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010喜欢闻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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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征很快就知道这个元帅是谁了。
也是,帝国就这么一个元帅,除了闻远,还能有谁?
举行开学典礼的议会厅很大,巨大的苍穹顶设置成了蓝天白云的模样,好像不是置身在室内,而是在晴空万里的室外一样。
议会厅里坐满了人,哨兵和向导分别坐在了不同的两边,然而,一眼望去,哨兵的数量远比向导要多得多。
霍征尚且“活着”的时候,帝国哨兵和向导的比例就已经达到了五比一的比率,向导的分化率大幅度下降,很多哨兵可能一辈子都匹配不到自己的向导,一生都靠向导素度过。
尤其是精神力低下的那些哨兵,几乎连被向导疏导的机会都没有。
二十年过去了,这个比率并没有下降,反而上升了。
至少现在坐在这里,一眼看过去,哨兵的数量远不止向导的五倍。
霍征皱了皱眉头,当年白塔曾经就向导出生率降低这事进行过调查分析,其实原因已经有了倪端,只是因为政治中心这些只顾着自己,只为了家族的繁荣昌盛,自私自利的贵族不愿意将原因公示于众。
议会厅闹哄哄的,哨兵和向导坐在一起,难免会引起喧嚣。
大家都是十七八岁的热血青年,尖叫声和口哨不断地从人群中传出来。
教导主任站在台上,气急败坏的声音传遍了整个议会厅,都没能压下这嘈杂的场面。
然而,当议会厅的大门打开,那个穿着一身浅蓝色的作战服,面沉如水的男人走进来的时候,整个议会厅都安静了下来。
几千个学生就这么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谁都不敢再发出一声声响。
就连哨兵学院那些刺头都毕恭毕敬的,生怕被挑出什么刺来。
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闻远。
那个被帝国联盟歌颂,也被众人惧怕的男人。
教导主任非常满意眼前的状态,拿着话筒的手拍了拍,清了清嗓子,开始致词。
霍征挑了挑眉头,倒是有些意外。
他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穿上作战服的样子,确实非常的出色,出色到让他都有些移不开眼。
聂瀚秋坐在他的身旁,眼里的光就差直接蹦出来了,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地捏成了一个拳,连身体都在颤抖。
霍征有些不理解:“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聂瀚秋压低了声音,却仍是颤抖的说道:“这可是帝国元帅啊,我怎么可能不激动。”
霍征一愣,帝国元帅而已,有什么好激动的。
然而这个想法在脑海里走过一遍,就明白了。
他从小就在皇室长大,帝国元帅再稀罕,那也是为联盟皇室效力,为首都效力,为人民效力,并不觉得有什么了不起的,因为他也是这么一路过来的。
见得实在是太多了,除了元帅,帝国那些出名的上将,他都打过交道。
然而,在普通的民众眼中,元帅那可能是一辈子也见不到的人。
霍征扫过四周,众人眼里都泛着光,不管是哨兵还是向导,皆全神贯注的看着那个男人。
啧,这样的人当老公,简直是在给他搜集各种情敌。
教导主任的话,不知道在场的众人究竟听进去多少,反正就霍征所看到的情况,大家的目光全都放在了闻远的身上。
台上坐着那么多的领导,校长,董事,白塔的代表人,任何一个走出来都是首都星的大人物。
偏偏所有人中,最为众人所熟知的,只有闻远。
他实在是太耀眼了。
霍征垂下眸子,对他们之间的婚姻又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联盟卸磨杀驴,过河拆桥的事情可没有少做。
联盟和皇室向来是面和心不合,很多事情没办法一概而论。
当初父皇还在世的时候,就非常看不惯联盟这种举动,所以也下达了不少的命令,来保障这些对联盟和国家有贡献的人的权利。
但是,现在他的父皇已经过世了。
坐在皇位上的,是他那个不争不抢,却理所当然的继承人。
不争不抢?
这个实在是有待参考。
闻远虽然传言残暴,但那是对着敌人,作为一个军部的领导人,下达命令必须要果断,不能心存慈善,否则牺牲的只会更多。
他的名声早在各个星系传遍了,几乎已经成为了一个标志。
这样功高震主的人,皇室和联盟又怎么会容得下呢?
秦峥的出现,就是开始回收闻远兵权的开始。
霍征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同情这个秦峥,还是该同情闻远。
这样一个少年成名的元帅,能斗得过联盟那些老狐狸吗?
