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章 血腥的夜晚

夜，又恢复寂静。不停地眨巴着眼睛的星星，仿佛在为商酌嬗和鄢颜妍而流泪。是啊！鄢颜妍比起商酌嬗煞是可怜。她死不瞑

目是对的，因为，自己是被商酌嬗连拉带拖，进入她们家帐篷。在商酌嬗的指挥下，带着两个姑娘：瓦明莉和瓦明娴，忙忙碌碌一

阵子。真的像接待上宾一样的，恭恭敬敬为二道坝子这伙人，倒酒上茶，切羊肉。

    要说商酌嬗这个人啦，除了遇事找别人茬以外，也没什么特别之处。于申鼙相比较，商酌嬗属于那种钱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一

个普普通通的没有主见的家庭妇女。所以，看天下人，都是好人。当然，只要和自己没有发生过冲突的人，在她眼里都是好人。

像李彀马帮一样的小伙子，她并不认为他们是好人。因为，跟着他们来到鹦鹉湖，葛聃人可没少遭过罪。

    因此，一直对马帮耿耿于怀的商酌嬗，在瓦葳觞被埋后，几乎崩溃到要和李彀拼命。那真的不是装出来地，而是对李彀等马帮

人积怨已久的爆发。她们也知道，既然和马帮人形成冲突，要想恢复如初，那是绝对不可能。表面上，大家好好好。背地里，谁

都有一把尺子。在丈量自己的同时，也在丈量着对方。商酌嬗知道得罪李彀，是自己一时冲动，已经无法换回。

    天天相处，每每看到李彀的一刹那，商酌嬗心里总是感觉缺少什么。于是，早一天离开李彀所在的鹦鹉湖，这种想法，早就在

商酌嬗内心里埋藏着。说实话，她早就决心已定，只要一有机会，定将毫不犹豫离开鹦鹉湖。所以，二道坝子的出现，商酌嬗求

之不得。在她认为，二道坝子等人，就是她商酌嬗日盼夜盼的大救星。

    锦翚珲带着葛聃人，忙着将商酌嬗和鄢颜妍用白布缠绕。四个小姑娘各自抱着母亲的遗体，哭得撕心裂肺。然而，这一切都将

成为过去。如同他们的爸爸去世一样，人死难以复生。尽管，当下万般不舍，随着时间的流逝，死去的亲人们会逐渐在人们印象

中淡忘。“好了！别哭了，人鬼不分，抢着将坏人往家里拖，怪谁去？你们的父亲死了，妈妈们怪罪马帮人；这一会，谁也怪不

了。”

    申鼙带着锦妤嫚，安抚四个小姑娘“好了，别哭了，有用吗？还是想想以后怎么过吧！要不，住到我们家去。别看我妈妈没你

妈妈温柔，可她慧眼识珠知道不。你看你妈妈尽惹一些坏人上门，唉，真是好事多磨！”

    锦妤嫚劝说中，没有和任何人商量。只是凭直觉，劝说和自己一般大小的同伴。申鼙听了，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要不然两

家人四个孩子，怎么照顾自己？构群英算是个董事的孩子了吧，你看看，自从构群翠和我们家锦妤帷切夜未归，她连饭都不想吃

。一家一个主，一庙一个神。离开顶梁柱，剩下的人活得也是六神无主。小嫚说得对，他爹，要不，将孩子们都搬到咱们家去住

。免得再出的什么幺蛾子，我可受不了。”

    一直默不作声的构群英，这一会出来说话了“申鼙大婶，你们家都是一家人，和和睦睦地多不容易。我们这些孤儿，住到谁家

，都会带来不便。我看，就有我来带领她们一起住。彼此，我们有个照应。遇到什么事，可以找大人商量。等我妹妹回来，我们

就是三家六口人，加在一起，组成一个大家庭。不去打搅任何一家人，也能活出个样子来。”

    构群英的话，不无道理。要说构群英这丫头，的确算是个女中汉子。尽管构大爷和构大妈不是她们姐妹俩亲身父母，但构大妈

视她们姐妹俩如同己出，葛聃人有目共睹。在构大爷和构大妈相继去世后，葛聃人风言风语，说什么马帮五个小伙子命运于葛聃

人水火不相容。很有可能在不远的将来，葛聃人还要遭殃。前提是“”：只要和马帮小伙子住在一起。

    这样的话，在骞悭褰和瓦葳觞，以及构大爷同一天被掩埋的时候，有葛聃女人在背后议论纷纷时，被李彀等人听到。所以，他

们便以观察鹦鹉湖大鳄鱼为借口，在鹦鹉湖边上搭起瞭望台。借此机会，远离葛聃人的居住地帐篷。正是因为有了这样的举动，

那商酌嬗和鄢颜妍心里总算有些安慰。

    其实，她们俩也不知道骞悭褰和瓦葳觞的死，是否真的于榆树沟马帮的小伙子们有没有牵连。不死人不见鬼，思前想后捋一捋

，还真的有那么回事。跟着马帮来到鹦鹉湖，死的人都是葛聃人。马帮五个小伙子，有惊无险，万分危急，也能化险为夷。不得

不让人心生忌惮。“要我说啊，商酌嬗不识人。如果不是她抢着把这伙人往家里拖，葛聃人这么多，能不问出个破绽出来吗？”

