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同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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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晴空万里,碧空如洗。应宽刚走出大门,一个人从背后跳起来揽住他的脖子,大约是因为个子小,她今天又只穿了个平底鞋,揽住了他的脖子,就像是个无尾熊一样吊在他身上。
她大概也察觉不对,想要下来时,应宽反手托住了她往上掂了掂,轻声嘀咕道:“又轻了些。”
“事情办妥了?”叶寒笑眯眯问,派出所人口人来人往,看见他们这样,不由露出会心的笑。叶寒不由脸红,挨在他耳边说:“快放我下来,影响不好!”
“男朋友背女朋友,天经地义。”应宽回。
叶寒还要挣扎,应宽一只手托着他,一只手把公文包塞进了叶寒的怀里,大跨步地往前走。
周边时而有人对着他们微笑,叶寒几乎要把脸埋进应宽的脖颈里,呼吸间都是应宽的气息。应宽走了两步,忽然又停下来,叶寒“咦”了一声,把脸露出来,问:“怎么了?”
应宽浅笑着摇摇头,又往前走,脚下速度陡然变快,很快就走到了车上。
“我们上哪儿去?”叶寒刚要开车门,一抬头,身边的人已经覆上来,扎扎实实地吻住了她的双唇。
“唔……”叶寒惊了一下,很快闭上眼睛,回应他的深吻。
不知道过了多久,再分开时,叶寒满脸通红,唇部微肿,眼睛里带着迷离和困惑:“你……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应宽嘴边噙着笑看她。刚刚有个人像一只猫一样蜷缩在他的肩头,浅浅的呼吸着,他的耳朵像是被羽毛刮过,有一下没一下的,像是挠在他的心里,让人痒痒的……
“想真的和你做点影响不好的事情。”
叶寒:“……”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可是叶寒还在他的眼神里解读出了正确的含义。这人真是越来越肆无忌惮了,她……她腿软。
“我,我饿了,咱们赶紧回家吧……”
“饿了?”应宽特意压低了声音重复着两个字,叶寒丢下三个字“正经些”,逃也似的进了车门。
应宽开了车门,叶寒已经绑好了安全带,偏着头看车窗,应宽看不见她的脸,可是肉眼可见,她的耳朵和脖子已经是通红一片,粉红色的。
应宽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回了家,叶寒毫不犹豫走回自家门口,应宽拉住她:“不是说饿了?”
叶寒赶忙摇头:“不饿了,不饿了。”
哪里敢饿啊,应宽那个眼神,像是要把她拆骨入腹,生吞活剥了,她去了可不就是自投罗网。
应宽一把拉住她,笑道:“给你做排骨吃,腌制了大半天了。”
“排骨?”叶寒眼睛亮了,偶然吃过应宽做的烤排骨,那个滋味,天上地下第独一份的绝。
应宽循循善诱:“二狗子送了我一筐大闸蟹,我不大爱吃,你只当行行好,帮我吃点?吃过饭,我那有最新的泰国恐怖片,你陪我一块看。”
“恐怖片?”叶寒瞳孔震惊,应宽点点头道:“对,恐怖片。”
“你不是怕恐怖片么?”叶寒问。
“脱敏治疗。”应宽笑眯眯回道。
“是个狠人!”叶寒一边说着,一边已经不争取地跟着应宽进了家门。
“需要我帮忙?”
等应宽穿上围裙,叶寒站在厨房门口左看看他,右看看他,感觉自己实在是捡了个宝贝,天底下为什么会有男人穿上围裙都这么帅的啊!
看这修长的腿!看这宽肩窄腰!看这锁骨!看…看这…金丝镜框……
叶寒眼睛一路往上,应宽斜倚在旁边,挑着眉毛问她:“小妖精,还满意你看到的么?”
叶寒:“……”
“满意,满意……”叶寒忍不住吞了口唾沫。
这顿饭像是鸿门宴呀。
“不用,你随便找点事儿干,很快就能吃了。”应宽摸摸她的脑袋。
“哦。”叶寒老老实实回到客厅。
应宽的房子里极简到没有烟火气,甚至有点冰冷,客厅有很大的电视,可是显然已经很久都没开过了。沙发后面是一面墙的落地书柜,被隐形门遮掩住。她想要选一本书打发时间,选了半天,都是极其专业的书籍,各个领域的都有,以数学和心理学居多。
骨子里的正经理工直男。
最后,叶寒的视线落在一本书上——《快乐的死》,她鬼使神差想起那行字来“致我最爱的应宽”,那本书已经在她的手上。
她翻开扉页,再次看上面娟秀的字体。扉页上还夹着一张照片,照片上有一男一女,男孩子十来岁的样子,看着像是缩小版的应宽,他身边的女孩,看着和他年龄差不多,眉目间还有些相似。照片右下角有拍摄的时间,算起来,已经是十几年前了。
“吃饭了。”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叶寒回头,应宽已经脱下了围裙,换了一副金丝边框的眼镜。
“唔,我刚刚在找书……”叶寒刚要解释,应宽接过书,笑道:“说起来,这书还算咱们的媒人。”
两人大约都是想起了火车上的事情,不由会心一笑。应宽用手抚过扉页上那行字,把书放回原位,牵起了叶寒的手。
用酱料腌制一晚上的排骨经过20分钟的烤制,而后又刷上一层蜂蜜,外酥里嫩,脆皮在嘴里发出清脆的声音,而后是爆浆的肉质,入口只有,满口香气。叶寒很快吃完一根,抬眼看应宽,拿着蟹八件慢条斯理地在分解螃蟹。
叶寒看了一会,摇摇头说道:“我一个海边人,看见你们吃个螃蟹还要摆上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心里就来气儿,要是上一桌螃蟹,你一个还没分解完,人家已经吃完三个了,我来帮你……”
她抬手要拿,应宽按住她,笑道:“今天不用你动手,我来。或者……吃完饭你还有别的安排?”
