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在讲述三年级的故事之前，我需要强调两点：世界上的大多数事情可以用钱解决，以及人脉是真的很好用。在这两点上我非常喜欢斯莱特林的处事风格，用利益交友有时候可以避免大多数麻烦。

        另一件需要稍微提及则是我在开学前几天被绑架了，差点没赶上霍格沃茨特快列车。提起这件事只是想炫耀一下我的魔药终于有了用武之地，并无其他意思。

        那么，如果这些你们都知道了，我想我应该从我的二年级暑假讲起。

        在放假回家看了一周的魔药书之后，我大彻大悟了一件事：实践出真知。于是我找管家帮我租下一个位置偏僻人烟稀少并且足够安全的房子，奶奶知道这件事后，直接给了我一栋位于郊区的别墅，别墅附带一个地下室，我第一次过去时认为那里做药材储物间非常合适。确定地址后，我拍了照片（麻瓜的）连信一起寄给了斯内普教授，他收到后问了我时间和地点，确定会过来一趟。

        他来得很匆忙，直接幻影移形出现在门口，而我那时请走了帮我清理卫生的家政人员，正一个人尝试用烤箱烤一些曲奇来招待我的教授。而显然，我失败了，他按门铃时我还在盯着桌子上那堆黑炭发愁。

        “我以为你会有一些防范意识。”在我没有确认他身份直接开门口后，这是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挑眉看我，带有一些刻薄

        “因为我知道您大概这个时间会过来。”我笑眯眯地说，暑假见到教授的感觉异常好，我甚至不怕死地补充一句，“谢谢您的关心。”

        即使是炎热暑期，斯内普教授也是一身黑袍，与他在学校期间穿着别无二致，若不是我知道他是巫师，还是我的教授，我想他的穿着打扮很容易被人当做可疑分子。

        我请他进门之后，他目光扫视了整个大厅，用咒语四周探查了一下，确认是安全的之后，他才收起打量目光，并且挑眉看着我那堆黑炭，这让我有些窘迫。

        “自己一个人做饭，大小姐？”他勾起嘴角，一副看戏模样，连讽刺我的那句“大小姐”尾音都带了点心情颇佳的意思。

        我低着头不敢看着他，只是快速将那盘饼干倒进了垃圾桶。

        斯内普教授将地下室改造成药材储备室，并且施了几个我完全没见过的咒语，让位置更井井有条，他甚至没有问过我的建议，按照他的习惯对空间进行了划分。他灵活运用空间拓展咒语，将地下室的一端延伸出一个做魔药的位置，最后在离开的时候给门施加了混淆咒。

        做完这些之后，我尝试邀请他一起享用午餐，他意有所指地看了一下我的垃圾袋，我马上强调：“去外面的餐厅！”

        他思索了下，点了点头：“对角巷。”

        临出发前，他为整栋别墅施加几个保护咒语——谢天谢地我总算看出来了，但最后魔杖指着房子，犹豫了下又放了下来。

        “您在犹豫加什么咒语吗？”我试探地问。

        他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麻瓜混淆咒。”

        我便理解他的思考以及最终没有添加的原因：我处于麻瓜社区，而这栋房产由奶奶赠予给我，于情于理，都不能凭空消失。这点微不足道的体贴让我心情大好，但其实我应该意识到他会在放假期间因为我的选址而专门跑来帮我加保护咒语这件事本身，就可以用奇迹来形容。我甚至可以说，如果让格兰芬多的铁三角知道了，大概会觉得过于虚假，或者斯内普教授被施了夺魂咒。

        “抓住我。”在我发呆片刻，他做完了最后一层防护，抬起手臂不耐烦地对我说。

        于是我体验了人生中第一次随从显形，因为身体被疯狂挤压，我只能扶着对角巷的墙壁缓解我呕吐的欲望，而这并不优雅的姿势换来了斯内普教授的一声嫌弃的轻啧。

        “希望您知道我是麻瓜出身，并且这是第一次随从显形。”我尝试模仿他平日讽刺我的缓慢腔调，但因为身体状态不好说出来没有半点气势，我自己听都觉得像是在撒娇。

        但这完全无法引起他的怜悯之心，他不耐烦地等我缓解一分钟，非常冷淡地说：“我并没有那么多时间等你恢复，你需要尽快适应巫师的出行方式。”

        不近人情，异常尖锐。

        我撇嘴无视掉这些，然后努力直起身，不愿服软，看着他点了点头：“如您所愿，教授。现在我们可以去吃饭吗？”

        对角巷的餐厅食物还不错，我尝试着点了两款没有踩雷，但相比之下更喜欢霍格沃茨的食物。即使和麻瓜的美食对比，我个人感觉也略有逊色，毕竟我家请的一直是法国大厨，而即使英法争斗数百年，每个英国人也要承认在美食方面还是法国人更有天赋。于是我吃完便开始盘算着有没有机会请教授吃一顿更合适更美味的午餐或晚餐。

        斯内普教授的人缘——如果有的话——在校期间觉得不是很好，即使在苏珊介绍下知道的一些巫师家族的孩子也没有在他嘴下讨到好好（依旧除了马尔福他们几个），但跟在他身后在对角巷行走时，倒是有人会和他打招呼。他多数时候会点点头，偶尔会停下来进行交谈，而交谈时对方总会有点惊讶地问我是谁，我便被教授顺水推舟地介绍了一下。