    闵永惠这个人，是个出了名的和事佬，和构大妈脾气有点像似。遇事，任凭别人如何脾气大，她总能连说带笑，让你有气也不

好意思发脾气。众人默不作声，怎么说白天活蹦鲜跳的两个人，顷刻间阴阳两隔。女人们害怕的瑟瑟发抖的同时，背地里窃窃私

语。“啊哟，谁说不是呢？就那几个人，不用说带回自家帐篷，就是住在鹦鹉湖，我心里也不踏实。真是的，也不知道商酌嬗是

蹚着鬼了，还是吃了这伙人的药引子咋地！”

    申鼙怀里抱着两个孩子，分别是瓦明莉和骞雪梅。两家人一家抱一个，也算是公平。她这抱怨戏，倒不是像说给孩子们听地。

因为二道坝子带人突然闯入鹦鹉湖那一刻，申鼙第一个冲出去喊着锦妤帷的名字。而构群英更是心急火燎，因为，和锦妤帷在一

起的除了有她的妹妹以外，还有一个她心爱的人。

    在人们都从帐篷里跑出来，准备迎接李彀他们回来的那一刻，人们这才发现来人并不是他们所期盼的人。一队素不相识的年轻

人，看上去年纪不打，但老气横秋的模样，令人看了不舒服。加之这伙人不是吊着胳膊，就是头上缠着绷带，给人的第一印象，

就是不是什么好种。于是，人们纷纷转身入帐篷。

    有谁知，商酌嬗这一会主动上前，不由分说，也不等人问个来龙去脉，她好像对这帮人早有预约似的。惨剧，往往都是从人们

的无知开始。为什么人们传说好人不长久，恶人祸千年呢？道理很简单：心地善良的人，对人没有防备之心，所以，经常被坏人

算计，从而导致自身吃亏上当受骗。商酌嬗不就是因为自己的过度热情，才使自己送了命吗？

    庄馨妍用衣袖擦一擦眼泪，嗓子哽咽着说：“唉，她也是被骞悭褰的死搞怕了，可能是一心想着离开鹦鹉湖，给孩子们尽快找

个安身之处。出发点是好滴，任何一个人，做任何一件事，背后都有一个理由驱动着。所谓无风不起浪，商酌嬗不可能心里没有

想法，而无缘无故将这帮家伙请回家热情款待。她不疵不傻，定是有事相求。当然，她没有考虑到这帮人来历不明，将其带回家

会导致什么的后果，这是为人处世之大忌。”

    猷�4�1嬤点点头“要说这方面，我们还真的不如申鼙大姐。你看她，知道来人不是李彀他们之后，急忙退后。由男人们上前，问

个水落石出。碰到我啊，也冷不丁将他们请回家。因为在鹦鹉湖，除了葛聃人，还是葛聃人。看不到一个外边来的人，没有新鲜

感。难道，你们就没有这个心里想法么？不瞒你们说，成年累月满眼看到的都是我们葛聃几个人，我这心里啊，憋缺透了。突然

间来了一大帮外地人，心里能不像看猴子似的，想一睹为快吗？我就不信你们几个女人，心里就没感觉！”

    荚宇隽点点头“嗯啦，我也有这种想法。看到有外人来了，心里莫名的一阵欣喜。也说不出是为了什么，或许，就是猷�4�1嬤说

的那样，鹦鹉湖地方虽大，但就是就是个葛聃人在这里折腾。连好奇心都没了，人还有什么兴趣？或许，商酌嬗正是因为此事，

而想通过外人带着离开鹦鹉湖。你看看，从鹦鹉湖修好引水渠，又在湖边打下木桩阻拦大鳄鱼偷袭。这一整套工作做好了，湖里

大鳄鱼也被瞭望台上的小伙子打没了。早知如此，悔不当初决定挖渠引水啊！不选择引水挖渠，构大爷他们能说没就没了吗？如

果还有其它选择，我是绝对不想呆在鹦鹉湖了。  ”

