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章 小试牛刀

渐渐地，李彀讲话开始顺畅了，嘴里也不打结巴了。紧跟着，几个人开始在李彀身上慢慢的轻抚摩擦。那李彀除了进入鹦鹉湖抓鱼那会儿，洗过一次澡。其次，从雍州到西羌沿途返回将近一月之久，直至沙尘暴将其卷到鹦鹉湖，从来没洗过第二次澡。

    因此，几个姑娘几双手，在李彀身上轻轻一擦，大把大把浮灰从身上往下掉。邱霜皱着眉头：“哎呦喂，你还别说他是生意人，我看倒像个吃百家饭的乞丐还差不多。你看一看他身上那么厚的灰，不倒像是在沙地里摸爬滚打，而且，自己也是个不擅于清洁的邋遢人。否则不然天天洗澡，身上的灰能擦一下就是一大把吗？看这浑身上下灰蹦蹦地，难怪大小姐让我等给你洗洗干净。就你这样脏兮兮的，能被大小姐看上，真是上帝造化。碰到我，送给我都不要。我就纳了闷了，你们说大小姐咋知道他身上有这么多的灰呀？”

    她难得帮助李彀身上擦灰，趁人不注意，她突然因为嗓子恶心蹲在大小姐的脚盆里“哇哇哇......”吐起来。几个女人一刹那连锁反应“啊哟，快别说了，我们嗓子浅都他娘的要吐出来了。”

    邱霜掐一下李彀夹肢窝：“你说你咋就这么作践人呢？哇......”

    很显然，邱霜是装出来的。仅仅是因为其他几个同伴作恶，自己不得不有所反应。李彀听了几个姑娘的对话，心里一阵愧疚，脸上唰一下红到脖颈：“啊哟，几位姐姐，不带这样损人的噢！我们从雍州跑西羌，餐风露宿，风里来雨里去，身上怎么可能不沾灰尘。再说了，来来回回西羌栈道走一遭，一两个月奔波，那有这个闲心照顾自己。碰巧路撞姐姐们，又不是我强迫你们给我搓背。还不都是因为你们霸王硬上弓才使我落得......。要不，你们还是出去，让我自己来洗吧！”  

    大小姐悄悄地进来，众人都没发现。听得李彀一句霸王硬上弓，嘴里咯咯一笑：“好一个霸王硬上弓，姑奶奶我今晚上就给你来一次实况转播，我看你还能怎么地？”

    夏禹、邱霜、陈香、董雪立刻回过身，见是大小姐站在身后，几个人急忙从李彀洗澡桶边上往后退去，且站得笔挺。李彀看出这架势，就知道是个练家子，也是经过专门培训的人，才能做到这一点。要不然不会如此动作一致，整齐划一。不难看出，她们四个人，都是大小姐的贴身护卫，专门负责大小姐刘文霞的衣食住行。当然，也包括对李彀的悉心照料。给李彀洗漱打扮，都是大小姐刘文霞的安排。否则，四个大姑娘怎么可能接近大小姐未来夫婿的身体呢？

    夏禹走上前来给大小姐汇报道：“大小姐，已经给他洗漱完毕。别的没什么，就是身上气味，以及擦出一层层厚厚的灰尘，憋得我们几个吃不消。穿衣服搭配这件事，还是你大小姐亲自教教他比较好。我们几个回避了。”

    夏禹说完，嘿嘿一笑。李彀一听吓晕了，几个姑娘洗澡差点整死我，又来一个大小姐给我穿衣服，如此献殷勤，肯定没什么好事。俗话说，无功不受禄，他们如此这般带我，究竟是何道理？难道姑娘们口口声声说我是大小姐的未来夫婿，这一切都是真的？“不不不，我谁都不要，洗澡穿衣服我自己能凑合。你们就别当我三岁小孩，还是请各位姐姐出去给我关上门吧！我会，我真的自己会。嘿嘿，多谢，多谢各位，我要上来了噢。”

    李彀一边说，一边双手撑住大木桶两边，做出欲往上跃的动作。吓得刘文霞和姑娘们一起，争先恐后走出洗澡间。来到大小姐房间，一个个坐在铺上。刘文霞挥挥手，示意给李彀关上房门：“夏禹，去，给姑爷把门关上。我才不想让我的童丹子夫婿给你们几个先睹为快呢。”

    夏禹，喃喃道：“是，我的大小姐，让我们几个给你夫婿洗澡，你又不怕大当家的吃醋么。”

    然而，刘文霞并不在意她的话，又对着夏禹等招招手，神神秘秘的问道：“你过来，姐妹们看了怎么样？我的这一位是不是个帅小伙子嗄，嘿嘿嘿......”

