送她回到地下。接近凌晨，茱莉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可詹姆他们照样儿精神十足。茱莉迷迷糊糊地回到自家的宿舍，一头栽进被窝，很快就睡着了。

        比阿特丽丝真的拿出来她那件“很酷很潮”的衣服要给茱莉打扮，她还把她妈妈送给她的化妆品带来了，她毫不吝啬的把它们都拿出来打算给茱莉画一个惊艳四座的妆容。

        见比阿特丽丝这么热心，茱莉只好随她摆弄。她老老实实地让比阿特丽丝在她的脸上像刮腻子一样搽了一层厚厚的粉，用一根铅笔在她的眼皮画黑线，给她涂带有细碎闪粉的口红。

        妆毕，比阿特丽丝拿出一面小镜子照给茱莉看。

        镜子中的女孩的脸白的像墙皮，也的确像墙皮那样往下脱落。两条歪歪扭扭的毛毛虫趴在她的眼睛上，好像如果不盯紧它们，就要顺着脸爬走了；她的嘴唇红的像刚刚品尝过人血的吸血鬼，她咧嘴一笑，牙齿被这抹鲜红衬的更加白的刺眼。女孩身穿一件五彩斑斓的荧光假袖上衣，缀有五颜六色的小珠子，不知道是不是施过魔法，珠子微微发光，让人眼花缭乱。

        茱莉把头歪到比哪一次都大的幅度。

        “这就是‘时尚’吗？可是，我的嘴唇是不是太红了？”

        “我觉得很漂亮啊。”比阿特丽丝看了又看，不觉得自己的手艺有什么问题。让她遗憾的是，她不能给茱莉戴上她“很酷很潮”的手镯和耳环，她落在家里了。

        既然没有首饰，比阿特丽丝就摘下一朵花别在茱莉耳边。这朵花被施下了魔法，不停的开开合合，发出“彭彭”的响声，茱莉觉得很吵。但是看见比阿特丽丝陶醉的脸，她就让这朵吵人的花暂时待在自己的头上。

        不想比阿特丽丝摇头叹息，“虽然已经接近完美，但还是有很多不足啊。”

        “我觉得很漂亮，丽丝。”茱莉拉住她的手安慰道。

        比阿特丽丝拿出那本恋爱教学，认真拜读，“那么，我来看看，第十四条:爱情建立在双方思想上的一致，以及尊重、平等与坦诚……这条太复杂了，看这个：要多笑……没错，待会见到布莱克，你一定要露出最甜美的笑容！”

        茱莉点头称是，心里不明白什么样才是最甜美的笑容。

        一路上，所有路过的人都盯着茱莉笑，还有一个人举着照相机追着她给她拍了一张照片。

        茱莉浑身不自在，她揪住比阿特丽丝的衣角，怯怯的问，“他们干嘛笑成那样？你看那个人，都快笑死了——哇，摔倒了，他还好吧？”

        “不知道啊，今天大家都怎么了？”比阿特丽丝也和茱莉一样迷惑，“斯莱特林是这个方向吧？我们就躲在这里等着……”

        她们俩等了半天，终于看见了雷古勒斯的身影，他抱着一堆书，估计是要到图书馆去。比阿特丽丝和茱莉紧跟其后，雷古勒斯没走图书馆的路线，而是转进了庭院，坐在树下安静的看起了书。

        “快上！快上！”比阿特丽丝连连催促茱莉，茱莉紧张的往前挪动步子，一边不安的回头看比阿特丽丝，她正在给她加油打气。

        茱莉局促不宁地站到雷古勒斯面前，雷古勒斯从书页中抬起头，他张大了嘴巴，似乎被大大的震撼住了。

        茱莉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好，她只好冲雷古勒斯笑，竭力做出阿特丽丝说的那种“甜美”的姿态，雷古勒斯的表情更奇怪了。

        躲在一边的比阿特丽丝暗暗叫好，布莱克瞪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他一定是被她的杰作打动心扉了，很快就会举手投降甘愿□□情的俘虏，和小茱莉双宿双飞。比阿特丽丝激动的热泪盈眶，茱莉的婚礼，她一定要去当伴娘……不行，她舍不得茱莉！布莱克是混蛋，抢走了她的女人！

        过了很久很久，雷古勒斯才开了口，“万圣节已经过去了吧？你怎么打扮成这样？”

        “我……我……”茱莉捂住脸，透过手指缝用眼睛搜来找去，然而这里没有隐蔽物可供她躲藏。

        “你怎么了？”

        “我、我，我这样子，很奇怪吗？”

        雷古勒斯的眉毛动了动，他很不自然的回答，“如果是化妆舞会的话，演女鬼什么的，还，好。”

        “对，我就是要演女鬼。我——”

        “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女鬼小姐。”

        他抱起书，打算走了。

        “等一下！我——”

