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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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魂修补之术最需安静, 霄姬将云谏带入霜雪城的冕晶宫中施展疗愈。
冕晶宫位于霜雪城最南的雪山之巅,极近苍穹,为缪砂城中任何声响所不能及。
盛怀昭坐在雪花纷飞的院子里, 第一次觉得这里原来是那么冷。
云谏身边的温度好像总是比寻常要高那么点儿, 所以在他身边很难察觉气温的高低。
万物生似察觉到他的想法, 乖巧地依偎在他的膝边, 努力把叶子长得茂密些然后替盛怀昭遮风。
虞瞳吃饱饭后晃悠了许久, 最后还是没忍住凑到盛怀昭身边,跟他并排坐在庭院的石阶上:“你很担心他吗?”
盛怀昭托着下巴,目光似凝得很远:“或许。”
“什么叫或许。”虞瞳的视线随着飘落的雪花定在盛怀昭的侧脸上。
作为善于双修的狐狸,他自打出生起所见过的族人都是个顶个的漂亮, 毕竟蛊惑人心最为重要的条件便是皮相。
虞瞳之前也认为自己是生平所遇见过的人里最漂亮的, 直到遇见盛怀昭跟云谏。
前者乍看并不出众,但他的眉眼是经得起久凝的, 或如这冷冬里结得精致巧妙的霜花,也像春日里漠然高居的细蕊。
初见不觉,久望则有一丝惑人心智的妖性在。
而云谏就不用说了,冷清如玉, 高不可攀。
虞瞳在当初第一面时全然没想过他们居然会是这种关系,而云谏还那么离不开盛怀昭。
“若是担心便直说担心, 你与他又非尚未定情, 这么犹豫难断算什么?”
盛怀昭施施然瞥他一眼,托着下巴:“你要指点一二?”
虞瞳被他一句话噎住了,瞪圆眼睛半天:“那我这不是关心你们嘛。”
“有什么好关心的,非亲非故。”
虞瞳很想反驳, 但扒拉半天吐不出一个字, 只好抄着手:“是啊, 非亲非故,我管你干嘛。”
虽然接触的时间不长,但盛怀昭并没有掩藏自己真实性情的意思。
他就是个喜怒皆置于面上,睚眦必报从不隐忍的性格。
但喜欢就是喜欢,担心就是担心,这又不是什么值得笑话的事情,说出来会少块肉吗?
“……也不知道谁给教得那么小心翼翼。”他小声嘀咕。
小狐狸是出于好心,盛怀昭看他片刻,轻笑:“其实是担心的,但不是怕他出事。”
若这天底下还有霄姬融不好的魂,那云谏的离魂症大概就无人可医治了。
盛怀昭是担心云谏想起那个谎话。
当初一时情急信口胡说的事情,还费尽心思花了那么长的时间去圆……云谏若是醒来,大概会怨他吧。
毕竟他们这段感情所建立的基础,就是小哭包对他的信任。
“如果有个人骗你,说他是你老婆,还瞒了挺长一段时间……”
未等盛怀昭说完,虞瞳脸色大变:“什么?原来他对你的情根深种是你骗回来的?”
“……”盛怀昭顿了片刻,虽然这话不好听,“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虞瞳眼睛徐徐睁圆,一把拍住盛怀昭的肩膀:“可以啊你,云谏看起来那么警惕戒备,你是怎么做到的?”
狐妖自诞生起,他们的生存法则就是靠双修,是故需要极其优越的外貌与善于蛊惑人心的手段。
一辈子能攀上一个像云谏这样的剑修大能都足够他们吹嘘很长一段时间,虞瞳当真敬佩盛怀昭。
盛怀昭不冷不淡地笑了下,心说碰上失忆的你上你也行。
虞瞳却顺着他的话推断:“所以你现在是担心,他融魂之后会想起什么不该想的,是吗?”
盛怀昭点头。
“这有什么好怕的,他能被你骗一次,自然能被你骗第二次。”虞瞳理所当然,“更何况无论骗与不骗,你都想跟他好吧?”