    看着大小姐捡到金子似的开怀大笑，陈香心里有点不舒服：我去，把我们几个抓过来，先是被你哥哥凌辱。玩腻了，抛到一边沦为家奴。现在，又成为你的贴身侍卫，任凭尔等兄妹两使不说，还拿姐妹们当着你调戏小伙子作为前戏为自己做铺垫。不就是那我们试探小伙子阳刚之气么。想到这，陈香露出诡异的一笑。

    她对着夏禹妩眼弄眉一番开口说道：“大小姐，你眼光太毒了。根据我的判断，肯定跟咱不是一路货。但也绝对不是粗野莽汉。依我看，像个生意人家的后代。因为，知书达理，温文尔雅。看他妹妹，倒向平常人家，不懂礼数。有些冒冒失失的小孩子气。和你这位相比，不像是一家人。不过，话又说回来，一娘生九等，不好一概而论。”

    洗澡间外，刘文霞和姑娘们窃窃私语。屋内，李彀见姑娘们都出去了，他深深地吁口气：我的个天啦，看来自己是走上桃花运了。在鹦鹉湖，构群英姐妹俩和锦妤帷姐妹俩总是为他争风吃醋。在寻找锦翚珲等人的路上，又被锦妤帷撩拨得激情澎湃。事后，又鬼使神差的来到狼谷山，被逍遥洞大小姐招为夫婿。嗨嗨，看来我遭遇沙尘暴，来到鹦鹉湖乃是因祸得福啊。

      刚走进山洞，一颗小心脏跳得嘣嘣作响。客厅没看完，就被带到着大小姐闺房。来不及瞅上一眼，即刻被姑娘们按到水桶，给自己扒个精光。捋一捋前前后后过程，李彀不由自主的“噗呲”一口笑出声。为了怕外边大小姐和她的手下听到，李彀急忙用手捂住嘴。竭力控制自己兴高采烈地的情绪，这一会倒有这份闲心，仔细观察洗澡间的装饰来了。

    这是一间绕过大客厅，另外开凿的小房间。里面放了大小姐的生活日用品，女人私人物件。洗澡桶、洗脸盆、毛巾，揩脚布，牙膏牙刷肥皂等这里应有尽有。小房间墙体，倒不像大厅那样，用圆木搭建装饰而成。而是在原有基础上，凿平奇形怪状山石，削平成型。墙壁上，挂着猎枪、弓箭、马掌，看来，大小姐也是个练家子，喜欢舞刀弄枪，也非等闲之辈。

    西羌游牧民族，所有人从生下来就有粗野豪放血统。男男女女放牧狩猎，乃是看家本领，此乃不足为奇。房间里，还有洗澡时放置换身衣服的挂钩。可见，在开凿小房间的时候，是多么的特别上心。李彀爬出水桶，看着刚才几个人给他洗澡时泼在地上的洗澡水，不翼而飞。蹲下身仔细察看，确原来这些水全部从地下石缝里漏走。

    难道，大小姐这个洗澡间的地板，不是原有的山体，而是后来用天然石块拼凑起来的吗？李彀用手试着，随石缝板起一块石头看一看：嗯，的确如他所想。洗澡间地板是用一块块长方形凿好石块砌叠而成。搬开石块，下面就是一条天然水渠。难怪，李彀刚才总是听到下面有哗哗的流水声。原来，大小姐房间地下有个流水洞。来自何方，流向何处，李彀不得而知。

    夏禹在外边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大姑爷，你好了没有！快点穿衣服。再不出来，难道你是想我们姐妹们进去帮忙不成。”

    说完，她捂嘴对着大小姐笑。李彀一听，急忙将石块恢复原装。由于放下石块时没来得及抽回右手“哎呀......”一声，石块夹到自己一根手指。痛得李彀抓住手指，赤着脚在地上连蹦带跳。尽管疼得暴跳难受，但他还是坚持不敢发出声。道理很简单，怕外边有人知道呗！

    哑巴吃苦瓜，有苦说不出的李彀，急忙将手指放在嘴里吮吸。为了掩盖自己被石头所挟，他灵机一动，来到水桶边，哗啦哗啦抄水弄出响声，以示掩盖。“唉，这就来了。啊哟，我身上灰太多，怎么都擦不完。要不，你们进来一个人帮我身上再擦一擦？如果不可以，你们稍等等一会就会好哦。”

    刘文霞一听捂嘴偷笑，她望着四个手下姐妹，见她们一个个表示不愿意的样子。这也难怪，自己抓回来的夫婿，你让手下当你面去给夫婿洗澡差背。怎么说，她们这些人都得装出有点害羞样子。不是做给自己未来的夫婿看，而是假装做给自己看。为什么这么做，当然是怕自己将来怀疑她们几个和夫婿黏糊在一起了：“噗呲......，奶奶个熊的，八字还没见一撇，倒挺会享受的嗷！”

    大小姐秘气小声的对夏禹说。夏禹摇摇头，她看看其他三个人，也露出为难样子。便对大小姐拒绝说：“大小姐，你的这个夫婿看来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啦！还没成为你的夫婿，他就对我们几个大放厥词，小心日后，他会偷偷地背着你，来个金屋藏娇。男人们不是都流传这样一句话叫做：家花没有野花香嘛。啊，咯咯咯......”

