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5章 大蜀王又来了(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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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韩世忠觉得这件婚事就要告吹的时候,女方反而给他送来了十几坛不下藏了二十年的陈年汾酒,还有一盒用来解酒的丹丸,女方并让媒婆带来一句让韩世忠模棱两可的叮嘱:以后出去喝酒的时候随身带上那么一两颗解酒丸,实在走不动了吃上那么一颗,别再弄出喝醉酒爬墙被别人误认为是一只老虎的笑话了。
因为这批酒和这盒解酒丸,韩世忠与定亲的女方之间发生着一些微妙的变化,对于那位未来的胖夫人,他没有了先前的那般抵触,虽然常说‘娶妻娶德,娶妾娶色’,如果娶个漂亮女人回来,把家里弄得鸡犬不宁,他心里反而不愿意。这样看来,这位胖夫人似乎也是一位和他性情相投的爽利的女中豪杰,只不过韩世忠每每一个人在家里喝闷酒,面对眼前的那些佳肴纯酿,他的脑子里常常冒出那个媒婆的影子。
等女方的媒婆把自己家的‘一鸡十三吃’吃够,他和那位胖夫人即将成亲拜堂的时候,他竟然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心里更是空落落的。
大婚这天,他和胖夫人的婚礼办得很热闹,三亲六故,街坊邻里,平时和他结交甚密的军中好友都来了,酒席整整摆满了一条长街,桌上更是摆满了猪、鸡、鸭、羊、鱼等各类荤腥佳肴和时令果蔬,让众人吃得酒酣耳热,口滑不已,两家人脸上都挂着喜不自胜的笑脸,女方更是觉得韩家人这事办得够体面,给女方长了老大脸面,人人口头称颂这门亲事说的漂亮。只是从头至尾,韩世忠却再也没有见到那个让他记忆犹新,可以说有些恋恋不忘的女媒婆。按理说这事无论女方还是男方都要给对方封一个大红包感谢媒婆那张能说会道的利嘴,只是韩世忠看见女方的家人没开口,他也不能当剃头挑子---一头热,毕竟那个媒婆是女方请来的,他旁敲侧击的问了几次送亲的女方家人,对方要么支支吾吾,要么缄口不语,韩世忠心里似乎憋着一口闷气,想吼却怎么也吼不出来。
就在他用一根大红绸牵着胖夫人准备对着老爹韩庆和笑得快合不拢嘴的母亲行三拜九叩之礼的时候,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从女方的颈部垂落下一个用红丝线系住的香包,香包的一面绣着‘夙世’两个几乎让他晕厥过去的大字,和他布袋上的字合起来为‘夙世良缘’,似乎刚好能凑成一对。其实这是一段不为人知的秘密,他随身揣的那个旧布包的‘良缘’上的‘良’字其实是和‘梁’谐音的,自然就代表了梁红玉。而梁红玉自然也有这么一个布包,上面绣着和胖夫人香包上一模一样的‘夙世’两字,‘世’自然就代表了他韩世忠,以此代表双方对爱情的忠贞不二。
韩世忠猛的冲上前去将胖夫人颈上的那个香包一把扯了下来,揭去对方头上的流苏红盖头,并癔症般摇着对方的身子问道:“快告诉我,这东西从那里来的?快告诉我...”
胖夫人早已听人说过这个‘泼韩五’的厉害之处,恍惚中吓得三魂去了五魄,她也不知道家里人怎么会上了那个鬼媒婆的当,鬼迷心窍的答应这门亲事,只是这半只脚已经踏入了男家的门,她如果被人退了婚,无论是她还是家里人都丢不起这张脸,她索性故意装疯卖傻的答道:“还能是从哪里来的,自然是在香包铺里面买的呗。”
“那这上面的字是怎么一回事?”
“我看见那个死媒婆...”胖夫人一时间说漏了嘴,只是她想反悔已经有些来不及了。
“那个媒婆?”
“说起那个媒婆,我们家里人和我就有气。明明她从你这里收了一大笔银子,偏偏花的一个子都没剩下,有她这么擅作主张替女方说媒的吗?”