就在这个时候,教导主任终于讲到了最后。
“下面有请闻远元帅为我们维塔斯大学的开学典礼致词,大家欢迎。”
雷鸣般的掌声几乎掀翻了议会厅的苍穹顶,激动的笑容和期待出现在每一个人的脸上。
霍征心下一沉,眼神落在其他领导人身上。
跟他预料的一样,至少坐在台上的人,没几个是高兴的。
他们年龄都比闻远大,资历都比闻远老,可是声望却远远不及。
跟其他人的坐姿不同,不管在什么地方,闻远的背脊总是笔直的,身形挺拔,哪怕是靠在背后的椅子上,也像一棵松柏一样,没有什么能将他的背脊给压弯。
他伸手随意地调整着麦,缓缓出声。
“我是闻远。”
就这么一句话,议会厅再一次爆发出雷鸣般的经久不息的掌声。
聂瀚秋的尖叫声几乎都被压抑在嗓子里,如果是在宿舍,他可能已经忍不住开嗓子先唱一首了。
“你怎么不鼓掌,快鼓掌啊。”
霍征扯了扯唇角,心道:再拍下去,你们会把他给拍死的。
闻远并没有因为这些掌声而露出任何一个表情,声调一如既往。
“没什么特别的话,好好学习,不要辜负你们的能力,哨兵也好,向导也罢,你们都是独一无二的人。”
寥寥数字,比起教导主任那一大段花里胡哨的发言,简直就是惜字如金。
但这话说完,又是一阵激烈的掌声。
说完,他又靠了回去,至始至终,都显得那么淡薄,有种置身事外的错觉。
这要是别人,大家可能就觉得这种致词实在是敷衍的很。
但是,这是谁,这是元帅说的话,那就是经典。
霍征瞧着男人眼底的神情,莫名地觉得,这他妈就是在敷衍了事。
可能如非必要,说不定他压根就不会过来。
就在这个时候,闻远抬头,在这几千人的议会厅里,突然看向的他的方向。
两人目光相对,目光里带着警告。
聂瀚秋竟是忍不住一把揪住了霍征大腿,甚至还捏到了他的肉,压着嗓子激动地说道:“我的天哪,元帅是不是在看我,是不是!!!”
毕竟他可是个大明星,全首都星都认识的那种。
众人也都在猜测呢,元帅怎么会看向这个方向。
然后大家就看到了正襟危坐,正故作矜持的大明星聂瀚秋。
不会吧,难道元帅也追星?
但这个念头只是在心头一闪而过,大家就都放弃了。
大概只是因为聂瀚秋比较出名吧。
此时此刻,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认为,闻远在看他。
霍征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本着同宿舍的那点友好情谊提醒道:“他看的不是你。”
聂瀚秋皱起眉头,不满道:“你怎么知道,总不会看的是你吧?”
霍征:……
这要怎么解释呢?
聂瀚秋并没有等到他的解释,又笑着说道:“全星系的人都认识我,他看的肯定是我。”
霍征:……
这家伙的精神体一定是孔雀,错不了。
对于这个说法,他放弃了解释,再看过去的时候,闻远已经移开了目光,正在看自己的终端,对外面发生的事情再也没有关注过。
开学典礼整整举行了三个小时,中途闻远就离开了。
他走了以后,议会厅就没有之前那么安静了,虽然也没有那么喧嚣,但是总会有细细碎碎的嘈杂声从座位中传过来。
三个小时坐在这里不能走动,听着台上的领导人讲述维塔斯学校的发展史,培育过多少厉害的人物。
对这些年轻的少年们来说,是一件非常难熬的事情。
不少人偷偷地打开了终端,刷论坛,看小说,总之目光就是不放在台上。
闻远走了以后,聂瀚秋也失去了兴趣,懒洋洋地靠在了座椅上,像个被抽了气的气球,瘪了。
他看向霍征,疑惑地问道:“你不累吗?”
霍征转过头:“累什么?”
聂瀚秋指了指他的背脊:“从坐下开始,你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坐的端端正正的,不累吗?”
霍征下意识地说道:“习惯了。”
但这话说出来,多少有点惹人怀疑。
可聂瀚秋是个心大的,看着他的背脊,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猛地坐直了身体。
不怀好意地笑了笑:“你一定跟我一样,很喜欢元帅吧?”
霍征皱起眉,他在开什么玩笑?
聂瀚秋靠过来,揶揄道:“你看你,连坐姿都跟元帅学,还说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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