    大小姐知道夏禹她们几个在吓唬自己，也笑着对她们说：“啊哟，没你们说得那么容易。就他和他妹妹刚才在大厅上的举动，估计我只要一跺脚，他准吓得尿裤子。不信，你们几个就给我看着。等他那一天吓尿了，我就找你们几个算账。他跟我犯犟，一准是你们几个狸猫想偷腥，啊咯咯咯......”

    说完，刘文霞对着夏禹等人挥挥手，几个人会意的笑一笑，迅速离开大小姐房门。“大小姐，你和大姑爷在这里慢慢待着，好好切磋，不要等大少爷派我们来叫你就好。”

    陈香故意埋汰刘文霞一下，咯咯咯四个人捂嘴偷笑着，轻轻地离开闺房。此时的李彀，除了听到大小姐的洗澡间不停地传来哗哗流水声，从石缝下面感觉凉飕飕的往洗澡间吹来一阵阵清新的空气。因此，李彀判断。来自大小姐洗澡间的地下流水，肯定是个天然流水洞，且面积不会小。根据他的了解，地下流水伴随着清风，证明源头和下流都不会狭窄。否则，不会产生过巷风穿过。

    李彀光着身子，开始准备穿衣服。洗澡间门吱呀一声，被刘文霞轻轻地推开。李彀没有注意，他拿着洗澡间的衣服，看了看：我去！好像专门给自己定做一样。刘文霞悄悄地进来，李彀阬头看着衣服，提起裤子伸腿就往裤管里面套。他笑嘻嘻的抬起头，刘文霞的突然出现吓得他“噗通”一下，脚下一跐，一屁股坐在石板上。

    由于他一只脚伸进裤管，看到刘文霞的一刹那，吓得他来不及遮掩。情急之下，那裹住自己一条腿的裤管，来不及落地，所以连人带裤子摔在地上：“噗通......”

    “咯咯咯......吆吆吆，我又不是魔鬼，你干嘛要这样怕我。快，我扶你起来。”

    李彀那哪好意思，自己除了一条腿伸进裤管才一半，其余光着身子在大小姐面前，多难为情。可想而知，李彀当时是要多尴尬有多尴尬。“不不不，大，大小姐，我还是自己来，我自己来。你，你还是快出去的好。”

    刘文霞用手挡住眼睛，她朝李彀伸出一只手；“来吧！你跟我还客气个啥？过来今夜，我们俩就是夫妻了，你有什么好难为情的。来，我拉你。”

    李彀浑身发抖“不，不，大小姐，这样对你不好，不好吧！”

    战战兢兢地李彀急忙推开刘文霞伸过来的一只手，以示拒绝。“得了呗！和别人这样还差不多。跟我你用得着这么难为情吗？快，听话。”

    刘文霞索性拿开捂着眼睛的手，李彀，两个人光着身子暴露在刘文霞面前。他知道，如果这一会自己再不识抬举的加以拒绝，冷不丁那刘文霞一气之下能扇自己耳光。也能掏出手枪“砰砰”给自己两颗子弹，要不然她就不叫号称拦路虎的土匪。

    于土匪打过交道的李彀，深知土匪秉性。由于他们常驻与世隔绝地方，神出鬼没。倒不是因为盗抢财物、杀人越货方便。而是生怕别人剿了他们老巢，自己一世英名化作泡影。躲躲藏藏养成防着天下人的习惯，所以，在土匪们的日常生活中，一根神经总是绷得紧紧地。久而久之，一个个土匪们的行为怪异，逐渐变得性格孤僻、诡异。

    拦路虎的人，日积月累，自然而然养成了爆操脾气。三言两语不和，便掏出家伙事，大干一场。对待自家人，往往也是毫不留情。把原本可以通过语言沟通可以解决的事情，经土匪们一折腾，芝麻大事情膨胀成笆斗大。这就是李彀有所了解的土匪秉性。他估计，逍遥洞的刘文涛和刘文霞兄妹两，也不例外！

    想到这，李彀只得顺从刘文霞安排。尽量让自己变得更加主动，以免刘文霞那一双看似纤细柔弱的小手，摸在李彀身上，感觉有些粗糙、上面布满的老茧。不过，看似不可一世的土匪姑娘刘文霞自然也有她矜持的一面。并不像李彀想象的那样，和申鼙大婶一样，十足的一个母夜叉。