        “一个妄想成为我优秀学生之一的人，”

        然后我会纠正他：“现在我希望可以成为您最优秀的学生。”

        听到这话对方总是暗中打量我，然后亲切和我交谈。我知道这可以说是斯内普教授送到我手上的资源，为此也尽心尽力地应对，因为家庭缘故，我对这些可以说是得心应手，等到分开时我估计对面都觉得我是哪个纯血家族的继承人了。

        斯内普教授带着我去了对角巷售卖药材的店铺、炉具器皿的店铺、接受魔药售卖的店铺。他应当是这些店的老熟人，店主与他交谈非常熟络，我则躲在一旁静悄悄地观察，等到需要我说话时才轻巧开口，并且为教授替我挑选的东西留下了我的收货地址与名字，然后付款。女孩子总是成长比男孩子快一些，即使我现在年轻，但因为家庭缘故装得老成如鱼得水，以至于我怀疑那些人都觉得我是不是斯内普教授最喜欢的高年级学生。“最喜欢的”是我擅自加的定语，是我今天临时决定的努力目标。

        在采购结束之后，我问教授要不要吃冰淇淋，他抽搐着嘴角不屑一顾，于是我在福洛林·福斯科冰淇淋店买了两份基础款的冰淇淋，非常强硬地塞给了他——

        “您可以直接清理一新处理掉，”我仰头看他，想让自己看起来更可怜一些，“但我猜想您不会这么对我的心意吧？”

        然后他挥了挥魔杖，冰淇淋就不见了。所以他会，虽然意料之中，但心情还是有点低落。

        “回去。”他抬起手臂，不等我品尝冰淇淋就用命令地口吻对我说，我只好认命地抓住，下一秒我就回到了别墅门口。

        “谢……”我准备感谢他的举动，他却直接消失在门口。我看了看我手上的冰淇淋，还能吃，于是我舀了一勺送进嘴里，后知后觉意识到今天发生的可以四舍五入当做约会。

        我的暑假生活可以用充实来形容：必须要了解在霍格沃茨错过的各种大家族事件，社交，补充麻瓜社会的必要知识（我确信我不用上麻瓜研究这门课），社交，学习魔药，社交，制作魔药，并且我订购了魔药相关的学术期刊。贾斯廷来我的别墅看过一次，感叹我可能真的发疯了，而我却说这很有趣。除此之外，我定期会将我的魔药成品以及他布置的论文寄给斯内普教授，即使在暑假，也体会到了平日写作业的痛苦。

        一般而言我会在家里尝试各种各样的魔药制作，从一年级到七年级，因为可以在课堂熬制，多数不难，我按照指导基本能做出成品。因此把目光放到了更复杂更难熬制的魔药上，并且收到了斯内普赞赏的信——“希望你的尝试不要破坏我设下的魔咒”。

        除此之外，我还尝试将二年级学的肿胀药水进行改良：缓慢发作，持续时间更长，但48小时后会自动消退。非常适合恶作剧，简单但有效。我将成品寄给斯内普教授的时候他嘲讽我时间过于充足，我则简单提出疑惑：有没有可能从一些常见的魔药里挖掘出新的可能性，比如将局部放大而进行病变处理？他只让我试试。

        我还喜欢去对角巷逛街，尝试一些新的排列组合，并且和药材店铺的人迅速混熟，加上教授的名声在外，经常以熟人价购入一些药材。我还在对角巷遇到过哈利几次，他有时候看火箭弩有时候在冰淇淋店写作业，我会跟他闲聊并且一起吃午饭。

        “我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他在我的提醒下将一门课的论文写完，“你居然整个暑假都在学习。”

        我眨眨眼：“可是魔药学真的很有趣啊。”

        “你都不去玩吗，即使是赫敏，也会出门旅游。”

        这让我思索了一下，以前去过很多地方，被迫为主，但到霍格沃茨之后，每年暑假反而不怎么出门，这让我意识到来霍格沃茨前没什么知心好友。我便无所谓地笑笑：“我家庭关系紧张，也没什么朋友，不如好好学习。”

        哈利非常感同身受地点了点头。

        对角巷经常见到报道小天狼星·布莱克的报纸，提醒各位警惕。我也在电视上见过播放的杀人犯新闻，但我想能从阿兹卡班顺利逃脱出来的巫师并不简单，如果他足够聪明或者冷静，在逃亡过程中杀害麻瓜并不是理智之举。而且没有魔杖的巫师，带来的杀伤力可能还没有□□和匕首的危机大。而我与哈利在一起的时候，总会隐隐约约感受到不同地方的视线：不是看救世主的那种好奇，而是盯梢。感谢那些我并不想体验的人生经历，我可以很敏锐进行分辨，于是我知道哈利在破釜酒吧居住，在对角巷闲逛，背后都是受到保护的。

        话说巫师盯人水平真的很一般，放到麻瓜世界里遇见敏锐的人直接掉码。

        我试探地问了哈利：“你认识布莱克吗？”

        “我为什么要认识他？”他皱眉回答。

        那是我在回校前一周最后去了一趟对角巷，购入开学所需物品后，跟哈利提起的话题。之后我轻巧换了话题，在破釜酒吧和他告别。成年人总是认为不告知是保护，但如果在最糟糕的时候得知事情的真相，那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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