盛怀昭挑眉,抬手支着自己的脸:“真不愧是狐狸精啊,一点道德都不讲。”
虞瞳眨眨眼睛:“我是妖精,道德是你们人类该讲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虽然他歪门邪道一套一套的,但这么聊过之后,盛怀昭确实感觉自己过于拘谨了。
当初欺骗云谏确实是错了,但这不意味着他是带着恶意去说这种话的。
如果好好跟他解释这个误会,一切尚来得及挽回。
就是不知道融魂后的云谏会变成什么样罢了。
“别想那么多了,”虞瞳犹豫半晌,才吐出一句似人说的话来,“我觉得你们之间的羁绊,能帮你们跨过这点小事的。”
“我看人眼光很准的,你看当初我一眼就相中了你,结果你不就超出我的想象了?”虞瞳盯着他的脸说道。
他当初在那个小客栈里,第一眼看盛怀昭的感觉就很奇妙,仿佛他们早就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见过一面,而且关系匪浅。
盛怀昭但笑不语。
虞瞳对原主有熟悉感太正常不过了,毕竟是上辈子日夜交缠的对象,一点感觉都没有才显得怪异。
万物生竖着耳朵在一旁听着,似乎也想介入两人的对话,摇动自己的枝叶好半天,被虞瞳揪着叶子玩了起来。
打打闹闹好半夜,凛冬的寒意退散,盛怀昭的睡意刚刚翻涌,冷风负面。
霄姬从雪中缓步而来。
他下意识站好,虞瞳跟万物生也没再闹腾,毕恭毕敬地低头:“夫人。”
“早些回去休息。”霄姬朝虞瞳落下一句话,后者便立刻明了,朝盛怀昭道了个别便转身离去。
“娘亲。”盛怀昭看着霄姬,欲言又止。
“魂魄相融,已无大碍。”霄姬轻握着盛怀昭的手,却发现他的手背很冷,“等很久了吧?”
她见过魂魄无数,患有离魂症者也不少,大多神识皆为争斗不休,像云谏这般安然相融的倒是第一个。
过程比她想象中还要顺利。
“辛苦您了。”盛怀昭轻轻回握她的手。
“我替他织魂的过程中,多少探得了他从前的记忆。”霄姬面色微沉,“有一段涉及过往,我稍微看了一眼,有个人你得留意。”
盛怀昭眼睫稍抬,映出冷月:“是莫壬?”
“对。”霄姬抿唇,犹豫半分,“我曾与莫壬有过两面之缘,第一次见,他尚是酌月宗的器修大能,为世人所追捧爱戴。”
那时候莫壬正意气风发,随随便便炼出个什么物件都要被人争相仿制,一时风光之极,前途无限。
“酌月宗百年前也曾是一方大宗,只不过后来渐渐隐匿于世,加上宗主夫人走火入魔一手造就了灭门惨案,后来便再无人提及。”
盛怀昭神情微敛:“酌月宗的宗主与宗主夫人,是云谏的父母。”
“若是如此,当年酌月宗一事你们有必要去调查一番。”霄姬抬手轻触下巴,似是沉思,“后来我再见到莫壬时,他已入魔。”
彼时莫壬已从器修的道上歪斜至魔道,搜罗天下各种阴鸷的御魂术,上至心法,下至蛊术,他皆沾染修习。
莫壬修习各类禁术多是为了云谏,毕竟那时候他已知道酌月宗里有个天生剑骨的孩童降生。
盛怀昭回到殿中时,先前的忧虑跟紧张已经被莫壬的事情分散大半,绕进房内猝不及防看见云谏时,他还愣了半步。
少年安静地躺在床帐之间,神情淡然无悲无喜,一如当初盛怀昭在盛府的初见。
犹豫片刻,盛怀昭轻轻拍了一下身侧的万物生,小树茫然地抬头看了他一眼。
“你过去,把床拦起来,”盛怀昭嘴唇微抿,小声道,“要是他待会醒来要对我动手,别让他出来。”
小树茫然地歪了下脑袋,但见盛怀昭神情严肃,便只好遵命落到床边。
做好万全的准备,盛怀昭小心翼翼地靠到床边,缓缓蹲下身趴在床沿盯云谏的脸。
不用再猜他睡醒后会是哭包还是冰山的感觉还挺不习惯的,但这两种人格融合之后又会是什么样,盛怀昭也猜不出来。
万物生见他守得无聊,伸出小小的枝干拢在他的跟前,慢慢地用树叶圈出一朵花。
盛怀昭轻抚枝头,正想跟小树杈子说什么,垂在床沿的指节轻动了一瞬。
他本能反应侧身躲到床沿之侧,由万物生候在自己先前的位置,侧耳静听床间的响动。
云谏醒来的时候恍惚了一瞬,记忆驳杂,识海尚未落定。
床边有细小的枝干沿着被褥的纹路悄悄蔓延,他垂下眼,看着已经探到身侧的枝节,轻轻一掐。
小树顿时吃疼,迅速地藏回床沿。
暗色染深的瞳逡巡过眼前,唯有光落在眼底时才能窥见那一丝暗色的红。
“你的主人呢?”他开口,声音比往日还要喑哑。