    樊郦莅听了摇头叹息一声“唉，谁不想找个舒心地地方住下来。风不透、雨不漏，不愁吃、不愁穿。四季风调雨顺，年年五谷

丰登。屋里没病人，牢里没罪人。家庭和睦，夫妻恩爱。子女学有所成，儿孙满堂喝彩。那样的世外桃源，我们这些葛聃人，到

哪里去找啊？在西羌，贵族恶霸狗捐杂税，强征少女。来到鹦鹉湖，总算找个没有人打搅的地方。不想，在这卡卡西嫠大漠无人

区，居然也有人涉足此地。看来啊，想找个安身之处并不那么容易。”

    男人们这时候已经将商酌嬗和鄢颜妍尸体裹好，他们给孩子们做最后的道别仪式，然后，抗上肩，径直走向远处。那是西羌人

的规矩，人死后回归自然。不用埋，不用烧，放在无人不靠的高山处，任凭飞禽猛兽将其吞噬。或许，西羌人对死人的葬礼，才

是零污染，零让费。人活着，以动物肉制品补充营养成分。死后，有反哺动物，也许，这也是一种生态平衡，自然循环。

    瓦明莉、瓦明娴、骞雪梅、骞雪花，四个孩子尽管有更多的不舍，无力回天的结局告诉她们，死去的人终究令活着的人悲痛。

按理说四十多岁的她们，正值青壮年。尚若不是意外，他们还有好多路要走。虽然不属于少丧，但起码属于英年早逝的哪一种。

只是她们走了，孩子们可惜了。十八九岁，父母双亡。对她们四个孩子来说，犹如晴天霹雳。

    面对人心惶惶，锦翚珲也是举棋不定。走，自己遇到的那座山，叫什么山都不知道。偶遇土匪抢劫马帮，自己义无反顾出手相

助，肯定哪里能走得出去。有马帮的地方，就有路走。有土匪的地方，就有人类居住。这个话不无道理，没有了，怎么会有马帮

通过呢！

    我们都知道，马帮是寻路高手。他们是由一帮具有经济头脑的人组成，自带向导，护卫，沿途风险评估，马帮人深谋远虑。因

此，大凡有马帮经过的路途，基本上经过马帮人深思熟虑才做出来的选择。所以，在人们印象中，马帮走过的路，相对比较安全

。镖局最喜欢走马帮走过的路，因为，马帮人思维敏捷。尚若有其它比马帮脚下更好的路，除非马帮不知道。尚若因为马帮知道

，而不选择去走。那么，这么这条路一般情况下，不是那么安全。马帮人喜欢用脚做出选择，相比之下，他们考虑相对比较完善

。

    但是，走出去虽然有可能，只是走出去，这么多葛聃人去什么地方？那个地方是否比鹦鹉湖更适合葛聃人居住，在这方面锦翚

珲不敢打包票。可是，如果选择留在鹦鹉湖，将来发展能否自给。鹦鹉湖长出粮食，能否养活现有的人？牲畜饲养，鹦鹉湖周围

是否有足够饲料饲养这些动物，来丰富人们生活需要。加之鹦鹉湖这里，有好多不可预测的自然现状。因此，锦翚珲也不能肯定

住在鹦鹉湖、开发鹦鹉湖就会比其它地方好多少。

    一整夜，无论葛聃人或者是缑鞲鞴为代表的马帮人，都在讨论在鹦鹉湖是走，还是留。尽管李彀他们生死未卜，住在鹦鹉湖的

人，还是以讨论去留鹦鹉湖问题脑洞大开。因而，所有人都淡化了寻找李彀等人的计划。当鹦鹉湖的葛聃人得知锦翚珲他们已经

找到出口时，所有人心里不淡定。加之二道坝子等土匪不请自来，人们从起初的绝望，到看到希望，再到现在得出走出去的肯定

，包括锦翚珲心里也居无定所。

    鹦鹉湖的人是这样，那么那明知道二道坝子等人很难回到逍遥洞，和刘文涛达成不袭击龚桑巴马帮的协议，纯属子虚乌有。因

为，就算二道坝子能找到逍遥洞，刘文涛兄妹两因为于马帮有杀父之仇，哪怕龚桑巴的马帮并没有杀害他父亲。但对马帮的仇恨

，沉积在兄妹两心目中多年。心愿未了，怎可以因为二道坝子捡回一条命，而放弃对马帮的洗劫。原本就是不成立，二道坝子只

不过在龚桑巴面前，显示一下自己能力，以示令龚桑巴对他二道坝子刮目相看。

    其实，二道坝子在刘文涛兄妹俩面前，也不过是草寇一名。在逍遥洞，二道坝子数不上刘文涛得力助手。当然，那是翟老西在

逍遥洞时的论资排辈。现如今翟老西叛逃，兄妹两已经从构群翠嘴里得知。但构群翠始终没有告诉刘文涛，曾经的翟老西已经强

迫了她。构群翠再傻，也不可能傻到如此境地。倒是令构群翠担心露馅的人，那就是锦妤帷。

    因为，在两个人同时被刘文涛绑在同一长床上的那一刻，构群翠全部向锦妤帷叙说这个尾随她和李彀的经过。为了彼此信奈，