        眼看雷古勒斯就要走远，茱莉急忙追上，伸手去拉雷古勒斯的帽子，没注意到脚下——她踩到了半截湿漉漉的木棍，整个人控制不住的往前倾，一头撞到雷古勒斯身上，把他扑倒在地，两个人一起陷入了酥软的雪坑里。

        茱莉揉着被磕疼的脑袋睁开眼，雷古勒斯和她面对面，脸色比刚才还要怪。

        她刚想开口道歉，却感到她的嘴唇紧贴着一个软乎乎、咸津津的东西，就像——就像——

        她和雷古勒斯亲上了！

        她几乎要晕眩了，大脑一片空白，她呆滞的看着雷古勒斯，雷古勒斯的灰眼睛也在瞪着她，他好像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茱莉慌忙直起身子，远离了他。

        “雷古勒斯……”

        雷古勒斯震惊的说不出话。他颤抖着手抹了一把嘴，手指上满是红色的黏东西。

        “对不起！我给你擦擦。”茱莉手忙脚乱地翻找出她的手帕，忘了她昨天晚上刚拿它抹过自己的鼻涕眼泪，她用力擦着雷古勒斯的嘴唇，把那些红红的东西都擦净了。

        “现在干净多了……你的脸怎么也红红的，我给你擦——”

        雷古勒斯用力推开了她的手，挣扎着爬起来，他连书都没捡，就跌跌撞撞的跑掉了，好像茱莉真的是一个会吃人的女鬼。

        比阿特丽丝从篱笆后闪身出来，惊奇的感叹，“我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勇猛！怎么样，成了吗？你怎么哭了，他不会拒绝你了吧？”

        “不，比那还要糟糕……”

        “什么？”

        茱莉吞吞吐吐，她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和勇气才说出来这句话，

        “我可能，有了小宝宝了。”

        比阿特丽丝想尽一切办法安抚愁容满面的茱莉，她在摸自己的肚子，怀疑里面多了一个人的心跳。比阿特丽丝抓住她的手，语重心长的说，

        “不可能亲一下嘴就会有小孩的，我妈说了，小孩都是在花里出生的，一个很大的花苞，过了十个月，花开放了，小婴儿就躺在里面。”

        “真的吗？”

        “这个消息还是很可靠的。不过，我姐姐说，小孩是梅林送来的。”

        “梅林管这个吗？”

        “应该是……不管。”

        茱莉更加颓丧了，这未免也太可怕了。这回，真的是发生“惊天动地的大事”了。

        “别担心，就算布莱克不管，还有我在。我来当孩子的教母，我们一起照顾他。哦，也许是她。我给我的教子取了个名字，叫埃洛伊斯。”

        “什么意思？”

        “太阳。希望他或者她的生命能像太阳一样永远明亮温暖。”

        茱莉想到，自己也不过是小孩而已，自己都需要别人照顾呢。她根本承担不了“母亲”的角色。她越想越多，脸上愁云密布，不明内情的还以为她遭遇了什么可怕的祸事。

        “我感觉肚子在动来动去的。”

        “别胡思乱想，万一是你吃得太多呢。”

        “可是，它在叫。”

        比阿特丽丝蹲了下来，耳朵贴在茱莉的肚子上听了半天，“可能是你要拉肚子。”

        茱莉把脸擦洗干净，衣服也换了回来。她回到了宿舍，一路上步伐沉重，像被宣判死刑的囚犯，第二天要去上绞刑架。

        她忧心忡忡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心里想着要不要把这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告诉埃姆里斯和阿兰。

        可是他们毕竟是男生，茱莉难以启齿，只好试着旁敲侧击，“你们说，孩子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上的？”

        “哦，显而易见，老妈肚子里生出来的。只有傻瓜才会问这个问题。”阿兰回答，他正和埃姆里斯玩巫师棋，埃姆里斯指挥的大军已经杀到他家门口了，他心急如焚，没有心思回答茱莉的问题。

        “孩子是鹳鸟送来的，它们在农人的房屋上筑巢，给每一个家庭送去孩子。”埃姆里斯说道，他麾下的军队已经把敌方打的人仰马翻，正得意洋洋地把落败的士兵们拖出了棋盘，对埃姆里斯过人的谋略啧啧称奇。

        “不玩了！”

        阿兰气愤的推开棋盘，棋子们差点跌在地上，不高兴的吵吵嚷嚷。

        “玩不起。”埃姆里斯把棋子重新归好，放在了一边，对茱莉说，“你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我爸爸说，孩子是鹳鸟送来的。”

        茱莉不知道鹳鸟是一种什么样的动物。不过她想，这个说法和斯图尔特说的差不多，斯图尔特声称他是被一头会喷火的龙送到家里的阳台上的，阳台之所以摇摇欲倒，非常危险，是因为被龙重达几吨的巨爪压塌的。龙在把来历不凡的斯图尔特送到后，拍拍双翅，飞向青天，留下斯图尔特之母流出感动的泪水振臂狂呼，“这是我的儿子！斯图尔特！他是龙战士！”

