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打死你个龟孙

“小姐，这小姑娘也太能吃了。”木香小声说道。

        蔡怀珊盯着眼前吃了半只鸡三块荷花酥六块栗子糕的小丫头，这孩子怕不是饕餮转世，不然谁家五六岁小孩子一口气可以吃下这么多。

        小丫头眨了眨眼睛，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姐姐……”

        “木香去厨房再让张嫂煮碗鸡汤银丝面，煮的软烂一些。”蔡怀珊会意。

        木香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只应了一声便去厨房了。

        “珊儿，那小丫头呢？”蔡母推开蔡怀珊的房门，大踏步走进来。

        正大眼瞪小眼的两个人齐齐转头向蔡母望去。蔡怀珊见到蔡母来了，立即起身迎了上去。

        “这就是百合说的那个小丫头吗？瞧着倒也不像是被家里扔了的。我已经让百合去报官了，你先跟我说说，她是怎么进院子的。”蔡母侧头说道。

        蔡怀珊拉着蔡母坐下，“我正与木香在院子里烤鸡，她突然出现在院子里，抱着我的腿喊饿。我瞧她脸上身上都是灰，裤子还破了个口子，怪可怜的，就带进来给了她一些吃食。这会儿光顾着看她吃了，也没来得及问她。”

        蔡母瞧着这孩子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她是知道自己女儿的为人的，整日除了铺子就是厨房不可能有个这么大孩子，难不成是她儿子的？

        蔡怀珊看蔡母不断变幻的表情，猜不透她脑补出了什么，直觉离了大谱。

        蔡母侧头贴着蔡怀珊的耳朵，“珊儿，这孩子会不会是你哥哥背着我们生的？”蔡母盯着小丫头的脸仔细瞧着，似是要找出一丝她是蔡家人的证据。

        蔡怀珊：……

        哥哥风评被害怎么办，在线等，很着急。

        “娘，大哥走了才两年多，这孩子瞧着怎么也有五六岁了，岁数对不上的，您就别瞎猜了。”蔡怀珊心下无语，论离谱还得看她娘。

        蔡怀珊给小丫头倒了一杯蜜水，“刚才瞧着妹妹饿得狠了，也没顾得上说话，妹妹是怎么进到我院子里的？可还记得家在哪里？”

        小女孩接过蜜水，捧在手里，朝着蔡怀珊说道，“谢谢姐姐，姐姐可以叫我阿柚。姐姐的烤鸡太香了，阿柚饿得很就从墙边的洞洞过来了。”阿柚挠挠头，接着说道，“大哥哥说以后那边就是我们家了，但我哥哥好像不太同意，我们还要搬家的。”

        听了阿柚的话，蔡怀珊脸上多了一丝不解，蔡家隔壁的院子也是她家的啊。那间院子是她娘刚到临阳县时买下的，只是她娘嫁过来后就一直闲置了。记忆里那院子已经给了大哥的，难不成大哥将院子送人了？

        蔡怀珊看向蔡母，蔡母不知什么时候凑到了阿柚身旁，拉着阿柚左瞧瞧右看看，嘴里还说着话，“原来柚柚是我们邻居，你家大人也不知道安排个人跟着你，这样偷跑出来家里人寻不到你是要急的。”

        “娘，阿柚既是邻居家妹妹，还是让人前去府中告知阿柚在我们这里，免得家中长辈担忧。”蔡怀珊提示道。

        蔡母闻言便对白苏说道，“白苏，你亲自去一趟。”说罢又问阿柚，“方才可吃饱了？瞧着也要到了晚膳的时辰了，柚柚在伯母家吃完饭再回家好不好？”

        “好！”阿柚脆生生的应道。乖巧的小模样让蔡母更喜欢了，她拍了拍阿柚的小手。

        蔡怀珊看着蔡母没有一丝防备的样子颇感无力，事已至此，先吃饭吧。

        蔡家人的起居时间并不相同，白日又各自有事要做，以至于大多时候只有晚膳时全家才能见个面，是以蔡府的晚膳是摆在正院的。

        蔡母拉着阿柚走在前面，蔡怀珊带着下人跟在后面。听着蔡母亲亲热热地与阿柚聊天，她忽然觉得或许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阿柚是她失散多年的妹妹，不然怎么会有一个母亲把自己亲女儿晾在一旁反而跟刚见面的陌生人如此亲近。