韩世忠一下子明白了,原来后来让自己回心转意的一切事情都是女方的媒婆做出来的,他甚至想起了那个女媒婆说他是一只醉虎的笑话,激动不已的他二话不说在周围混乱不已的鼎沸人声中夺门而出,朝远处急奔而去,边走便将身上的红绸子新郎服扯成了数片丢在了道路的两旁。
还是那两颗大槐树,还是那个露出微光,传来阵阵调笑之声的小角楼,韩世忠身子猛的往上一窜,便很轻巧的越过了那道高墙,醉的一塌糊涂的他当初都能越过这道高墙,此刻清醒无比的他自然更不在话下,原来那个当初被他揍成猪头像一堵墙一样的男人,当初说的话都是真的,从那个小角楼上面确实掉下来一个女子,当时没有她对证,他自然把对方的话当成了抵赖的假话。那次回到军营后,抬他回去的那些武弁也曾开玩笑的说过,当初他们在院子中见到发出的声音的他时,众人还以为那里趴着一只色彩斑斓的大老虎,被吓了一大跳,其实知道这事人并不多,那这个媒婆是怎么知道让他每每回忆起来都会脸红耳臊的笑话的呢?也许只剩下了一个可能,当初她就是从上面掉下来落在自己身上让自己吃了一顿苦头的女子,此时想起这些,他的整颗心脏都要激动得跳出来了一般,看着轮廓越来越清晰的小角楼,他猛的一脚踹开门冲了进去。
小角楼的主人在自己家里再次见到这个让自己吃了一顿狠揍的鬼见愁‘泼韩五’的时候,当场就吓得给对方跪下了,头在地上磕得砰砰砰的响,嘴巴里面含糊不轻的哀嚎道:“爷爷,饶了小的吧,小的这身子板实在吃不了爷爷这钵儿似的大拳头,小的知道错了,小的以后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地窖里的好酒爷爷尽管抬走,不够的话,我再单独买一些给爷爷们送去。”
小角楼楼主上次被醉醺醺的韩世忠揍掉了上颚的两颗门牙,这次对方瞪着铜铃一样的眼睛,一副吃人的模样,身上更是闻不到一丝酒气,这么猛然找上门,小角楼楼主自然知道一定没什么好果子吃,退无可退,无路可逃,被人瓮中捉鳖的小角楼楼主吓得脚发软,当堂跪下去实在是最明智的选择。他心里暗暗发誓,这宅子是住不得了,两次人家进来一个通风报信的人都没有,这家伙完全把这里当成了自家的院子。
“上次真的有一个女的从二楼的窗户跳了下去?”
“大爷,我上次完全是胡诌乱说的,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还能有活的?”
‘轰’的一声响,小角楼楼主顿觉眼前冒起了数不清的星星,两行鼻血顺着上颚流到嘴巴里面,和下颚刚刚被新揍掉的两颗门牙的血混到了一起,偏偏他想嚎又嚎不出来,脸上的猪肝色越来越明显,对于这位喜怒无常的‘泼韩五’,他跳楼的心思都有了,上次说真话他不信,这次按照对方上次编排的话说出来也平白无故的挨了一拳头,对方到底要闹哪样?
“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的说实话,上次你这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事情的前因后果从头至尾的说清楚,要不然我不但拆了你的楼,更要拆了你的骨头。”
小角楼楼主此刻才弄清楚了‘泼韩五’的来意,看着对方挥到半空中的拳头,他自然一五一十的讲起了这个新到官妓的来历,第一次听她的口音好像来自巴蜀地区,他这些年早已和当地教坊司(教坊司,中国古代宫廷音乐机构。始建于唐代,称为教坊,专门管理宫廷俗乐的教习和演出事宜。一度改名“云韶府”。宋元两代亦设教坊;明代改教坊为教坊司,隶属于礼部,主管乐舞和戏曲。至清代雍正时改教坊司为和声署。《三侠五义》里有这么一段话:包公立刻派人前去起赃。将她母女每人拶了一拶,发在教坊司:母为虔婆,暗合了贪财卖好之意;女为娼妓,又随了倚门卖俏之心。这对教坊司是最恰当的解释了。)的几个官员浑得捻熟,一旦到了新货,他会附上一笔钱,尝一尝这些从大户人家出来的大家闺秀或小家碧玉,逼迫楚楚可怜的这些女子就范的此中滋味,居然让他上了瘾,小角楼楼主这些年几乎玩遍了天南海北的各种女子,偏偏没遇到过川女,见到巴蜀地区来的梁红玉时,他当时就迈不开步子了,所以千方百计的把对方连说带骗的弄到了家里来,哪知对方知道真相后,烈女的性子一上来,直接从二楼跳了下去,偏偏这事带着一种诡异,莫说家里没发现这个女子的尸体,就连她原本该返回去的官妓驻地,也没有她的一点消息,她似乎从跳出去的那一刻凭空消失了一般。
看见对方对那个官妓事无巨细的关心,小角楼楼主冷不防自讨苦吃的冒了一句:“她不会被楼下的老虎或者豹子吃了吧?”