万物生似察觉到他与平时的不同,瑟缩着往下藏起了枝叶。
云谏眼眸轻敛,神识刚散便察觉到躲在床侧的人影。
“……出来。”
若换做平日,这种略带命令的口吻是绝对唤不动盛怀昭的,应该说就没人能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
但偏偏云谏醒了之后,盛怀昭便觉得自己的脚好似不怎么听话。
深呼吸一口气,他转步侧身,走到床前:“你醒了。”
视线相接的瞬间,他虽然说不出来云谏哪里不一样了,但就像是本能的感知,他一瞬便知道眼前的人不是小哭包,也不是冰山。
就是完完整整的,云谏。
少年细长的黑发落在肩头,那丝寂冷从眼尾落出,像是消融的冰雪,顺着瓷白的轮廓往下淌。
他只是无声地沉默着,却比多重的质问要更令盛怀昭如坐针毡。
云谏想起来了。
他们的初遇,荒谬的骗局,还有从一开始就被他发现的,各种难以言喻的违和。
盛怀昭垂下眼,声音落得很轻:“对不起。”
像是一瞬回到他跟冰山对峙的时候,所有话语到了嘴边无处宣泄,唯有沉默蔓延。
云谏侧过脸,眼下红痕灼目:“为什么而道歉。”
盛怀昭的心一瞬接一瞬地沉了下去。
好像是他将事情想得太过简单了,若换做自己,一片真心付出之后才发现是个卑劣的骗局,他不仅会生气,或许连杀了人的心都有。
云谏这一路的挫折劫难都是他带过来的,他是命定宿敌,也是灾星。
“为我当初说谎而道歉。”
盛怀昭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松开,他没有办法与云谏割裂的两个人格澄清,因为他知晓自己会仗着他们的偏爱而将过错草草了之。
所以他等云谏想起一切后才坦白。
最痛不过失恋一场。
更何况,他没有打算只将心血时间耗费在纠错上而什么都不做。
云谏生气了,将他追回来,认错,道歉,重新哄到他解开心结为止便是……
思绪骤断,盛怀昭看着自己被握住的腕骨愣了一秒,随后便被云谏拽入怀中。
有些意料之外,他踉跄两步跌坐在云谏身前,膝盖埋在锦被之间。
“然后呢?”云谏喑哑的嗓音落在耳廓,“道歉完就当做无事发生,一笔勾销?”
“……不是。”盛怀昭第一次发现自己掌握不透他的情绪,像是挤牙膏般一问一答,“我不是这个意思。”
云谏沉默着抱了他好一会儿,手才徐徐从他腰际松开。
“我都想起来了。”
盛怀昭不由自主挺直后背,像是自动自觉地准备听罚。
“盛家十三口被地魔所杀,你不得不与我一同陷入苦战。”云谏的手轻抬,落到他的侧脸上,顺着下颌线轻轻抚摸,“我灵核尽碎,你为了救我不得不剖心挖核。”
盛怀昭微顿,错开视线。
并不只是为了救你。
还为了不被绞成数据流。
“你担心我醒后发现自己堕入魔道,动了杀念,所以撒谎。”云谏指尖用力,盛怀昭便抬起眼与他对视。
深沉的黑瞳里,漾着水意氤氲的温柔:“你当时别无选择。”
“……虽然是你说的这样。”盛怀昭生平第一次品尝到什么叫愧疚难安,“但我也是为了我自己。”
云谏微微俯身,低头轻贴着盛怀昭的额头,不同的体温就此交融,像是一瞬分享对方的所思所想。
“所以我当初才……分明是一见钟情,却又不敢言说。”
盛怀昭愣了一下,神情有一丝呆滞。
这算是……表白吗?
云谏轻轻抱着他,将下巴抵在他的肩头,嗓音很轻:“两重神魂反复不断,折磨你许久了。”
结合两段记忆,他能看得出当时盛怀昭亦是身负重伤。
自己是潜在的威胁,一次又一次地让他陷入险境。
“难怪你总说我是麻烦。”
云谏埋入怀中,盛怀昭像是重心倾塌,茫然地落在了床上。
……先前他还以为云谏本身的性格更冷更沉稳,可如今这样撒娇温顺,又让他难以捉摸。
原书的天下第一,原来是这么可爱的性格吗?
盛怀昭覆手撑在身后,支着腰刚要起来,迎面碰上云谏。
少年反应迅速,微侧过脸,自然而然地与他接了个吻。
盛怀昭僵了一秒,迅速躺了回去。
……这什么?
……还能被这样占便宜?
云谏意犹未尽地轻舔唇角,俯身撑在他的左右,像是无形的网落在跟前,一瞬将他罩住。
“怀昭。”
叫得太过黏连,有小哭包的依恋,冰山的隐忍,还参杂了前所未遇的陌生。
系统:宿主,作为反击你可以用三分深情三分冷漠四分讳莫如深的眼神瞪他。
盛怀昭:……
云谏俯下身,将落在他眼边的一缕发轻轻挑开,带着笑意:“先前我说,魂魄相融后便成亲,还算话吗?”