        一行人刚走到正院，白苏也从府外回来了，向蔡怀珊母女行了礼，便跟在蔡母身后进了正院。蔡母差人带阿柚先去换上一身蔡怀珊小时候未穿的衣裳，这才收了笑问起白苏，“白苏，隔壁的院子可住了人家？”

        白苏连忙道，“回夫人，奴婢前去问了看管那院子的王叔，是少爷问他拿了钥匙，还告诉他日后不必再看着那院子，此事也不许他告诉老爷夫人，不然便打断他的腿。”

        “夫人这是要打断谁的腿？”蔡父踏步走了进来。

        蔡父坐在蔡母身旁，蔡怀珊递了杯茶给蔡父，蔡母则向他说了此事。

        “这臭小子还想打断别人的腿，等他回来我先打断他的狗腿。”蔡父重重的放下茶杯，咬牙切齿。

        蔡怀珊有些担忧，“大哥的事等他回来再说，爹还是先查查今日进我院子里的小丫头是什么人吧。”

        蔡父剥着松子，神态轻松地说道，“你娘既已差人去报官了，如若这孩子居心不良，官兵早将她带走了，你且放心，在这临阳县没人敢打蔡家的主意。”

        蔡怀珊在心里想着，她爹是有一点嚣张在身上的，难道这就是临阳县首富的资本吗？

        蔡府这边一片祥和，而隔壁的院子却是气氛紧张，两个年轻男子满脸焦急的在院子里寻找着什么。

        蔡怀菘扒开眼前的草丛，“文禾，这院子里找遍了都没寻到阿柚，她不会是跑到街上去了吧。”见范文禾没有应声，蔡怀菘又说道，“找了这么久都不见阿柚，她定是跑了出去。我回家叫上家丁去街上找找，你去官府问问有没有走失的孩子。”

        范文禾眉头紧锁，全身紧绷，也不多言，只应了一声便使了轻功飞向官府了。

        见范文禾走远，蔡怀菘也不耽搁，走到院墙边上利落的翻了过去。他疾步向正院走去，一路上思索着怎么跟父母妹妹解释，等找到阿柚之后他爹再揍他也不迟。

        “爹，我有要紧……”蔡怀菘才刚进房门就与望过来的阿柚四目相对，一时之间大喜，也没顾上在场的其他人，跑到她面前说道，“阿柚，原来你在这里！让我和你哥哥找了许久，等文禾回来他定要罚你抄上三天书。”

        阿柚放下筷子，怯生生地道，“大哥哥，阿柚不是故意的，阿柚太饿了，就爬过来吃饭了。”

        蔡怀菘闻言一楞，“爬？你怎么会爬过来？”

        “柚柚怎么爬过来的没人知道，但你马上就要爬着出去了。”蔡父不知道何时站在蔡怀菘的身后，手里还拿了一根棒子，伺机而动。

        蔡怀菘感觉到了父亲的杀气，嗖地一下窜了出去，嘴里喊着，“爹，你听我解释！”

        蔡父见状立刻追了出去，“蔡怀菘，离家出走还敢大摇大摆地回来，老子今天不打断你的狗腿我就跟你姓！”

        蔡怀菘见蔡父的棒子挥了过来也不敢还手，只能一味躲着，嘴里却也不停，“爹，我那不是怕你们不同意才出此下策嘛，诶，爹你悠着点，儿子这小身板可连您这一棒子都禁不住。”

        见蔡怀菘又躲了过去，蔡父喊道，“老子打死你个龟孙儿。”

        蔡怀菘一边跑一边喊，“爹，我可是你亲生骨肉。”

        他逃，他追，他插翅难逃。

        蔡怀珊抓了一把蔡父刚才剥的松子仁，看得津津有味。

        蔡母招呼阿柚继续吃饭，“柚柚继续吃面，不用管他们。”蔡母对这出父子相爱相杀的戏码习以为常，一个眼神都不想给，更何况她儿子是真的欠揍。

        蔡父拧着蔡怀菘的耳朵走过来，疼得蔡怀菘龇牙咧嘴，“妹妹，救我！”蔡父见状踢了他一脚，“蔡怀菘，你给我滚去祠堂跪着。”

        蔡怀珊颇为同情的看了一眼她哥，表示自己爱莫能助，蔡怀菘认命的走向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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