    或许，女土匪和男土匪有着性格上的差异，就在于此。“怎么样？我给你的衣服阿合身不？”

    面对刘文霞娇滴滴询问，穿好裤子的李彀深深地吁了口气。他昂起头，显得大大咧咧，无拘无束了。因为他知道，和刘文霞之所以如此幸运的接触，还不是因为自己被她一眼看中，李彀心里知根知底，心胸坦荡。问题是他被大小姐招为夫婿，那锦妤帷同时也会成了刘文涛的压寨夫人，他李彀心里怎么可能不挂念锦妤帷呢？

    不过，转念一想，反正和他都在一家子，一个山洞，又不是今生今世老死不相往来。只要两个人想见面幽会，机会总是有的。谈不上有什么阻碍，前提是：只要大当家的不知道锦妤帷曾经和自己也有过暖昧。反正他不说，相信锦妤帷也不可能说。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那她们俩在逍遥洞哪怕一辈子也不会危及生命。嘿嘿......

    李彀信心十足，嘴丫不时露出微笑。在大小姐面前，他也没什么值得隐瞒的了。一个连身子都和盘托出的人，她大小姐不在乎害羞，我一个大男人又何必为难自己。所以，李彀索性连衣服都不拿，站着像个木头人，任凭刘文霞摆布。他那意思，或许，刘文霞就喜欢自己不动声色的任凭他摆布。

    的确，李彀在刘文霞面前，试一试。哪里不舒服，他就不客气的对刘文霞说：“大小姐，我这裤带好像太紧了，要不，你再帮我重新系一下。嗯，裤子吗长短刚好，就是腿裆部位有点大，应该是裁缝将裤裆放低了的缘故。还有，还有就是棉袄。虽然是羊皮棉袄，胖瘦得体，只是袖子有点长了。嘿嘿......”

    尽管李彀说了一大堆罗里吧嗦的话，刘文霞没有一点脾气。倒是顺着李彀，没有丝毫反感。“嗷，好吧，好吧。今天先将就一晚上。明天，我就差人给你去西羌找裁缝去。只是这来去往返，至少半月有余。夫婿还得等待些日，才能穿上合身衣服。没事，以后啊，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便是你的贤妻良母。只是有一点，我必须跟你提前告知，大凡来到我逍遥洞的人，无论男女，休想一个人离开半步，你明白我的意是吗？”

    李彀心里终于明白了，自己还未来得及将刘文霞对他的关照、体贴入微赞不绝口，刘文霞陡然间原形毕露。看来，锦妤帷和自己算是闯入虎口，不能自拔了！“大小姐，我们兄妹两只是迷路至此。来此之前，并没有非分之想。从西羌逃出，原本目的地是雍州。你将我们兄妹两留在狼谷山的逍遥洞，我们俩除了放牧，就是打猎。其它，什么都不会干。你说，留着我们俩也没什么大用场是不？”

    李彀试探着刘文霞。当然，他是吃准了刘文霞不会对他痛下杀手。起码，这一会她不会这么做。因为，李彀从被带到大小姐闺房那一刻起，就知道自己已经逢凶化吉，绝对安全了。土匪头子的妹妹看上自己，且今晚就要和他成亲，李彀又不疵不傻，怎么可能听不懂她们的话呢。只可惜锦妤帷要倒霉了，她将和自己一样，今晚也要成为刘文涛的压寨夫人。对李彀来说，得失只在一念间。不走错路，不迷失方向，他们俩又怎么会来到逍遥洞？

    于是，李彀开始不客气起来。他既没有像刘文霞指望的那样，卑躬屈膝，顺从就犯；也没有血气方刚，拒绝接受她将自己招为夫婿。只是说出自己能干什么，不能干什么。那援外之音，就是让刘文霞明白：我和锦妤帷是不能助纣为虐，干土匪这种伤天害理之事，我们兄妹两不能于你为伍。

    但愿刘文霞是真的在乎自己，即使扣押她们俩，也不至于让他们俩和逍遥洞土匪一样，与之同流合污。

    想多了，李彀只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上了贼船，你就得摆渡。何况土匪头子的妹婿，哪有打退堂鼓地。刘文霞闻听此言，唰一下绷着脸：“我刘文霞的夫君谁敢指派他干活？再说了，打猎放牧这样的活，能轮到你去干嘛？放心，我是不会让你走出逍遥洞半步。除非，有我陪着。否则，谁也休想对你指手画脚。”


　　https://fozhldaoxs.cc/book/61811490/1842004.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fozhldaoxs.cc。顶点小说网手机版阅读网址：m.fozhldaox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