        “我哥哥说，他是坐在龙背上来的。”

        “那你估计也是了。”

        “有个疑点，你们发现没有？”阿兰说，“鹳鸟难道有人类那样的手臂？它们如果用翅膀抱着孩子，就没法飞了。”

        这时佩布罗·布什凑上前来，他刚写完魔药课作业，正闲的无聊，“你们在聊什么？”

        “在讨论小孩是怎么来的。”

        佩布罗闻言兴趣盎然，他又找到了大肆吹嘘的机会，“我妈说我是一架直升飞机送过来的。飞机停在我们家的房顶上，走下来两个抱着摇篮的彪形大汉……”他从嘴里往外吐气，模仿着螺旋桨呼呼转动的声音。

        “我爸爸说，我是妈妈送给他最好的礼物，”克拉丽莎说，“他说，他很爱我们。”

        “你爸爸真好，我爸爸说，我是超市购物大减价时赠送的，”艾丽莎说，“他们本来不想要，但是看我太可怜了，就勉为其难的把我带回家了。”

        “我妈也这么说！”

        “你们爸爸妈妈去的，是同一家超市？”

        “哦，我妈说我是买坐便器时送的。”

        于是休息室里展开了一场关于“人类是怎么诞生的”的辩论赛。以佩布罗为首，他唾沫横飞的描述他是如何被两个威武的军人护送到地面上来的，因此他也算是半个英雄。而埃姆里斯则坚持鹳鸟送子的说法，他给不知道鹳鸟是什么的人解释说，鹳鸟是一种白色羽毛，穿着红色长筒袜的候鸟，天冷了就会飞到埃及去。

        最后赛丽玛尔给了这班好奇的小孩们一个比较令人信服的说法，她说这话时脸上微微发红，“一对夫妻在新婚之夜，带着虔诚的爱接吻，就会孕育出一个新生命。”

        然而，这无疑是把佩布罗半个英雄的光辉身份否定了，因此他刨根问底的最厉害，“那他们想要第二个孩子就得再结一次婚了，想要第三个就得结三回，那岂不是乱套了？”赛丽玛尔支支吾吾，答不上来了，还是级长埃舒过来解了围，把这群胡思乱想的小孩赶跑了。

        然而，“人类诞生之谜”的话题一直到忙碌的周一都没有结束，在巴里·布朗的质疑下，佩布罗怒气冲冲的去了图书馆，找到了一本书——然而，当大家问他读到了什么内容时，他却含含糊糊的不回答，同时他也再也不提自己从天而降的事了。阿兰出于好奇，把那本书偷拿走翻了翻，他看了一会儿，面红耳赤的把书合上了，并且不允许同样好奇的茱莉看。

        “大坏狐狸说的对，小孩子就是那什么鸟送来的——里面有很多奇怪的画，你不许看！”阿兰说着，把那本书放在了茱莉够不到的地方。

        直到茱莉以还书的名义，壮起胆子去找了雷古勒斯，这出闹剧才得以告终。

        当茱莉口齿不清的告诉了雷古勒斯她的猜想后，雷古勒斯的脸要比之前哪次都要红，他发起了脾气，

        “你不要瞎想了！只有成年了以后，亲——亲嘴才会有小孩！”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你不会有——有我的小孩的！”

        茱莉心里犹如一块巨石落了地。她摸了摸肚子，那里还是咕噜噜的动来动去，不过那很有可能是她吃太多而发胀的原因。

        茱莉如释重负，又变得自然而然，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而雷古勒斯却无法镇静，他像茱莉平常感到害羞时，把脸藏进了围巾里，似乎不敢再看茱莉。

        “你都干了什么……茱莉·希思……”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要吻你的。”

        雷古勒斯从围巾中抬起头，气闷的回答，“那是我的初吻。”

        “那也是我的呀。”

        “可我不想要我的初吻给了——你！”

        茱莉有点受挫。她对满脸不情不愿的雷古勒斯说，“这只是一个意外，不算是初吻。主动把吻给别人才算的。你依然保留着你的初吻，不用担心。你可以留着给你喜欢的任何女孩子。”

        “我干嘛要去做那种事情！我的初吻已经没了——我已经——”

        茱莉没有回答，好像很难过。过了一会儿，她轻声说，“被我弄脏了，对不对？”

        雷古勒斯干巴巴的回答，“我没有这么想。我是说，我的初吻已经，已经给了你。”

        茱莉歪了歪头。

        “你没有给我。主动的才算是初吻。”

        “你——你是想要我，主动，吻你？”

        “我没有！”

        于是茱莉的脸也变得和雷古勒斯一样红了，他们各自把脸躲在围巾里，谁也不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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