后半句话声音压下去,叶寒就算脸皮再厚,今天一次两次被他这样撩拨也有些顶不住。拿了螃蟹举着两边的蟹钳威胁他:“你够了哦,再瞎撩我,我就……我就吃掉你!”
说着做出恶狠狠的样子。
“欢迎来吃。”应宽一本正经回着。
叶寒恶从胆边生,拿着油手就要去抹应宽的脸,应宽笑着偏身回击她,两人险些滚做一团,桌面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别闹,你有电话!”叶寒求饶。
“你求我!”应宽两只手还停留在叶寒的腰间,叶寒从善如流:“求求你,应大善人!”
“这个称呼不够亲昵,再求!”应宽不肯放人。
叶寒被他挠痒痒气都要断了,只能喘着气,软着声音哀求道:“宝贝儿,心肝儿,甜心儿,亲爱的……”
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已经是气若游丝,听着很是娇媚。
这是把平常配音用的技巧都用上了,应宽听得心境荡漾,却还是忍不住逗她。
“不够,再来一些。”
叶寒伏在他胸口,低声道:“那你低头。”
在他低头瞬间,叶寒伏在他耳畔,低声叫了句“郎君”。
酥酥麻麻的愉悦在四肢漫散开来。应宽低头看她,嘴边是心满意得的笑:“乖了。”
电话还在震动,他起身,待看清来电是谁,脸色凝了凝,对叶寒说道:“二狗的电话,我去接一下。”
一路走到阳台,一回头就能看到叶寒站在厨房边上,朝着他做了个极丑的鬼脸,应宽一壁朝她回了个鬼脸,耳边却听着如从地狱传来的消息。
“应宽,你要的东西我查到了。你这个小女朋友过往实在有些坎坷,虽然我很同情她,但是作为朋友,我还是建议你,天涯何处无芳草,你还是换个女朋友吧。她……不是个正常人。”
“维克多。”应宽沉下脸来,声音里带着警告。
那头叹了口气:“fine。我知道劝你就是做无用功。她的资料我已经发你微信,你自己看吧。”
隔着很远的距离,叶寒看着应宽在阳台上踱着步子,脸上表情凝重,想是工作上遇到了什么麻烦。
工作又是私人领域的事情,他们从不干涉彼此,所以她并不打算开口问。
等他的时候,她看着桌上的蟹八件——自古以来,吃螃蟹都是一件大有讲究的雅事,腰圆锤、长柄斧、签子、长柄勺、镊子、刀、盆、剔凳,每一样听起来都很冰冷,人们却用它们创造出独特的螃蟹文化……
她索性也耐下心思,用手上那些在她看起来很是劳什子的物件细细地肢解手上的螃蟹,十五分钟后,一小碗雪白的蟹肉旁,是一整副完整的螃蟹尸骨。
“八路完整如蝴蝶式。”应宽打完电话,看她正低着头把最后一块螃蟹钳子拼凑起来,他不由赞叹:“《明宫史》里说,你这样的吃蟹手艺是要被好好夸赞一番的。不是说麻烦?看你用得倒是很顺手。”
叶寒回道:“叶人君也喜欢这些。”叶人军出身贫寒,发家之后更喜欢学习这些听起来就很有文化的东西,各种礼仪规范她都学了一些。
叶寒不打算再说下去,将手边的蟹肉往前推了推:“投之以桃,报之以李,我给你的弄的,赶紧吃。”
“我泡了紫苏茶,你也喝点暖暖胃。”应宽给她倒了杯水。
叶寒喝了一口,一股暖流从唇齿间一路往下,一直暖到了胃,及至四肢,她全身都舒坦了。吃饱喝足,她仔细看眼前的男人,笑语吟吟道:“应先生今天怎么这么殷勤?”
“有所图,有所求。”应宽回她。
“所图为何?所求又为何?”叶寒仰头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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