小角楼楼主脸上自然又挨了韩世忠的一顿拳头,韩世忠从小角楼楼主完全知道女方的来历之后,突然之间心情大好,此时他可以完全断定,当日自己确实被这里掉下去的一个女子砸中了,现在回想起来,确实是那么一回事,只是对方当初挨的那一顿拳头不冤枉,欺负女人的恶霸就该挨揍,更何况这个女人还有可能是自己的女人,打得他这辈子后悔投了人间道都不过分,韩世忠揪着对方的衣襟嬉皮笑脸的骂道:“吃你个大头鬼,你立马给我宰了它们,下次再让我知道你欺负这些可怜的女人,我拆了你的骨头去喂狗,听见没有?”
“大...大爷,您能在说一遍吗?我这耳朵里一直嗡嗡嗡的响个不停。”
小角楼楼主的耳朵里冒出一丝丝的血线,看来韩世忠最后招呼给他头上的这一拳没轻没重的,或许里面夹杂着兴奋、愤怒、失落、悔恨,反正是没控制好力道,小角楼楼主当时只觉得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韩世忠早已不知所踪,庆幸捡回一条小命的小角楼楼主连夜从宅子里搬了出去,直到韩世忠离开秦州之后,他才又敢到秦州的地界上兴风作浪,只不过他却留下了后遗症,耳朵经常时灵时不灵的,找了几个大夫也没治好,病情越拖越久,他最后成了一个聋子,原本就喜欢热闹的他哪里受得了周围突然就这么安静了下来,生无可恋的他直接从昔日那个女子跳下去的小角楼的二楼蹦了下去,经过这么一摔,他居然又能听见了,只是两个冒着绿油油眼睛的家伙鬼鬼祟祟的猛扑了上来,欲哭无泪的他最后居然成了自己宠物的食物,这真的应了那句老话,造化弄人,不是不报,时辰未到。
韩世忠赶到教坊司那里,通过卷宗上面的记录,总算知道了女子的来历与真名,对方正是让自己牵肠挂肚,朝思暮想的梁红玉,只是自韩世忠快要娶亲的这些日子对方却再也没在秦州出现过,韩世忠当夜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连夜朝西去的大道急奔了数百里,当沿途遇到一个个星火流星驱赶着身下的坐骑朝周围的州道送救援加急文书的使者时,韩世忠凭着敏锐的自觉,知道西面多半出了大事,出于一个军人的使命感,韩世忠朝梁红玉可能西去的官道上张望了很久,有感而发的唏嘘了一阵,便连夜返回秦州去了。
刚踏入军营,秦州的兵马都监曹二虎早已急的在中军帐里转来转去,看见韩世忠龙行虎步般的冲了进来,刚刚还惶惑不已的他立马安定了下来。
“世忠,川蜀地区出大事了,大蜀王的子孙又出来闹事了,短短半个月,剑州、绵州、阆州、巴州相继陷落,刚刚得到新的消息,听说燮州也没了。”
“这么快?剑门关呢?”韩世忠知道剑门关的重要性,那里一旦失守,将是一个大麻烦,可以说入蜀的咽喉几乎被人掐断了。
“听说上官鼎鼐还在苦苦支撑着,可能也支撑不了多久,如果我们不快点去救援的话。”
“成都知府吴檗这个混账王八蛋,事前难道就没有一点的征兆,这种人就该被五马分尸。”
“这事也不能怪他,他在东京的老母亲是一个潜心向佛的活菩萨,他在外面再怎么浑,却格外的对老母亲孝顺,况且这次闹事的人都是一些僧人,里面当然混进去了一些假和尚,他要真的杀了这些真真假假的僧人,除了与天下的僧人为敌,他那个东京的老母亲可能也会被气死。”
“难道就这么放任这些僧人胡闹下去。”
“要不我们一起往川蜀走一趟?反正朝廷的调令也下来了,让我们即刻开拔,救援川蜀。”
“曹大人,川蜀一路难行,西夷人一旦得知我们有了内乱,恐怕会对边界上的关寨有所不利,这事我们不宜声张,必须速去速回,骑兵在入川的险地上排不开阵型,反而会被惊后伤到自己人成为一种累赘。”
“你小子恐怕早已有了万全之策,这下我就放心了,一切就照你的意思办,需要多少人马你自己去调配。世忠,这事办好了,我当上了川蜀的节度使,我这秦州兵马都监的位子,你绝对是不二人选。”
“曹大人,你知道我对当官没什么兴趣。”
“那个女人追回来没有?”韩世忠黯然的摇了摇头,曹二虎走过来拍着他肩膀语重心长是劝道:“这兵荒马乱的,别一根筋到底了,女人说白了也就那么回事。”
韩世忠没有搭话,他内心自然有自己的想法,他现在反而希望梁红玉没有回川蜀,如果有机会在那里再次遇到她,他说什么也不会放对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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