锦妤帷也告诉构群翠，她已经和李彀在沙滩上有了第一次接触。尽管如此，构群翠深知锦妤帷极其自私。一旦遇到什么不开心的

事，一气之下就能和盘托出。那样。构群翠在刘文涛面前势必一落千丈，受宠的必定是她锦妤帷了。构群翠内心最担心的就是这

件事，唉。真的到了这种地步，构群翠心里想:我也不能像锦妤帷一样，揭出她的老底。因为，不卡尊面看佛面，大凡牵涉到李

彀大哥哥的事，她构群翠绝不背叛。

    当然，这是构群翠一厢情愿的想法，至于翟老西现在在尜尜嫠驿站有什么想法，那翟老西虽然老谋深算。可世事难料，计划不

如变化。他吃不准二道坝子是否能走到逍遥洞，虽然他看到帮助龚桑巴说服刘文涛兄妹俩之行，肯定不复存在。但二道坝子等人

说出他翟老西告诉龚桑巴逍遥洞方位，具体怎么走虽然二道坝子没听说。那刘文涛兄妹俩可不是吃素的，绝对快马加鞭赶往尜尜

嫠驿站对自己实施追杀。

    翟老西整个人看上去有些老，头脑反应并不迟钝。他那皮肉伤，已经被贺四调理得结痂。从贺四对他的态度上，翟老西已经断

定，那郎中贺四对他并不忠诚。可是，翟老西居心叵测。他知道龚桑巴吃了刘文涛的亏，作为尜尜嫠驿站老板，手下拥有印藏混

血儿数人。收拾逍遥洞，估计不在话下。

    于是，翟老西决定出卖刘文涛，而保住自己在尜尜嫠驿站得到最好的郎中治疗，以及享受龚桑巴极其小老婆马德亚的最高级的

待遇。的确，他都做到了。现在，由于二道坝子穿帮，决定带伤回去劝说刘文涛不予龚桑巴马帮为敌。看着二道坝子心诚志坚，

龚桑巴和马德亚即刻都翟老西冷在一边。

    做买卖的人，就是这么现实。谁对我有用，我就用谁；谁对我做生有好处，我就感谢谁。你看看，夫妻俩在送走二道坝子那一

刻，千叮咛，万嘱咐。给二道坝子等人在路上干粮备足不说，酒壶水壶给他们每个人装得满满。翟老西看在眼里，记在心上。这

一会，他知道自己的万全之策，必须立刻尜尜嫠驿站。

    不说害怕刘文涛兄妹俩真的从天而降，而是怕他翟老西再没有机会活着走出龚桑巴的驿站。尽管以前来过多次，却没有人认为

他们是土匪。当然，尜尜嫠驿站只顾赚钱，不顾客人做什么买卖。包括刘文涛抢了自己的马匹，龚桑巴也只能忍痛割爱，忍气吞

声。为什么？倒不是怕干不过刘文涛。而是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是曾经来过自己驿站做客的刘文涛所为。

    当然，饭可以随便吃，话可不能随便说。那刘文涛，也不知道龚桑巴跑了马帮。再说了，即使知道刘文涛跑了马帮，大晚上的

，谁也认不出来。或许，当刘文涛知道龚桑巴的尜尜嫠驿站老板跑了马帮，怎么可能在熟人身上刮油水，那也不是跑道子人的作

风。忠孝难全，仁义难双。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只能其一，没有其二。十全十美，谁都不可能做到。土匪，更甭提什么义气、仁

慈，挂在嘴边说说而已。

    鹦鹉湖的天，星空万里；锦翚珲他们家帐篷里，挤满葛聃男人。尜尜嫠驿站的天，天空布满云斗，星星若隐若现。翟老西一个

人，悄悄地牵着马，轻手轻脚走出尜尜嫠驿站。虽然尜尜嫠驿站人手居多，夜里有更夫。所谓老虎有一觉，更夫这一会睡在马德

亚他们家驿站的锅门口，打起盹“呼，呼，呼......”

    连同翟老西从他前面走过，那更夫还在继续打呼噜。倒是大黄小黑尾随其后，不过，那翟老西就是不知道。大黄小黑跟随他来

了这么久，翟老西却一点也没感觉。走出尜尜嫠驿站的翟老西，迅速跨上马。我去，土匪就是土匪。别看他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

，这一会，一跃上马，身轻如燕。他，坐在马背上，轻轻地一拍马屁股，小白马立刻奋蹄“嘚嘚嘚......”

    遥远的东方，已经泛起鱼露白。此时的鹦鹉湖边，醉得功已经起床晨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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