他的视线灼热直接,烫得盛怀昭不敢直视。
“你不生气吗?”他微侧过脑袋,这才发现万物生竖的高高的两只小树杈在偷听。
那点羞耻还有愧怯像是细小的蚕蛹,破茧而出,布满他从未退缩过的内心。
“我骗了你的事。”
云谏慢慢地嗯了一声,尾音悠长,让人难以捉摸他是肯定还是否定。
“但若将谎言坐实了,那便不是谎言了。”
盛怀昭微怔,迎上他满含笑意的眼时尾睫轻颤。
云谏慢慢地将他的手扣入指节,沿着指尖亲吻,声音沾着细细的委屈:“还是说,骨钉也换了,同生共死这么多回了,你到现在却后悔了,并不愿与我长相厮守?”
被他吻过的地方在逐点发烫,盛怀昭回过神时才发现自己第一次从主动进攻被逼退为被动防守。
那两重人格分明是再不会出现,却一举一动处处带着先前影子。
软硬皆施,精准掐住他的弱点。
盛怀昭像是被逼到绝处,那点晚霞般的红落在脸侧,顺着耳根往脖颈蔓延。
他这一辈子从未许过什么郑重的承诺,这是第一次。
“……愿意的。”
声如蚊呐,却精确无误地落到云谏的耳廓。
“怀昭。”云谏低头靠近他的侧脸,吻他发烫的耳垂,声音似小小的棉絮落在最酸软处,轻轻拨弄。
“融魂的刹那,我想起了很多事。”
腥风血雨,危在旦夕的初见,猜忌怀疑,互相伤害的别离,像是碎星一样遍布在残缺的记忆中。
可当他深入去想时,却只记得盛怀昭的眉眼与笑意,温柔缱绻的吻,落入怀中的温暖,还有不顾一切奔向他的坚决。
有过那么一瞬,他曾怀疑过这段温情的开始到底是不是谎言,可追究深探之后,爱意弥漫,悔恨消弭,他醒来只想看到心上人的脸。
“但到最后,却还是想见你。”云谏的指落到他的唇下,指肚轻轻摩挲按压,“我想亲你,可以吗?”
盛怀昭只觉得那股热顺着脸都落到他的心口了,烧得他的心跳都比平常要快。
若是简单粗暴的吻,他还能以惯用的不服输反抗回去,可这么正儿八经地问……
他搡了一把跟前人的肩膀,侧脸回避:“……你非要问吗。”
“你说过,我看不穿你的所思所想,”云谏顺着将他的手拢入掌心,一根一根地轻轻按压,“所以,我便只能问了。”
比之前任何一个人格都要难缠十倍。
盛怀昭羞耻到了顶端,便化为愤懑,睁圆了眼睛瞪他,却迎上了笑意。
“可我还是觉得我好可怜。”
“什……”
“被骗了那么久。”云谏缓缓垂下眼,带着一丝狡黠的可怜,“我当真以为你与我只局限于这一步,只是因为你害羞。”
“原来是因为你一早就知道这是假的。”
盛怀昭那点燥郁半夜,一直找不到出口的火噌地一下就被点燃了,他抬手一把勾住云谏的脖颈。
“什么叫因为害羞?都是男人我害羞什么?”
云谏乖巧地任他折腾,垂着眼将他因为动了情绪活色生香的脸落尽眼底。
故作委屈背后是渐次得逞的笑意。
“你若不是害羞,为什么不让我碰你?”他缓缓俯下身,让跟前的人更好地将手搭在肩头,“每一次都找各种理由躲避过去……看着好似很胆小。”
盛怀昭活着加上死了这些年,评价他的形容词数之不尽,唯独没有胆小二字。
“我算明白了,你在挑衅我。”盛怀昭压下莫名攀涨的胜负欲,反扣云谏欲行不轨的手腕,“你以为三言两语就能让我落入圈套?”
“可我现在想起来了,也知道你不是害羞。”云谏却是顺着他的话,将台阶铺好,“你或许只是害怕。”
盛怀昭屈膝往前顶了一瞬,被云谏从容覆掌压下,虽然奇袭失效,但他还是成功地从下换上。
“我之前没有……是因为你的魂魄不相融。”
光用手一碗水端平对他身体的负担还不重……但若更进一步,盛怀昭确实有担心过自己会不会……
可现在他明白,担心都是无用的。
这人无论哪个人格,什么时候,脑子里想的事情都一样。
只不过是敢与不敢罢了。
盛怀昭的手撑在云谏跟前,似是想用这点“狠”找回场子。
云谏眼瞳轻敛,藏在深处的那丝暗红浮现,他的右手顺着盛怀昭的手背轻轻抚过,随后当着他的视线,缓缓握住了他的手腕。
吻落在色泽浅淡的血管上,慢慢地沿着尺骨吻落,随后停在他的手臂上。
“怀昭,我其实很不安。”他垂下眼,嗓音很轻,“先前都是激你的,怕的是我。”
“我怕魂魄相融后,你便不再担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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